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隨著中年男人鈴鐺輕搖,在他後麵的那一行屍體都跟上了他,秩序井然。


    林子羽注意到,那些屍體並沒有一蹦一蹦的跳著,就是緩步走著。


    趕屍隊伍走遠,濃烈的白霧也隨之緩緩散去,林子羽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兩人在濃霧中,已經來到了城門前。


    腦袋埋在他懷裏的公孫清雪有些害怕,是她那微微顫抖的雙肩出賣了她。


    “沒事了,沒事了,公孫清雪人都走了,霧氣也散了,都沒事了哈!”


    將惡竹劍收回雲戒之中,林子羽左手緊緊攔住公孫清雪的纖細曼腰,右手輕撫著她的後背,溫聲安慰著。


    看來,不管一個女人多強,也不管有多冷,這膽子嘛,終究是偏小的嘛,就連公孫清雪這個冰山美人也一樣。


    聽到林子羽的話音,公孫清雪臻首緩緩離開林子羽的胸膛,眼睛微眯,小心翼翼,心驚膽戰地望向周圍。


    發現濃霧已經完全散去了,兩人已經來到了城門口,城門前燃燒著火,那滲人的鈴鐺聲已經沒了。


    “呼!”


    公孫清雪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那緊張的心終於是放鬆下來,可馬上,她就發現一手攬著自己的腰,一手輕撫著自己的背部,兩人姿勢極為曖昧。


    俏臉生暈,旋即就是一冷。


    “死淫賊,你敢趁機輕薄於我!”


    說著,公孫清雪一把就推開了林子羽,冷眸含怒,而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結結實實地摔在了林子羽的左臉。


    “啪!”


    “啊!”


    “嘶!”


    一記耳光,兩道痛呼聲,公孫師姐捂著左臉,很是煩悶,她忘記了如今兩人可是有並蒂一體的。


    林子羽也捂著左臉,定定地望著公孫清雪,整個人一副懵逼的癡呆樣子。


    須臾,林子羽爆發了,盯著公孫清雪,就狂怒道:“你,你這死女人你幹嘛又打我,你患了失心瘋不成?”


    “誰叫你這死淫賊輕薄於我!”被吼了,公孫清雪瞪回林子羽,寒聲道。


    “臥槽,你!你!你還講不講理一點道理了?!”林子羽氣得那是嘴唇直哆嗦,連說話都氣得結巴了。


    “死女人,剛才可是你自己往我裏鑽的,你現在說我輕薄於你,請問您還能要點臉嗎?你的臉呢,不要了?!”


    “我……”


    公孫清雪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似乎剛才,真是自己鑽他懷裏去吧,但,但又怎麽樣,氣勢不能弱了。


    眸子一冷林子羽,淡漠道:“那又如何!我是往你懷裏……,但我允許你攬我的腰了嗎?撫摸我的背了嗎?”


    “我……”林子羽頓時也是被這麽一通話,懟得那是啞口無言。


    好像還真有點兒道理,人家隻是往你懷裏,也允許你對人家攬腰摸背呀。


    呸,不對!


    林子羽猛然發應了過來,氣急敗壞地怒視著公孫清雪:“你這死女人簡直不講道理,說的也都是特娘的歪理。”


    林子羽那是氣得壓根兒直癢癢啊,這死女人也狡辯了吧,小爺攬她的腰摸她的背,不是為了安慰他嘛!


    可您瞧瞧,這死女人現在,在幹什麽?這是倒打一耙呀,小爺安慰她,還安慰出毛病來了,這到哪兒說理去。


    “歪理?你這死淫賊敢說你沒存占我便宜的心思?哼,死淫賊!”


    語罷,公孫清雪冷哼一聲,也不待林子羽辯駁,當先一步進了城。


    望著公孫清雪離去的清冷背影,林子羽又傻住了呀,天地良心啊,剛才他真的沒存占公孫清雪的心思。


    懷裏的女人都瑟瑟發抖,惶恐不安了,他哪裏還有心思占便宜,天地可鑒方才真的隻是為了給她安慰呀!


    “死女人,讓你橫,總有一天,小爺會讓你在我身下,唱征服,我就不信了,我還馴服不了你了!”


    看著那婀娜,但仿若籠罩千年玄冰的背影,林子羽眸光流轉間,手成拳緊握,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一舔嘴角,林子羽收斂了眸子裏的狠意與狼光,跟了上去,當務之急是進城,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


    剛收回心神,走幾步,林子羽眉頭再次凝了起來,又發現了這裏似乎仍然不對勁兒,到處都透著古怪。


    “月水城!”


    看了一眼城頭的三個古樸大字,林子羽低喃了一聲,緩步跟在公孫清雪身後,腦子不停地琢磨著這裏的不對勁。


    這月水城,林子羽也了解一點,天元帝國一座頗大的城,以姻緣出名,不少人喜歡來這裏遊玩,商業頗為發達。


    可這偌大的城,如何城門前就一個值夜守衛都沒有?


    又看了看月色,晚上八時左右,也沒到城門落鎖的時候,況且,他注意到城門似乎一直是敞開的,都沒有關。


    “公孫師姐,且慢!”


    見公孫清雪就要穿過城門,一腳就要踏進月水城,林子羽忙喊住了她,他心裏總覺得不安,總感覺會出什麽事。


    “怎麽了?”公孫清雪還真就停下了腳步,轉身,冷冷地看向林子羽,冷眸中帶著略微的不滿。


    “你這死淫賊,又想裝什麽神,弄什麽鬼,又想趁機輕薄於我?哼!”


    “你哼了個屁!”林子羽沒好氣地罵了一聲,這女人嘴裏就沒個好話?


    “大姐,你能不能別隻顧著生氣,醒醒腦子,你沒感覺這裏很不對勁?”


    他什麽意思?說我沒腦子?!這公孫清雪不能忍啊,當即就要發怒了,但就在要開口回罵的刹那,立馬忍住了。


    這月水城真的不對勁兒。


    剛才真的是顧著發脾氣了!意識到了問題,公孫清雪立馬冷靜了下來。


    月水城,她也聽聞段芸湘與楊曼麗兩女提起過,聽聞很多戀人與夫妻銀某個尚不知曉的原因,都會這裏遊玩。


    久而久之,月水城發展得很不錯,做生意的人也喜歡匯聚於此。


    抬眸望了一眼圓月,公孫清雪更加確定了這裏就是不對勁兒了。


    這戌時才過了一半,按照道理,這個時候的月水城,應當很熱鬧,漫天煙花與鞭炮齊鳴,人聲鼎沸才是。


    可此時此刻呢?


    這城門處,不僅連一個士兵守衛都沒有,她還注意到,這地縫縫隙間都有雜草探出頭來了,再望向城門前的大道兩旁,也滿是雜草。


    看樣子,有很久沒人出入這月水城了,起碼得以年為單位。


    再靜心聆聽,城內沒有一點人聲,隻有亮亮堂堂的一片。


    詭異!


    極其詭異!


    意識到這些,又想起方才的白霧之中趕屍,公孫清雪心頭登時就咯噔了一下,這月水城莫非鬧鬼,成了死城?


    見著公孫清雪微變的冷臉,林子羽暗自好笑:這死女人,終於是反應過了哈,現在知道不對勁,知道害怕了?


    走近公孫清雪,伸手在那亂瞥的眸子前晃了晃,林子羽淺笑道:“走吧,進去吧,害怕也沒用了,都到這裏了,總不可能住在外麵吧。”


    說完,林子羽當先一步,頭也不回地邁步穿過城門,走了進去。


    “哼,死淫賊,誰說我怕了。”


    公孫清雪嘴硬了一句,但還是乖巧地選擇跟在林子羽身後,沒走幾步,還喚出了明雪劍,緊握在手。


    視線餘光看到公孫清雪,連佩劍都拿出來了,林子羽心下有些哭笑不得。


    大姐,您這還不是害怕了?這特娘的都被你盡數寫在臉上了,瞧瞧,這可真是死鴨子嘴硬哈,但……


    挺有趣的!


    也不打趣,林子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這裏處處透著不同尋常,他也得提高警惕,不能大意。


    如今公孫清雪不能動用靈力,就隻是剩下武藝了,他必須得安全重擔。


    喚出惡竹劍,緊了緊,走進月水城內,林子羽就感到渾身上下涼嗖嗖的,就跟在白霧之中感覺差不多。


    城內不幽深漆黑,相反,到處都燈火通明,但卻感到一陣陰森森,很是滲人,這裏太安靜了!


    除了燭火燃燒的聲音,林子羽聽不到一點聲音,看不見一個人,而且他注意到,很多蠟燭還很長,都是剛換的!


    “娘希匹的,這還真是撞鬼了,燭火點著,卻不見一個人!”林子羽環視周圍,嘴上罵著,感到頭皮發麻。


    “這座城裏的人都蒸發了不成?可我明明聞到有很濃的煙火氣息啊!”


    有煙火氣息,那證明了什麽?證明了有生火做飯在啊,很濃的煙火氣息那證明,有很多“人”生火做飯。


    “死淫賊,要不我們還是……”公孫清雪麵色雖依舊冷,但那美眸中的墨色眼珠,都沒停過,一直轉溜。


    “還是什麽?”林子羽笑著打趣了一句,知道她在害怕,也知道她想說什麽,還是去住外麵唄!


    話隻說一半,很明顯,是這死女人不想在自己麵前,露怯呀。


    “沒什麽,我們還是快點找客棧住下吧,這麽晚了,我都餓了。”公孫清雪冷道,她聽出了林子羽在打趣自己。


    這麽一打趣吧,就激發了她的好勝心,說什麽也不會再說軟話了。


    “別擔心,一旦發生了事,我沒死之前,定不會讓你掉一個毫毛。”林子羽眼神誠摯,極為認真地道。


    這句話,林子羽是在說真話,也是為了逐漸融化千年玄冰,在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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