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剛說完,趙紅娘就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一片桃花,平添了幾分妖冶。


    再度被像小雞崽子似,從房頂上拎著下來的林子羽,忍下心中鬱悶,看向趙紅娘此時的狀態,心道:果然!


    “妖孽,你為禍月水城,害死許多無辜百姓,你罪當誅。”冷眼看著再無反抗之力的趙紅娘,公孫清雪淡漠道。


    說罷,手中長劍一緊,恐怖寒意頃時席卷明雪劍身,殺意凜冽,這一劍要是中了,趙紅娘定然隕落當場。


    “無辜百姓?哈哈哈……”


    知道自己死期將近,趙紅娘沒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失聲大笑了起來。


    那笑帶著隱隱的淒楚與瘋狂。


    “哼,臨死前的瘋狂!”公孫清雪冷哼一聲,對於妖怪臨死前的狂笑,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早已見怪不怪。


    “望你再世輪回為善吧!”公孫清雪語氣淡然,手中裹挾玄冰之力的明雪劍,對準趙紅娘胸膛直刺而去。


    “師姐,慢著!”


    一聲急聲吏呼響起,公孫清雪眸光一便,連忙收住劍勢,因為林子羽猛地擋在了劍尖前,護住了趙紅娘。


    “死淫賊,滾開!你這是見她生得美貌,要欲包庇妖孽嗎?”公孫清雪喝聲道,冷眸中噙著的怒意,逐漸濃鬱。


    機會!


    眼見公孫清雪的注意力在林子羽身上,趙紅娘悄然結出一個手印,身形頓時化為一股桃紅霧氣,逃竄而走。


    “妖孽,想走?休想!”


    公孫清雪哪裏能讓身為女妖的趙紅娘逃走,直接禦劍而起,就要追上去。


    “公孫師姐,不要!”


    林子羽一把拽住了公孫清雪的腳,不讓她追去,連連對其搖頭。


    望著遠去的桃紅霧氣,公孫清雪恨得那是牙根兒直癢癢,但也無可奈何,趙紅娘已然逃遠了。


    落在地下,明雪劍緊握在手,手背青筋直冒,惡狠狠地瞪著林子羽,怒聲道:“包庇妖孽,死淫賊,你混蛋!”


    “啪!”


    話音未落,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林子羽的左臉上,但剛一扇完,她卻是又捂住了自己那火辣辣的左臉。


    赫然是因,並蒂一體!


    林子羽又懵了,反應過來,當即哀怨不滿地喝道:“臥槽,你這死女人,你瘋了不成?幹嘛又打我?”


    “幹嘛又打你?”公孫清雪咬牙切齒:“你這死淫賊,包庇妖孽,助那桃花女妖逃走,難道不該打嗎?


    若不是並蒂一體,你這死淫賊又是雲塵師叔的弟子,我早一劍殺了你。”


    嗯,包庇為禍百姓的妖孽,這麽說來,我的確該打!呸,不對。


    林子羽差些被帶偏走歪,忙扭正思緒,憤懣道:“大姐,不,公孫師姐,您聽先我解釋解釋,成不?”


    “哼!死淫賊,你包庇殘殺無辜百姓的妖孽,此事,等回峰,我一定向師尊與雲塵師叔稟明,懲罰於你。”


    公孫清雪很是不滿,語落,沉默稍頃功夫後,又道:“也罷,我就先聽聽你這死淫賊的狡辯吧。”


    “謝謝,謝謝公孫師姐您肯聽我狡辯,呸,不對!是解釋!”林子羽趕忙道謝,特娘的,差些又被帶歪了。


    “就是狡辯!”公孫清雪強硬道,一副非要跟林子羽決出個是非的模樣。


    “我……”林子羽還想要辯解,但最終還是住了口,沒有再繼續糾結。


    眼下是糾結是狡辯,還是解釋的時候嗎?顯然不是呀。


    當務之急,是要說清楚,他為何攔下公孫清雪,不讓她滅了趙紅娘啊。


    轉過身,視線四下掃動,很快,林子羽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快步走過去,撿起,將之拿到了公孫清雪麵前。


    “公孫師姐,你看,這是什麽?”


    “桃木牌。”公孫清雪冷漠道。


    沒錯,林子羽手裏拿的就是一塊桃木牌,很常見的一塊桃木牌,月水城裏許多人家,門楣前都掛有的桃木牌。


    “不是,公孫師姐,我的意思是說讓你看桃木牌上的名字。”林子羽當然知道這是桃木牌,那不是廢話嘛!


    聞言,公孫清雪定睛一看,隻見這桃木牌鐫刻著六個朱紅色的大字:


    趙紅娘,程文錦。


    “這是那個女妖怪的桃木牌?”公孫清雪望向林子羽,又道:“但這和你包庇那女妖怪,又有何幹係?”


    林子羽扶額,心道:我靠,這死女人此刻的腦子,是給氣沒了,還是世界丟了嗎?怎麽就沒關係了!


    但這些話,也就是在心裏腹誹,可是不敢說出來的,若是說出來,這死女人保不準,又給他一巴掌,互相傷害。


    麵上,林子羽微笑說道:“這關係可就大了去了,公孫師姐,我來問你,你可知這桃木牌是用來幹什麽的?”


    “護佑姻緣的。”公孫清雪答道。


    “感情您知道啊。”林子羽都快感動哭了。


    話都說到這兒,想必這下,她給氣沒了的腦子,應該能找回來了,他為何庇護趙紅娘,她應該也能想通了。


    然後,下一秒,林子羽僵住了。


    “死淫賊,你到底想說什麽。”公孫清雪冷聲問道,話中不含一絲情感。


    臥槽!


    林子羽整個人都開石化了,得,這死女人的腦子真是給丟了。


    “唉!”


    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林子羽隻得開口解釋:“我的公孫師姐啊,我……”


    “誰是你的,休得胡言。”公孫清雪頃時一怒,抬手就要一巴掌扇在林子羽的右臉,想到並蒂一體,又止住了。


    “好好好,不是我的。”林子羽說著,心底腹誹:哼,死女人,你遲早是我的,你以為你逃得過?


    “那公孫師姐,總行了吧?”林子羽改聲道。


    公孫清雪點了點頭,麵色冰冷。


    見此,林子羽這才又道:“公孫師姐,既然趙紅娘那女妖怪身上,有桃木牌,這說明了什麽?”


    公孫清雪看著林子羽,沒有回答。


    “說明了她有男人,而且她的男人或許還沒死,但她卻說自己是寡婦,這又是為何,你想過沒?”林子羽無語。


    關於桃木牌,在晚上吃飯時,林子羽曾和趙紅娘聊過,她也如數告知了。


    月水城有一習俗:每戶人家裏,有幾對成了婚的夫妻,門楣前就得掛幾對桃木牌,夫妻身上還得佩戴桃木牌;但若是夫妻中的一方死了,這桃木牌就要跟著死者埋進墳墓了,或者進行燒毀。


    至於趙紅娘是說謊?


    林子羽卻是不會這麽認為,在這種事情,沒必要扯謊,也不著扯謊。


    聽林子羽這麽一說,公孫清雪也想起了晚飯間,趙紅娘說的桃木牌習俗,心下也不由感到奇怪起來。


    見公孫清雪麵露疑色,林子羽趁勢又道:“還有,趙紅娘以前本是桃花女仙,如今卻成了桃花女妖,這其中的原因,公孫師姐,你又想過沒?”


    “定然是……”


    公孫清雪開口就要說些什麽,林子羽一嘴打斷了她:“你可千萬別說,是趙紅娘妖怪殘暴的本性暴露了。”


    “我……”公孫清雪立馬語塞,還真別說,她還真就想說這個。


    見公孫清雪這般支吾模樣,林子羽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不由扶額無語。


    “公孫師姐啊,你我都知道,妖怪殘殺百姓是要墮惡的,損害修為的,每隔一定額時間,更是要遭受天雷劫的。


    我想沒有哪個妖怪,包括妖域的那些妖怪,還有我們修真者,都不會隨意出手,殘殺無辜百姓的吧?”


    聽得這裏,公孫清雪再度沉默了,的確,林子羽說的都對,妖怪要殺也是殺修真者,一般不會隨意對百姓下手。


    誅殺修真者,妖怪就不會有那些懲罰,因為修真本就也是奪天地造化,日精月華的違逆天道之舉。


    “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沉默片刻,公孫清雪冷聲問了這麽一句。


    林子羽道:“我想說,這世間無論是修真者,還是妖怪,亦或是妖獸,都是有好壞之分的,不能一棍子打死。”


    “胡說八道!簡直荒唐!”公孫清雪猛地勃然大怒,厲聲大喝,冷眸中也瞬間泛起無盡的怒意。


    惡狠狠瞪著林子羽:“死淫賊,我告訴你,這世間的妖,都是惡,哪裏有什麽好的,你不會自誤會。”


    說著,喚出明雪劍,一指林子羽,玉容森寒地道:“你日後若是敢與妖怪為伍,我定會親手殺了你,就算我也會因此而死去,我也會殺了你。”


    言盡於此,公孫清雪收回明雪劍,走向了客棧,連頭都沒回。


    林子羽愣了愣,急忙跟上,看著公孫清雪充滿肅殺之氣的冷寒背影,心頭不由泛起了陣陣嘀咕。


    我去,這死女人是怎麽了,他不過就是說了句世間的人和妖都會好壞之分罷了,這死女人的反應怎麽大?


    認為這世間的妖都是惡,嗯……這死女人是個偏執狂,如此極端?看樣子還是個陷得很深的偏執狂。


    都說出就算要跟他同歸於盡,都要親自了他,這種話了。


    林子羽感到頭疼。


    不妙啊,自己內定的孩子他娘,是個極端之人,這樣可不妙啊。


    不行,得想個辦法,糾正她這種思想,她的這種思想,極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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