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斷身後的灰霧。


    “陰魂不散。”


    聞人仙看著四周越聚越多的灰霧,單手掐訣。


    萬滅咒一出,金光閃過,周圍灰霧立刻煙消雲散。


    這群灰霧真是惱人,明明傷不到自己,卻偏偏糾纏不清。


    收起藏仙,聞人仙正要往前路走去,突然捂著心口,單膝跪了下去。


    莫非這些灰霧有別的本領暗算了自己。


    心中莫名傳來的陣陣恐懼,令聞人仙很不安。


    恐懼夾著崩潰的情緒排山倒海般的襲來,擾的聞人仙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這絕對不是自己會擁有的情緒,到底怎麽回事!


    設下結界,聞人仙立刻打坐調息。


    是中毒,還是中了幻術又或者可怎麽檢查也不對。


    直至深夜,就在聞人仙快習慣這股莫名其妙傳來的情緒時,恐懼與崩潰慢慢散了下去。


    接著傳來一陣困頓,然後漸漸漸漸的便與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斷了聯係。


    摸著自己的心口,聞人仙一頭霧水。


    這秘境不可久留,還是早日尋到蕊梵花離開


    發泄一頓後再次醒來的水淼淼雖然依舊看不見,倒是冷靜了許多。


    “不知該如何稱呼。”


    穆蒼遲疑著。


    想起退婚時,水淼淼說過的話,她討厭自己不想在見到自己,突然有點慶幸淼淼的眼睛受傷了。


    不對!怎麽能這麽想,穆蒼扇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在水淼淼尋聲望來下,脫口而出三個字“小哥哥。”


    水淼淼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可以喊我小哥哥。”你以前就是這般喊我的,穆蒼眼裏的失落濃的化不開。


    這稱呼說不清的怪異。


    水淼淼愣在床上,習慣性的去摸脖子上的玉佩卻撲了個空。


    沒有!


    摸了脖子一圈,水淼淼後知後覺的才發現,水隱盈不在手上,賢彥仙尊送的耳釘也不見了,身上的東西基本上都不見了。


    “我東西呢!我東西呢!”


    水淼淼捏著衣領,她需要那些東西,那些能讓她感覺到安心的東西。


    “慢點。”


    水淼淼掙紮著要下床,穆蒼急忙上前扶住。


    拉著穆蒼的手,水淼淼可憐兮兮的道:“小哥哥你把那些東西還給我好不好,還給我好不好,我可以給你別的,求你了”


    穆蒼見不的淼淼哭,以前他從來沒有惹哭淼淼。


    可為什麽自從那日一別後,他怎就那般容易弄哭淼淼呢


    穆蒼害怕水淼淼又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連忙將人摟住“我不要你的東西,那些東西隻是也被毒液侵染過,安不是”


    穆蒼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絞盡腦汁的道:“是是是,我我,我師父,他拿去消毒了。”


    “我,我這就去看看結束沒,結束了馬上拿過來。”


    “你先躺好。”


    穆蒼扶著水淼淼躺下,蓋上被子,拿著衣袖輕柔的擦拭著水淼淼臉上的淚痕,安撫著。


    “我馬上回來。”


    安絕老站在池邊把玩著一朵山茶花,自己有過很多徒弟,但沒有一位是愛風雅的。


    穆蒼也不能完全是愛風雅,隻不過是有股勁,一股不管落到何種境地,也要活的順心。


    聽到身後腳步聲,


    安絕老手一轉,山茶花碎成末,隨風而去。


    “老夫當初按著你的頭讓你拜師你都不肯。”


    “我總不能告訴淼淼,是安絕老拿走她的東西。”


    “哈哈”安絕老大笑了起來,轉身望著穆蒼。


    “我既然拿了那些東西,就沒有想過還,你看看該怎麽辦”


    穆蒼一言不發的跪到地上。


    ‘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乖。”


    安絕老一仰手,一推東西掉下。


    “拜師禮,收好了。”


    穆蒼盯著地上的穿著紅繩的玉佩,一時間沒了反應。


    淼淼還留著玉佩,她為什麽還留著,她不應該扔了才對嗎


    “怎麽,少了。”


    安絕老見穆蒼半晌沒動靜,有些納悶。


    “沒有。”


    穆蒼急忙搖頭,攏過地上的東西起身。


    “我徒弟啊”


    安絕老叫住穆蒼“那女娃娃不簡單,你可別癡心錯許”


    穆蒼瞥了眼安絕老,淼淼當然不簡單,仙緣昌盛,將來注定生居高位的人,若不然,我怎會


    被穆蒼瞪了眼,安絕老閉上嘴,望著穆蒼那有些蕭條的背影,這小子絕對是誤會了。


    他所謂的不簡單,不是爾等身分有別,而是怕徒弟沒有追上人家,人家就一命嗚呼了。


    安絕老還沒見過,哪一個新進入神魔界還有宗門護著的人,能在這般短的時間整出魂魄有損,心魔叢生的,


    心魔雖被壓製,但終不穩妥,現在還得加一個餘毒為清。


    對了,還有那殺情花做的耳釘我這徒弟的情路有點坎坷啊!


    將東西放到水淼淼懷裏。


    看著水淼淼摸索著,第一個拿起那紅繩玉佩係上。


    穆蒼終是忍不住的問道:“這玉佩很貴重嗎這般著急。”


    將水隱盈帶回右手上。


    水淼淼摸著脖子上的紅繩,微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戴久了,有安全感了,沒了總覺得缺點什麽。”


    “是嗎。”


    穆蒼沒有在言語。


    水淼淼憑感覺收拾好其它東西,除了耳釘。


    因為看不見,摸索著被子上的耳釘,一不小心紮到了手。


    “我來幫你吧。”


    穆蒼拿過耳釘。


    含著手指,水淼淼將右臉遞了上去。


    坐到床邊,穆蒼原以為帶個耳釘很簡單,但實踐後才發現跟本不是一件易事,加上挨的太近,水淼淼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讓穆蒼根本沒辦法專心。


    感覺自己的耳垂都被捏燙了,水淼淼抬手順著穆蒼的胳膊,摸了上去,拉著穆蒼的手,將耳釘帶了進去。


    穆蒼臉紅的如煮熟了的蝦子,在淼淼麵前,他總是這般愛臉紅,每次見到他臉紅,淼淼總會笑的樂不可支。


    可惜現在的淼淼看不到。


    是啊,現在的水淼淼看不到,因為不知道眼睛何時才能複明,或到底能不能複明,她都忘記自己活著的唯一目標了。


    水淼淼靜靜的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感受著自己的呼吸,還有小哥哥的呼吸。


    “現在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穆蒼看了眼外麵“白天。”


    “嗯。”水淼淼埋下頭。


    “你別傷心。”一聽水淼淼的語氣不對,穆蒼立刻道:“我這就去熬藥,多喝幾服藥,就會好的。”


    聽著那遠去的腳步,水淼淼埋在腕下的臉偷笑這。


    這個小哥哥好生有趣,好像一個人水淼淼撥了兩下頸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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