時光荏苒,一晃半年過。


    韓長命仍然在外門做著雜活,隻不過那些外門弟子對他視若神人,居然對他恭敬有加。


    而卜仙門的眾長老都是有事沒事的過來湊熱鬧,說是要給這位‘白師弟’開小灶,甚至還是許多高冷的女長屈尊親臨外門宿舍,說是要親自‘指導’韓長命的修煉。


    然而一些知情的外門弟子知道,這些長老的目的哪裏要指導‘白師弟’,而是前來外門宿舍有求於他。


    隻有那些內門的不明真相的天驕弟子們,才會為此感到憤憤不平,甚至大罵韓長命這個關係戶仗勢欺人,欺負同門也就算了,連築基期長老都敢欺負,簡直是無法無天。


    然而韓長命就是在這樣波瀾不驚的生活中,心情處於一種高度的舒緩中,逐漸的回想起昔年的點點滴滴,他的道心已經比較接近於一種圓滿。


    這一日的黃昏。


    卜仙門的大門口忽然來了一名中年修士,他帶著一對雙胞胎的女童,特地前來拜訪。


    不過卻被看守大門的四名弟子給攔截住了。


    “我找你們韓師祖,你們快去稟報一聲。”


    中年修士發出了一句粗獷的聲音,引得所有人紛紛側目。


    隻見這個中年修士生得五大三粗,身高九尺,劍眉星目,一張臉上飽經風霜的樣子,而身上外露的修為氣息儼然已然是築基初期。


    “韓師祖?這位前輩搞錯了吧?本門隻有林師祖和周師祖,並沒有你說的什麽韓師祖,你找錯人了。”


    守門的四個煉氣期弟子若不是看在對方是築基期強者,不能輕易得罪的份上,肯定就要動手攆人了。


    “你們快讓我進去,你們韓師祖若是知道你們對我如此無禮,少不了要懲戒你們一番。”


    “你這前輩有些無禮取鬧了,即便閣下身為築基期修士,若是一味的在我們卜仙門胡攪蠻纏,本門便會對閣下不客氣的,還請你速速離開此地。”


    中年修士已經有些生氣了,粗獷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怒火:“混賬,當年老子在卜仙門混的時候,你們這些小輩連個‘蟲子’都不能算,那時你們都還沒有投胎呢,今日居然還敢對我不客氣?就算我站在這兒不動,讓你們這四人來砍,你們也砍不死我。”


    中年修士說罷,身上猛然一陣土黃色的靈光閃守,一個厚實的靈氣護土罩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來啊,我的頭可不是麵團捏的,你們可得使點勁。”


    而他的兩個女兒,雖然隻有五歲大,但是小眼睛之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此刻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們爹與人爭吵。


    “土係的築基期強者?”


    四名弟子一陣無語,並沒有動手。


    因為對方擺明了是以大欺小,他們這些外門的煉氣期弟子哪會破得了築基期修士的土靈氣護罩?這可是五行靈氣護罩之中最為堅固的。


    即便是讓內門的天驕弟子來砍,也是徒勞無功,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煉氣期修士縱使達到十層,也都不是築基期修士的一合之敵。


    畢竟築基期已經算是踏入了修仙界之中,而煉氣期就算再厲害其實還是跟凡人相差不大。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卜仙門之內的遠處響起:“你們這幾個弟子不懂得什麽叫待客之道嗎?和客人在大門口瞎嚷嚷成何體統?快讓客人進來!”


    “是孫金火師叔?他怎麽來了?”


    “他不是一向不管這大門口聽事情嗎?”


    四個守門弟子見孫金火師叔從遠處走了過來,不禁低聲竊竊私語。


    隻見孫金火看都沒有看這幾個弟子,直接穿過這幾人,走到了那中年修士的麵前,拱手客氣道:“這位是李其薇道友吧?老祖他老人家已經在裏頭等你了,請隨我來。”


    孫金火領著李其薇三人走進大門後,並且身影消失不見後,此地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我們卜仙門的老祖居然會派孫金火師叔來門口迎接一個築基期修士?”


    “算了,我們這些小輩還是莫要多嘴,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打聽的,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看守大門吧,免得惹禍上身。”


    話說這孫金火領著李其薇朝著外門弟子所住宿舍區走去。


    走到了一間屋子前,孫金火便主動告辭離去了,原地隻留下李其薇和他的兩個女兒。


    李其薇這時有些發愣:“這兒不是我昔年住過的地方嗎?剛才這人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李師兄請進來!”


    屋內傳出了一聲久違又倍感親切的聲音。


    李其薇當即激動了起來,大喜的推門而入,粗獷的聲音有些顫抖:“韓師弟,真的是你?!”


    “是的,我們師兄弟倆自鎬京一別,算起來已有八十多年未見麵了吧?想不到李師兄不僅已經成為築基期強者,而且還成家立業了,更是有這兩個可愛的女兒,真是恭喜師兄了!”


    “唉,韓師弟莫要笑話我,我這築基期修為怎敢在你麵前班門弄斧呢,半年以前我家老祖回來後,拿著那個藥瓶給我,說是一位姓韓的結丹期修士轉交給我的,這讓一度難以置信,師兄我自從築基期以後,修為便一直停滯不前,再難寸盡,不過以我這三靈根的資質,能踏入築基期也實屬不易了,比那個煉氣期修士憑空多出了一百年的壽元,因此我已經非常知足了。原本我應該早點兒來,但是李家的事情太多,我這兩天才騰出手來,我想親眼證實一下你還活著,想不到真的是韓師弟你,師兄我真是太開心了。”


    韓長命笑道:“我能再見到李師兄你,也是特別開心!”


    “對了,韓師弟你是怎麽知道我前來的?”


    李其薇這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韓長命解釋:“因為這外門宿舍離大門口比較近,這麽近的距離瞞不過我的神識的。”


    “韓師弟不慘愧是結丹期強者,這神識太可怕了,我家那老祖可能還不如你,韓師弟,這兩個是我女兒,今天五歲,你們快點叫叔叔。”


    李其薇一邊對韓長命說話,一邊指了一下自己的兩個女兒,然後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但是他看向兩個女兒的目光卻是充滿著溺愛。


    “韓叔好!”


    兩個紮著衝天辮的女童一起喊了起來,同時她倆的小臉上還充滿了期待。


    “你們好!“韓長命見到這對雙胞胎,臉上也是充滿了來自長輩的關愛,“李師兄你帶著這兩個侄女,想必一路舟車勞頓吧?”


    “也還好,李家距離卜仙門不算特別遠,我一路禦劍飛行,由於帶著這兩個小的,不敢飛得太快,所以從今早飛到黃昏才到達卜仙門。”


    對方都已經叫叔叔了,而且還一臉期待的樣子,韓長命這位當叔叔的自然不能沒有什麽表示。


    他當即一掏自己的儲物袋,取出了一對玉鐲,親切的開口:“韓叔也沒啥送你們的,我這回有一對玉鐲,是一對低階法器。”


    這對玉鐲已經待在韓長命的儲物袋中不知多少年了,是昔年的一位被他滅掉的築基期修士之物,如今正好借花獻佛。


    韓長命見這對姐妹各拿了一隻玉鐲玩得愛不釋手,韓長命便關愛的問:“你們誰是姐姐呀?”


    其中一個女童很開心的指著自己說:“是我,是我,我就是姐姐!”


    李其薇雖然為人長的五大三粗,但他女兒卻是胖嘟嘟的,極為可愛!


    這時韓長命又問:“那你們倆誰是妹妹呀?”


    這時另一個女童說:“你他媽是傻逼嗎?”


    韓長命:“……”


    “童言無忌,韓師弟莫要介意!”李其薇急忙向韓長命表示遷移,同是佯裝大怒的想嚇一嚇他的兩個女兒,“你倆再這麽口無遮攔,下次就不帶你們出來了,爹平時都是怎麽教育你們姐妹倆的?大薇,你是姐姐,你先來說說。”


    “爹地,你過說‘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也不可以說出來’。”


    “莫要瞎說,我沒教過這一句。”李其薇渾身一震,趕忙阻止,並且及時轉移話題,“我聽說那個萬家大小姐對你有意思,你都消失幾十年了,她還是不願意嫁人。


    “李師兄誤會了,其實我與她並沒有什麽關係,再說我從不覺得自己的什麽優點都夠讓對方記得這麽多年。”


    韓長命解釋道,其實他根本就有去萬家找萬劍山喝酒的打算,亦不想見到萬流螢,以免這段情剪不斷理還亂。


    “渣男!”


    兩個五歲女童忽然齊聲喊道,這聲宏亮而帶著稚氣的聲音甚至傳出了屋外,讓一些路過的弟子感到疑惑不解……


    韓長命:“……”


    就這在時候。


    “我想起來了。”大薇忽然出聲,她的小眼睛撲閃撲閃的,這話頓時吸引了李其薇和韓長命的注意,隻見她接著張開小口,“爹地你說過,‘韓師弟,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你是生是死,師兄我隻能每年對著這江河中的月影,撒一杯靈酒來懷念你。”


    “這……”


    李其薇的臉上忽然升起了兩朵紅暈。


    韓長命的心中此刻頗為感動,想不到李其薇這般牽掛他。


    這對師兄弟今日久別重逢,大醉一場是免不了的。


    韓長命建議道:“本是青燈不歸客,卻因濁酒留風塵,酒是好東西,你我師兄弟今夜一定要暢飲一番,這二位侄女可以委托周素茜師姐先幫忙帶一帶,由她給兩位侄女準備晚膳。”


    “如此甚好,不用讓這兩個孩子熏著酒氣,韓師弟你真是有心了,也隻有韓師弟有這麽大的麵子,能讓卜仙門的這位周老祖來幫忙帶娃。師兄我這幾十年來都是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今夜終於有韓師弟陪我喝,一定要大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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