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此時五人剛剛停彥煊說完這些人的死因,在這腐敗氣息難當,滿是屍首的山中密室之中,正在為彥煊的說法而感到心驚不已之時,李簡警示大家:有人來了!


    自昨日夜裏見到溫良與一個築基修士在一起之後,五個人已經有些如驚弓之鳥,尤其是錢潮與湯萍,已經本能的就將這裏當成是溫良秘密煉製“玉丹”之處,本就提心吊膽,就在這時,外麵卻來人了!


    會是什麽人呢


    “不止一人,三……不,六個人,直向這裏而來。”李簡又說道。


    怎麽辦


    就在同伴們各自心中惴惴慌亂的時候,錢潮動了起來,他先是將自己發光的黃紙盡皆收了起來,然後右手白光閃閃的在一處石壁上接連點中,隨著一陣微微的輕顫,這密室之中頓時就更加的氣悶了,湯萍還向上邁了幾步,果然發現那下來的入口處已然被完全的封死了。然後錢潮雙手之中手訣變換,就見幾個兩點圍成一圈盤旋而出,就在那入口處布置了下來。


    那是鎖靈陣!


    然後錢潮又變化手訣,一圈更多的亮點同樣又布置了下來,這一次是隱靈陣,然後錢潮便示意眾人站進來。


    “他們進來,必然先中我的鎖靈陣,然後……”


    然後就是要動手了!


    五個人知道,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著那些家夥進來,然後再見個高下。


    唯一讓人難受的就是這密室之中實在是太過難聞了,不過緊要關頭,就連彥煊也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微微佝僂著身子靠在湯萍身上,靜靜的等待著。


    錢潮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剛才看這些屍體,所有的屍體都是中了一劍,然後彥姐所說的那“玉丹”也都被人取走了,這裏也隻餘下這些正在腐敗的屍首而已,這裏……應該是被遺棄了才對吧


    那麽……來的又是什麽人呢


    至少不應該是那些將這些人弄到這裏來的家夥才對!


    他回頭看了看湯萍,二人目光交流,湯萍便明白過來,同樣也皺起眉頭。


    但至少來得人之中不該有那個在溫良身邊的築基修士才對,由此錢潮才略略放寬了心。


    但是一來隻是猜測,無法確定,二來已經做了布置,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然後他們便聽到了上麵傳來的說話動靜。


    ……


    先是有人進來之後來回走動的腳步聲,然後就是有人說話的聲音。


    “嗯……這是什麽味道……可真是難聞!”


    “是很難聞,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死在這裏邊了”


    “沒有,我看過了,這裏邊空空蕩蕩的。”


    “我說過了,這裏麵就是這個味道,很難聞,但也很奇怪,你們就不好奇這味道是從哪裏來的嗎”


    “嘿,難不成這裏停放過死人嗎”


    “當然不是。”


    “我說祝師兄,你將我們幾個找來,說是有好處,可到底是為什麽呀,你總不明說,現在到了地方,這裏看起來倒是一處遺跡,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裏已經被人打開過了,有東西也早就讓人家拿走了,現在這裏還這麽難聞,你倒是說說,你的那好處究竟是什麽”


    “嗬嗬,當然會告訴你們,嗯,這個地方嘛,是我和黃豐那小子一起發現的,本來一處已經空蕩蕩的遺跡也沒什麽,不過唯獨這裏麵這股難聞的氣味卻讓我很是疑心,你們覺得這是什麽味道”


    “這是什麽東西死了以後腐敗的氣味呀。”


    “沒錯,但是你們可以在這裏找,任憑你們如何找也找不到能發出這氣味的東西來,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祝師兄,你說話能不能別拐彎抹角的,我在這裏被熏的頭昏腦漲的,你就別繞圈子了。”


    “對呀……祝師兄還是直接告訴我們吧。”


    “好吧,嗯,這也是我聽來的,聽說在棲霞山有些弟子秘密的用一些……宗門不允許的法子來煉丹,知道是什麽法子嗎”


    “又來了,當然……誒,好像聽說過,我聽的是棲霞山的確有些人煉製一些來路不正的丹藥,據說十分的邪門,好像是用活人……”


    “哼哼,不錯,早年間出過幾個這樣的人物,不過他們因為事情敗露而被宗門誅殺了,但是他們敗露,就是因為被人在後麵悄悄的跟上了,雖然沒見他們如何煉丹,但是那些人出入之處嘛,就有這麽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


    “什麽!”


    “真的……”


    “祝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這裏也是那些人煉製邪門丹藥的地方”


    “哼哼,十有八九就是這裏!不過呢,那丹藥嘛,雖然煉製的法子是邪門了一點,但是我卻聽說那種法子煉製的丹藥卻是極其難得的,有人說那丹藥能憑空增長人的修為,還有人說若是突破築基的時候有這種丹藥輔助,可保築基無憂,甚至還有有人說……嗯,咱們宗內幾位沒有師承的師兄之所以能築基,就是因為這種丹藥呢!”


    “啊!”


    “真的假的”


    “哼!遠的不說,就算最近築基的這些人之中,棲霞山有一位卞師兄,你們聽說過吧,據說他能築基就有很多人都懷疑的。”


    “不能吧……我聽到的說法是那位卞師兄在南玉堂煉製出了築基丹,然後就被宗內許多煉氣高階的師兄們給纏上了,最後不得不一個人跑出去,找了個清淨的地方自己閉關去了,築基成功之後才回來的。”


    “這個說法我也聽說過,不過我對此卻有些懷疑,那卞師兄我是見過的,木訥低調的一個人,又沒有什麽師承,據說平日裏隻是悶頭煉丹而已,但我怎麽看也不相信他能煉製出築基丹來,我雖然不是棲霞山的弟子,但也知道就算是尋常丹藥都有不小的幾率會煉製失敗,他一個人,煉製的又是築基丹這種寶貴的丹藥,憑什麽一次就成功了而且還是在那麽多人前煉製成功的我是不信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


    “這裏麵有古怪,嘿嘿,說不定……”


    “祝師兄,說了半天也和咱們來這裏沒什麽關係嘛,難不成那卞師兄築基用的丹藥在這裏能找到”


    “沒錯……在這裏很可能就能找到!”


    (關於卞師兄這一段,以前我也是埋下過伏筆的,在前文中我曾不止一次的提到過他,各位如果印象模糊了可以翻看前麵的章節,試羽卷第七十三:一池碧水起波瀾,再早就是通過敏師姐與彥煊的對話引出這個人物的,一個人物隻要有個姓氏或者有完整的名字,我就會利用上,讓他有情節有結局,否則的話就是個打醬油的npc,統稱為修士。)


    ……


    聽到這裏,藏身在密室中的錢潮五人便放下心來,原來不是溫良的人,雖然還不明白這些人的來意,但是至少五個人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在偷聽來的話中,彥煊在忍受著難聞的氣息中還聽到了棲霞山的事情,禁不住聽得最仔細,尤其是牽扯進棲霞山的一位卞師兄,那卞師兄也是棲霞山一個堪稱傳奇的人物,敏師姐還拿他鼓勵過彥煊,讓她心無旁騖的一心煉丹,隻要精誠所至則必有回報,那位卞師兄就是一個例子,默默無聞,資質平常,幾十年苦心煉丹最終練就了一手高妙的煉丹之術,到最後竟然在南玉堂內直接煉製出了築基丹,一時間讓宗內弟子蜂擁而至。


    可是現在聽那些人所說,難不成那位卞師兄也有可疑嗎


    幾個人的目光互相對視,似乎是在詢問著要不要從這個臭不可聞的地方趕緊出去。


    但是現在出去,說不定這煉製邪丹的罪名就要落在五個人的頭上了,上麵那幾人向他們討要,他們又從那裏給那些人弄那邪丹去呢


    錢潮的意思是:現在這些人的來意都沒明白,倒不如再忍耐一陣,再聽一聽,說不定還能聽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


    “我說過了,這個地方是我和黃豐一起發現的,那天我們在這裏找了找什麽都沒發現,就作罷了,後來我們幾次出來路過這裏,再進來瞧的時候,這股腐敗的氣息一直都有,這就更讓我疑心,於是我就和黃豐專門在這附近留意起來,果不其然,讓我們發現每個月都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來這裏,然後再離開,不過他們人手比我們多,我和黃豐不敢貿然現身,就準備回宗內找幾個信得過的師兄弟一起來,哼!可恨黃豐這個大嘴巴,到處亂講,被我修理了一頓,這小子不是個能一起做事的人,於是我便撇開了他,這才邀了幾位師兄弟,咱們一起來做它一次!”


    “哦,祝師兄的意思是”


    “不瞞各位,我認定這裏就是一些棲霞山弟子秘密煉製那種邪丹之處,咱們在這裏雖然找不到,但是我猜必然是這裏有什麽陣法將那入口藏了起來,終究他們做的是宗門忌諱的事情,必然隱秘才行。咱們嘛,就藏身在這裏,做好埋伏,隻要那些人再來這裏,咱們一起動手,將他們拿下,然後嘛……哼哼……我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巴,隻要能打開這裏隱藏的陣法,咱們也就能得到那些丹藥,想想吧,幾位師弟,那可是堪比築基丹的好東西!”


    沉默了一陣,然後才有人說話,能聽出來那人還有些異常的激動。


    “祝師兄,是……是真的嗎不,我是說,咱們在這裏等,埋伏那些人當然沒問題,但是要等多久呢”


    “這個簡單,我早已觀察過了,每個月那些家夥都會來這裏,要麽是今日,要麽是明日,而且今日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隻要他們進來,咱們幾個暴起發難,必然得手,接下來嘛……嘿嘿!”


    “那太好了!”


    “嗯,我就說跟著祝師兄是有好事的,哈!”


    “好了,咱們也別隻顧著說話,我以前觀察著他們一般都是過午之後才來,咱們現在就先布置一番,但等那些家夥送上門來,如何”


    “好!”


    ……


    至此,藏身密室中的錢潮五個人也終於弄明白了上麵那幾個家夥的目的。


    說起來現在出去還真不是個好時機,那些家夥必然會以為錢潮幾人就是煉製邪丹的,比必然會對他們出手,想必任憑錢潮五人如何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雖然五人並不懼怕上麵那些人,但畢竟打得是場糊塗架。


    而且……聽上麵的那位什麽祝師兄所言,就在今天,很可能就有人再來這裏,聽他們說話的意思,來得人就是來這裏取丹的。


    不過錢潮幾人都明白,這裏隻剩下屍體,所有的“玉丹”都被取走了,上麵那些人並不知情,他們那樣苦等,應該是等不來什麽人的。


    那該怎麽辦


    是在這氣味難當的密室之中等,等那些人最終無趣的離開呢


    還是出去與那些人打上一場,然後再離開呢


    錢潮看著幾個同伴,這四人現在也都明白此時的處境,在這樣的密室之中要等上一天兩天,等上麵那些家夥離去之後再出去,幾人都有些不願。


    這裏實在是太過難聞了,五人都恨不得馬上就出去呼吸幾口外麵清新的山林氣息。


    就在五個人意見一致,錢潮要開啟陣法的時候,李簡卻一把就拉住了錢潮。


    “別動,又有人來了,嗯,人不多,兩個。”


    這下錢潮可就真的驚詫了。


    那些屍首上都有一道劍傷,玉丹也都取走了,這裏隻餘屍身,難不成是來毀屍滅跡的


    還是說那個姓祝的小子所說的那個名為黃豐的家夥也來湊熱鬧了


    但不管怎麽說,五個人也隻能再次的靜觀其變,順便再細細的偷聽一次了。


    ……


    李簡的感應比上麵那些家夥不知道強了多少,五個人已經知道又有人接近,而上麵那幾人依舊不知,過了一陣才有人急促說了一句:


    “注意,有人來了!”


    “哈!果然來了!”


    “噤聲!別驚動了他們。”


    “做好準備,等他們進來就動手!”


    聽到這裏,就連在密室中偷聽的錢潮等人也微微的緊張起來。


    ……


    先是“轟”得一聲,聽起來似乎是在外麵,也就是在錢潮等人進來時最先擠過的那道石縫的外麵,聲音並不很大。


    但是緊接著第二聲“轟”響就巨大了許多,錢潮等人藏身的密室都微微的顫了顫,還聽到轟鳴中石塊激射進上麵的石室四處碰撞而來的聲音!


    怎麽!


    他們不是埋伏別人嗎


    怎麽聽起來倒像是那些人早就知道有人埋伏一般呢


    “哈哈!果然有人埋伏!”有人高聲的叫道。


    “動手!這些家夥知道我們,一齊上!”


    “哈!還想出來……給我回去!”


    一聲劍鳴傳來,然後就聽到有人慘叫一聲,接著就聽到似乎是有人摔落的聲音。


    “住手!”是那姓祝的家夥的聲音“都住手,你們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呀!原來是祝師兄,怎麽祝師兄這是帶著人要打我們二人的主意嗎”


    “你……徐頃,海鯤,怎麽是你們兩個”


    “嗯,我們也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祝師兄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我們外出做差遣,有師弟受了些傷,我們在這裏歇息療傷,怎麽兩位師弟一來就動手呢”


    “祝師兄,這裏是宗外,咱們說話也就不用這麽扯東扯西的,沒意思,我隻說一句,你們在哪裏歇息不好,偏偏在這裏麵,我問你,那裏麵的味道難道你就喜歡嗎”


    “你……”那姓祝的明顯是愣了一下“你如何知道難不成……這裏麵的事情你也知道”


    “哈哈!何止是知道而已,實話實說吧,祝師兄,我們幾次來這裏都覺得有人監視尾隨,可是對方有太過謹慎,我們也捉不住,最後就定下了這個計策,不瞞你說,祝師兄,這裏麵早就沒東西了,但是我們每個月都來一次,就是為了把監視我們的人釣出來,哼哼,果不其然,最終是將你們全都堵在了裏邊,是不是你們還預備著等我們進去就動手呢做你的夢吧!”


    “這麽說……”那姓祝的家夥聲音傳來“這裏的確是有那些東西的”


    “哪些東西祝師兄,把話說得不妨再明白些!”


    “哼!就是那種以邪術用修士來煉製出來的丹藥!”


    “哦,你說的那種丹藥呀,這裏嘛,以前有過,不過祝師兄你來晚了,這裏煉製成的那批丹藥已經被我們取走了,之所以後來還來這裏,就是因為發現有人偷偷跟著我們,於是我們就將計就計,又來了幾次,專門引你上鉤的。”


    “那……你們身上有沒有”


    “哈哈,海師弟,聽聽,祝師兄這是要打我們的主意了,不妨告訴你,祝師兄,那種寶貴的丹藥我們身上還真有,最近得賜一枚,就在我的儲物袋中,不過要是想得到的話,哈哈……”


    “動手!”姓祝的大喊“拿下他們!”


    ……


    錢潮五個人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原本這姓祝的帶著人準備偷襲,不料卻早就中了別人的計策,人家一來就對著他們出手了。


    不過……剛才被那姓祝的叫破名字的二人,一個徐頃,一個海鯤又都是什麽來曆呢


    尤其是說道那玉丹之時,應該是那個叫徐頃的人說的,那種丹藥他最近得賜一枚!


    他用了一個“賜”字,想來這件事中,他隻是個跑腿的腳色,那麽煉製這些玉丹的又會是誰呢


    ……


    上麵徹底熱鬧起來!


    那個姓祝的人多,不過對方既然隻來了兩個人,那必然是說明這兩個人的手段足以對付了。


    開始還是怒罵和吆喝居多,原本在上麵石室埋伏的人似乎是想著要衝出去施展手腳,被堵在這個石室中實在是憋屈,不過能聽出來對方那兩個人根本就不讓他們出去,將那洞口守得死死的,不停的向裏麵施放法術,轟轟的聲響一直從上麵傳來。


    然後就有人受了傷,有人悶哼著到底,有人受了傷不停的哀嚎慘叫,然後聲聲尖銳的劍鳴聲就如狂風一般裹挾著鑽了進來,在上麵的石室中能聽見“叮叮當當”靈劍互相交擊碰撞的聲音,那聲音在石室中來回的翻滾,還不時的刺在石壁上,從錢潮五個人藏身的密室中聽上去則是“嚓”得一下。


    “哈!祝師兄好厲害,海師弟,來幫忙,我一人還是不行!”


    “來了!”


    然後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就響成了一陣急雨一般,僵持了一陣,漸漸的似乎是那祝師兄開始不敵,急的他大喊道:


    “兩位師弟,兩位師弟,住手,我有話說,我……唔……”


    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是中間受傷了。


    “嗯,祝師兄名頭太響亮,隻有這樣我們二人才能安心聽你說話,說吧……”


    “兩位師弟手下留情,先不要動手,聽我說……在下錯了,不該錯打了主意,如今這個樣子,我想求條活命,不知道二位師弟是為哪一位效命的,能不能……幫我問一問,若我不死,必然投效,如何”


    “嗬嗬,祝師兄,以你的手段,說不定真的可以,隻不過嘛,這次過來,我們二人得的命令是不論是誰,都要務求誅除,所以,抱歉了!”


    “等等……”


    不過接下來就是那姓祝的一聲慘叫傳來,想必是被殺了。


    上麵石室中又傳來幾聲慘叫,應該是剛才爭鬥中受傷不死的人也被各自補了一劍。


    ……


    打完了,錢潮五人靜靜的聽著,看來這個叫徐頃的,還有那個叫海鯤的都應該是手段不錯的人物,兩個人對付六個人,居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結束了。


    那接下來這兩個人會不會順便打開上麵的陣法然後下來看一看呢


    五個人又開始警惕起來,不過對方兩個人,就算再厲害,他們五人倒也不懼。


    又或者……現在五個人上去將那兩個人擒住


    ……


    就在錢潮與同伴們以眼神交流問詢要不要出去的時候,上麵的聲音又傳了下來。


    “海師弟,這裏事情已了,收拾收拾咱們也就可以回去複命了。”


    “嗯。”從始至終一直都是那個叫徐頃的家夥在說話,而那個名為海鯤的似乎是個很沉默的人。


    “怦怦”一陣響,似乎是屍體都被拋進了上麵石室的深處。


    “屍體就不用理會了,我們走的時候把外麵封堵起來,以後這裏就不再來了。”又是徐頃的聲音。


    “好”


    聽到這裏,知道上麵的二人就要離去,錢潮幾乎就要伸手去解開那陣法,而湯萍卻在他肩頭輕輕一按,然後搖了搖頭。


    緊接著,“唔”得一聲傳來,似乎是什麽人受傷之後痛苦的呻吟!


    可是……上麵隻有兩個人了呀!


    這個變故讓下麵的五個人又不解起來,怎麽這兩個人還會彼此動手嗎


    “你……海鯤……你做什麽!”是徐頃的聲音。


    “自然是溫師兄讓我做的……”


    聽到這裏時,錢潮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這個石室,這裏的屍體,那種用邪術煉製的玉丹,還有剛才激烈的打鬥,到現在終於和一個姓溫的家夥聯係在一起了。


    “胡……胡說……”


    “哼,信不信隨你,來的時候溫師兄就私下找過我,讓我問問你,你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溫師兄的呢……還是後來半路上被人拉攏了溫師兄想知道。”


    “胡說,我……我從來沒有對溫師兄起過異心……”


    “溫師兄說你肯定會這樣辯解,他讓我問你,你與那刑讓究竟是什麽關係”


    “什麽……我……我與他……隻是以前認識而已。”


    “不對,溫師兄說你是刑讓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所以今日要我除了你,若無證據,溫師兄不會對自己人下手!”


    “我……刑讓是找過我,他不過是讓我透露些消息給他,我並沒有……”


    “溫師兄說的果然沒錯,哼,刑讓為什麽不找我呢,偏偏找上了你,這件事你為什麽不與溫師兄說明,如今……”


    “等……”


    然後是一聲急促的驚呼,接著便有一聲歎息傳來。


    ……


    錢潮是生生的忍住了!


    幾個人衝出去,將那個叫海鯤的拿下了,或許能知道溫良更多的一些事情,但以溫良的狡猾,若是此人失蹤了,必然引起他的懷疑,或許就會錯失一些機會。


    但若是留下那個海鯤,既然知道他的名字,那就占了一個優勢,日後查到此人說不定就可以順藤摸瓜,一路找到溫良,到時候做好準備,將溫良的勢力一網打盡!


    還有……那個刑讓又是誰呢


    湯萍看著錢潮,輕輕的點了點頭。


    ……


    那個海鯤到底沒有到下麵這個密室中來,五個人聽到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音傳來,想必是那家夥正在外麵堵死洞口。


    過了一陣,李簡終於開口了:


    “他走了。”


    陣法打開,上麵一片黑暗。


    在錢潮的幾張黃紙的光亮之下,這石室之中滿是狼藉的屍首血汙。


    “嘿,倒是幹淨,什麽都沒留下。”陸平川還去看了看,結果很是掃興。


    然後從內移開那些石頭,五個人終於從那個陰暗無比又惡臭難當的洞中走了出來。


    彥煊暗道終於得救了,大口的呼吸著。


    “快,把那洞口再封起來,不能讓那些家夥看出破綻來。”


    陸平川與錢潮一陣忙碌,洞口又重新被封死了。


    “該回去了,這一次出來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必須回去稟報。”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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