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吐了大半缸血,楚凡差點倒憋一口氣,暈死過去。


    先前一口幽蘭芬芳,櫻花那娘們可是沒半點留情,七星幻劫仙境道韻毫無保留轟在楚凡身上,差點連胸口都轟出個窟窿來。


    心裏憤懣不平,總算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虧得楚凡公子感受到那娘們的憂鬱傷心往事,存心給那娘們一個結實的擁抱,雖然也的確存著幾分主動揩油的心思,但那也是自己一番好意不是?哪有你這樣恩將仇報的?


    女人,小人!


    楚凡雙手捂著胸口,重重喘息半天,才抬手抹去嘴角血跡。


    因為距離火雲域開啟還有近一年時間,楚凡抬頭看了看大紅長袍娘們消失的方向,心頭湧起一股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天下之大,一時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好在那叫櫻花的娘們下手不重,至少比上次輕了許多,吞下一枚療傷丹藥,吞吐半天時間,翻滾仙元和身上傷勢便已是恢複了七七八八。


    楚凡跟無頭蒼蠅一般亂竄了半天,想著要不就賭燈下黑,再回暮秀仙城?天神門那些家夥總該不至於逼著那狠辣娘們沒完沒了的以天眼神通漫天遍地的找自己吧。


    隻是這個想法不過在腦海一閃,便隨即而逝。


    雖然楚凡相信,櫻果那娘們不至於盡心盡力幫助天神門那些王八尋找自己,可九品仙宗的底蘊他卻不敢小覷。


    雖說據楚凡了解,整個天神府隻有櫻花一人擁有先天道瞳,甚至出道二十年,也隻見識過這麽一個擁有先天道瞳的狠辣娘們,可難保另外那些宗門,沒有修煉佛門神通的變態,萬一在各大仙城有那麽幾個修煉天眼神通的家夥,自己可不就是正中下懷,一頭撞進天羅地網去了。


    “這位道友……”


    漫無目的禦空而行,風雲梭也好似喝醉酒的大漢,搖搖晃晃,楚凡被一道清爽朗盛打斷了神往思緒,便看見一男一女兩名修士落在了自己飛梭前方。


    見楚凡停船橫空而立,那緋紅長衫的中年男子先是向楚凡抱了抱拳,算是行了個仙節禮,問道:“請問道友,你可是剛從北冰寒窟前來?”


    楚凡微微一怔,疑惑的看著兩人,驚疑道:“你怎麽知道的?”


    驚疑間,楚凡神念這才毫無保留掃出,頓時呆逼當場,當時他在那冰窟收走‘冰空’時,便第一時間水遁逃離了數千裏之外,按照道理來講,他應當是早已遠離了北冰寒窟億萬裏才對,眼下竟發現,這半天光景,自己竟是在原地打轉。


    這尼瑪……


    楚凡隻覺腦門一頭的黑線,臉頰也不由抽了抽,熊娘們,下次別再讓我遇見你,否則保證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中年男子嗬嗬一笑,“北冰寒窟中心出現崩裂,溢出不少‘冰靈雪蓮’,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冥元中州,我們這也是後知後覺,想著去碰碰運氣,見道友好像是與北冰寒窟背向而來,這才猜測道友是不是剛從北冰寒窟回來。”


    楚凡一副了然之色,微微擺了擺手道:“實不相瞞,我的確是剛剛從北冰寒窟那邊過來,不過我覺得兩位還是別去碰運氣的好。”


    中年男子聽見楚凡毫無遮掩的直白建議,略微皺眉。


    楚凡也並不在意中年男子想法,搖頭道:“北冰寒窟出現異變,整個冥元中州七星幻劫境強者近乎傾巢出動,兩位也別怪我說話直,咱們這點修為過去,便是有好東西也弄不到,跟那些家夥比,不要說骨頭,湯水都喝不著,這不,我在那呆了半天,還不是索性空手而歸。”


    整個冥元界七星幻劫強者齊聚北冰寒窟,楚凡還是從那叫櫻花的娘們那兒得來的,雖然沒親眼所見,但拿腦子想想,普通人過去也撈不著好處。


    聽見楚凡這般直白解釋,那算作中人之姿的女子秀眉微蹙,輕聲道:“龍哥,我覺得這位師兄說的不錯,咱們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我可是聽說前段時間一位叫楚凡的前輩,在暮秀仙城斬殺了數百名那些大宗門的核心天才弟子,雖然那位前輩一日未被那些強者追殺,他們也不敢輕易將怒意算在咱們這些平白修士身上,但過去總是不妥。”


    叫龍哥的中年男子也是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去迷穀山脈,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尋到幾株‘文雨葉蘭’。”


    說著,中年男子再次轉向楚凡,笑道:“多謝道友相告,道友若是沒有事情的話,倒是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迷穀山脈,前段時間楚前輩在暮秀仙城大展神威,聽說憑一己之力鎮壓三千九冥仙域各大界域的天驕,在那些家夥心裏造成了不小的創傷裂痕,甚至不少人的道念近乎崩潰,這段時間以來,各種重塑道念,淨化清靈道心的靈材都成了緊俏貨,運氣好的話,我們便能在‘迷穀山脈’尋到幾株‘文雨葉蘭’,一年半載的修煉資源也就不用愁了。”


    自從九冥仙域各大界域修士紛紛入侵冥元界,大凡能在各大宗門夾縫生存的修士,多少都是些心思敏捷圓滑之輩,至少觀人聽語的本事不會差了。


    正因如此,在楚凡說第一句話時,他便聽出了楚凡對以天神門為首的那些修士沒半分好感,自然也猜測楚凡定然是冥元界本土修士。


    聽著眼前兩人一口一個楚前輩,楚凡老臉微紅,竟是升起一抹羞赧,笑道:“既然如此,楚某恰巧沒有什麽事情,便恭敬不如從命,隻是我一個外人跟著組隊,不會打擾了兩位吧。”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爽朗一揮手,道:“楚兄真是會開玩笑,我跟玉蕊可不早就是老夫老妻了,一起闖蕩冥元界早已有數百年光景,又不是新婚燕爾的才子佳人,哪裏有什麽合適不合適。”


    說話間,中年男子一把將身側女子攔在自己懷裏,一副親密無間的旖旎模樣。


    見那僅是中人之姿的女子白了中年男子一眼,楚凡悠悠然歎息:“願卿與伊執子之手,淡看浮生繁世萬千,羨慕兩位道友。”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多謝楚兄吉言,在下薑龍,本是雲島弟子,不是楚兄……”


    楚凡微微抱拳,“楚雲天,踏天門修士。”


    “楚雲天,好名字!楚兄修為長於我們,稱呼我一聲薑師弟便好,對了,這位是我道侶,玉蕊。”


    “薑師弟,玉蕊仙子!”楚凡躬身抱拳,向兩人微微見了一禮,反正短時間內,他也沒覺察有突破四象幻劫境契機所在,不如便跟兩人浪跡一番,再者,楚凡對這兩儀幻劫境的中年男子第一感官很是不錯,為人圓滑尺寸合度,也夠豪爽。


    叫玉蕊的女子也不失了風儀,聽見楚凡叫仙子,趕忙向楚凡微微頷首,稱呼了一句:“楚師兄。”


    中年男子本就是很健談爽朗的性子,何況自九冥仙域各大界域的修士紛紛侵入冥元界,讓原本還算散沙的冥元界修士,很快就學會了抱團取暖,饒是平日遇見不怎麽誌同道合的修士,遇見了麻煩也多會照顧一下,因此哪怕楚凡一個陌生人加入,一路也是興致不錯。


    當然,雖然楚凡跟兩人一路詢問或談論了許多話題,但對於冥元界外的那些修士,都是敏感的一筆帶過,免得說了什麽過激的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路上可謂天南地北的閑聊,楚凡得知這中年男子曾經所在的雲島也算冥元界一方不小的勢力,島主更是四象幻劫初期的修士,隻是後來天神門侵入冥元界,冥元界本土宗門,要麽是被招安整合,淪為女子裙下奴一般的存在,要麽便被整個連根拔起,雲島島主也算有筋骨,忍不了淪為奴隸走狗的命,也不忍宗門弟子被屠殺覆滅,便提前解散了整個雲島。


    倒是楚凡嘴裏的踏天門,讓薑龍很是驚異,依照楚凡的話,踏天門不過一個凡品七星宗門,竟然出了楚凡這種三才幻劫境的強者。


    一路上楚凡也算是談笑儒雅,因為有玉蕊這麽一個女子在,更是收斂了幾分張狂玩世不恭的神態,說話都是有板有眼的,加上楚凡一身儒雅俊逸的打扮,冰晶玉骨折扇倒是沒有打開,否則豈不是讓楚凡一路的謙謙君子偽裝暴露無疑。


    見楚凡修為不錯,談笑風生間頗為出彩,還有一種仙界少有的文縐縐氣息,像極了年輕那會,朝思暮想有朝一日仗劍行天下,玉樹臨風的俊朗公子,關鍵是跟自家夫君說話還帶著一股舒適的爽朗,這讓性情同樣放得開的女子不禁追問楚凡可有道侶。


    還說當年在宗門,他們有不少風華正茂的小師妹,一個個長得那叫一個可人兒,很是招人喜愛,現今都還有聯係呢,要不要給楚公子介紹一下,保準能成為一對才子佳人,將來在冥元界造就一段佳話,雖然這段佳話知道的人並不多,就他們這幾。


    楚凡很是羞赧,一個勁感謝人家姑娘的好心好意,說是自己早就有愛慕的女子了,跟玉蕊仙子差不多漂亮賢淑,是北疆古家的一個千金大小姐,等過段時間,自己便上門提親去,就怕古家那自上古傳承下來的家族,哪怕早已沒落,可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骨子裏傲氣的把自己趕出來。


    女子一路上好一陣惋惜,看的中年男子都有些咬牙切齒了,心道難不成自家婆娘又小女子春心萌動了?被玉蕊撞破心思,一番好不直白的調侃,結果可是讓那叫薑龍的中年男子直恨的牙癢癢。


    楚凡哈哈一笑,也是出言調侃兩句,三人說笑半天,終於看見一片溝壑縱橫的山巒在視野中出現,隻是讓楚凡驚詫的是,迷穀山脈果然夠迷的,眼下看去,跟自己的想象完全不一個模樣啊,甚至是大相徑庭。


    神念掃去,一條條山脈就跟縱橫的溝壑般,散發出一股蒼茫壯闊的氣勢,有些山脈蒼翠欲滴,可有些卻好似一片光禿禿的灰褐青石,不見半點植被,跟死地一樣,甚至在各大山脈間,楚凡覺察到了一股從未見過的層次錯亂的玄妙感。


    見楚凡錯愕神情,薑龍就知道楚凡沒來過迷穀山脈,主動笑著解釋道:“這之所以叫迷穀山脈,就是因為這方圓數千裏山脈和普通山脈不同,傳聞乃是上古大戰造成了法則混亂,使得山穀間明明相距不遠,法則道韻卻大不相同,甚至還有一山顯萬法的浩瀚景象,因此也孕育了無數不同屬性的靈寶,隻是一旦進入其中,猶豫法則道韻錯亂,便會形成一種天然幻陣,若沒有法則盤,很難從中走出。”


    ………………


    ps:三更,今天到這,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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