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


    有了昨天平安夜的預熱,今天,許多地方都充滿了節日的味道。


    單身的人會想辦法在這一天約上自己喜歡的對象,情侶們也不會放過這樣的約會好日子。


    作為舶來的洋節中最有名的節日之一,聖誕節為年輕人提供了一個合適的用來玩耍的理由,或者說是借口。


    也為商家們提供了割韭菜的環境。


    而就在這樣的節日裏,清晨六點,陳聞還是按照往常那樣,準時睜開眼睛。


    但他一扭頭,就發現薑秋以早就已經醒了過來,湊在自己身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


    見他醒過來,薑秋以笑嘻嘻的躲到一邊,對著手機屏幕一番操作,大功告成後,才把屏幕對準陳聞拿給他看。


    上麵是兩人的合照,陳聞正在熟睡,薑秋以則靠在旁邊,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她最初的手機屏幕背景還是陳聞穿紅襯衫在鋼琴室裏拍的照片。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沒睡好?”陳聞在被子裏側過身,右手邊摸上了薑秋以的臉頰,腦袋湊過去,在她另一邊親了一口。


    被陳聞這麽一動,冷氣從外麵鑽進來,薑秋以一個哆嗦,立馬鑽進陳聞懷裏,“有點睡不著嘛。”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薑秋以的小臉有些微微發紅。


    陳聞沒注意她的臉色,同樣感覺到冷氣的他立馬伸手摸到了空調板,把熱空調打開,隻等房間裏熱起來,就和薑秋以起床晨跑。


    “今天聖誕節。”


    “嗯。”


    “上午陪我出去玩。”


    “好。”


    “中午在外麵吃飯,然後我想買一棵聖誕樹,晚飯咱們一起做,在家裏吃。”


    “可以。”


    陳聞都聽她的。


    “陳聞~”薑秋以半趴到陳聞身上,目光含水,“幹脆就在床上呆一整天算了。”


    “都依你。”陳聞摸摸她柔順如綢緞的秀發,目光看向她水波蕩漾般的眼眸,隔著睡衣感受到了些柔軟的壓迫。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薑秋以比往常還要更有誘惑力一點。


    “還是不要了。”薑秋以腦袋靠在陳聞肩窩裏,呼吸著他身上讓人安心的氣息,小小眯了一會兒,幾分鍾後,便一鼓作氣,從床上坐了起來,“起床起床!”


    今天早晨的薑秋以格外的有行動力,不用陳聞催促她,便自己麻溜的換上了衣服。


    兩人穿上毛衣棉褲後,在衛生間裏洗漱完畢,便穿上外套出門,先去小區外晨跑。


    等晨跑完吃好早飯,兩人回來之後,陳聞先伺候了一下小祖宗有種,給它鏟屎喂糧。


    薑秋以則回到臥室,把之前就剪輯好的聖誕節鋼琴視頻上傳大號。


    她在雙十一的時候定製了不少cos服,其中就有聖誕老人的套裝,視頻是很早就準備好的。


    搞定這個之後,她就能心安理得的玩一整天啦~


    “好了嗎?”


    陳聞抱著有種,一邊擼貓一邊靠在臥室門框上,問道。


    越來越漂亮的布偶貓有種,安安靜靜的靠在陳聞懷裏,時不時用舌頭舔舔爪子,一副安然閑適的模樣。


    薑秋以確認視頻上傳後,便關了電腦,小跑到陳聞麵前,也伸手擼了擼有種。


    “現在有種的貓毛越來越長了啊。”薑秋以把小手陷進有種毛茸茸的貓毛裏,臉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嗯,有空得給它多梳梳毛,順便修剪一下。”


    陳聞抱著有種,把它重新放回貓咪臥室。


    像有種這樣的長毛貓,貓毛養長之後,很容易遮住眼睛,以及用來排泄的某個部位。


    如果不經常修剪的話,可能剛從貓砂盆裏爬出來的時候,貓毛上都是粘著些東西的。


    且不說髒不髒,還容易感染細菌疾病。


    當初既然選擇了養貓,除了享受貓咪帶來的快樂和慰藉,自然也要承擔養育的責任。


    “過年之前帶它去體驗一次好了。”薑秋以關上貓咪臥室的門,“順便問問醫生,看它的體質怎麽樣,等開學的時候好方便給它做手術。”


    “嗯,等期末考結束吧。”


    一對情侶,隔著門板,就這麽說著讓貓咪背脊高聳的事情。


    還是在聖誕節這樣歡樂的節日裏。


    真是殘忍!


    “走吧~”


    薑秋以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


    帶上一個攝像機後,換上一雙皮質保暖長靴後,薑秋以就挽著陳聞的手臂出門。


    兩個人一路走出華景家園,也沒有刻意確定目的地,就這樣手牽著手壓馬路,穿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和街道。


    路上,薑秋以打開隨身帶來的攝像機,把兩人逛街的景色一一錄下來,作為紀念。


    中途薑秋以看到街邊那種小飾品店,便拉著陳聞走進去。


    店裏麵的裝潢很簡單,中間一個長條桌,兩側牆壁,都擺滿了零零散散的商品。


    學生時代的時候,女生們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結伴來這種價格便宜的飾品店裏淘寶。


    僅僅一個小格子裏,就裝滿了各色各樣的發卡和皮筋,還有各種耳墜、手環和項鏈。


    便宜的往往一塊錢就能買好幾個。


    哪怕到了現在,也就幾塊錢一個的價錢。


    “這個怎麽樣?”薑秋以今天沒紮頭發,任由長發披肩,拿起一根綴有聖誕麋鹿圖案的皮筋,給自己紮了一個馬尾,轉過身給陳聞看看。


    陳聞手裏拿著攝像機,把薑秋以窈窕的背影錄下來,沉吟片刻給出評價。


    “好看。”


    樸實無華的讚美。


    薑秋以笑起來,轉過身湊上前,在他臉上獎勵了一下,把皮筋摘下來拿在手裏,“那這個我要了。”


    之後,薑秋以又挑挑揀揀許多小玩意,每次都要問問陳聞的看法。


    陳聞不懂這些,單純以個人眼光給出評價——


    好看,或者不好看。


    如果和薑秋以意見不一,便會被嬌哼一頓,如果和她的想法一致,就能得到一些獎勵。


    陳聞差點以為自己在玩什麽奇怪的約會遊戲。


    “這個這個~”


    又逛了一個多小時的街道,薑秋以拉著陳聞走進第二家飾品店,摘下一頂聖誕帽,嘿咻一聲踮起腳尖,把帽子戴到陳聞頭上。


    因為這頂聖誕帽是最小號的,隻能勉強蓋過陳聞的頭頂一圈,看上去傻乎乎的。


    “哈哈~”薑秋以笑起來,從陳聞手裏搶過攝像機,把他戴著聖誕帽的傻憨模樣拍下來。


    明明早上才剛剛換過手機壁紙,現在竟然就又想換新的了。


    陳聞見她一直笑,便也伸手從旁邊摘下一頂聖誕帽,戴到薑秋以頭上。


    因為這頂聖誕帽太大了,陳聞稍微一用力,就把薑秋以的半張臉都戴了進去,直接把她蒙住。


    “喂!陳聞!”


    薑秋以手上還捧著攝像機,頓時氣惱的嘟起小嘴。


    沒有給薑秋以解圍,陳聞笑著把她摟進懷裏,低頭在紅潤的嘴唇上偷親了一口。


    然後才把她懷裏的攝像機接過來,趁薑秋以還在摘帽子,陳聞舉起相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哼!”薑秋以輕輕踢了他一腳,把他頭頂的帽子摘下來,然後戴上大號的,自己則戴上這頂小號的帽子。


    拉著陳聞到鏡子前照了照,薑秋以滿意點頭,把這兩頂聖誕帽買了下來。


    “這裏有賣聖誕樹誒。”薑秋以拉著陳聞繼續在飾品店裏閑逛,就看到最裏麵一排擺放了七八顆聖誕樹,大的小的都有。


    “現在就買?”陳聞問道,看了眼這些聖誕樹的大小,“帶著不太方便。”


    “也是哦。”薑秋以有點小苦惱,“那要不等吃完午飯再回來買好了。”


    “嗯……”陳聞沉吟了一會兒,摸出手機發了個微信,“你等等。”


    沒過一會兒,收到肯定的回複後,陳聞便把這邊的地址發了過去,扭頭看向薑秋以,“買吧,我找人先幫我們送回去。”


    “老公最棒啦~”


    薑秋以抱住他,踮起腳尖送上香吻,毫不顧忌旁邊的顧客。


    承受了百萬噸暴擊的男孩女孩們紛紛退讓,隻留下同樣是情侶的人還能抵抗。


    這家飾品店比先前那家大得多,薑秋以挑了一個大概到陳聞胸口高的聖誕樹買下來,然後又買了許多用來裝飾聖誕樹的飾品。


    沒過多久,陳聞叫的司機就開著車來到這邊,把聖誕樹和其他東西都帶上車。


    不過司機沒有先開走,而是慢慢跟著陳聞和薑秋以,打算等他們逛完吃好午飯後,再一次性送他們回去。


    “你這算不算是假公濟私?”薑秋以抱著陳聞的手臂,走路的時候踩著地磚中間那根線,瞅了眼後麵跟著的汽車偷笑道。


    “那也是為了你。”


    “說得好像我很不懂事一樣誒。”


    “沒有。”陳聞低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鬆開手,然後便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半摟進懷裏,“我的意思是,想讓我假公濟私的話,隻有你才可以。”


    “哼。”


    薑秋以把臉蛋埋進陳聞懷裏,將完全沒法忍住翹起的嘴角掩沒,小手敲了幾下他的胸口,“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薑老師教得好。”


    “嗯嗯,陳同學的進步,老師是看在眼裏的。”薑秋以一本正經的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邊說著甜言蜜語,兩人一邊繼續逛街。


    路過一家主題奶茶店的時候,薑秋以進去買了一杯大杯的奶茶,等待製作的時候,便和陳聞一起欣賞旁邊的許願牆。


    “我們也寫一個?”


    女孩子大概天生喜歡這樣的浪漫,從服務員那裏領了兩張小紙條和兩支筆,薑秋以便迫不及待的俯身。


    “你要寫什麽?”薑秋以趴在台麵上,朝陳聞那邊瞅了一眼,被剛剛動筆的陳聞及時遮住。


    “你先寫好。”


    “我借鑒一下嘛。”


    “我也沒想好。”


    “那就寫希望和最喜歡最喜歡的薑秋以永遠在一起好了~”


    “好。”


    有了女朋友親口提供的模板,陳聞也就懶得多想,直接把這一句抄了上去。


    “你呢?”寫完之後,陳聞把頭湊過去,想看她寫了什麽。


    薑秋以連忙遮住,偷偷摸摸的寫完自己那份。


    “我都給你看了,你不給我看?”


    “你的句子還是我教你的呢。”薑秋以抿嘴偷笑,寫完之後就把紙條藏到身後,不給他看。


    陳聞倒是沒有深追,伸手揉亂了薑秋以的頭發,便放過了她。


    將紙條卷起,陳聞用服務員給的套圈綁住,然後掛到許願牆上。


    薑秋以也把寫有“希望最喜歡最喜歡的陳聞的願望能夠實現~”的紙條卷起來裝好,把它和陳聞的紙條掛在一起。


    陳聞舉起攝像機,把許願牆拍下來。


    隨後薑秋以便捧著大杯的仙草奶茶,縮在陳聞懷裏,繼續在冬日暖陽下沿著街道閑逛。


    快十點半的時候,走得累了,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戴著聖誕帽的薑秋以便拉著陳聞溜達進去,在一處小廣場邊上的長椅上坐下休息。


    今天是星期二,年輕的孩子們都在上學,來公園裏的都是老一輩的爺爺奶奶們。


    他們結伴而來,帶著自備的茶壺和坐墊。


    有的散步閑聊,有的在跳舞鍛煉,還有的圍坐在公園裏自帶的象棋石桌邊上,兩個老頭正在對弈,周圍便是一圈不講武德的“下棋高手”,叫的比下棋的人還來勁。


    看著這些景象,薑秋以安靜的靠在陳聞懷裏,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奶茶。


    喝了幾口,把奶茶遞到陳聞嘴邊。


    陳聞低頭,就看到被咬成扁扁形狀的細管,把它重新咬開,一下子喝了一大口。


    等薑秋以把奶茶拿回去喝,過一會兒再遞過來的時候,細管就又被壓迫成那樣。


    陳聞再喝一口,去冰後的奶茶順著舌苔和口腔一路而下,帶著女孩子的香甜氣息,留下回味無窮的餘韻。


    “為什麽買了杯冰的?”


    “因為我可以喝冰的啊。”


    陳聞:“?”


    “笨蛋。”薑秋以白了他一眼,休息夠了,便拉著陳聞走出公園,準備找個地方吃午飯。


    “還是少喝冰的比較好,不然對身體不好。”


    “知道啦~”薑秋以一臉無奈,拉著陳聞走在前麵,扭回頭就瞪了他一眼,“你真是無可救藥的超級無敵大笨蛋!”


    陳聞愣住。


    隻感覺莫名其妙。


    怎麽就突然罵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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