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敘一點,就在那雷霆落下之前。


    那位趙兄依舊不得不與陸平川繼續糾纏,不過在打消了一走了之的念頭之後,這位趙兄再與這粗壯的小子爭鬥時他便故意將身形總是向著言霜的方向靠過去,幾次出其不意的一劍斬向言霜,不過那粗壯的小子糾纏得緊,每次他向言霜出手那小子總能找到機會猛撲過來,然後不但是那言霜總能避開他的劍,而且他還會被那粗壯的小子糾纏的手忙腳亂一陣子。


    現在便是,陸平川一拳呼嘯著直衝趙兄的麵門,這一拳若打中了,趙兄的頭顱定會像個瓦罐一般被陸平川打得粉碎,趙兄見了連忙拚命甩頭,倒的確是躲過去了,但又沒有完全躲過去,那沙包一般的大拳頭在在趙兄的眉骨世上掃過,居然將趙兄的半邊眉毛幾乎全都刮落,趙兄頓覺右眼之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還有血水淌下來流進眼睛裏。


    這點小傷連輕傷都算不上,但卻是趙兄在這些五靈弟子麵前第一次流血,他心中的火氣也被這混小子撩撥的騰的一下就不可壓抑了!


    要殺言霜,就要拿出些真本事,讓這小子先吃些苦頭才行!


    趙兄怒目圓瞪,一邊飛身向後退一邊手訣不停的變換,當他再次落在地上之時,他的那把靈劍已經懸於他的頭頂之上,劍身上顫動不已,突然間光華大放,一把劍忽然如孔雀開屏一般變幻成十幾把靈劍,然後這些靈劍便各自在空中一個翻騰就向著撲過來的陸平川斬了過去。


    十幾把劍將陸平川圍在當中,劍鋒割裂虛空發出陣陣令人心顫的呼嘯,道道寒光如同冷白耀目的匹練都向著陸平川狠狠的劈斬過去,陸平川一見知道又要吃一番苦頭,兩隻大胳膊將自己的頭顱一抱護住了眼睛,然後周身上下如密如急雨的皮鞭抽落一般,疼的他嘴角不停的抽搐。


    每一劍斬在陸平川身上都是“叮”得一聲,這“叮叮”之聲響成一片,真如密雨澆在琉璃頂上一般。


    不過正在當中躬著身子受苦的陸平川除了疼痛之外,他身上倒是依然未見半絲的傷口。


    不行!趙兄也發覺了這一點,必須再加一把力,這樣下去過一陣自己先挺不住了,那小子倒是安然無恙!


    想到這裏趙兄身形飄起,十幾把靈劍他是一隻手操縱著,另一隻手上手訣幾個變幻之後,五指間熱氣湧動,隨著手訣的完成,空中一陣熱浪翻耕、紅光閃耀中一個個車輪大小的火球便從他那隻手中不停的向著陸平川轟砸了過去。


    這下所有的五靈弟子都看呆了!


    就見劍光閃閃如滾浪一般圍成一個圓,將那個厚土祠的小師弟困在當中動彈不得,空中不停的有赤紅耀目的火球從天而降,連珠一般的“轟轟”的爆響,都砸在了那個小師弟的身上,劍光之中火光升騰,而那個小師弟自被那一圈的劍光圍住後就抱著頭,弓著身子,似乎是因為耐受不住那種痛苦,眼尖的人還發現那個小師弟的身子在顫顫的發著抖!


    原本陸平川飲下“血魂酒”之後變得無比威猛,眾五靈弟子見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都以為這個小師弟可以將那個厲害無比的家夥擊敗,就算無法擊敗至少也能將其牢牢的克製住,如此一來待人們將那些散修盡皆驅逐之後再對付他也是有勝算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那位小師弟還是有些不敵那個家夥,就算不會被那家夥傷了,但在那家夥的攻擊之下無法動彈更無法還手,一味地挨打總是落了下風。


    因此看過之後,許多人紛紛以目相視、然後彼此會意,在疲累和傷痛中慢慢的積蓄靈氣準備突然動手打斷那個家夥,總要讓那個小師弟先脫了困再說其他。


    說起來正是因為那火球不停的爆開來,因著那火光的映照,倒是誰也沒發覺陸平川那赤裸著的上身,那肉皮之上怪異的赭紅之色漸漸的正發生著變化!


    陸平川心中的惱恨無以複加,怒氣在他胸膛之中不停的鼓蕩,每一劍斬在身上都是一道鑽心的疼痛,再加上連連不斷的火球的轟砸,就算那火球傷不了他但也要咬著牙才能繼續忍受那灼痛的火燙,從陸家莊到五靈宗,就算再是厲害的家夥他也是麵對麵的與之一拳對一拳的打個痛快,哪裏像現在這樣被那小子困得死死的不能動彈,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折騰過,隻能捱著卻不能還手,越想心中便越發的氣惱,越是氣惱便越是恨不得將那小子出死力打一頓才痛快!


    陸平川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隨著他胸中的惱恨升騰,眼前他的雙臂上那層赭紅之色漸漸得開始變得血紅起來!


    趙兄越是出手越是心驚,這樣的攻擊往日裏何曾使用過,好不誇張的說,現在人們見到的可以說是煉氣修士的手段所能達到的極限了,若是換作旁人早就或是肉泥或是灰燼的下場了,唯獨這個粗壯的小子在自己這樣賣力的攻擊之下隻是因為疼痛才顫抖了幾下而已!


    好厲害的血魂酒!


    不好,看來自己要殺這小子實在是太難了,不如……想到這裏他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了附近的一抹白色!


    殺了她,然後不管歸肅那小子有沒有得手,趕緊離開,再耗下去就走不得了,想必歸肅也該明白這一點!


    就在眾多五靈弟子要動手之前,就在趙兄要再次偷襲言霜之前,陸平川終於爆發了!


    他自己也沒有察覺,隨著他身上那赭紅之色漸漸的變為血紅,那顏色每變化一分,他身上的疼痛便少了一分,全身的力量卻又大了一分,同時胸中積攢的怒氣就更高漲一分,終於到了陸平川忍無可忍的時候,在怒氣與恨意的衝撞之下,他粗壯血紅的雙臂猛然齊齊的一揮發出了一聲怒吼!


    “謔!”


    狂風裹挾著地麵的土石雜草如濁浪一般向四麵排開,那十幾把正不停劈斬的靈劍一下子就被衝得四散而飛,正欲動手幫忙的五靈弟子見了齊齊的大驚失色,離得近的馬上飛身遠遁來躲避這滾滾濁狼的衝擊,離的遠些的則撐起護體靈光硬抗,狂風之後,陸平川身周圍幾十丈再無旁人!


    這突然而來的變化更是讓趙兄一下子慌了手腳,他當時身處陸平川的斜上方,正不停的發出火球向陸平川砸過去,驟然間就被一股爆發而來的狂風吹得向後翻滾而去,正驚詫間努力的穩住身形時,然後就見一連串的大火球居然向著自己而來,那竟是他發出去的火球被那股狂風吹得折返回來,這讓他不得不狼狽的躲避!


    此時的陸平川不但胸膛、手臂和頭臉都是血紅之色,整個身形都比先前高了近一頭,肩膀愈發的寬闊,背肌隆起如層層小山,雄健寬闊的胸膛如一堵城牆,筋肉鼓脹的雙臂如同鐵柱一般,比之先前更具強大的威壓之感,他抬起頭滿是厚重黃芒的眼睛盯緊了空中正翻騰躲避的趙兄,雙腿略一屈“轟”得一聲蹬地,土石飛濺中人就飛射了過去。


    揍他!


    就在趙兄險險的沒有被自己的火球砸在身上的時候,一團血紅的人影一下子就從那滾滾的濁浪之中衝了出來,眨眼之間就到了趙兄的麵前,正是恨得怒目圓瞪的陸平川!他看準了趙兄那張討人嫌的臉,怒氣勃發中一條手臂一個模糊,“呼”得一下,沙包一般的大拳頭就打了過去。


    怎麽……這小子!


    趙兄大驚,剛才他用的是什麽手段!怎麽現在全身又同潑了血一般!


    想這些是沒有用的,陸平川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趙兄不想被打得腦漿四濺就必須避開這一拳!


    “呼”得一聲,終於是躲過去了,不過那一拳速度實在太過迅猛,拳頭揮過趙兄的臉側時,帶起的強風一下子灌滿了趙兄那一側的耳朵,令他耳中突然受迫,嗡嗡長鳴不止。


    好厲害的一拳!


    趙兄正被那突然而來的耳鳴而暗自心驚的時候,忽覺頭上如萬根鋼針刺入腦顱般的疼痛,原來陸平川那一拳雖然打空了,但回手的時候也要占便宜,打出去的大拳頭張開來一把就抓住了趙兄有些散亂的鬢發,死死得就抓牢了。陸平川的力量本就大,再加上飲用了“血魂酒”之後更是力大無比,這一把抓牢了便再也不肯鬆開,用力抓著趙兄的頭向回一拽、向下一按!


    這個變故大大出乎趙兄的意料,而且陸平川的力量也不是他能夠抵抗的,那隻抓著他的頭發的大手猛然發力,趙兄又痛又驚之中便臉向下、頭向前的朝著陸平川的小腹而去,這個樣子的確是狼狽了,他正驚怒得要施展手段,忽見那粗壯小子一條腿提了起來,這位趙兄並不識得陸平川的手段,正納悶間就見一個大膝蓋向著他的頭臉狠狠得就撞了過來!


    “砰!”


    “砰!”


    “砰!”


    陸平川的大膝蓋連環向上頂了過去,同時還死力的抓著趙兄的鬢發往自己的膝蓋上撞,一連三次,其實第一次趙兄就要發出一聲慘呼來,但是那一膝蓋結結實實的撞在他的臉上,麵頰幾乎撞裂,鼻梁撞斷,牙齒都撞掉了好幾顆,那聲慘叫硬生生的給撞了回去!陸平川一次比一次用力,直到第三次陸平川手上用力膝蓋也用力一下子就將趙兄撞得飛了出去,他手中隻剩從趙兄頭上扯斷的一團亂發。


    這位趙兄自登場以來一直威猛無比,令人畏懼,他手段之高,令在場眾人多有受傷,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但他第一次被人打得跌飛出去,居然是被一個小體修抓著頭發幾個提膝撞臉跌出去的,整個人仰麵朝天的飛出去之時頭發散亂、鼻梁塌陷、五官扭曲、門牙脫落,兩串鼻血還在空中揮灑出兩條紅線出來。


    趙兄整個人仰麵跌飛出去,還未落地,臉上因為重重得受了三記膝蓋,一時間兩耳中雜音紛亂,頭痛欲裂,眼睛也被那陸平川的膝蓋頂得看什麽東西都似隔著一塊薄冰一般模糊不清,不過一團紅雲一般的東西躥到自己上方的時候,趙兄還是注意到了,隻有那小子似乎全身的肉皮都是那種紅色,意識到危險之後,趙兄身子猛然一翻,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陸平川雙拳合抱砸向他胸腹的一擊。


    不能再打了,趙兄意識到到,今夜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自己的克星,剛才受了那幾下他就明白了,自己絕無戰勝這小子的把握!


    得走!


    看來言霜是殺不成了,若是再將自己的一條命搭進去可就太不值得了!


    剛才出了全力,不但不能傷這小子分毫,反而讓他更加的厲害,自己還有什麽手段對付他!趙兄現在已經底氣盡泄,再無勇氣去與陸平川爭鬥了!


    眼下所剩,惟保命而已!


    想到這裏,趙兄的身形向後暴退,躲過了陸平川雙拳合抱的一擊。


    若是不顧歸肅自己逃……顧不了那麽多了,留他在此,至少還能為自己吸引這些五靈弟子的怒火!


    此時已經受了重傷正在那水晶罩子中尋找擊殺錢潮機會的歸肅萬萬想不到,一起同來的那位趙兄不但打算棄他不顧,還準備拿他當塊石頭踩一踩、踮踮腳。


    不過不管趙兄怎麽想,陸平川是決計不會就這麽放過他的。


    既然打定了逃走的主意,那就立即要走,不能拖泥帶水,隻要逃得遠了,想必這小子就不會追來了,趙兄飛退之時還在作此想。


    一個火球轟然在陸平川胸膛上炸開,火光還未消逝陸平川的身形已經橫穿了過來,趙兄驚恐的發現這小子的身形越來越近,一雙黃色的怪眼就死死的盯緊了自己,讓他心中更加的驚悸,正要再次使出什麽法術阻一阻他時這才發現那小子的身形居然如此快……幾乎瞬間兩人就麵對麵了,陸平川盯著那小子慌張無比的臉突然肩膀一動,斜向上的一道拳影就打了上來,呼的一聲幾乎是擦著趙兄的鼻尖而過,大拳頭帶過來的風直壓趙兄的一雙眼皮,令他雙眼難受,捏好的手訣還未放開時,陸平川的大腳已經跟了上來,一個橫踢就重重的踢在趙兄的腰胯之間,趙兄隻覺腰間被猛力一撞,腰椎如被踢斷一般的疼痛,雙腿也頓時一陣麻木,再也無法穩住身形,整個人便隨著那股力而去,然後“嘭”得一聲他就跌落在地上。


    然後陸平川向前向下疾衝,人還未落地已經抬起大腳板來就要朝著趙兄的頭臉上重重的一跺!


    真讓陸平川踩實了,這一腳下去,趙兄的頭顱一定會被踩的瓜熟蒂落、汁水四濺!


    根本來不及閃身而出了,趙兄無奈之下在地上急速的滾動,好歹是將那要命的一腳躲了過去,抬手便又是一個大火球向陸平川轟了過去!


    哪有這樣動手的!


    趙兄的心裏也窩著一股火!


    抓頭發也就罷了,居然還趁著別人倒地之時要在臉上踹一腳,修士們爭鬥什麽時候用過這樣下作的手段!這分明就是世間無賴的市井打法,怎麽這小子卻毫不顧忌呢,虧他還是五靈宗這樣大宗門的弟子!


    丟失了靈劍的趙兄此時隻能以法術來對付陸平川,一個又一個的大火球不停的砸將過去,不過對此時已經陷入暴怒中的陸平川而言,那些火球根本算不得什麽,隻覺得身上溫熱一下而已,他根本就不在乎。


    趙兄自然是明白這一點,因此他更著急逃走。


    其實在陸平川的心裏也是著急的。


    到此時陸平川對這“血魂酒”的妙用有了一些體會,自飲下之後,靈劍刺在他身上時就如同有人用一根細針在那裏刺了一下,靈劍斬過來如同皮鞭抽一下,至於那小子的火球也就如同不小心被蠟燭燒了一下,但是種種疼痛之感漸漸的都變弱了許多,他的力量也變得更大,這是“血魂酒”的酒力進一步在自己身上發作的原因嗎


    還是說“血魂酒”的酒力在失效之前會讓飲用的人越來越強


    若是那樣的話,陸平川知道,自己飲過那血魂酒也有一陣了。他知道“血魂酒”可不會飲過之後就能支撐自己一兩個時辰的,說不定一盞茶半盞茶之後,酒力一失,自己就全身虛弱的如同一團爛泥一般連站都站不起來,而這小子現在還在自己麵前活蹦亂跳的,酒力若失自己可就不會像現在一樣了,況且自己那口惡氣都還沒有出盡,要趁著酒力早早得先將這小子打成一團爛泥才好!


    猛然間陸平川深吸了一口氣,腳步一蹬,身子就向著趙兄衝了過去,這一路上他連續的不知道撞破了多少個大火球,拚著頭發眉毛被燒焦直接就來到了趙兄的麵前,在那小子躲避之前伸出雙手一把就抓著趙兄胸前的衣袍將他抓了過來。


    完了!


    趙兄心中哀歎!


    忽然間左邊臉頰上被巨力猛得的一拍,火辣辣的熱痛頓時傳遍半個腦顱,一側耳中也似有一根極細且繃得極緊的銀絲被用力撥響,一聲如鋼針入腦般的銳鳴長響不散!


    馬上“啪”得又是一下!


    另一側耳中也響起了一聲銀絲撥動如割肉般令人難受的耳鳴!


    耳……耳光!


    被打得頭腦不清的趙兄終於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麽!屈辱至極的怒火瞬間填滿了趙兄的胸膛,可惜現在他根本無力擺脫正在毆打自己的混小子,怒極之下他拚著傷了自己也發出幾個大火球轟在那小子的臉上,但卻一點用都沒有,那小子一點都不在乎,反而下手更重,火光中趙兄一張明顯胖了不少的臉頰不停得隨著對方的大巴掌左右搖擺!


    五靈弟子也是看得呆了,都是在五靈宗修行超過甲子之數的人了,在他們看來與人相鬥不是威力內蘊的法術就是寒光閃閃的靈劍,動手之時身形靈動,衣袂飄飄,那才是修士風範!何曾見過修士爭鬥像這位小師弟一樣抓著人家的衣襟不要錢一般抽耳光的,還是手心手背連環左右抽,當真是第一次見,開了眼!


    尤其是方央方寒兩姐妹,她們看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陸小子先前被那家夥打慘了,窩了一肚子氣,現在正在發泄怒火!


    “劈啪劈啪”爆響的耳光響了一陣,其實到後來趙兄根本就沒有反抗餘力了,眼前所見都是層層疊疊的大巴掌抽過來!


    還逃得掉嗎


    趙兄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看來是難了……


    就在這時,趙兄就發現對麵這小子忽然停了手,兩隻大手都抓在他胸前的衣袍上,一邊瞪著自己一邊在“絲絲”得吸著氣,馬上胸腹就飽脹如鼓。


    這是要做什麽


    不打了嗎


    趙兄正納悶時,那小子雙手一收就將自己舉在他的臉前,然後那個粗壯的小子眼睛一瞪,大嘴一張,一個炸雷一般的“哈”字就吐了出來。


    “哈!”


    又是一陣狂風湧起,隻不過這一次是直直的正對著趙兄衝過去的,那股力量之強直將他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吹了出去,“嗤啦”一聲,陸平川的手中便隻餘幾片碎布而已。


    陸平川沒注意到,趙兄的身子翻滾著飛出去的時候,在他的胸口衣袍被撕破之處,露出了一麵小小的玉佩來。


    在場所有的五靈弟子都被陸平川的那聲大吼驚得一震,有人知道那是厚土祠的吼術,但就算知道也是第一次身臨其境的切身體會,那巨大的音浪直如真靈的怒吼,攪起一股狂風直向那小師弟手中之人衝去,而那人則如一塊破布般被大風疾疾得吹了出去,看到這裏所有的人都暗自心驚,慶幸自己沒有站在那小師弟麵前,受了這樣一吼,那個家夥必然是完了,因此心中倒也都輕鬆了不少。


    就在陸平川的吼聲剛落之時,這片山林先是驟然間雪白了一下,猝不及防許多人都被這強烈的白光映閃的閉了眼,然後一聲比這小師弟的怒吼威勢更加驚人的霹靂響徹天地,似乎有雷霆要從天而落,緊接著便是道道的雷霆閃電擊落下來,地上的眾人大驚中轉頭尋去,果然看見在空中,就在原先困住那個恐怖怪物的陣法上方附近,一個亮藍色的光球旋轉不停,而道道電光如白亮巨蛇一般的撲落下來,正擊在光球旁邊一個胸前插著一把劍的人身上!


    李簡艱難的盤坐著,上身的衣袍除去,彥煊正在細心的為其敷藥醫治,那邊陣陣的巨響自然也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先是陸平川的大吼,然後是空中落下的威勢驚人的閃電。彥煊抬頭看了看,看清了正在遭受雷擊的人傷了李兄的家夥,更是認出來那是錢潮的手段,然後才對李簡說道:


    “錢兄弟這是第二次使用他那種符籙呢。”


    彥煊說話的時候也覺得痛快無比,她也深恨那個將李簡重傷了的家夥,現在看來錢兄弟果然也沒有放過他。


    李簡也吃力的抬眼看著,自然也看到了那雷電擊落的壯麗之景,上一次的安室杞就是被這種符籙擊殺的,不過那一次是安室杞最後在絕望中自己尋死,錢兄弟順勢而為罷了。但這一次不同,錢兄弟必然是因為自己中的這一劍而被激怒了,才以這種雷霆手段對付他,沒想到平日裏和和氣氣,斯文儒雅的錢兄弟也有發怒的時候,想到這裏,李簡一笑,心中先是一暖後是快意,不管如何,自己這一劍之仇算是報了。


    陸平川也被那雷霆驚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也認出是錢兄弟的手段,想來重傷了李兄弟的那小子必然是受了一番雷霆煎熬,活該!不過他自己的火氣還沒有完全發泄,那個小子破口袋一般的躺在遠處,正抽搐掙紮著似乎要站起來……不能便宜了他!


    陸平川“呼”得一下又撲了過去!


    駱纓與文苑因為一直竭力的對付趙兄,並沒與注意到錢潮與歸肅在那裏的爭鬥,因此也就不知道那聲勢震動天地的雷霆究竟是如何引發的,若是知道那是錢潮的符籙,至少文苑又會吃驚一番,不過那個森嚴無比的亮藍色光球在這二人看來必然不會是煉氣弟子的手段,倒似乎是什麽長輩賜的防身保命之物引發的,難道那裏剛才有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鬥嗎


    誰會躲在裏麵呢


    駱纓四下裏掃視,果然不見了湯萍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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