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煉器者練出來的器,應器護主而不是沾主之血,揚器之威,它們批判我之器無形無神,可我之器,隻要認主的,至今還沒有換過使用者,器會為了使用者戰到粉身碎骨,而我更不會打造出一誕生就噬主的器或沒人能用的器來炫耀它的無敵,那不叫器,器是工具,工具就當為人所用!主流要打造靈打造生物,就不應該將它們拘在器之中,這與囚禁無異,最後他們反還疑惑還無辜起來,為何器不受控還會蠱惑殘害人?因為是他們先慘無人道的將它們封在了器中無盡折磨,美名其曰給器帶來所謂的生命力,它們怎會不掙紮不反抗?”


    忽然就感覺有些道理了,水淼淼合上嘴專注的聽。


    “我不讚同甚至厭惡且鄙視,但這種器它確實存在,且不停有人為此前赴後繼,不妨有幸運者,被囚禁的思想與他打造器的理念是統一的而它又恰好願意背負那些屬於打造者或使用者的信念,但那就不是器了而是一種生命體。”


    莫名的,水淼淼想到了凕海凚林的覆海山,那最後一眼,恍惚間出現的落寞孤寂背影。


    “但更多的是失控,是反抗,是不甘,它們假意配合卻早以生出自己的心,也不知它們最後會怎樣。”雋器師托著下頜,笑歎一聲,“總歸是人太弱,成不了大器,所以它們隻能不停的死主換主,到現在我也未曾知曉那些‘器’的最終目的,雙向折磨了這屬於是。”


    被蠱惑的水淼淼開始順著雋器師的思緒思考,暮然間疑惑起,囚屍詔這麽努力的蹦躂是為了什麽?


    當初她便是堅信刀就是刀,才陰差陽錯的讓九重仇以刀築基的,後來,她隱約感覺不對勁,才堅決不讓九重仇練刀的,現在雋器師到是給她的直覺加了碼,刀有自己的私心。


    真是越想越心驚,不行,不能在聽雋器師的長篇大論了,她現在要的是找到九重仇,其它的都不重要,水淼淼連忙打斷問道,“這與懷歸日又有什麽關係?它普通的很,不會說話的!”


    “嗬。”雋器師笑了出來,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向水淼淼,“你還見過說話的器?”


    水淼淼捂上嘴。


    雋器師笑道,“我知道有些器的特殊,因為我了解,我關注,為了提升自己,我強壓著厭惡去研究但還真沒親眼有幸,你見過?卻不相信?”


    “我認為它們隻是繼承了使用著的執念罷了,還有,我沒見過。”水淼淼梗著脖子。


    “欲蓋彌彰。”雋器師擺擺手也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隻語帶羨慕的說道,“你比我幸運多了,應更能相信我的說法,器說話當生智,父承子業都可能走偏,何況是被迫囚禁起來的,隻能遊蕩在一個又一個使用者手中,它們不崩潰誰崩潰?”


    水淼淼無法反駁,她見識過囚屍詔的不正常,刀身上有那麽多怨靈,她聽一次都惡心半年,它又是如何承受的。


    短暫的安靜過後,水淼淼試圖扯回話題,“所以懷歸日不會說話,不存在崩潰搗亂。”


    “你這腦子就不會舉一反三嗎?”雋器師朝水淼淼招招手,水淼淼警惕的蹲下身還是被雋器師賞了一個清脆的腦瓜崩。


    “你幹什麽?”水淼淼揉著額頭。


    “若懷歸日能說話,它會是放在養刃齋等人取的貨色?它會被高層指定給誰,還落的到你手上?”


    “界可不會在乎它死過多少主人吉不吉利,隻在乎厲不厲害可不可以征服,而懷歸日與斷腸時是殘次品,它們的鍛造者本意是想打造出一對舉世無雙的道侶劍,所以用了我認為的旁門左道,在然後一切就不受控了,鍛造者收集情侶們間的愛意,千百對,但問題就在於,少有長久的……”


    “很奇怪嗎?不奇怪,因為這是界,連最基本的親情都沒可言,後誕生的情愛又怎會長久?”


    “這一雙劍在出爐的那一秒就背離了初心,不得善終,你該慶幸的是,它們的鍛造者技法有限,不然還真有可能說話給你聽。”


    雋器師突然湊近做鬼臉,水淼淼利索的將其推開也坐到了地上,“你就嚇唬我吧。”


    雋器師笑笑,滿不在乎的道,“所以不是你信不信的事,它們活生生的存在,不得善終非得一死一傷,是它們融進靈魂的信念,盡管殘缺……”


    沉默,寂靜,半晌後,雋器師偷偷摸摸的伸出手,試圖解下懷歸日被水淼淼一把按住手。


    “但它已經選擇了我,用它的靈魂做指引,就算現在丟掉它,一切會變嗎?”


    被水淼淼問住了,雋器師陰鬱的抽回自己的手,壓低嗓子道,“不試試怎麽知道?”


    “如你所說,器當為人所用,它既不會說話,它就是器,若它有一天能與我溝通了,那它就不是器了,我當想盡辦法給它自由,生生世世的糾纏,人會煩,器也會煩。”


    “你。”雋器師語塞,水淼淼說的太過真摯,他無法反駁,於是惱怒的揶揄道,“是,我都忘了,你,救世主嘛。”


    “什麽救世主啊,你又扯哪去了。”


    水淼淼翻著白眼甚是無語,雋器師卻沒打算罷休,“你南海之威甚是煊赫,無人不曉,你既能做出庇護鮫人之事,亦不奇怪亂生妄想了……”


    “我沒有。”水淼淼打斷雋器師的話想解釋,南海不算是她鎮的,其次她也沒打算做什麽大解放,若懷歸日真有異,聽了雋器師話的水淼淼已經打定主意,第一時間燒爐融掉外加請些和尚超度幾天幾夜,絕對不會向對刀那樣縱容,以至反被刀挾持住了。


    主要那時她不知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代入的還是過往看過的閑書裏的想法,認為器中誕生的靈一定是能被收服的,現聽了雋器師的話覺得甚有道理,生了智的生物怎會甘心當死物。


    但雋器師不給水淼淼說明的機會,突然貼臉質問道,“但南海之事你真正占幾分?在魔域都站不穩的小家夥,覆海山會說話吧。”


    雋器師問話跳脫的有點太大,水淼淼差一點就因本能點下了頭,好在她反應快,急中生智給了雋器師一頭槌,疼的兩人皆抱頭蜷縮不語。


    幾秒後,水淼淼弱弱的說道。“我想吐。”


    “活該,你。”雋器師呲著牙,亦感覺眼冒金星的。


    “你先嚇我的。”


    “我這是在善意提醒,別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嘶~我都說我沒有了。”水淼淼一邊擦著因生理留下的淚水一邊嚷嚷著,“你先胡攪蠻纏的,本來很簡單的事,這劍我還有用,不能換不能丟,你得話我也都聽進去了我會警醒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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