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狂妄聲音繼續道:“你們說韓小子沒有一個親戚前來參加婚典,那你們可知老夫與韓小子同輩相交,老夫就是他的親朋好友,你們今日是不是都要尊敬的喊他一聲’老祖‘?否則你們這些梁家族人便是數典忘祖、大逆不道、欺師滅祖!”


    然而梁家之人麵對這句陌生的聲音,全都啞口無言。


    能用這樣的口氣說話的人,不是梁家老祖的曆劫道體又會是何人?


    連梁上君都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因為梁非凡若是與韓長命平輩相交,那麽按規矩這韓長命同樣要受到梁家之人的大禮參拜的。


    不過,韓長命聽到郭大師這句熟悉的聲音,他卻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向可是很尊敬郭大師的,也一直稱他為‘大師’,但什麽時候跟他同輩相交了?


    “這是?老祖?”


    “沒錯的,老祖終於回來了,那日元神燈複燃一事果然是真的。”


    “我們苦梁上君久矣,今日就是消滅這廝的好時機。”


    這時大殿內外,梁家之中那些已經倒向郭大師的修士以及之前與梁非凡關係親密的人,此刻全部紛紛站了出來,他們掏出來各式各樣的法寶,準備助老祖重新奪權,而以梁上君為首的勢力當然不甘示弱,也紛紛取出了法器準備“平叛”。


    於是一時之間,劍拔弩張,一股肅殺的氣息傳遍了這座婚典大殿。


    眾賓客見狀,忍不住發出驚呼。


    “怎麽辦,這梁家是要開始火並了嗎?我們今日還能活著離開尋木山嗎?”


    “希望不要殃及我們這些無辜的賓客,人族第一修仙世家的名頭還真是有毒,前有黃家滅族,後有梁家內訌,真是一個詛咒啊。”


    眾人眼見梁家已經分裂成兩派,這些賓客大驚之下紛紛往大殿外衝去。


    正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大家早已經聽說了前段時日去參加黃家婚典根本就沒有幾個幸存者回來,幾乎都死在黃家的血脈微波大陣之中,今日他們這些賓客若稍有不慎就會死在梁家的老巢尋木山。


    這些賓客暗自慶幸自己不是梁家修士,因為今日梁家內部火並之後,說不定梁家會重蹈黃家的覆轍,成為了一片廢墟。


    在這樣大型的內鬥之中,外來的賓客或許能夠置身事外,但是梁家之中修士誰都無法冷眼旁觀。


    修仙者雖然以長生為修煉目的之一,但在麵對內鬥之時,都隻能選擇站在其中一邊,誰也別想兩邊都討好或者兩邊都得罪。


    如果現在不站隊的話,就代表著同時得罪兩派,事後並沒有什麽好果子吃,還不如現在就選擇其中一隊進行豪賭。


    如果賭贏了,則獲得富貴榮華,如果輸了則大不了一死。


    這時,靠近大殿門口的位置,忽然憑空現了一個人影,還真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好多天的郭大師。


    但是韓長命敏銳的發現,此時的郭大師的相貌雖然沒有變化,但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的威嚴,身上雖然沒有任何修為氣息,但卻隱隱透露出一股久居高位的氣息。


    韓長命見狀,當即拉起梁純真的手,然後身影一閃,直接來到了郭大師的身邊,現在待在郭大師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那些此前在黃家時就已經倒向郭大師的梁家修士在此刻紛紛手持法寶,聚攏在郭大師的身邊。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初次見到郭大師的梁家修士竟激動得直接跪拜:“恭祝老祖渡劫完成,道體成功歸來!”


    月兒彎彎照神國,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修士喜極而泣,自然亦有修士目中露出仇恨的目光。


    梁上君已經擔任了多年的族長,因此自然培養了一大批擁躉(dun),這些人絕對忠於梁上君,占了梁家修士半數以上。


    此時梁上君的目光並沒有看郭大師,而且看向了距離他最近的兩名化凡期強者,這兩名化凡初期修士正在低頭喝酒吃肉,似乎對於大殿內的緊張氣氛毫無察覺。


    梁上君目光一閃,對其中一個相貌年輕但卻虎背熊腰的化凡強者說:“完達山道友,你不是一直想要尋木神樹之根嗎?隻要你願意協助我擊退門口那個企圖奪舍我家老祖本體的邪惡道體,那個尋木根可以給你一截。”


    梁上君的話居然沒有傳音,而是直接隔空喊話,所有人都為之一愣,難道尋木神樹的傳說是真的?此山真是尋木神樹被截斷留下的樹樁?


    “此話當真?”


    完達山似乎有些意動,但似乎又在顧忌什麽,所以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此老怪不僅虎背熊腰,身體更是有一丈多高,此刻坐著也像極了一堵牆,讓人分不清他是人族修士還是妖修。


    而坐在完達山附近的另一個化凡初期修士,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但此人似乎不願與外人交流,此刻完全不願搭理梁上君。


    郭大師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的視線在完達山的身上掃了一圈,笑道:“有意思,原來是你,想不到你這隻小老虎也踏入化凡期了,我記得你的名字最早叫做完犢子,那年你不幸被人族修士抓住,還是老夫助你逃出生天,並且老夫還覺得你這個名字不雅觀,於是將你名字改成了完達山。想不到今日還有再見到你,不過,老夫能救你一命自然也能收回你一命,你確定要幹涉我梁家內事?”


    郭大師的話雖然是輕描淡寫,但話中卻充滿著威脅之意。


    “什麽?這位身材高大的化凡期強者居然是妖修?而且還是一隻虎妖?”


    大殿內的眾賓客紛紛感到震驚,因為這個完達山雖然身材異於常人,但是身上並沒有任何妖氣散發而出。


    完達山目光掙紮了幾息之後,內心抵禦住了尋木神樹之根的誘惑,它果斷選擇放棄,冰冷無情的開口:“昔年你確實幫助過我,不過那也隻是利益交換而已,今日既然是你們梁家的內事,我不會摻和其中,就此告辭吧!”


    此虎妖說完之後身影竟憑空消失,根本不給梁上君勸說它的機會。


    隨著完達山毫不留戀的離開,另一個籠罩在黑袍中的化凡強者亦一言不發的消失不見,此人真是奇怪之極,自始至終都沒有顯露真實相貌出來,更是不曾說過一句話,仿佛隻是一個黑影。


    他們身為化凡期強者,早已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油水能趟,但渾水絕不能趟。


    今日的梁家絕對就是一池渾水,他們這些化凡期修士躲得越遠越好,否則一旦參與其中,那等到梁非凡本體蘇醒過來並且踏入化凡後期,那就要承受來自化凡後期修士的怒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同為化凡期修士,但是初期在後期麵前完全是不堪一擊。


    眼見兩名化凡初期修士竟不願意出手相助,哪怕是願意給他們尋木神樹之根,他們都不願意冒險,這讓梁上君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沒有料到這兩位化凡期修士竟如此畏懼梁非凡的曆劫道體。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名白發老者走到了梁上君的身邊,嘴巴微動,顯然是在給他傳音說著什麽。


    “那位是什麽人,也是你們梁家之人嗎?”


    韓長命悄悄的問梁純真,因為他看到這人的衣著打扮與梁家其他修士完全不同。


    梁純真輕聲道:“這人我倒是知道,名叫範征,此人修為雖然隻有元嬰後期,但是詭計多端,頗得梁上君器重。”


    這時梁上君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猶豫,隨後搖頭否決了,他然後沒有使用傳音,直接開口:“我不想跟黃輝渾這喪心病狂之人一樣,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


    修為隻有元嬰期的範征眼見梁上君到了這種緊要關頭居然選擇了退縮,這讓範征勃然大怒:“你這豎子,不足與謀!”


    “謀你妹!即便你恃才傲物也要有個度!”


    梁上君大怒,想不到一個元嬰期的門客居然敢如此無禮,他直接伸出手指對著範征一彈指,這範征的肉身頓時四分五裂,死於非命。


    “這範征好毒辣,看樣子他是建議梁上君效仿黃輝渾血祭所有梁家之人了。”


    說話之人是韓長命,猜測到了範征的計劃。


    豈料郭大師竟早已經看穿:“你是不是想效仿黃輝渾血祭所有梁家血脈之人?然後將這股力量縮小到大殿內,這樣威力能達到最大,從而對老夫造成傷害?可是恐怕你自己都沒想到,你居然會臨陣退縮,不敢下去這個毒手,不過,你真的以為你能成功的開啟‘血脈煉魔陣’?”


    “什麽,梁上君要開啟血脈煉魔陣?”


    梁家的一些資曆較深的元嬰期修士全都發出一片嘩然聲,他們顯然全都冒出了冷汗。


    韓長命聽著這些人的驚呼,再加上聽梁純真在一旁解釋,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旦開啟血脈煉魔陣,梁家之人會重蹈前些日的黃家之人的覆轍,這個大陣會將梁家之人的血脈轉成魔氣,這種魔氣對付同樣有著梁家血脈的高階修士最為有效。


    而郭大師身為梁家老祖的曆劫道體,身上的梁家血脈是當之無愧第一濃厚的,因此若是此陣能夠發動,而能夠有效的對這具曆劫道體造成打擊。


    “什麽?這大陣已經被你控製了?”


    梁上君的臉上閃過一抹驚容。


    “那是當然,不然我怎會直到此刻才出現,今日的你已經插翅難逃。你弑兄上位,罪無可恕,不過還算你有一些良知,我今日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哼,無需你在假惺惺的說話,你的眼中從來隻有我兄長上伯,從來沒有過我,即便我更加優秀,但是在你眼中我就是無足輕得的角色,梁非凡,今日我就算殺不了你,戰死在這間大殿之中,但你也永遠不知道本體的下落。”


    “是嘛?你以為你做事都是天衣無縫?你的手下就一定忠誠於你?”


    “什麽,你是說?”


    梁上君的臉上首次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因為他心中的最後一個底牌也失效了。


    “很好,你勇氣可嘉,今日讓我刮目相看,但可惜你的智商和手段還是不行。”


    郭大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他的身上沒有任何修為散發而出,完完全全是一種沒有靈根的凡人氣息。


    但是不會有人蠢到會認為他就是一個凡人。


    隨著他的向前,一些忠於梁上君的修士緊張得就要祭出法寶。


    “你們誰敢動一下試試?莫非是想造反背叛梁家?老夫殺黃輝渾這種化凡中期修士都如同殺雞屠狗,更何況你們這些低階修士?”


    郭大師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徑直的往梁上君的方向走去。


    他所過之處,原來屬於梁上君陣營的人紛紛倒戈,跪伏於地:“我等拜見老祖!”


    郭大師不僅修為遠甚於所有梁家之人,他身為老祖更是對梁家之人有著血脈壓製之力,


    因此大殿內的這些體內流淌梁家之血的修士從本能上對郭大師敢到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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