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靈陣”


    湯萍看了看地上又被錢潮布置好的陣法,然後抬眼看著錢潮問道“錢小子,你怎麽專門的把這個弄出來了,是不是怕出去遇到什麽事情”


    錢潮聽了苦笑了一下,隨手將布陣的樁子收起,然後一指陸平川那邊的石桌石凳,說道:“來,咱們坐下來細談,最近這些日子,我還真的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呢。”


    聽到麻煩二字,幾個人頓時都精神起來,坐下之後便聽錢潮細細的將上一次外出返回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一的全都講述了一遍。


    “彥姐,”說完這些之後,錢潮看向彥煊,畢竟那個馬琥的事情他也沒有隱瞞,要說五人中誰最厭惡這個馬琥,自然是這位曾被馬琥試圖輕薄的彥姐了,“我為他煉器,倒不是怕了他,隻不過這個人雖然可惡,倒也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我那樣做,一來可以絕了他日後再找我們麻煩的心,二來嘛此人見多識廣,閱曆豐富,對我們倒也並非沒有用處,隻不過以後由我來應付他,不讓他來礙眼也就是了。”


    “嗯,”彥煊其實多少還對那個馬琥是否會報複幾人隱隱的有些擔憂,聽完錢潮的話便點頭說道“錢兄弟不用擔心我,再說上一次咱們也沒吃什麽虧。”


    聽完錢潮的話後,李簡,湯萍甚至陸平川雖然對那個馬琥仍然不喜,但對此人的惡感倒是稍稍的去了一些,現在見彥煊如此說,便也不再說什麽。


    湯萍對宗內的紈絝知道的多一些,聽了錢潮的話開口說道:“沒想到文嶂這麽混賬,竟然在別人的慫恿下用這個法子來對付自己的姐姐,雖然不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姐,但他難道真的不怕宗內那些煉氣高階的弟子們聞訊之後,蜂擁而動,那文苑師姐在外麵若是真的有個什麽閃失,那文前輩豈能會饒過他”


    錢潮說道:“我在成器堂內也聽說了,九玄之內許多的煉氣高階的師兄們最近都出去了,估計就是為那駱師姐和文師姐找到的那一處遺跡而去的,真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會在宗外鬧成什麽樣子!也正因為如此,我還曾經猶豫過,明日出去的事情我還想著和大家商量一下,要不要向後拖延幾日,等他們鬧夠了,這場風波平息了,咱們再出去呢”


    湯萍聽了有些不以為然,她說道:“風波哼,也就是咱們修為還低,那些煉氣高階的師兄師姐們,天天算計的就是築基,那一日沒有風波的,這一次也就是你被卷入了而已,才知道了一些事情,平日裏這些高階的弟子們在外麵還不是打來打去的,哪一日消停了。我聽我若氤說起過她還是煉氣高階的時候,在宗外幾乎天天都是如此,爭來搶去的,這些咱們也不必太過在意,若被這個就嚇住了,以後那咱們幹脆就不要出去了,要我說咱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理會那些高階弟子的糾葛也就是了。回頭那文嶂和韓畋要是來找麻煩,咱們再想辦法對付他們,定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聽了湯萍的話,幾人也都點頭,豈能因為一兩個包藏禍心的家夥就耽誤了外出的曆練呢。


    陸平川對什麽駱師姐和文師姐不感興趣,不過話裏話外他聽出來那一處什麽遺跡裏麵似乎有不少的好東西,因此他十分感興趣的說道:“誒,我說錢兄弟,那個什麽遺跡在哪裏,有什麽好東西藏在裏麵,咱們這次出去能不能也去碰碰運氣”


    湯萍聽了嗔怪道:“陸大哥……”


    “陸兄,”錢潮接口說道“那位駱師姐和文師姐找到的那處遺跡,咱們還是算了,駱師姐就算讓我煉製那件解開遺跡陣法的物品時,對我都是多加提防,不但一句也不提那遺跡的事情,就連那件東西煉製成了以後,她們兩個試著用那件東西的時候都是背著我,一來我的確是不知道那個遺跡究竟在哪裏,二來嘛,現在就算咱們幾個知道那處遺跡的位置,也不能去了,宗內不少的高階煉氣弟子都盯上了駱師姐和文師姐,隻要她們兩個出宗門,那些人就會跟上去,就算那遺跡之中真的有對煉氣弟子築基大有好處的東西,以咱們幾個的修為到了那裏,隻怕是凶多吉少啊。”


    陸平川聽了也隻得說道:“誒,嘿嘿,那就算了。”


    “不過遺跡嘛,既然駱師姐和文師姐能找到,咱們也能找到,上次不是就找到了一處嗎,我那地圖上還有兩處,估計應該也是那種遺跡,不過這一次咱們出去還是在李兄和湯小妹要的那靈泉上下下功夫才是。”


    聽錢潮這麽說,湯萍眼前一亮,問道:“錢小子,你這麽說,是不是哪裏有靈泉你已經知道了”


    湯萍一說,李簡也看向錢潮。


    “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錢潮說道“不過就算不中,相差也不會遠,宗外有一處地方,曆來在那裏被獵殺的木靈獸不少,而木靈獸嘛,又喜歡棲居在水靈氣濃鬱之處,也就是靈泉的附近,那個地方我已經記在心中,等出去了咱們就到那裏找一找。”


    “木靈獸!”湯萍聽了略略有些擔心,“那裏不會離得遠又很危險吧”


    錢潮聽了一笑:“正要和大家說,我倒是新得了一個手段,若是安排得當,倒也不懼高階一些的妖獸。”


    說完,錢潮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五根大鐵釘一樣的東西來。


    “這個東西,我記得你以前給我們看過的,好像是……”


    湯萍見了覺得眼熟,可惜一時想不起是什麽時候見錢潮擺弄這幾個東西了。


    “這時鎖靈樁,那駱師姐第一次找我煉器,就是煉製這個東西,那還是咱們煉氣二層的時候了。”


    “對,想起來了,不過這個東西你當時可不會用的,難不成現在就會了”


    “嗯,拖了這麽久,總算是摸到了一些門道,看!”說著,錢潮就將那五根鎖靈樁布置在地上,又摸出一塊靈石讓大家看了看之後就將其拋到五根鎖靈樁中間。


    眼見著那塊靈石如同夏日驕陽之下的一小塊冰一般迅速的消融不見,幾個人不由得麵麵相覷。


    以這幾個人目前的修為,靜修一日也無法完全吸納一塊靈石,而且除了自身蘊涵的靈氣被消耗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能讓靈石破損或是消耗,現在幾人親眼見那塊靈石消失,也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若是妖獸被困在那陣中,真的就算是任人宰割了,而且,這個方法若是提前布置了對付修士用的,那被困住的修士大概也和那妖獸差不多吧。


    “那塊靈石呢”彥煊驚奇的問道。


    錢潮答道:“被那五根鎖靈樁吸納消耗掉了,現在那五根樁子裏麵別說妖獸,就算咱們幾個任誰踏進去,全身的靈氣也都會被迅速吸納的絲毫不剩,不過,”說到這裏錢潮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五麵小牌子放在石桌上,“這個就是克製那個陣法用的。”


    那五個小牌子一般大小,一看就是錢潮自己煉製的,上麵各有一個小孔連著絲線,錢潮從中隨意拿了,把上麵的絲線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後站起來說了聲“看我的”就抬腿走進了那五根鎖靈樁之中。


    想著剛才所見,彥煊還有些擔憂的想要阻止錢潮,不過卻被湯萍攔下了。


    四個人都盯著錢潮,他剛才說過,任誰進入到那五根樁子中間後,全身靈氣都會迅速被吸幹的,不過現在錢潮在裏麵卻若無其事的樣子,轉了兩轉,走了幾步,然後就見錢潮在裏麵還又摸出了一塊靈石,向四個同伴比了比之後就隨手往腳下一拋,這第二塊靈石迅速在錢潮的腳邊消融不見,但錢潮卻隨意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


    然後錢潮走了出來,仍回石桌前坐下,將手腕上的小牌子解下來才說道:“現在沒了它,我可不敢再進去了,隻要一進去,差不多我就要躺在那裏了。”


    四人這才信服。


    每人一塊,錢潮將這幾麵小牌子都給了眾人,囑咐若是在外麵用到了這個陣法,這個小牌子是一定要綁在手腕上或是掛在脖頸上才行。


    “錢小子,你的意思是若是遇到了厲害的妖獸,咱們就用這個法子,將它引誘到你這個陣法之中就可以了,對嗎”


    錢潮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哇,那以後咱們出去遇到厲害的妖獸可就簡單的多了……”


    “不,這個方法也有很多的限製。”


    “哦什麽限製”


    “若是咱們提前知道了什麽地方有厲害的妖獸,自然可以在動手之前布置一番,但是若是在外麵猝不及防的遇到了厲害的妖獸,這個法子就算使出來估計那些妖獸見了也都會小心的提防著,不會輕易上當的。因此這個鎖靈陣嘛,可以當成提前布置的陷阱用,但是卻不適合當做臨敵應對的手段用。”


    “嗯,”湯萍聽了點頭,“你說得也對,不過有了它總比沒有強,明日出去了找個機會試一試看看到底如何。”


    “還有……”錢潮說道“這個法子可以說是我真正偷學來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又不會說出去。”


    李簡這時問了一句:“錢兄弟,這個陣法可以困住多厲害的妖獸呢”


    錢潮想了一下說道:“聽我們內堂的方衍師兄曾說過,他親眼見駱師姐用這個法子困住一個下階上品的妖獸,然後輕鬆斬殺。”


    下階上品的妖獸,無論是什麽樣的,那也隻能是築基修士才有能力斬殺的,而那駱師姐就算再是厲害,也不過還是煉氣的修為而已!


    李簡自然知道這些,聽了錢潮的話正在吃驚,湯萍卻興奮的說道:“哇,這麽厲害!那出去了我們可一定要試一試。”


    後來陸平川終於將佳肴呈上來,幾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品嚐美食一邊繼續談論。


    其中彥煊還說到了最近在棲霞山發生的一件事情,自然不是敏師姐拜師的事,而是那卞師兄在南玉堂煉製出築基丹的事情。


    “哇,那位卞師兄很了不起啊,竟然能煉製這種丹藥。”湯萍聽了很是佩服。


    “彥姐,我對你們棲霞山知道的不多,但在我們九玄,像成器堂裏那樣的火眼,其實煉氣弟子自己也可以布置一個的,這樣足不出戶就可以在自己的住處煉器了,不過就是很費一番手腳而已。那位卞師兄聽你說也是在棲霞山時間很久的弟子了,怎麽不找個安靜的地方煉丹呢,築基丹這樣珍貴的丹藥,那位卞師兄怎麽在南玉堂那樣人多眼雜的地方就煉製了,就不怕麻煩嗎”


    錢潮想起了文苑師姐住處的那個火眼,他一直很是羨慕,不過在成器堂煉器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人多嘴雜,宗內的事情總能聽到許多。但涉及到築基丹這樣的丹藥,倒是真該找一個僻靜之處來煉製的。


    “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在棲霞山倒也的確有弟子是在自己的住處煉丹的,至於卞師兄的住處有沒有這樣的布置,還真不知道,想來應該是沒有吧。不過卞師兄的築基丹煉製成了以後倒的確有不少的麻煩。”


    湯萍聽了問:“是不是有很多高階的弟子要去買他的丹藥”


    “對,”彥煊說道“何止是很多的人要買,據說宗內的那些急於築基的高階弟子幾乎擠破了卞師兄的大門,那位卞師兄被擾的煩不勝煩,索性找了個機會就溜了出去,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應該是閉關築基去了吧。很多人先是在宗內找,然後現在又都跑到宗外去找了,至於找沒找到,那卞師兄有沒有築基,可就不知道了。”


    “你們那位卞師兄是不是沒有師承”湯萍聽了問道。


    “嗯,卞師兄的確是沒有師父的。”


    湯萍聽完,這才慢慢說道:“那宗外可就有熱鬧了,曆來宗內弟子若無師承,要閉關築基之時,定然是要小心翼翼的,就算在靈石和丹藥上做了完全的準備,也更要如此。”


    “那是為何”


    “你想啊,沒有師承的弟子,全憑著自己一路辛苦才修到臨近築基,時間斷然不會短,在這許多年裏可能會交一些朋友但也必然得罪了一些仇敵,那些人若是得知了消息,豈能讓他順利築基,若是讓他順利築基成功,修為大增之後,又怎麽會忘記先前積累下來的仇怨呢,他們必然會想辦法來破壞,往往此時的爭鬥是最凶險的,重傷而逃甚至是命喪當場也是很平常的事!”


    “竟然這樣!”


    別說彥煊,其餘幾人聽了也都吃驚不小。


    “這麽說那位卞師兄豈不是危險了”


    “這個就不清楚了,希望你們棲霞山的那位卞師兄能順利築基,別在外麵讓那些人找到吧。”


    用過了美食,幾個人又在湯萍的攛掇下照例到鶴樓轉了轉,最後約好了明日一起去敬事院的時間,幾人這才分手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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