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帆微微一愣,詫異的看著仰頭望向自己的女子,讓青衫修士沒想到的是,這一直拘謹忐忑的女子竟長著如此一張惹人喜歡的臉龐,是那種寒潭清泉一般的素雅臉龐,隻是他暗自歎息的是,這本該是天真無邪的少女,眼神深處卻帶著一抹濃重的戒備和倔強,掩蓋了那種天生的清秀出塵。


    王帆曾經沒少幹過欺男霸女的勾當,自然清楚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不過他對眼前這仰頭看向自己的滄桑女子,竟有一種發自心底的震顫,那種目光,讓他不由凝神。


    又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王帆心裏這般想著,他微微一笑道:“如果硬要說關係的話,這‘淩天丹府’跟冥元界的確有所關聯,隻是跟淩天道宗是什麽關係,我還真不好說。”


    秋夕故作鎮定,握拳雙手卻悄然加大了力度,“多謝王師兄,不知我跟師姐如何才能見到這裏的府主?”


    王帆驚詫的瞪大眼睛,滿臉古怪笑道:“你們要見楚府主?這位仙子,不是我說你,雖然你長得的確不賴,若是好好梳洗打扮一番,估摸著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不過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楚府主可不是那種見異思遷心若桃源的人,你們若是來這裏求.購仙丹,我倒是真心幫忙,不騙你們。”


    秋夕臉色鐵青,她沒想到眼前這青衫修士竟會將她跟青玉姐想成那種女人,隻是感受到王帆周身浩瀚的氣勢,秋夕隻得青著臉敢怒不敢言。


    青玉臉色平靜,“王公子……你是說,你是說這家丹府的府主姓楚?”


    王帆無語的撇了撇嘴道:“自然姓楚,在這中天大陸,隻要是有點頭臉的人,誰不知道楚公子的大名!?”


    青玉心裏微微一動,頷首施禮道:“王公子,我與師妹有很重要的事情急需見楚公子一麵,不知王公子能否引薦一下?”


    在青玉看來,王帆至少也是超出六芒幻劫仙境許多的人,想來跟這裏的府主有些交情才對。


    王帆無奈的擺了擺手,正要說話,便看見一名褐色仙袍的青年男子從府內走出,原本還在靜靜排隊的修士,更是紛紛向那青年招呼問候。


    “咦,剛剛我聽你們說要見楚前輩?”


    石文走到丹府門口,恰巧聽見青玉向王帆的請求,走上前來詫異問道。


    青玉一怔,趕緊向青年男子躬身行了一禮,輕聲道:“不錯,不知這位師兄能否代我跟師妹通報一聲?”


    石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神色,他雖說是‘淩天丹閣’大管家,可說句實在話,自打他進入當初的丹閣,時至今日,雖說每日都能見著那位老神在在的楚前輩,可總共沒說超過三句話,不隻是他,就是提拔他的流嵐府主,這幾個月也極少有機會跟楚前輩說話,並且哪次說話不都是一臉諂媚拘謹小心模樣,讓他一個小小的管事去找楚凡,他還真沒有那個膽子。


    石文也聽聞過不少楚凡的名聲事跡,哪件事不是聲明煊赫震動一時的大事?不是拳打九宮幻劫境強者,就是腳踢九品仙宗,他一個野路子進入仙府的管家,真的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當賭注,招惹楚凡這尊凶神。


    石文歎了口氣,向青玉歉意一笑,搖頭說道:“真是抱歉,楚前輩近幾個月每日都在閉關修煉,我也不敢貿然打擾……”


    石文說的倒是不假,原本他還納悶,楚凡為何每日躺在竹椅曬太陽,後來從流嵐那兒才無意間聽到,這位楚前輩就連閉關修煉,都與常人大不相同。


    “哈哈哈,兩個小賤人,你們倒是再跑啊,竟讓爺爺一路追到中天大陸,看爺爺回去不好好調教你們兩人,叫你們知道得罪我的後果……”一道狂暴囂張的大笑響起,緊接著便看見兩名玄袍鶴氅修士落在了丹府門前,神色貪婪看向青玉兩人陰沉喝道。


    看見追來的兩人,青玉兩人臉色一變,刹那慘白。


    “兩位道友,你們有何恩怨,請在城外解決,我們長生仙城,尤其是我們丹府附近,不允許任何人動手的。”


    石文看著那兩個緊隨而來的修士,哪裏還不明白這兩名女子為何要見楚前輩,雖說楚前輩的名聲很是響亮,隻是楚前輩再如何花花心思,也不能因為對方是兩個女子就出手相救吧。


    “丹府?”


    一名腰間懸掛玄清玉牌的青年修士看向石文,先是略一皺眉,旋即哈哈大笑,很是趾高氣昂的冷笑一聲,“先不說你丹府如何,你倒是好大的口氣,區區一個半步六芒幻劫境的螻蟻,也敢如此跟爺爺我這樣說話。”


    “這位道友……”


    見青年修士就要上前,石文眉宇微皺,也是上前一步,伸手攔住對方去路,輕聲道。


    “給臉不要,哪來的看門狗?滾……”


    腰懸玉牌的玄袍修士冷哼一聲,抬腳就像石文踹了過去,石文不過六芒幻劫仙境,哪裏是這青年玄袍修士對手,甚至反應不及,隻覺渾身驟然繃緊,整個人便倒飛出去,撞向丹府牆壁。


    在近千人錯愕的目光中,石文整個人愣生生砸入牆壁之中,整座由玄石煉製的牆壁轟然坍塌,石文更是瞬間失去知覺,七竅流血。


    “一個小小府邸的看門狗,也竟敢跟我叫囂,不知死活。”腰懸玉佩的玄袍青年哈哈一笑,冷哼一聲,抬手就要向青玉兩人抓去。


    青玉兩人嬌軀不住顫抖,她們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魯莽,竟牽連了這家丹府。


    讓玄袍青年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就要抓向青玉兩人時,丹府門口一名手持雪壓青鬆折扇的青年兀然歎息,微微搖頭後一步踏出,站在了秋夕兩人身前。


    “咦,小子…莫不是你也看上了這兩個娘們?哈哈,還真是……這兩個娘們那可是極品,不然爺爺我也不會追了億萬裏跑到這來……”


    那腰懸玉佩的青年一怔,看向突然攔在身前的青年男子,並未如同先前那般發怒,隻是哈哈冷笑兩聲,才接著道,“不過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對不對,這兩個娘們,我可是很久就盯上的了,你覺得現在攔在我身邊,值得?”


    王帆看了眼昏死過去的石文,連著整個牆壁都狼狽無比,慘不忍睹,可見這玄袍修士先前那一腳力度之大。


    他輕輕搖頭,給青玉兩人遞了個放心的眼神,這才看向要懸玉佩的玄袍青年,淡聲道:“你現在最好就跪在這裏道歉,順便讓你們宗門家族長輩準備好賠禮,趕緊過來,不然,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們。”


    從這要懸玉佩的青年修士話中,王帆就聽出對方不是中天大陸的人,隻是即便你身世背景再大,得罪了裏麵那位,怕是都別想善了。


    若說之前,王帆並不打算多管閑事,可那是沒想到對方會一言不合便重創了石文,哪怕石文隻是一個不起眼的管事,可那也得看是誰的管事,便是長生仙城城主,見到石文都平輩相稱,何況眼前這兩人。


    原本很簡單的事,卻因為一時的狂妄,牽扯到裏麵那位,王帆想到那位的行事作風,暗自咽了咽口水。當然,這件事情,或許隻是在王帆看來簡單。


    “哈哈哈,跪在這裏道歉?你可知道老子是誰?區區一個占地三五裏的小丹府,老子不抬手拆了就算是他的造化,我看在你身世也不凡的麵子上,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要懸玉佩的玄袍修士眯眼看向王帆,沉聲喝道。


    若非中天大陸臥虎藏龍,他薑晨不想招惹是非,早就一巴掌將眼前這礙眼的家夥拍飛了,區區一個七星幻劫境,也有資格如此跟自己說話?


    “薑晨,將這兩人直接帶走就是,不要多惹是生非。”見要懸玉佩的玄袍青年戾氣漸起,另一名臉色玄青色的鶴氅長袍修士淡聲說道。


    王帆看向臉色玄青色的長袍男子,嘴角微挑,雖說對方並未動手,甚至周身仙元氣勢也已盡數收斂,但隻是一句話,他便覺察到這家夥至少是九宮幻劫境強者,能有這種強者做護衛,這叫薑晨的家夥身份可想而知,在別處,至少也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否則不會養出這麽一身囂張跋扈的氣焰來。


    薑晨冷哼一聲,眼神冷厲瞥了王帆一眼,青玉兩人臉色大變。


    不等王帆再度阻攔,原本還有些喧鬧的空間頓時寂靜無聲,若虛空驟然靜止,隻見一位豐神俊朗的白袍青年,自府邸緩緩走來,他意態闌珊的打了個哈欠,很是無精打采的看向薑晨兩人。


    流嵐笑了笑,聲音輕緩無比,“先前是你打傷了我手下管事?”


    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你打的還是我流嵐手底下的人?


    薑晨原本還懷疑,區區一個丹府哪來的底氣,看見流嵐出來後,先是一愣,旋即更是大笑起來,手指向流嵐,譏諷道:“你就是這丹府的府主?哈哈哈,我當是何方神聖,區區一個九宮幻劫初期,也敢這般質問我?”


    周圍千餘名修士聽聞玄袍青年的話,都是愕然張嘴,一副見鬼的神情。區區九宮幻劫境初期?好在他們知道,這叫薑晨的小子不是中天大陸修士。


    流嵐微微一笑,搖頭道:“是區區九宮幻劫境中期,當然,就算這樣,可你也不能這般不講道理,直接就打殺我的人吧…嗯,還是差點就廢了我手下的修行根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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