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三牲部落居然朝這‘真龍號’下手了?!"


    韓長命的右耳邊傳來了鄭不幾的一聲驚呼。


    此刻的鄭不幾的身上再也沒有了威風凜凜的感覺,隻剩下驚慌失措。


    “鄭道友,究竟出了何事?為何區區一個妖族的名號就讓你如此失態?我輩修士應該做到寵辱不驚才行啊。”


    韓長命身後的一位仙風道骨的白胡子道士在悠悠開口,顯然對鄭不幾這驚慌失措的模樣略有些不滿。


    然而鄭不幾的心理已經全都都放在如何脫身,因此並沒有理會這個白胡子老道。


    但在眾修士看來,一向待人有禮的鄭不幾居然無視了白胡子老道,似乎是對這老道有些不滿。


    於是周圍的其他人族修士見狀,趕忙打圓場:“葛道士這人一向心直口快,絕無惡意,還請鄭道友莫怪,不過我等也想知道這三牲部落究竟是何方神聖?”


    眼見眾人誤會,鄭不幾隻能苦笑:“唉,諸位道友多慮了,在下並非對葛道友有意見,而是擔憂今日能不能活著回家了。”


    “此話怎講?”


    眾人大驚,皆坐不住了。


    鄭不幾歎一口氣:“唉,若不是鄙人職業特殊,恐怕也會和在座諸位道友一樣,不懂得我們即將麵臨的絕境。”


    “不過是一個九歲妖族女童,縱使是團夥作案,我等這麽多麽道友難道還能怕了對方不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它們。”


    說話者是一個不怎麽講話的老者,他這番慷慨激揚的話,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獅頭人老者過來挑釁的時候都無人敢出頭了。


    鄭不幾再歎:“唉,你們還是不知道這三牲部落的可怕,它們每一次的打劫都是做大票的,幾乎是主力盡出,不僅劫財,還會將被搶之人或妖獸販賣給別的種族當奴隸,若是敢反抗者,都會被當場擊殺,若不是我職業特殊,也不會意外中打聽到這種事情。”


    “可是這車上以及車站內,不是都不能動用靈力嗎?”


    眾修士有些疑惑,特別是不理解那九歲女童的法器為何那麽厲害,能夠輕易的擊殺妖修。


    眼見眾人不解,鄭不幾便開口解釋:“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這個三牲部落是一個極為古老的族群,它們手中擁有從洪荒時代傳承下來的煉器爐,所煉製的法器可以無視化凡之力,所以我們在它們麵前,相當於是赤手空拳去打持刀搶劫的罪犯,我們的處境非常堪憂。”


    “原來如此,難怪那女娃娃的羊角錘和小刻刀那麽犀利了,想不到是洪荒古煉器爐煉出的。”


    眾修士到了此刻終於恍然大悟。


    這時韓長命忽然低聲的問:“鄭兄可知這三牲部落的來曆?”


    鄭不幾點了點頭,臉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傳言在洪荒時代時,有原始仙人在人界附近開辟了一個小界麵,用來圈養祭祀所需的牛、羊、豬三種牲畜,稱作‘三牲’。”


    “原來如此,不過它們都被原始仙人給當做供品了,又怎會自稱是‘三牲’?這不是侮辱自己嗎?”


    有幾個修士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不會,它們的先祖都以被原始仙人抓去祭祀為榮耀,後來那個原始仙人不知所蹤之後,這三族因為借助仙人遺留的許多不可思議的法器,逐漸發展壯大了起來,稱霸了那個小界麵,同時還保留了‘三牲’這個稱呼。”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三牲部落居然還是跨界前來打劫,看來我們今日真的有大麻煩了。”


    眾人全都在左顧右盼,就像起先的金烏族的烏鴉一樣,一心想著要如何才能成功脫身了。


    就在人族修士各懷心思之際,一個長著豬頭人身的小妖修忽然帶著幾個牛妖以及豬妖走進了這節車廂的大門,它們走到九歲女童的身邊。


    “蘇茜,牛長老派這些人來幫助你,不過你的動作要快一些了,其它車廂都已經開始動手了,你這邊不要耽誤時間,否則就要引起開明國的那些老家夥的警覺了。這些乘客若是不願主動交出,就殺光他們吧,若是肯順從的配合,到了下一站的時候,再將它們賣掉就行了。”


    九歲的小羊妖蘇茜點了點頭:“好的,喬智你讓牛長老別急,我已經在動手了。”


    小豬妖喬智眼見自己傳達完消息,於是便愉快的跑了出去。


    這畫風乍看之下,如同是童話故事一般,然而實際上卻是一場殘酷的腥風血雨。


    而此時,車廂內坐在最前方的那些妖修乘客,顯然不甘心坐以待斃。


    “我們妖修永不為奴,寧可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在戰鬥中犧牲才是我們的歸宿!”


    一些妖修當即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伸出兩隻利爪,就向九歲的小羊妖蘇茜撲去,打算將它撕成碎片。


    這時車廂內的妖修和人族的數量占據優勢,雖然大家手無寸鐵,但是許多人都相信這麽多修士,隻要每個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小羊妖蘇茜以及幾位牛妖豬妖。


    車廂內的其他乘客此時也都是蠢蠢欲動,甚至有幾個妖修人從側麵包抄這些來自三牲部落的劫匪。


    “嘻嘻,看來你們對我們部落的力量還是一無所知!這次我們部落傾巢而出,已經成功控製了整座車站以及這輛‘真龍號’,你們所有人都已經是插翅難逃,而失去了靈力的你們,隻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插標賣首的東西,現在若是乖乖聽話也就罷了,但居然還敢打姑奶奶我的主意,你們簡直是自尋死路!”


    小羊妖蘇茜的臉上閃過一抹與其年齡嚴重不符的凶狠神色,然後她的左手握著的那把小羊角錘忽然迅猛的砸向了一個已經衝到她麵前的臉上長有魚鱗的妖修的腹部。


    “咣當!”


    車廂內再次傳出了類似於琉璃瓶被擊碎的聲音。


    但這次卻是羊角錘將這個海族妖修的肉身皮膚砸碎了,它的魚皮已經化成一塊塊的碎片,兩隻魚翅也斷落在地上,同時它的魚肝魚心以及大小腸子全部灑落了一地。


    這名海族強者的內丹也被這一錘給震碎成齏粉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小羊妖蘇茜的眼中充滿了不屑:“區區一隻鯊魚獸,雖然化形了又如何,海族在陸地上麵還不是不堪一擊?”


    “好東西啊!”


    郭大師喃喃自語,他的眼睛忽然爆發出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隻鯊魚妖掉落在地上的兩隻金黃色的魚翅膀流下了口水。


    “大師你別這樣,據說現在的修仙界可是禁止吃魚翅的。”


    韓長命開口阻止,其實他主要是怕郭大師冒然衝上去前,從而當了出頭鳥被劫匪給殺了。


    “休要聽別人胡謅,修仙界根本就沒有禁止過吃魚翅,小夥子,我且問你,修士獵殺鯊魚獸違法不?


    韓長命無奈道:“這個倒不違法,鯊魚獸確實不在人界通行的‘妖獸保護法’的範圍內。”


    “既然如此,那為何吃魚翅就違法?“


    郭大師發出了疑問聲,隻是他也隻敢暗自的流口水而已,且不出槍打出頭鳥,就說這車廂裏這麽多妖修,郭大師可不敢當著眾妖修的麵去撿屍回來吃,然後引發公憤。


    這時,小羊妖蘇茜一招瞬殺鯊魚獸之後,它的右手也沒有閑著,將手中緊握的那把小刻刀輕易的紮入了另一個妖修的腹部,令那個妖修當場血濺五步,一命嗚呼。


    而蘇茜身邊的豬妖和牛妖也都紛紛取出了一件件奇怪的法器來對付車廂內衝上來的乘客。


    這些法器的尺寸都是偏小的,上麵也沒有靈力波動散發而出,但隻要這法器擊中別人之肉身,幾乎都能將別人一擊必殺。


    隨著五六個衝上來的妖修被瞬間抹殺之後,這淒慘的場景就像是一盆冰冷的涼水一般,當場澆醒了眾乘客。


    大家的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畏懼,就像是海外番邦‘意呆利’的民眾在敬畏某位公子一樣。


    亦如所有的功法書的創作者在麵對‘敏感詞審查’的時候都會瑟瑟發抖,生怕自己所寫的東西忽然變成了小星星。


    而更加不妙的是,車廂之內的乘客並不團結,甚至有一些妖修在心中極為恐懼之下,居然莫名其妙的反過來支持這三牲部落,它們叫囂:“你們快點把東西交上來,莫要為難三牲部落諸位大人了,誰若是跟三牲部落過不去,就是和我們過不去!”


    這幾個妖修的這番奇怪的話,立即讓車廂內的所有乘客感到駭然,大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這些喊話的妖修莫非是三牲部落的內應?


    然而,接讓眾人更加疑惑不已的是小羊妖蘇茜的一句話:“你們這些妖修倒是挺會見風使舵,你們和人族有什麽區別?不過,即便你們支持我們,也還是要死的,隻不過姑奶奶我可以安排你們最後死,如果你們再表現好一些的話,我們可以考慮把你們給賣到一個修仙大族去做獸奴。”


    “謝謝三牲部落的大人,我等就算是現在為三牲部落而死,也都無怨無悔。”


    幾個妖修居然感恩戴德了起來,即便它們的歸宿同樣也是死亡,但仍然支持三牲部落。


    “這些妖修是在鬧哪樣?這不是被賣還幫忙數錢?”


    韓長命身邊的一群人族修士皆是大怒,原本以為那些妖修是三牲部落的內應,沒想到它們居然隻是叛變者。


    “莫非它們這麽快就得了‘司德歌爾摩綜合症’了?”


    韓長命喃喃自語,不禁想起了《修仙逸事》中記載的一樁奇聞。


    “何謂司德歌爾摩綜合症?”


    鄭不幾等幾名人族修士在聽到韓長命的自語聲之後,不禁麵麵相覷,不懂韓長命在說些什麽。


    但是韓長命的視線一直盯著前方的三牲部落之人,口中卻不急不緩的解釋:“在海外有一個番國,其京城名叫‘司德歌爾摩’,此城曾發生劫掠人質之事,但被劫持之人釋放出來之後,卻是百般維護劫持者,如同家犬在維護其主一樣,故而後人將這種現象稱之為‘司德歌爾摩綜合症’。”


    眾人驚歎:“原來如此,想不到韓道友還曉得如此奇聞,此症與今日這些妖修的突然反水,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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