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凡仙城外,楚凡看著進進出出的來往修士,終於眯眼歎道:好一個暗流洶湧!


    半晌,才嗬嗬笑著向白塔問道:“你此次行動能有幾分勝算?”


    白塔毫不掩飾,攤手道:“若我一人,即便是進階元靈境界也沒一分勝算,不過……”


    說著,白塔向站在楚凡身側女子看去。


    楚凡牽過音蝶右手,輕笑道:“我妻子,音蝶。”


    “不過有音家作為幫襯,隻要能拖住司馬銳那老東西,勝算至少在七成,若加上你的話……”白塔玩味一笑,“至少能達到了九成。”


    楚凡毫不猶豫哼道:“白兄,咱們雖說有點交情,你這將我算計進去可就不地道了。”


    難得看到血刀白塔竟然會如遲暮老頭般腆著臉道:“不說與楚兄這半斤情分,便是看在音家的麵子上,楚兄難不成還能袖手旁觀?”


    不待楚凡說話,音蝶臉上露出一分擔憂,趕忙向白塔詢問自己父親狀況。


    白塔微微皺眉,遲疑片刻還是實話沉聲道:“音典前輩三千年苦心孤詣忍辱負重,隻為如今這一步棋,即便是拖住司馬銳,也有可能是九死一生,是否還會有什麽臨時變異,是好是壞誰也不好說。”


    音蝶嬌軀不由一顫,臉色微微蒼白。


    楚凡輕摟住音蝶肩膀,看向白塔,沉聲道:“三千年布局,難不成隻有一個你和音家隻身赴死?你那叫白靈的師父便高座他那帝宮內?”


    白塔臉色愈加凝重幾分,沉聲道:“帝宮之內布局更大,隻是我也不能多說。”


    楚凡點頭,輕聲安慰音蝶一番,問道:“音家牽製一個司馬銳,若沒有我出現,你能以一己之力覆滅千萬年傳承的司馬家族?”


    白塔本就俊逸的臉龐更是升起一絲英氣,沉聲道:“若不能做到,赴死而已。”


    楚凡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眼高大城池,無數修士熙熙攘攘,明明是鼎盛之勢,卻有陰雲積聚。


    “雖說旁觀者清,可一個完全的局外人,便是想辨清迷也是有心無力,你說句實在話,加上我能有幾分勝算?”


    白塔點頭道:“根據帝宮消息,司馬家除了司馬銳,還有一名叫司馬無言的老供奉,已有十數萬年未曾露麵,若那老東西依然窩在司馬家族,即便加上你也要承擔不小風險。”


    “司馬家族能在白靈仙宮眼皮子底下活動三千年,底蘊自然不可想象,若不是仙宮鎮壓那位已有壓製不住的跡象,師尊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徹底撕破臉皮,否則除非是仙界大陸的幻劫境強者。”


    楚凡眯了眯眼,嗤笑道:“看來這礁島門道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啊。”


    白塔毫不掩飾點頭。


    楚凡輕輕握緊了音蝶恍若無骨卻冰寒有些顫抖的小手,噓了口氣,笑道:“進城,生逢此時,有如此好戲錯過豈不可惜!”


    白塔挑眉問道:“決定淌這趟汗水?”


    楚凡望向方圓數百裏巍峨城池,輕聲道:“曾經便想著英雄救美,如今就擺在眼前,你說去還是不去?”


    音蝶緊咬嘴唇,使勁握著楚凡手掌。


    白塔倒是嗬嗬一笑,英雄救美?浩瀚仙界,並不是沒有英雄救美這一說,可美人在懷,明知前方是九死一生的虎穴,還要隻身闖一闖的卻極少見。


    感受到身邊嬌軀不斷顫動,楚凡輕輕拍了拍女子後背,露出一個輕鬆笑容道:“走,帶我去見見嶽父,可是給我生了個這麽好的妻子不是。”


    音蝶本就微抽的嬌軀更是微微顫抖,緊緊抓著楚凡雙眸通紅。


    楚凡轉頭向白塔道:“西泉洲之行第一次合作,既然要賭自然要賭一場大的。”


    白塔咧嘴一笑,點頭道:“有意思!”


    ……


    流凡仙城。


    方圓數百裏流凡仙域,以中軸線一分為二。


    流凡音家,盡管隻是最為普通的二等家族,卻獨占城西方圓五十裏徽園。


    五十裏徽園,雖說不過隻是司馬家族所豢養一個金絲雀籠,但等級規矩卻極其繁瑣森嚴,估摸這也是司馬家族三千年來放任音家發展的根由所在。


    音家大小事務,無一不在司馬家族掌控監視之下。


    此刻,一名意態俊秀的青年站在一處蓮花苑中,院內亭台樓榭,假山池塘,水中數千株青蓮正亭亭玉立,若正要嬌豔盛開的少女,氤氳散發出一股淡淡清香,池塘中,有一群錦鯉遊曳其中。


    俊秀青年對麵,是一名臉色冷峻的中年男子,神色凝重,帶著一絲難看之色。


    看著神色難看的中年男子,那俊秀青年摸著池塘周圍的雕欄微微一笑道:“音典叔叔,你隻要同意了讓音蝶師妹同我雙修,我一定不會將你所謀劃的事情告訴家主。”


    中年男子正是音家家主音典,他不曾想到自己千年未曾出錯的籌劃,竟在最後時刻被眼前這青年抓到了把柄。


    相互凝視片刻,中年男子終於冷聲道:“司馬玉,你就不怕你哥哥司馬夷知道後將你抽魂煉魄了?”


    被叫做司馬玉的青年不以為意道:“我那哥哥不過命好些,比我早出來了兩年,否則家族哪裏還有他的事?到嘴的肉十幾年都吃不下口,怎麽看都是廢物一個。再者家裏妻母妻女妻嫂的行當不過司空見慣,何況音蝶師妹還未進入我司馬家,等同我一起享受人間之樂,我司馬玉的修為資質還怕不如他司馬夷?嘖嘖,天香道體呢!”


    被眼前青年男子如此侮辱,音典臉色陰沉:“我音家自然敢如此謀劃,便不怕被你司馬家威脅,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今日我到看看你能走出我音家大門。”


    司馬玉一怔,露出一副害怕神情,旋即冷笑道:“哎呀,我剛剛忘說了,嫂子和音璿師姐被我請到了家裏做客,我估摸著現如今正在哪裏同我那父親大哥肆意歡愉吧,能生出音蝶師妹這般天眷女子,嫂子的床笫功夫一定很了不得,不若你現在殺了我?省的我回去還想著和嫂子在床上雲雨看看嫂子的十八般武藝。”


    “司馬玉,你一族豬狗不如。”音典渾身顫抖,厲聲喝道。


    見音典氣急神色,司馬玉哈哈大笑,隨後眯眼冷聲道:“隻要你告訴我音蝶師妹在何處,我保證嫂子和師姐平安不說,你所謀劃的事情也會當做毫不知情,能否翻了天,倒看你的造化,我也樂得看這場大戲。”


    音典渾身顫抖,死死盯著眼前陰騭青年。


    “音蝶在這裏……”


    一道不合時宜聲音兀的響起。


    音典、司馬玉兩人愕然轉身,卻見幾道身影正緩緩走來。


    看見款款而來的絕色女子,司馬玉哈哈大笑,難怪是音家千年來第一女人,這份姿色,簡直不似人間物,想著馬上就能將眼前這女人壓在身下承歡,他便忍不住放生渾身顫抖。


    抬手抹了把眼角笑出的眼淚,司馬玉這才哈哈笑道:“音典叔叔你早些時間將師妹請出來,我們之間哪裏還會有如此誤會?叔叔放心,司馬家雖竟是些不講人倫的齷蹉事,但我司馬玉可是翩翩如玉的君子,豈能做出那種對嫂子不敬的勾當?哈哈,待我回去,定然將嫂子雙手奉上。”


    楚凡看著佯狂大笑的陰騭青年,嘴角咧了咧,拉住音蝶的手上前兩步,旋即微笑問道:“你是司馬家的人?”


    這才注意到楚凡竟敢當著自己麵拉著音蝶的玉手,當即臉色陰騭下來,看著這位並不曾相識的青年男子,冷聲道:“你是誰,也敢牽著音蝶師妹的手?你最好能說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一會也能死的輕鬆點。”


    楚凡摟過音蝶纖細腰肢,眯眼戲謔道:“若真要說理由,她是我女人這個理由如何?”


    司馬玉臉色聚變,音典神色也更是愕然睜大眼睛,隻是見女兒神色,心底卻稍稍平靜。


    “你找死……”司馬玉眼神驟冷,厲聲喝道。


    楚凡抬頭看了眼站在池塘畔手扶欄杆的音典,身為一家之主的男子,哪怕修為達到元靈境界,卻依然遮不住臉上滄桑。


    向音典微微點頭,楚凡這才輕笑道:“楚凡拜見嶽父大人,有些人實在是髒了這園林,我便代勞清理一番。”


    看見女兒臉上說不清道不明的釋然,音典心裏更是安然穩定下來。


    司馬玉冷笑道:“好大口氣。”


    楚凡微微搖頭,臉色驟然如冰雪急降:“這話若是司馬銳來說或許還有兩分重量。”


    周身一朵朵花瓣陡然飄落,萬朵薔薇綻放,晶瑩流轉,灑落整個園林。


    楚凡聲音不急不緩,右手衣袖無風而飄舞,薔薇花香傳來,音蝶癡癡伸手接住一朵花瓣,在音典和白軒的驚愕中,隻見一道金色指紋於虛空炸裂。


    噗嗤……


    一道血芒在虛空炸裂,修為才達到輪回初期的司馬玉,至死未能說出一句話。


    薔薇慢慢褪卻,楚凡這才拉著音蝶向音典走去,再次躬身笑道:“多謝嶽父為我帶來這麽好一個妻子,請嶽父放心,以後有我在便沒人能傷害她分毫!”


    原本聽聞自己女兒被人劫掠一腔殺機怒意盡數消散,音典怔怔看著楚凡,點頭道:“好好好!”


    楚凡這才轉身看向白塔,笑道:“去司馬家?”


    饒是生來冷厲的血刀,手染百萬鮮血的白塔,嘴角也是一陣抽搐,臉色微微變幻。


    半晌,終於輕聲道:“我現在正想是不是後悔將你拉入這趟渾水。”


    楚凡輕笑道:“既是走了殺伐一道,自當一往無前,遇山開山,遇水斷水,豈有退縮尋思的餘地?”


    徽園一片寂靜,白塔這才抬手撚著以仙元禁錮的一朵薔薇花瓣,嘴角眼角再次抽搐了片刻。


    剛剛那一瞬,看似漫天薔薇瞬息飄搖灑落,他卻清晰的看到了那一柄青紋仙劍,飄然快扶花梢,萬千薔薇綻放,乾坤領域,此劍直入元靈法相!


    一陣清風水來,好似秋寒穿過身體,渾身一顫,好個乾坤境!


    ………………


    ps:二更,今天到這,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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