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錢潮有了師父的事情,其實李簡與彥煊心中也都隱隱的有了些猜測,畢竟錢潮隻要去了瑞軒鎮上就會去找那位莊先生,而且一呆就是一天的時間,隻不過因為並不確切,所以才沒有說出來。


    當然,陸平川是不考慮這些的。


    就在湯萍等人齊聚在錢潮的住處時,錢潮便將此事與眾人都說明了,而且還把那枚莊先生給的玉佩拿出來給大家看,錢潮的想法是:就算自己與莊先生不能有師徒之名,但總是有師徒之實的,對自己而言就是件大事,既是大事,那幾位同伴便都該知道才對。


    錢潮說完,湯萍馬上便開口了,接下來她便將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給麵前的三個同伴聽,就算她有苦衷,就算她是為了錢潮,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是一直在瞞著四個同伴的,最後,湯萍說道:


    “之所以這件事情之前不能告訴大家,一來是因為我六爺爺也是讓我先發誓不將此事說出去後才告訴我的,二來我知道之後也很是擔心,畢竟這件事是玉壺山的那位墨祖一手安排的。墨祖的老友,那必然也是一位元嬰級別的祖師才對,這樣的機會對錢小子來說是極為難得的,偏偏這位莊先生還古怪的很,一來眼界高,二來嘛別人送到麵前的他不要,一定要自己找到的才行,所以那位墨祖才如此安排。我六爺爺若是不讓我發那個誓,咱們若是都知道了的話反而不好,試想錢小子去那亦茗館就是帶著拜師的心思去的,必定一眼就會被莊先生那樣的人物看穿,估計當時就拒之門外了,這樣反而是耽誤了錢小子。如今好了,就算沒有師徒名分,錢小子也是那位莊先生登堂入室的弟子,想來定然能從那裏學到真正的本事,我也不用再將這件事憋在心裏了。不過這件事還是隻能我們自己知道,畢竟依著宗門的規矩,五靈弟子是不能在外投師的,所以錢小子與莊先生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能對外說出去的。”


    李簡聽得明白,先是恭喜了錢潮,然後對湯萍說道:


    “正該如此,否則還真的會耽誤錢兄弟與莊先生的師徒緣分呢!”


    彥煊也為錢潮高興,本來今日她也有事要與大家說,那就是她要正式的拜鍾瑤仙子為師了,拜師大禮就在十幾日之後舉行,沒想到卻先聽到了錢潮的消息,彥煊說道:


    “恭喜錢兄弟,我還以為我會是咱們五個中第三個拜師的,沒想到錢兄弟倒是走在了前麵,而且還是師從一位元嬰祖師,真是天大的好事!阿萍,這些日子你是不是憋壞了”


    就在湯萍笑著點頭的時候,陸平川才有些懵懂的說道:


    “哦,原來那個茶館老板就是錢兄弟的師父啊,我還納悶為什麽錢兄弟一到瑞軒鎮就愛下棋呢,嘿嘿,好,我就說一般人可當不了錢兄弟的師父,果然,哈哈!”


    錢潮剛才聽了彥煊的話,便問道:


    “彥姐,你剛才說的……是不是你要拜師了”


    幾人這才明白過來。


    彥煊開心的說道:


    “沒錯,這次回來之後,鍾前輩就來找過我,要正式收我為徒了,拜師禮就在這個月!”


    湯萍一聽,驚喜的說道:


    “誒呀,那太好了,彥姐,左右沒什麽事,拜師禮比較繁瑣,事務多而且雜,回頭我去給你幫忙。”


    如此一來,五個人之中,便隻有李簡的師承還沒有著落。


    湯萍想到了這一點,便問道:


    “李兄,你們木秀峰的那位冷月前輩早就相中了你,這次她也該從外麵回來了,有沒有……”


    李簡笑了笑,說道:


    “我拜師的事情恐怕還要向後拖一拖,估計會在澄觀恩試之後了……”


    馬上,湯萍就意識到了什麽,問道:


    “是不是那個雲熙還在暗中搗鬼”


    李簡又一笑,說道:


    “雲姑娘現在嘛……在我看來似乎就是堵一口氣,反而是能不能拜入冷月前輩門下已經不重要,甚至是她已經沒這個心思了。明年的澄觀恩試,她到時候一定會在台上挑戰我,就算她那時能將我擊敗,也不會再拜冷月前輩為師了,哼,要故意讓冷月前輩難看!咱們這次回來有兩個人分別找過我,一位是木秀峰與我交情不錯的高覽師兄,他與我說最近木秀峰弟子中有傳言,說我在搶雲熙拜冷月前輩為師的機會,嗬嗬,我何時與她爭搶過呢不過流言一起,此時若是冷前輩將我收為弟子,倒顯得正是我使手段搶了雲熙的機會。後來找我的則是言霜師姐,找到我的時候她臉上還有些難色,她是呂溯陽前輩的弟子,呂前輩是木秀峰的主事之人,必然是他派言霜師姐去找我的,她向我說了一番冷月前輩目前的處境,雲熙的家人為了她的拜師之事背後出了不少的力,據說不少木秀峰的前輩都去找冷月前輩為雲熙做說客,當然也找過呂前輩,若是冷月前輩執意要收我為徒的話,嗯,就算不是什麽大事,也算是駁了許多同門的情麵,冷前輩未必在意這些,但終究是讓木秀峰不少結丹修士與冷前輩有了嫌隙,那樣自然不好,因此言霜師姐建議……我不妨去拜訪一次冷月前輩,由我去和冷前輩說,拜師之事不妨放在明年的澄觀恩試之後,隻要能堂堂正正的在台上擊敗了雲熙,也就堵住了許多人的口舌,再拜師冷月前輩也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


    湯萍聽了臉色一沉,罵道:


    “該死的雲熙,她居然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李兄,就不怕最後弄巧成拙嗎!”


    陸平川更是氣壞了,罵道:


    “那個尖嘴猴腮的婆娘,還有那個小白臉(白麟),哼,一對狗男女,都不是好東西,日後遇到了一定要好好的打一頓才解恨!”


    彥煊也在為李簡不平,蹙著眉頭問道:


    “那……李兄,你去拜訪冷月前輩了沒有”


    “當然去了,總不能因為我要拜師就讓冷月前輩與木秀峰諸多前輩不睦,我去了她的洞府拜訪,而冷月前輩也一眼看出了我的來意,我說完之後她便恨恨的說這定然都是呂前輩的安排,問我是不是言霜找過我,還要去找呂前輩,我隻能分辯了一番,說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是我想堂堂正正的拜師,最後終於勸說得冷月前輩點頭同意,不過……”


    說到這裏,李簡倒是苦笑了起來。


    “不過什麽”湯萍追問。


    “冷月前輩說可以將拜師之事拖到明年的澄觀恩試之後,但要我在台上務必狠狠的教訓雲熙,一定要將她直接打下台來,而且……唉……而且不管雲熙之後拜木秀峰的哪位前輩為師,我的拜師禮一定要與雲熙在同一天,還要大辦一場,就是要讓她更難看!”


    “哈!”


    聽到這裏湯萍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她早從自己的師父姑獲仙子那裏得知冷月前輩是個性格剛硬,眼睛裏不揉沙子的人,沒想到對一個晚輩也會如此,不過這倒也情有可原,誰讓那雲熙如此的算計呢。


    彥煊與錢潮聽了也對那位冷月前輩有些肅然起敬了。


    “嗯,這才解恨!”陸平川說道。


    對於李簡能否戰勝雲熙,這些人一點也不擔心,都對李簡信心滿滿。


    湯萍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


    “那可就有意思了,錢小子,前陣子你當眾把白麟打得那麽狼狽,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澄觀恩試的時候就算花一萬靈石他也會挑戰你,嗯,李兄到時候又會遇到雲熙,哈!我現在就盼著時間過得再快一些,讓那一天早點來,一定熱鬧無比!”


    “怎麽好好的又扯上我了。”


    “你肯定逃不過的!”


    ……


    說完了師承之事,接下來錢潮便將自己想以海蘊玉脂燈來收買褚垣的事情也與幾個同伴說了。


    雖然海蘊玉脂燈算得上是無價之寶,但是李簡、彥煊還有陸平川都明白,日後他們定然還會找到這樣的寶物,因此便也都同意了。


    隻有陸平川嘟囔了一句:


    “倒是便宜那小子了。”


    接下來便是五人一起依著陣法修行,不再贅述。


    ……


    然後錢潮便開始了一番的奔波,先去找的駱纓,由駱纓將文苑,陸雙,駱賓還有言霜等人都湊齊了,然後錢潮才將這件事給這五位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說明自己要收買那個褚垣,代價就是他自己手中的那一盞海蘊玉脂燈。


    言霜聽過之後才明白原來寒泉穀大潮那些要殺她的人是一個名為溫良的家夥指使的,而且溫良還在謀劃一些事情,目前不知,當然也是錢潮沒有向這五位明說,但是為了能追查溫良,則必須將褚垣拉攏過來。


    文苑,陸雙,言霜還有駱賓四人,雖然覺得那盞海蘊玉脂燈可惜了,但對錢潮的辦法倒是認可。


    唯獨駱纓聽了之後冷著臉有些不太情願。


    她說道:


    “錢小子,既然知道這些,我們可以將他擒住,求陸姐的師父去審他,管保他知道什麽都會說出來的,為何還要在他身上浪費一盞燈呢”


    “不然,駱師姐,我要的不止是他知道的那些,我是想讓他作我的細作,為我時刻打探出刑讓以及溫良的消息,那才是最有用的,褚垣現在也算是走投無路,在海蘊玉脂燈麵前應該會就範的。”


    “嗯……哼!知道他給我們找了多少麻煩嗎一想到這些我心裏依然氣不過……”


    “正因為如此,我才先來找五位師兄師姐商議此事,現在知道他的身份,除掉他很簡單,但是讓他活著為我們所用,才是最有利的。”


    文苑與陸雙也在一旁勸解,這五個人此時已經不太在意與煉氣弟子之間的恩怨了,隻要築基,這一切便都是過眼雲煙。


    “也罷!”駱纓最後重重的出了口氣,顯然是之前對這褚垣的積怨很深“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到時候我們必然會去,就算是我們幾人與他作個了斷吧。”


    “如此多謝五位師兄師姐。”


    接下來便是去找馬琥,馬琥對此倒是沒有意見,他與褚垣沒什麽仇怨,而且錢潮如此作也是為了追查溫良,他自然願意,而且依著錢潮的要求答應到時候定然會將褚垣帶到錢潮的住處去。


    “放心吧,錢師弟,就算捆我也會把褚垣那小子捆了去。”


    “馬師兄,可不能如此,一定要隱秘,萬不可被他那些同夥發現,那樣就不妙了。”


    “嗯,我明白,放心吧。”馬琥信心滿滿的說道。


    ……


    再轉過天來,時近傍晚,湯萍,彥煊,李簡,陸平川等人已經早早的到了錢潮這裏,而駱纓五個人也趁著暮色來到了錢潮的住處。


    駱纓看了看對麵錢潮五人,說道:


    “錢小子,真的要這樣做了最後再說一次,就算不把那海蘊玉脂燈拿出去也可以,我剛跟我祖父學了個新手段,管保讓他生不如死,乖乖的聽命於我們……”


    錢潮一聽知道駱纓是恨極了這個褚垣,趕緊說道:


    “駱師姐,讓他心甘情願才最有可能成事。”


    “也罷……那就隻能便宜他了!”


    夜色漸漸的深沉起來,十個人就在錢潮房間的正堂裏坐著,然後院門便被推開了,從外麵大步的走進一人來,正是馬琥。


    跟在他後麵的,還有一個麵色猶豫陰沉的人……


    褚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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