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羽不是傻缺。


    還是做不出來那樣的蠢事的。


    前些日子上街,他就光顧著買的丹藥事情了,還發生了應姝麗的事。


    於是乎,注意力被轉移的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可能在曆練之中,極有可能被人圍攻堵截這一檔子事兒。


    也就沒有買衣服。


    眸子一轉,看向杜宇澤:“要不,宇澤,你借我一身?”


    “羽哥,不是小弟不借給你了,而你看,合適嗎?”杜宇澤說著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眼林子羽。


    是啊,不合適啊!


    林子羽這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杜宇澤這家夥家世極好,從小就吃得好穿得暖,再加上這就夥也早熟。


    比他要高上一頭。


    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由於被人當做仆從使喚,吃的也不好,營養跟不上。


    來到山上,營養雖然起來了,但身高可不是半個多月就跟長起來的。


    林子羽又看向了李塵風,發現李塵風也比自己高上一截,也不合適。


    穿著寬鬆的衣袍去曆練,去戰鬥,這可不是件好事,還是要緊身些的好。


    “這件,你拿去穿上吧!”


    就在林子羽犯難之時,一聲害羞的悅耳聲響起,緊接著,就看到一件衣袍被拋了過來。


    望著迎麵而來的衣袍,林子羽下意識地就伸手接住了。


    接過衣袍,看到了頷首低眉,臉蛋微紅的應姝麗……


    這衣袍就是她扔過來的。


    見到這一幕,杜宇澤這向來喜歡湊熱鬧與找事的家夥環抱著手,看了看應姝麗,又看了看林子羽,臉上掛著一抹仿若知道了什麽大秘密的笑容。


    就連抱劍依靠著在石欄杆上的李塵風也抬頭看了一眼應姝麗與林子羽,然後才低下了腦袋。


    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中,用手肘碰了一下杜宇澤的手肘。


    暗示他別那麽看著應姝麗,這不是存心羞臊人家姑娘嘛!


    他自己的臉皮厚啊,而且是賊厚,又是個男的,哪裏怕什麽羞臊。


    杜宇澤心領神會,輕咳一聲,立即收回視線,看向了天邊的雲彩。


    “多謝,應師姐!”


    對應姝麗拱手行了一禮,林子羽便回身往逍遙內走了一截,待所有人都消失出視野,才更換起了衣袍。


    這是一件黑白袍子。


    摸著手感就極為絲滑,一看就是知道是用極好的蠶絲麵料製作而成的,不知道要多少銀子呢。


    在心底好好感激了應姝麗一番,換好一陣極為得體的衣袍,林子羽就重新走到了杜宇澤三人身前。


    一看林子羽出現,杜宇澤就大驚小怪了一聲:“哇哦,羽哥,你這身黑白袍子穿著也太合身了吧,簡直就是像是量身定做的似的。”


    說完,又用那滿是玩味之意的目光掃了一眼應姝麗,意思不言而喻。


    應姝麗頓時更羞了,但看到林子羽穿著如此合身,心裏也喜悅的。


    經過她的事,林子羽早想到了林子羽定然被轉移了心思,不會想到自己會在曆練中被圍追堵截,也必然還會穿著那一陣逍遙峰的藍白道袍。


    因此她提前做了準備。


    為林子羽提前買了這件黑白袍子。


    為何這麽合身?他悄悄打量著林子羽的身高肩長,就暗自記下了。


    林子羽穿上這件黑白袍子,整個人頓時顯得更加帥氣了。


    一些開始看著他目光帶著恨與畏懼的女弟子,也不再那麽怕了。


    “嘖嘖嘖,這天雪山蠶絲的極品麵料,嗯,極好,又瞧瞧這製衣手法。”


    “一看就是織繡坊出產的,嘶,一件就得一百多兩銀子呢,嘖嘖,應師姐還真是願意為我羽哥花錢呐!”


    應姝麗聞言此言,頓時羞得轉過了身子,一雙手也緊抓住了衣角。


    林子羽心中微微驚愕,沒有想到這見衣袍如此之貴,竟要一百多兩銀子!


    當然,這一百多兩銀子,雖對應姝麗這樣的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不算什麽。


    但對於這世界的普通百姓而言,怕是大半輩子才能掙到這麽多呀。


    “羽哥,你有福氣啊,我看應師姐對你是,嗚嗚嗚……”


    應姝麗都羞得快無地自容,杜宇澤卻還要繼續打趣,林子羽當即一把捂住了那家夥的嘴,不讓他在這麽說下去。


    待到杜宇澤這家夥老實了下來,林子羽左手一翻,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出現在掌握,走到應姝麗麵前,遞給了她。


    “應師姐,收下吧!”


    見林子羽要給自己錢,應姝麗心頭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難過,難道他沒有拿自己當……當朋友的嗎?


    忽而,她又像是想通了什麽,心中一喜,立馬喜滋滋的收下了銀票。


    收下這兩張銀票,對自己可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他這可都是一心為了自己好啊!


    一來,她可以少被杜宇澤那家夥打趣,她雖然給了衣服,可也是收了錢,勉強算是錢貨兩清了。


    二來,那麽多人看到她給了林子羽衣袍,還這麽合身,林子羽給了錢。


    她又收下了,就能讓那些人認為是林子羽托去她買的,也不會讓那些人,有的、沒有的爛嚼舌根了。


    其實,應姝麗想多了。


    林子羽可沒有想那麽多,他就是單純地不想欠應姝麗這個人情罷了。


    錢好還,但人情難還,他剛好又是個從來不是個愛錢的主兒。


    見應姝麗收下,林子羽滿意一笑,突然,感到一道帶著極強殺意的目光正看著自己,立即順著感覺看去。


    發現是左陽輝。


    這才想起,這次左陽輝也是要去曆練的,去的也是銀月森林。


    “這次曆練麻煩了,這左大公子定然會在銀月森林中瘋狂針對我的。”


    “嗯,也罷,就提前再會會他吧,反正有宇澤他們在,也不懼他!”


    剛在心裏打定了注意,杜宇澤聲音卻又淡淡響起:“羽哥,這次曆練你不少的對頭可都參加了。”


    “我不少的對頭?”林子羽有些疑惑,他怎麽感覺自己沒啥對頭呢?


    哦,對了,的確有,那個“奪妻”之恨的死對頭,左陽輝,不過這不少對頭,又是個什麽鬼?


    “是啊!”杜宇澤點頭道:“比如那個王豐,但他,你不用顧慮,他去的是葬月之穀。”


    “但那左陽輝,羽哥,你可就得注意了,他去的也是銀月森林,小弟我還打聽到,他與人結盟了,放話要在銀月森林中對付你了。”


    “嗯,他是我的對頭,的確。”林子羽又道:“聽宇澤你的意思,難道除了左陽輝,我還有別的對頭?”


    “那可不!”杜宇繼續道道。


    “羽哥,你看那邊的那個,對,就是個中等身材的小白臉男子,去的也是銀月森林,他是段芸湘師姐的瘋狂追求者,煉體巔峰之境。”


    “羽哥,你又看那邊的廋高個,也去銀月深林,對,就是一身玄色錦衣的那個,是水無月師姐的瘋狂追求者,也是煉體巔峰之境。”


    “再看那個看著斯斯文文的白衣弟子,是楊曼麗師姐的瘋狂追求者,聽說啊,他就差一線,就能突破到聚靈境界了,還是去的銀月森林。”


    “還有,還有……”


    聽著杜宇澤不斷介紹,林子羽感受著那些對自己散發狠意的目光,登時嘴角一抽,心裏直哆嗦,感到一陣惡寒。


    原來我已經有這麽多對頭了嗎?


    娘希匹的,還全都是因為女人,可我跟那些個女人沒做啥啊!


    那些都是謠傳啊,特娘的,這都叫什麽事兒啊,平白樹敵這麽多。


    對頭這麽多,這一次的曆練,林子羽突然感到壓力山大啊!


    “首座師尊們到,全場肅靜!”


    一道裹挾著雄渾靈力的聲音擴散開來,全場立即安靜了下來,然後全都應聲望想玄雲廣場正北方向的高台……


    林子羽遠遠看去,看到了說話之人,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隱約看出是入峰儀式上的那位正陽峰大弟子。


    元宸。


    “羽哥,元宸可不是個好東西,外表看著斯斯文文的,特娘的,那家夥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


    杜宇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話讓林子羽想起了雲塵道人在入峰儀式上對那個雲塵的不屑眼神。


    疑惑問道:“怎麽,宇澤,你和你那個大師兄有仇?”


    “大師兄?屁,他從來不是我大師兄,我可不認他。”杜宇澤橫臉擰眉,臉上掛著淡淡的怒意。


    “那個偽君子仗著自己是天靈根三品,是我家老頭子大弟子,看似對誰都和藹,其實特娘的,賊壞,就是個笑裏藏刀,心狠手辣的家夥。”


    “而且那家夥還仗著掌教大弟子的身份,與那張臉,勾搭了不少女子。”


    “還偏要裝謙謙君子,但實則就是個虛偽的小人,看在就令人惡心。”


    “可偏生家夥在老頭子麵前裝的極好,我多次想老頭子提議將那家夥驅逐了,可是老頭子根本不信我,也舍不得這天靈根三品的大徒弟。”


    看著五官都快都氣到杜宇澤,林子羽微微錯愕,沒想到這杜宇澤對元宸有如此大看法,苦大仇深的。


    杜宇澤如此生氣,看來,那個元宸極有可能是真的有很大的問題了。


    偽君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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