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深夜,延城基本上已經暗了下來,水淼淼幾乎就等於了瞎子。


    聞人仙伸手便將水淼淼抱了起來,隨便問著一旁的冷凝癡,“冷姑娘你需要個照明術嗎”


    “不用勞煩。”冷凝癡自己搓了個光球出來,亮度正好可以照到自己。


    “那走吧。”


    三人進了城,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聞人仙方才問起。


    “淼淼為何要來延城”


    沉默了會兒“因為,我偷離宗門時,第一個到的地方便是延城,這裏的鹽水雞很好吃,糖葫蘆也不錯,我有些想念了。”


    這理由很有道理可又帶著些荒唐。


    冷凝癡便不相信,若真是這般,淼淼不應該高興嗎怎麽反而更加悲傷了。


    冷凝癡以為聞人仙會生氣或者逼問,那隻聞人仙隻是說道:“那找個客棧先住下,明日我們去吃,若淼淼喜歡的極,便帶個會做鹽水雞的廚子回去好了,反正我天淵峰上沒有廚子。”


    第二日,聞人仙說道做到真帶著水淼淼和冷凝癡二人逛起了延城。


    冷凝癡自進神魔界起就沒有逛過街,以前在凡界,也是沒有怎麽上過街,出過閨房。


    對一切都很是新奇。


    聞人仙不愛逛街,便在延城最大的酒樓裏包個間,讓水淼淼她們自己逛,逛累了,就回來吃飯。


    冷凝癡一個小鋪一個小鋪的看著。


    心事重重的水淼淼在冷凝癡的帶領下,也真心的笑了幾分。


    “給糖葫蘆。”


    看著冷凝癡遞過來的兩串糖葫蘆,水淼淼笑了笑毫不客氣的選擇了那串糖衣更飽滿的。


    “說自己想吃,路過幾個小販,都沒見你要買。”


    水淼淼添了一口糖葫蘆“可能是,因為我沒帶錢把!”


    “嗬嗬嗬。”冷凝癡抿嘴輕笑著,拉著水淼淼向前麵買香囊的小攤子走去。


    這位攤主會選位置,不遠處便矗立這一座府邸,那匾上的‘簡’字,看的水淼淼燒心。


    水淼淼不敢去打聽,她根本都不敢去想。


    不知公子現在到底如何了,瀲灩醫說他隻保的了簡玉澤兩個月,現在都兩個多月了,公子他


    水淼淼盯著簡府,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來什麽,沒有白綢沒有哭聲,兩個守門的仆人,臉上也是無悲無喜。


    水淼淼沒有勇氣上前扣門,她兩手空空,什麽都沒有


    行屍走肉般被冷凝癡拽著走了許久,隻到在也看不見簡府。


    “淼淼你怎麽了”


    糖葫蘆掉到地上。


    水淼淼抱著冷凝癡頭抵在她的頸窩處,哭了起來。


    公子是她關在靜思閣那麽久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公子他很溫柔很善良,他有一個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雖然公子本身活不了多久,但他們原有五年可以高高興興無憂無慮的,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褚紅雲那以為簡玉澤落水身亡時的絕望眼神,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己的眼睛,就仿佛自己是個罪人。


    水淼淼哭的莫名其妙。


    冷凝癡無助的輕拍著水淼淼的背,安慰著“淼淼別哭,哭對眼睛不好,什麽事給我說好不好,淼淼乖,淼淼別哭”


    半晌後,稍微恢複了點理智的水淼淼鬆開冷凝癡,在冷凝癡疑惑的眼神下哭道:“糖葫蘆掉了。”


    “我們在買一串就好了,不,買兩串三串。”


    為一串糖葫蘆哭的稀裏嘩啦的,冷凝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想多了,水淼淼來延城真的是為了吃的。


    掏出手絹,輕拭這水淼淼臉上的淚痕“別哭了,對眼睛恢複不好,對臉也不好。”


    “嗯。”水淼淼揉著眼,點著頭,她也不想哭,可看到‘簡府’就忍不住,她哭公子的時不待人,哭褚紅雲的情深難負,哭自己的膽怯懦弱。


    “快別哭了,我們去買糖葫蘆,買好多好多”


    入夜,洗漱完後的水淼淼,將腰牌、雙生玉、水盈隱這些飾品摘下,放到枕頭底下,身上隻帶這賢彥仙尊說過不要離身的耳丁,和脖子上那塊已經掛的都習慣忽略它存在的玉。


    水淼淼睡覺是不愛帶著首飾,感覺不自由,若不是賢彥仙尊在三叮囑過,耳丁她也是要取的。


    爬上床,目光掃過牆角,水淼淼輕聲笑了起來。


    牆角放著一束糖葫蘆,是聞人仙從一小販手裏買來的,小販一開始還不願連著棒子一起買,但架不住聞人仙的財大氣粗。


    一路上聞人仙就麵無波瀾的扛著一個糖葫蘆架子,回了客棧,路上有多少小姑娘上前搭訕,都被聞人仙一句“不賣”給打發了。


    她們是要買糖葫蘆嗎


    水淼淼現在想起還覺得好笑,笑著笑著,眼裏就有濕潤了。


    她打的是沒心沒肺的人設,道成了多愁善感。


    水淼淼昂著頭,努力憋回眼淚。


    恍惚間,牆角的一束糖葫蘆似乎動了,一串糖葫蘆騰空朝自己飛來,揉了揉眼睛,不是飛,糖葫蘆旁邊有一個跟糖葫蘆一個色的人影。


    “瀲灩醫!”


    三字未出口,瀲灩醫出現在床旁,捂著水淼淼的嘴。


    “噓,小聲道,我可不想被承仙靈君發現。”


    水淼淼點點頭,待瀲灩醫鬆開手後,默默的望後挪了挪。


    “你怎麽找到我的”


    瀲灩醫咬了口糖葫蘆“嘶酸,你們扛著個糖葫蘆架招搖過市,誰不知道啊!”


    “這樣啊”


    水淼淼縮成一團,臉埋在膝間,不在言語。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瀲灩醫嚼糖葫蘆‘哢嚓哢嚓’的聲音。


    “這糖葫蘆沒有東邊那家好吃。”


    “那你還啃的帶勁完了。”水淼淼嘟囔著。


    瀲灩醫輕笑一聲,將手中光溜的簽子,扔向牆角,簽子插回糖垛。


    “這態度、這語氣,看來是沒拿到莠草。”


    “明知故問,在說拿到了又能怎樣都過兩個月了。”


    瀲灩醫拍掉手上的糖渣,坐到床邊“可以多上個保障啊!”


    這話聽著不對,水淼淼猛然抬起頭,嚇得瀲灩醫當即後仰,摔到地上。


    “沒事吧!”水淼淼趴到床沿看著。


    “噓,都說了小點聲。”


    “我什麽都沒幹,你自己下去的。”


    “誰叫你嚇我的。”


    “嗬,你一個大男人半夜闖我一姑娘的閨房,誰嚇誰啊!”


    “你嚇我!”


    瀲灩醫從地上爬起,整理著衣服。


    隔進了,水淼淼才發現,往日隻穿一件紅杉不露腹肌不痛快的的瀲灩醫,不知何時起在裏麵加了件白色內襯。


    望著那內襯,水淼淼一時無語,不是為特意見我穿的吧!


    “你在看什麽!”


    “沒”水淼淼默默移開目光,訕訕的道:“好吧,是我嚇的。但別扯遠了,你說的保障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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