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錢潮與湯萍等人遭遇突襲圍攻的時候,除了景桀,田度還有金璋等人在觀戰之外,還有人也在看著這一切。


    其中就有馬琥,依照之前與錢潮的約定,他們這些人要做的並不是與那些人爭鬥,因此他與眾人藏身在暗處靜靜的看著,旁邊的腳下還趴著一個人,馬琥的一隻大腳就踩在那人的後背上,不過那家夥也被眼前發生的激鬥吸引了,拚命的仰著頭看。


    嗯,這個家夥正是落在馬琥手中田傾。


    田傾的樣子極為的狼狽,頭發都被利刃割去,而且還割的參差不齊甚至頭皮上都有血痕,滿口的牙齒也都被掰掉,不但嘴角滿是血就連臉頰都塌癟了下去,既疼痛又恐懼的田傾公子驚駭的看著那一切,火光最烈之處人影幢幢、來回閃動,各種法術手段激烈的對撞,他清楚這次對付錢潮的人有多少,加在一起幾乎一百二三十人左右,而且個個都是好手,都是被各自世家傾注心血培養起來的高手,可不是那種徒有虛名的散修,如此多的人隻對付五個人,因此錢潮五個人就算再厲害隻怕也不是敵手,可怎麽……想到這裏他費力的抬眼看著周圍的人……他被馬琥踏在地上,因此不論看那裏都要使勁的翻著眼皮,他不明白,捉住自己的這些人為什麽隻在這裏看著,為什麽不去幫忙,就看著錢潮遭遇圍攻卻什麽都不做,他們應該是來幫錢潮的才對呀!


    田傾注意到將自己捉住的這些人其實並不多,他暗中數過,也就是二三十人而已,所以他盼著那邊動手之後這些人會去解救錢潮,這樣動起手來他們並不占優勢,或被擊敗或被擊潰,那樣自己也就有機會或是逃脫或是獲救。


    可這些人竟然隻在這裏看著,就如同看熱鬧一般一個個的根本沒有上前去援手的意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錢潮那五個人不是什麽五靈煉氣弟子之首嗎,現在正處於被壓著打的不利局勢,怎麽這些人就這樣幹看著見死不救呢


    田傾想不明白,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踩著他的人說道:


    “嘿嘿,錢師弟他們演的還真像,那些家夥都上當了,好啦,現在那些家夥們已經被錢師弟他們帶著走了,剛才那些人裏有死傷的,咱們斷後,過去的時候好好找一找,不管死的還是傷的,都不能放過了,務必都要帶回去。”


    田傾這才明白原來錢潮那五人隻是誘餌,現在逃走必定是帶著那些人去提前布置好的圈套之中了。


    隨著眾人齊聲應諾,田傾又被拎著飛了起來,在剛才爭鬥得最激烈的地方停留了一陣,那些人各自散開,果然找到了幾具屍首還有幾個倒黴受傷行動不便的,不由分說就被這些五靈弟子擒住了。而最讓田傾吃驚的是他發現這樣人還不止一隊,就在那些人在仍有火光的山峰附近搜索時,從其他地方又來了兩隊人路過打招呼,甚至他還看見了被打得慘不忍睹的牛廷,這讓他更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馬琥,這小子你先收著,錢師弟他們走得急,我們先過去盯著。”一個醜陋粗壯的女子說著就將牛廷一把拋了過來。


    “還有他,若不放心,直接打暈他就好。”一個嫵媚秀美的女子說著也著就將齊晏帶了過來。


    田傾這才知道三個負責傳遞消息的人竟然都落入他們手中了。


    “誒,怎麽都把這累贅甩給我了!”


    馬琥還很不滿的說道,但那兩隊人已經走遠了,無奈他隻能作罷,厭惡的看了看呆愣得如同傻子一般的齊晏,向著身後擺了擺手說道:


    “咱們可沒有陸雙的本事,弄暈他!”


    ……


    除了這些煉氣弟子之外,一直在盯著那場爭鬥的還有徐晟和杭騅帶領的築基修士。


    不過,與馬琥的看法不同,不論是徐晟還是杭騅,抑或是任何一個在場的築基修士,他們都看出來剛才那場爭鬥絕不是錢潮等人故意示弱,錢潮五個人最後突圍而走並不是依著計劃要將這些人都帶入進提前布置的陷阱中,而是當時錢潮五人若不逃,那接下來他們就真的可能無法支撐下去了。


    在他們五個人突圍出去之前,徐晟還有杭騅都有了要現身動手的想法,好在他們五個人逃出去了,而且逃去的方向也的確是之前錢潮布置過的地方,所以徐晟和杭騅才決定再繼續看下去,隻要那個小盆地裏的布置能將這些人都擒住,那他們就還會依著原計劃行事。


    ……


    應該是之前的爭鬥損耗了不少的靈氣,因此錢潮五個人即使踏著那些專司飛行的大劍,那些圍攻的人居然能漸漸的追趕上飛逃之中的五個人,就在接下來的時間之內,圍攻追殺的人有三次機會險些得手。


    第一次是景桀的人出手,或許真如景桀之前所言,他的手下有幾個是築基修士奪舍而來的,在追逐中,有兩個人的速度明顯的比旁人都要快許多,他們一左一右的從上方接近了彥煊,然後以身後同伴的出手作為掩護向彥煊突然動手!


    一個家夥突然射出一連串熾烈的火球試圖將彥煊向一邊驅趕,同時另一人手中電光閃閃就抓了下去,他抓的地方並不是彥煊所處的位置,但彥煊若是躲避襲來的火球,則一定會被這人抓個正著。


    金璋一直在盯著彥煊那裏,見到這個情景忍不住心花怒放,覺得下一刻彥煊就能到手了!


    但下一刻,那個手中電光閃閃的家夥就被李簡回身一道熾白無比的劍光逼得不得不閃避開來,然後劍光驟然密集起來,讓那家夥不得不繼續後退。


    而那個發出一連串火球的家夥則被陸平川靠過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一條胳膊,與體修爭鬥最忌被他們捉在手中,就在臂骨碎裂的“哢嚓”聲響起時,那人在劇痛之中怒瞪著陸平川突然兩個人的身形就被一陣突然爆發出來的猛烈的火光吞沒了,那烈焰持續了幾息的時間,燒得陸平川在其中都忍不住的叫出聲來,待火光消失,陸平川全身是火、交叉著雙臂護在自己的頭臉前,壯碩的身形被剛才那一擊弄得都有些不穩起來,被他抓住的家夥以不見了蹤影,但此時他的一隻手中還抓著一截斷臂!


    這一幕讓金璋恨得心中大罵。


    第二次則是針對錢潮來的,是田度的人。


    錢潮在飛逃之時身便圍繞著著許多防護的大盾,他負責斷後,能發出強光的“含光符”不是的就從他的大盾之中飛出來爆成一片白光,但次數多了那些人也都小心起來,時間稍久之後,在他的身後幾個修士已經慢慢的接近過來,他們各施手段,不論是法術還是靈劍都齊齊的打在錢潮的大盾之上,“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但這些隻是他們吸引錢潮注意力的手段,忽然間那些修士之中有一人拚命發動身法,身子高高而起,然後向著錢潮那一圈大盾中間就落了進去。


    一個修士突然就出現在錢潮的麵前,這讓他頓時慌了手腳,此時他身周圍雖然圍繞著一圈大盾,甚至那些大盾仍在叮當得響個不停,而對手在麵前則這些大盾就完全失去了作用,下一刻,那家夥就會出手!


    這一幕看得田度的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以為下一刻在那層大盾之後會傳出錢潮的慘叫聲,然後自己的手下會親手提著錢潮的人頭來向自己邀功請賞!


    但是事與願違,就在田度看著那人一下子就落入那一圈大盾之中後,瞬間驚雷突至,震天的雷鳴中一道雪白長蛇般的雷電就從空中擊落下來,直直的落入到那一圈大盾之中,慘叫驟起驟落,然後一團冒著煙的東西就伴隨著許多失去控製的大盾一起掉落下去,看不清是誰,但很快,就見那團東西竟然分了開來,是兩個人,一人全身冒煙的直直摔落,而另一人則歪歪斜斜的飛了上去,而摔落中的大盾突然一下又恢複了控製,繼續圍繞著那人向前飛去,如此看來剛才落下去的必然是田度的手下了。


    該死,田度失望的想著。


    第三次的時候這些人已經來在一個群山之間的小盆地邊緣處,那些修士在各種手段的襲擾之下,最終又將錢潮五個人包圍了起來。


    這一次錢潮同時受到二十多人的猛攻,在密集如雨的攻勢之下,錢潮的大盾接連承受重擊,尤其是一把如同大錘一般的靈器最為厲害,猛擊之下,“咚咚”幾聲之後竟然打飛了錢潮的幾麵大盾,瞬間火球與劍光從盾牆的缺口處湧了進去。


    “錢小子!”湯萍驚懼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


    田度離得遠,看不清盾牆之內的具體情形,但他似乎隱隱的聽到了錢潮發出的一聲悶哼,火光就是從那裏麵接連爆出來的,想來一定打在了錢潮的身上,他並非體修,保護自己全賴那些大盾,如今這樣一定是受了傷才是。


    果然,隨著那些大盾再難支撐下去,錢潮的身形從中顯露出來,他衣袍焦痕處處,盡染鮮血,身形如喝醉一般搖晃不穩幾欲向下墜去……


    好!


    田度心中頓時激動起來……繼續呀……他在心裏喊道!


    而與此同時彥煊的情形也岌岌可危,迫不得已之下她已經斬了幾人,但那些人不顧生死的糾纏,已經讓彥煊難以抵擋,若不是李簡與湯萍則拚命的護在她的身邊,彥煊真可能被那些家夥擄走。


    就在錢潮危險之時,陸平川的身形一下子就衝了過來一把抓過錢潮就再一轉身,轉瞬即至的所有法術與靈劍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陸平川噴著血絲吼出一聲“走”之後,李簡猛然間將劍雨密密麻麻的向阻擋他們的人群潑灑而去,同時無數的冰晶也呼嘯著射了出去,緊接著就是一道長長的赤紅烈焰開路,這五個人竟然再一次衝了出去。


    “追!”景桀大吼一聲,離得遠,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聽到。


    而金璋與田度則已經飛身而去,此時是關鍵時刻,接下來就該各自得逞所願了!


    密密麻麻的人影飛速的追了上去,跟在前麵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不少的五個人身後,一齊進入了這個群山之間的小盆地之中!


    ……


    錢潮受傷的時候,杭騅就忍不住要動手,但被徐晟攔下了,總算是徐晟與這五人打交道的次數多,對他們了解的更深一些,如今錢潮這幾人拚著受傷已經將這些家夥引到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旁,此時十成之中他們已經做到了九成,那就應該繼續讓他們做完才是。


    徐晟說道:


    “他們好不容易做到了,讓他們做完,接下來才是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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