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們做了什麽?”寂皿卜冰冷了一張臉,想運行身體內僅剩不多的靈力,卻‘噗’的一聲,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繼寂皿卜之後,又是一陣‘噗噗噗噗’聲,不少修士也是噴血而出。


    “寂師兄!”


    “張師兄!”


    “王師姐!”


    “午師弟!”


    ……


    還沒來得及運行靈力的,見此情況,麵對熟悉之人吐血的,都忍不住驚喊出聲來。


    寂皿卜擦了擦嘴邊的血,極力控製著飛龍舟,同時開啟了龍舟上自帶的攻擊陣,朝四麵八方如黑團的疾風獸攻擊而去。


    外麵是‘砰砰砰轟隆隆’的撞擊聲不斷。


    白雲飛看著一個個天之驕子倒下,神色更加得意張狂。


    “怎麽樣,這魔靈散的滋味不錯吧?這可是我在一個古魔修洞府中找到的,隻有那麽一點,全揮散到龍舟上了,你們能親自體驗到,也真是幸運呢!”


    “魔靈散,竟然是魔靈散!”李黛聽了,扶著飛龍舟邊沿的手都抖了抖,有丹神傳承的她當然知道,魔靈散是什麽東西。


    那可以說是魔修發明出來對付修士最絕的東西了,以萬千魔靈為引,異火煉化,融一百零八種魔草,最後風化成粉而成的東西。


    將它散在空氣中一克,方向百裏的修士都是靈力喪失,運行靈力猶如中毒吐血不止。


    若沒有解藥,隻需三天,必將斃命。


    李黛沒想到,這樣的東西,白雲飛竟然有。


    那古魔修的洞府,恐怕也不是一般魔修。


    李黛忍著全身無力抽痛解釋了什麽是魔靈散,卻讓在場修士無不神色大變。


    “李師妹,你莫要危言聳聽,一個白雲飛怎麽可能奈我們如何!那麽陰毒的東西哼是聽都沒聽過。”


    那個被眾人喊做張師兄的男修嚴肅說道。


    比起最是不能動搖人心的時候。


    若大家真中了那什麽魔靈散,外麵又是疾風獸環繞,如何還有活路?


    “她說的沒錯,是魔靈散!”


    突然的,一個冷然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眾人回頭望去,竟是還能行動自如的房阿玲。


    房阿玲走了出來,掃了大家一眼,麵無表情道。


    白雲飛興奮的迎了過去,整個人激動非常,試圖想去拉房阿玲的手,卻被她避開了,他也不氣磊,一雙眼睛充滿了愛慕,情意款款道,“阿玲,我喜歡你很久了,跟我走吧,這些人死了,我們得了他們的儲物袋,就有數不盡的修煉資源了,何必再回宗門,何況,如今的四大宗門,恐怕已經不存在了!”


    “你說什麽?”


    “胡說八道!”


    “閉嘴!”


    ……


    他的一句話徹底惹了眾怒,哪怕飛舟顛簸得厲害,也絲毫不影響眾人要殺人的眼光。


    白雲飛見此,輕嗤出聲,“都是要死的人了,也不怕告訴你們,什麽四大宗門,以後都不會存在了,跟著天皇魔君才有未來!”


    “不可能的,四大宗門至少都有一個大乘老祖坐鎮,不可能被小小魔君打敗的!”


    還有有人不可置信道。


    “天皇魔君當然殺不了那四個老家夥,不過他背後的人可是大有來頭,散仙都開罪不起,如今天皇要一統蒼雲大陸,誰有能阻止得了?就連妖界的丹隆、鳳宇都歸順了,哈哈哈……”


    不知是不是李黛的錯覺,白雲飛說到單隆、鳳宇時,懷中的孩子哆嗦了下,在她看不見的那雙鳳眼裏閃過危險的光芒來。


    “何況,妖界如今已無妖王,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天皇魔君的腳步了!哈哈哈……”


    李黛聽了這些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耳朵超好的她也聽見了,寂皿卜的拳頭握得嘎吱嘎吱做響。


    “所以,這就是你對我們下手的理由?”寂皿卜血紅了眼睛問道。“知道得這麽清楚,你恐怕早是那天皇魔君的走狗了吧?”


    寂皿卜的話讓白雲飛臉走瞬間扭曲,還是極致忍了下來,用如傲世螻蟻的聲音道,“你們個個資質那麽好,從宗門得到的資源那麽多,修煉有師父的指導幫助,我有什麽?我五歲入宗,做了十年雜役,巴結討厭一個燒火房的管事,任由他欺辱發泄,終於擺脫了雜役的身份,成了外門第子,在我成為外門第子後,又要去討好那些讓我惡心的人,就為了一瓶聚靈丹,被我那些紈絝子弟戲耍得團團轉,生活完全沒有尊嚴,可是我白雲飛熬了下來,以四靈根的資質修煉到了築基,進入了內門!”說著他神色癲狂起來,看著吃驚目瞪口呆的眾人,無比得意,“知道我築基後第一件事做的什麽嗎?”


    他一步步走向那王師姐身邊,居高臨下,摸著她的臉蛋,用極緩的語氣道,“第一件事啊,就是去殺了那雜役的火房管事,弄死那些欺負過我的人,羞辱過的人,神不知鬼不覺!”


    他的話讓王師姐牙齒都哆嗦了起來。


    “我還是雜役的時候,以前你這樣的,在我眼中猶如神女!如今……”


    ‘啪’的一聲,王師姐臉上已經有了五指印,打了王師姐一耳光,白雲飛甩了甩手,呸了一聲,“如今你這樣的,在我眼中就是垃圾,我隻愛我的阿玲!”


    說著有事是泄憤似的‘啪啪啪’不斷甩王師姐,陸師姐,方師妹等女修的耳光。


    似他曾在女人身上受過天大委屈似的,如今都要發泄出來。


    飛舟夾板上女修不少,他挨著挨著打,也快輪到李黛這邊了。


    “該死的,你住手!”寂皿卜猛的起身,踉蹌著拿出劍指著他厲聲道。


    “嗬,果然不愧是宗門大師兄,這個時候了還能站起來。”他說著鼓起了掌來,“不錯,不錯!”雖是如此說,手中的動作根本沒有停下來。


    “夠了!”


    最後,唯一還有行動能力的房阿玲終是出聲了,她一身黑衣神色冷然的看著白雲飛,“你夠了!曾經你雖然吃了很多苦,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不該把氣撒在無辜之人身上。”


    房阿玲的話讓白雲飛頓住了動作,“阿玲,你……”白雲飛不可置信,“你是唯一一個在我落魄時對我好的,我愛你,你怎麽可以幫別人說話,來指責我!”


    房阿玲輕歎了口氣,搖頭,“白雲飛,這不是白雲飛,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白雲飛!”她像想起了什麽,微微勾起了嘴角回憶道,“我認識的那個白雲飛,有顆善良的心,我是一個重殺戮的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也是那樣的人,他們在我身邊,隻需單純一些就好,我更喜歡……”


    “騙人!”她話沒說完,白雲飛就吼了出來,“喜歡單純的?那你怎麽不喜歡君子臨?那傻子都單純對你夠癡心了吧?也沒見你有絲毫心動!阿玲,你不該指責我的,你和我都是一類人,利益至上!如今四大宗門不複存在,你也不用在他們麵前偽裝了,不用再做什麽好好師姐了,不好麽?”他越說越大聲,到了最後幾乎是在咆哮,“你看我,你看我對你多好,整個飛龍舟那麽多第子,他們都中了我的魔靈散,隻有你,我提前在你身上撒了解藥,解藥隻有兩份,我僅剩的那份都給你用了,還不夠表明我的真心嗎?”說著他上前拉住了房阿玲,“殺了他們,跟我走吧,有些這麽多資源,就算我們不去魔界,我不去天皇魔君身邊,如此多資源,也夠我們修煉很久了!”


    房阿玲後退了幾步,“不,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勢必同宗門共存亡!”


    她的話讓本來憤怒的第子們感動非常,果然房師姐是正義的。


    感覺到房阿玲看向寂皿卜的目光,白雲飛臉一陣扭曲,更加瘋魔似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共存亡?和宗門?我怎麽不知道阿玲你心那麽良善了?那麽有大局觀了?說什麽共存亡,你是舍不得我們寂師兄死吧?阿玲果然是多情種!”說著他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寂皿卜,譏諷,“也是,我們寂師兄長得如此冷然出塵,如玄冰雕刻的男子一樣美,阿玲你舍不得他死正常,何況他的氣質同你相似,更有惺惺相惜之感吧?可惜啊,你救不了他,中了魔靈散,就沒聽過還能活的,哈哈哈……”說到最後,他又自顧自的大笑了起來。


    “小心!”


    “噗!”笑著笑著,他猛的噴血而出,看著從後背穿過心髒的火色之劍,不可置信。


    白雲飛緩緩轉過了頭來,就對上了李黛那雙黑漆漆沒有情緒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知道一句話嗎?反派死於話多!”說完,李黛毫不猶豫的將渡業劍拔出來。


    “啊……”


    那是白雲飛痛苦驚痛的慘叫。


    他的身體在渡業劍抽離之後,似靈魂被烈火燃燒,痛得驚天大叫,臉也扭曲。


    “渡業,果然是業障越多死得越快!”


    看著白雲飛的身體就那麽化成星光點點,李黛忍不住輕聲感歎道。


    “不!”房阿玲反應過來,看著白雲飛就那麽死了,似乎他所有的不好都消失了,想著那個才對自己表白的人就那麽沒了,房阿玲看著李黛的目光充滿了壓抑的仇恨。


    李黛對上她的眸子,也好,她要恨就恨吧,這人死在她手中,也算徹底不關二師兄什麽事了。


    “李黛,我要殺了你!”房阿玲控製不住自己的暴怒,驚鴻劍已經出現在了她手中。


    一白衣纖塵的男子走了出來。


    “我說過,不要和我的主人為敵!看來你是沒有記住。”他清涼的嗓子沒有波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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