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斛張大了嘴。


    說起來,自從碰到程寰這群人以後,吳斛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麽熱情的待遇。


    淩霄趁熱打鐵:“連宋維這樣的高手在前輩麵前的時候,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何況是拿文書這種小事了!前輩一定有什麽辦法吧!我已經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吳斛努力讓自己笑得不要太明顯:“這個嘛,確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


    “那當然,再難得事有前輩出馬,不都是手到擒來?”淩霄毫不猶豫地繼續拍馬屁。


    “咳。”吳斛被誇得通體舒坦,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打算倒了出來:“丙處現在是天機閣的內門弟子趙匡新負責,但她女兒在一年前去了十方境就出了意外,救回來之後一直沒有醒過來,所以趙匡新找了不少人,想要治好他女兒。”


    淩霄愣住了:“你看我們這幾個人誰像能治病的?”


    “試試唄。”吳斛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再說,不是有程寰在嗎?”


    淩霄果斷扔下吳斛,去抱程寰的大腿。


    吳斛看他像個猴子一樣躥到程寰的身邊,忍不住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覺得自己被過河拆橋了。”


    淩霄一臉認真:“當然沒有。”


    “哦?”


    “至少我等離開這裏。”


    “……”吳斛舔了一下後牙,忍住自己將淩霄暴走一頓的念頭,下了逐客令:“別人女人還躺著呢,你們不趕緊的?”


    淩霄想也不想地道:“放心,她要真出事了,也輪不到我來哭。”


    “但她死了,趙匡新就會很難過,趙匡新很難過,你們的文書也會很難過。”吳斛道。


    “我現在就去!”淩霄立刻站起身來,拽著雲平秋就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魏知雖然起身了,卻沒有動,而是在等程寰。


    程寰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吳斛:“這塊令牌既然是你從金吾處統領那裏搶來了,他死了,誰是現在金吾處新的統領?”


    吳斛無辜地眨了一下眼:“我怎麽會關心這種事。”


    程寰打量著他。


    吳斛無動於衷。


    片刻,程寰收回視線,帶著魏知朝院外走去。


    趙匡新的住處離吳斛府上不遠。


    程寰他們去的時候,門口正好還站著四五個人,看樣子他們似乎是一起的。


    畢竟那一身質樸到有些破洞的衣服,程寰也就在花千酒身上看見過。


    唯一不質樸的應當就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挑著的大箱子裏,箱子上貼滿了封條,倒看不出裏麵是什麽。


    程寰的目光在封條上麵停了一會兒。


    為首的那人約莫三十來歲,他瞥見程寰他們,頓時笑眯眯地過來搭話:“幾位小朋友是來投奔趙長老的?看著也不像家境貧困的樣子,怎麽沒帶點禮品上門。”


    程寰眉梢一揚。


    哪裏來的人,說話比淩霄還欠罵。


    這話若是被趙匡新聽見了,還以為他是多麽喜歡收禮呢。


    淩霄已經探頭探腦地準備看好戲了。


    畢竟以他對程寰的了解,嘲諷人的本事她若是排第二,便無人認第一。


    淩霄一直覺得程寰的天榜是靠一張嘴打下來的。


    這可不是無的放矢。


    在淩霄還未離開劍宗的時候,也參加過一次天榜大比?他第一輪贏了之後興高采烈的去看程寰?就見到程寰劍都沒有出,直接把通神院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弟子硬生生說哭了。


    這件事傳到凡世中的時候?已經變了味。


    什麽道宗程寰年紀輕輕卻修為驚人?僅僅一個眼神就壓迫得通神院最看好的弟子屁滾尿流。


    第二年前往通神院報名入門的人徑直少了一大半,道宗那一年排隊的人卻可以繞整個西岐一整圈。


    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通神院的人看見程寰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誰知道程寰看了那人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多謝提醒。”


    話音一落,淩霄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就連雲平秋都忍不住去看程寰。


    倒是魏知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程寰笑起來的時候欺騙性十足,加上她態度誠摯?沒一會兒那為首的中年人就被程寰套得一幹二淨。


    “何必前輩?這麽說你們幾位都是天符宗的人,聽說了趙匡新女兒的事情,特意趕過來的?”程寰笑眯眯地問道。


    “那是,難道你們不是為了那一萬金幣來的?”何必大大咧咧地反問到。


    程寰摸著自己裝著已經不知道金幣的儲物戒,鎮定地回道:“我們隻是樂於助人。”


    何必:“……”


    天符宗的人有些臉紅。


    何必倒是覺得還好?畢竟天符宗窮是真的窮,他不由自主地對程寰吐苦水說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以前一個人的時候還好,現在收了幾個內門弟子?還有一兩百個外門弟子,想要養他們?不得不想辦法賺點錢。”


    說到這裏?何必有些興奮起來?他搓了搓手,對程寰他們炫耀道:“在九仙島,我們可是最大的門派了。我看你們幾個小朋友連上門送禮都沒有人,應當還沒有拜入什麽大門派吧。樂於助人雖然好,可也要尋個門派落腳,萬一出了什麽事也有人幫助。不是我吹,我們天符宗窮是窮了一些,卻比其他門派都要團結。”


    程寰假裝聽不懂他的話,點了點頭:“前輩說得對。”


    何必以為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又看得出來,程寰幾個人根骨都不錯,有些不願意錯過。


    他咬咬牙,正要把話挑明,就看見趙匡新府上的大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藍色長袍濃眉大眼的男人走了出來。


    何必是認知這個人的。


    那是趙匡新的大兒子趙禹,他十分寵愛自己那個偷偷跑到十方境的妹妹,所以他妹妹趙卉出事後,趙禹非常自責,短短一年,為了趙卉東奔西走,整個人憔悴不少。


    何必有些激動地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迎了上去:“怎麽勞煩您親自——”


    趙禹從何必身邊擦肩而過,徑直走到程寰麵前,驚喜萬分地道:“這位想必就是道宗的程寰程少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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