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輝渾小子,你很不錯,夠狠,頗有老夫當年的風範。”


    郭大師這話一出,黃輝渾倒是麵無表情,但是團團守護住韓長命的梁家眾修士都是猛的一個哆嗦,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站錯隊了,隻能在心中祈禱郭大師千萬不要和黃輝渾一樣狠心殺光自已全族親人。


    “今日隻要能弄死你這具曆劫道體,讓你的本體永遠蘇醒不過來,老子的族人就算死得其所。到了我們化凡期這個境界,什麽親朋摯友都能舍棄,老子的這些後人因我而生,當然也可以為我而死,我既然給了他們生命,收回來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少年黃輝渾的話中沒有任何愧疚之意,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樣盯著郭大師。


    郭大師竟麵露讚許之色:“哈哈,你幹得漂亮,看來這法陣便是你最大的倚仗了?”


    “是又如何,你是不是後悔沒有早點阻止我?現在大陣已經完全發動起來,已經吸收了足夠多的同一族的血脈之力,強如化凡期修士也根本無法撼動此陣。”


    黃輝渾英俊的表情變得極其猙獰,欲殺郭大師而後快。


    不僅是他,那位披頭散發的黃安亦是自始至終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老夫為何要後悔?我隻是想看著你這小子親自將你們黃家所有血親都殺得精光,這讓老夫看得很爽,還有什麽事情比敵人全家死光更讓人覺得爽嗎?”


    郭大師終於說出來自己從起先到現在都這麽配合黃家發動血脈微波陣的原因。


    這讓站在郭大師附近的韓長命的心中一陣無語:“這都是些什麽人呐?就為了看個爽,害得現在被困在一座陌生而威力深不可測的護城大陣之中?”


    隨著大陣的緩緩旋轉,整座內城之中的眾賓客以及黃家中的一些妻妾、女婿等幸存之人雖然肉身都隨著地麵旋轉,但大家一時之間都安然無恙。


    “黃家做了這麽大的犧牲,不可能隻是為了請大家一起玩旋轉木馬吧?”


    “是啊,應該不是逗大家玩,不然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我看黃輝渾不會這麽無聊,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


    眾賓客的心中都有一些疑惑不解,眼下事關生死,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極為凝重。


    就在這時,內城的夜空之上,忽然出現上下兩輪血色彎月。


    奇怪的是這兩輪血月的邊緣各自有一些奇怪的字符如同刻度一般在環繞著。


    上麵那輪血月被‘低火’、‘中低火’,‘中火’、‘中高火’、‘高火’五個刻度給環繞著。


    而下麵的血月則是被一圈時間環繞,從‘一炷香’到‘三十五炷香’,總共三十五個時間刻度。


    少年黃輝渾見此,忽然雙手如同飛輪一般快速掐訣,然後扭出了一個角度詭異的手勢,最後雙手猛然一分,左手指天,右手指地。


    頓時上下兩輪血色彎月居然開始旋轉了起來。


    處於上方的那輪血月的月尖對準備了‘高火’位置,而下方的那輪血月之月尖則是對準了‘三十五炷香’。


    “你們當真以為老子是在請你們玩旋轉木馬?不妨告訴你們,隻有旋轉起來才能讓你們均勻的受熱,我看你們在‘高火’和最長加熱時間之下,今日還能不能活下來,梁非凡,你的曆劫道體就等死吧!”


    黃輝渾的臉上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而他旁邊的黃安則是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隨著黃輝渾的叫囂聲落下,隻過了短短幾息時間,內城之中的所有修士都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肉身開始變得炙熱滾燙並冒出白煙,肌膚開始潰爛,然後肉身不受控製的緩緩膨脹了起來。


    像韓長命這種元嬰期的修士還能稍微減緩一下肉身膨脹的速度。


    但是結丹期修士就沒有這麽好運了,他們當場就‘轟’的一聲爆成血霧了,如同最早的時候那些爆炸的黃家血親之人一樣。


    “夭壽啊,這究竟是哪個‘閃家產’布置的缺德陣法,連元嬰期都抵擋不住?”


    “我要爆了,我真要爆了,我才剛進階元嬰期,我還年輕不想死!”


    在結丹期全部爆體了之後,輪到元嬰期修士開始麵露絕望之色。


    絕望的情緒彌漫,大殿內的眾人,除了梁家之人依然守護著韓長命之外,大多數修士都往大殿外麵狂奔而去。


    其中有不少人見到自己已經逃出了大殿,當即腳踏虛空,狗急跳牆的往外城方向衝去。


    然而身處大殿內的黃輝渾仿佛對大殿之外的情形了如指掌,他殘忍的笑道:“就憑你們也妄想衝出我黃家的大陣?你們這些無知的人,根本不知道‘微波’的可怕,不煩告訴你們,這種肉眼看不見的微波,能穿透肉身內的極深之處,使肉身之中水分發生劇烈運動,而這種劇烈運動會產生大量的炙熱,最後你們都會被自己體內的水分給煮熟了。”


    這些準備逃離內城的修士顯然聽不到黃輝渾的話,就算聽到了也不會理會,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起先外麵廣場上已經有許多修士曾經嚐試衝出內城,結果遇到了可怕的下場。


    這些修士也忽略了此刻那些坐在廣場上的麵如死灰的沒有請柬的元嬰期賓客,若是真能這般輕易的衝出去,這些原本身處在廣場中的修士又何必坐著等死?


    所以,當現在這些騰空而起打算衝到外城的修士,毫無例外的,在穿過血色光幕時忽然一動也不能動,然後僅僅三息過後,便慘叫一聲紛紛爆成一團團血霧。


    此刻的內城之中已經如同人間煉獄,不僅是修士們的肉身冒熱氣,所有含有水分的物體都會變得熱氣騰騰。


    比如黃家的瑤池裏的池水全都沸騰了,骨碌碌的往外冒著熱氣泡,而湖中飼養的名貴螃蟹全都紛紛煮熟漂浮在水麵上。


    隻見金黃的蟹膏蟹黃從這些螃蟹身上流出來,若是有人撈起這些螃蟹用力一掰,便會發現有濃濃的蟹黃順著殼流出來,一股蟹香撲鼻而來,若是能猛嘬上一口,必定經久難忘,會永遠銘記這種紅燦燦香噴噴熱辣辣的感覺。


    總之,這瑤池裏的煮熟的螃蟹真是肉質細嫩,味道鮮美,回味無窮。


    然而,此刻已經沒有人去關注這些香噴噴的螃蟹了,因為連元嬰期的人族修士都開始在原地紛紛爆炸成血霧。


    看來人族的肉身極為脆弱,在這看不見的‘微波’之下,簡直不堪一擊。


    而妖修的處境稍好一些,憑借著妖族肉身的強悍,並沒有像人族修士一樣爆成血霧,但是卻開始像那些瑤池螃蟹一樣被烤熟了。


    其中有一位澳龍妖修的全身都已經熟透了,通紅通紅的,發出一陣陣香噴噴的熱氣。


    這陣香氣讓正在對抗體內的劇熱的韓長命忍不住偷偷吞咽了一口口水,忽然有些想去撿屍的衝動。


    特別是,還有一位羊族妖修被烤熟之後,那衝天的羊膻味雖然刺鼻,但是韓長命還是忍不住的流口水。


    他甚至還偷偷的看了自己的儲物袋一眼,在他的儲物袋之中,以前收集的孜然粉還在,若是能在這香酥金黃的烤羊腿能灑上一層孜然粉,那真是人間美味,佛聞到都要跳牆來。


    “澳龍兄,你死得好慘,想不到你一世英明,生前沒紅,死後倒是紅得發紫。”


    一隻已經顯露出巨大本體且已經半熟透的皮皮蝦趴在已經死去的澳龍麵前痛哭流涕,這就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黃家修士,我們妖修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族人的,不對,你們也沒有族人了。”


    大殿內的一些沒有衝出去的妖修,此刻正在大殿內哭爹喊娘的威脅詛咒著。


    他們已經痛得滿地打滾了,紛紛顯露出巨大的本體,這樣能在’微波‘之下堅持得更久一些。


    但其中有些妖修因為體積過於龐大,加上在這種詭異的陣法之中,守護大殿的禁製早已經消失了,所以這座婚典大殿被眾妖修龐大的本體給撐爆了,大殿四麵牆壁直接倒塌了。


    這時黃輝渾與黃安兩名化凡修士則身影一閃,飛到了半空之中,俯瞰著眾生,尤其是他們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郭大師。


    此時的郭大師顯然也不好受,雖然他的身體沒有膨脹,但是逐漸的虛化,變得有些透明了。


    “哼,曆劫道體開始虛化了,微波之下無完卵,即便強如曆劫道體也要死!”


    黃輝渾臉上的喜色壓製不住的流露而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內城之中的淒慘情況更加嚴重了,有更多的人族修士爆體,也有更多的妖修紛紛熟透了。


    這時忽然聽見巨大的‘砰’的一聲。


    原來是一隻龐大的海膽獸的天靈蓋居然炸飛了出去。


    這下子頓時吸引住了不少賓客的目光,連半空之中的黃輝渾都忍不住看向了海膽的體內。


    “嘶,這個季節的海膽裏麵果然沒有膽黃。”


    有修士在死到臨頭之前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的對這個海膽獸下了一個結論。


    “哼,沒膽黃還敢出來賣,不是,還敢出來混?”


    許多修士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了,紛紛表達了對這隻海膽獸的不滿。


    這時在海膽獸的身旁,竟然還有一隻還沒熟透的海膽在哭泣著。


    它的聲音極度的悲愴:“陰冥之地的神婆啊,若是你們看見我死去的爹,請麻煩在給他喝的忘記記憶的神婆湯裏麵放點糖,因為他這輩子真的太苦了!”


    “我靠,這都什麽時候,還擱這煽情呢,你這小海膽是嫌你爹被烤熟後太苦不好吃嗎?所以還要加點糖?”


    “是啊,你這小海膽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馬上就要下去陪大海膽了,還上演什麽‘海貓鳴泣之時’,我看你是‘海膽鳴泣之時’吧?”


    “你們妖修就知足了吧,你們雖然被烤熟了,但好歹還留下了一具香噴噴的全屍,我們人族才是真的太苦了。”


    此刻的眾修士全部都在死亡線上麵掙紮著,還沒死的眾修士已經是風中殘燭了,隨時都會爆炸成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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