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覺得門外的人有點麵善似曾相識,但若是合歡宗的人,她認識的並不多,是誰呢?是童噯!童荌的幹女兒來著。


    水淼淼為自己想起來而高興,童噯卻是後退一步咽著口水,她不知水淼淼隻是想起了她的名字,她隻覺麵前帶著嫣紅妄塵綢的人眼眸一亮泛起駭人的光。


    那群人不是說這屋裏兩男一女嗎,嫏權宗的人為何會與男子同屋?


    嫏權宗不僅迫害男的,女的也迫害,迫害那些她們認為不自愛的女人,合歡宗自是被針對的重災區,但是合歡宗才是仙盟認的宗門,可嫏權宗是仙盟不敢惹的。


    水淼淼自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雖認識童噯但也沒有什麽好印象,恢複冷淡神情先發製人道,「有事?」


    童噯本醞釀好的友好說辭,早在看見紅綢的那一眼盡數吞了下去,聽著外麵那歌舞笑聲,恨不得立刻衝出去砍殺個幹淨。


    真是一群話都說不清楚的酒囊飯袋!隻會吹噓,若這船上有嫏權宗的人,那這船就絕對不會如他們所說是他們的。


    她就說那群人不該留,但都是精壯男子直接殺了也是浪費,就賞他們一夜好夢了,隻是麵前的人。


    水淼淼似看出了童噯的尷尬,大方的道,「自便就好,就當是自己家。」反正船上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了。


    「多謝收留,這雪原上危機重重多個人也是多分力。」童噯也隨機應變道,盈盈一福身音婉轉的道,「我備了些小酒小菜都是心意還望不要嫌棄。」


    水淼淼看著童噯那妖嬈的小身段還真嫌棄不起來,她這不能算是花癡,而是對美好的事物充滿向往會欣賞罷了。


    兩個端著托盤扭著水蛇腰的姑娘走了過來,水淼淼擋在門口掃了一眼,「太浪費了,反正隻有我一人會吃,留下一盤就好了。」


    童噯給了個眼神,她早不奢望能進屋了,那個托著酒水的水蛇腰姑娘便將托盤遞出。


    明顯能看出水蛇腰姑娘手在抖。


    水淼淼還在疑惑這麽重的嗎?趕緊接過托盤,那姑娘似鬆了口氣,立刻就退到了童噯身後。


    所以嚇人的是自己?


    水淼淼覺得好笑,她待人最和善了,這不收了她們的東西就多嘴說了一句,「提醒一下,這船並沒有任何保障,那些人的酒後之言最好當個屁來聽。」


    童噯臉色一變又是一拜,討好的說道,「起碼在這件事上我們有共識,是一起的,都知道男人的話信不得。」


    水淼淼沒有回應直接關上了門,感覺在說下去就要暴露了,她又不是真嫏權宗的人。


    「怎麽辦?」手中有托盤的姑娘還算冷靜看向童噯問道,「她會不會是在唬我們?畢竟不對付。」


    童噯搖著頭深思熟慮著,「嫏權宗的人都是不怕死的,未有祝福就在雪原行船不是不可能,我們現在道是不用擔心祝福消失的那一刻船散架了。」


    童噯她們本在一艘有祝福的船上,確實平安無事,風雪不侵,但在祝福消失的那一刻,狂風大作雪做冰雹個個如隕石,幸而那群船上「英雄」多都想救美。


    「讓我們的人安分一點,今晚就不要尋歡了,還要安排人手巡邏。」


    「那我們何不直接」


    童噯抬手阻止了那人話,回頭看了眼那被關上的房門,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理智的嫏權宗人了,她都懷疑是真是假了,可嫣紅妄塵綢總是不能作假的,她便打消了這念頭。


    「局勢不明,暫時不要起衝突,那群人也先養著可能很快就能用上了,要記住我們不是來爭的。」


    童噯她們不是來尋寶的,隻是她幹娘發現童家似起了一股新勢力不太聽她的話,最近來了雪原之上……所以她認


    了童荌做幹娘有什麽用,髒活累活都是她來幹。


    水淼淼剛將托盤放到桌上,瀲灩醫揣著手晃晃悠悠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掃了一眼笑道,「還挺豐盛,yin藿香秋水花夜郞菪都是大補之物。」


    「瀲灩醫若喜歡那就全吃了吧。」知道瀲灩醫說出來的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水淼淼也不想浪費好奇心。


    「我可無福消受。」瀲灩醫擺著手,坐到桌邊順手就抄起了酒壺,丟開蓋,探看著,「這手藝好,怎麽想到的配比呢,可以研究研究……」


    摘下嫣紅妄塵綢的水淼淼眼見氣勢軟了下去透著疲憊,聞人仙擋住瀲灩醫的自說自話,「可要在去躺一會兒?」


    水淼淼搖著頭,外麵聲音那麽大怎麽可能睡的著,說不定一會兒還會起些奇怪的聲音。


    可又不能直接用術法靜音,他們需要知道外麵的響動,不能在像白日那般暴風雪都靠近了還渾然不覺。


    屋外的歌舞聲忽驟停,水淼淼與聞人仙大眼看著小眼,「你該去休息了。」


    「喲,你跟她們說了些什麽?」瀲灩醫好奇的道。


    「可能是惜命吧。」水淼淼敷衍著,在聞人仙的注視下回到了屏風後的床榻,毫無形象的撲了上去,抱上了被子,幾扭幾扭將自己鑽了進去。


    她也是真累,身累心也累,今一天發生的事真是夠多了,比的上十天半個月的可千萬不要在起幺蛾子了,她承受不起啊……


    所以現在是鬧哪樣!


    在可沒膝間的雪地中疾馳,水淼淼被聞人仙和瀲灩醫拉著護著拖拽著,隻知麻木的一個勁往前跑,所有知覺隻有迎麵呼嘯的狂風似在扇人耳巴子,冷風中好像還夾雜著冰渣子,是嫣紅妄塵綢也擋不住的淩冽。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上太陽高懸卻不見有一絲暖意,雪花飄散也不見一絲寧靜,四周皆是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鋪天蓋地的猛獸如洪水般湧來如履平地的見人便撲便撕咬。


    所以這是遇到獸潮了嗎?


    水淼淼不知道,她是被聞人仙和瀲灩醫兩人從夢裏拽起就跑的,此地似乎還不止他們這一船人,混亂無比。


    在過膝雪地裏奔跑是不得已為之,天上風雪裏暗藏著看不見的風渦,無法禦空離去,若誤入死的隻會更加快,在地上,好歹還能挨上猛獸的一兩爪。


    雪飄飄而下是粉嫩的模樣,不要以為這有多唯美,這便是有人不信邪,上天後被榨成的汁染成的。


    且此地靈氣雜亂渾濁不堪,禦空不易,更有可能失控墜亡。


    護著水淼淼,二人身上已經掛了不少的彩,而在這天寒地凍之中靈力自身的愈合速度基本已經無用,療傷藥的效果也是對半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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