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現靳白妤喜歡他的那一刻起,原長戚就在思考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他以往並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以前也有不少女子在他麵前獻媚,但原長戚從來沒有看過她們一眼。


    更別提在意她們會不會因此而情傷這種無聊的瑣事。


    但這次發現靳白妤竟然喜歡他之後……


    原長戚心頭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那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一時間他也想不透自己的心思,隻下意識按照以往的習慣,不染情事。


    然而一想到靳白妤會因此而傷心,那張古靈精怪時時刻刻帶著點小算計的小臉上再無笑容,他就覺得不大舒服。


    ——索性也無事,幹脆這次就多浪費點時間吧。


    他屈尊降貴地想,隻怪他以往在她麵前展示的太完美,以後在她麵前收斂一下,故意傷她兩次,再利用眼前這個——


    原長戚視線在冉清塵那張縱然蒼白也不失清雋的麵容上掠過。


    ——這個工具人進行一番形象比較,讓靳白妤順理成章的移情別戀,到時候,等他辦完事離開她之後,她應當就不會那麽傷心了。


    這番心思與計劃,簡直跟玉相思與長生宗的人當時找上原長戚時的心思一模一樣!


    冉清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成了替身未婚夫的替身,他正用那雙清澈的眸子凝望著靳白妤,溫聲關懷著她的身體。


    從一聲嗆咳,延伸到各種疾病。


    靳白妤被那溫柔的聲音立體環繞念叨,突然就感受到了冉清塵剛剛被她念叨時的痛苦。


    好在她擅長走神,在意識海裏跟茶茶吐了一會兒槽,嘮了兩句磕之後,回神時,冉清塵終於因為體力不支,閉上了自己那張嘴。


    周遭終於靜謐下來。


    接下來無人再說話,靳白妤看著眼前的火苗晃動,看著看著,困意漸漸漫上腦海。


    她來了這裏以後,也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生活作息。


    這會已經到了她平時睡覺的點。


    不知不覺中,靳白妤眼皮子墜了下來,下意識往旁邊人的肩膀上靠了過去。


    原長戚在她靠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覺察到了,身體的習慣讓他慣性的往旁邊撤開,然後就看到靳白妤沒有任何停止的趨勢,身體繼續往下倒去。


    他眉頭一跳,手在自己還沒意識到之前,就已經伸了出去,一把將人接在了懷裏。


    原長戚從未與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身體剛一觸碰,他就渾身僵硬起來。


    可垂眸一看,靳白妤呼吸平緩,分明是已經睡過去的架勢。


    原長戚有些煩躁。


    他有點氣惱地想:看來他還是猜的太保守了。


    靳白妤哪裏是對他傾心,分明就已經對他情根深種。


    以她的修為,這幾天根本不需要睡覺。


    她卻故意在他身邊睡著,目的大抵就是為了往他懷裏躺。


    簡直心機。


    簡直不擇手段!


    簡直、簡直是絲毫沒有羞恥之心!


    對這種小心機,原長戚從不會慣著。


    按照他的習慣,就該直接將人扔回地上,任她去睡。


    可……按照他的習慣,他本就不該接住她。


    原長戚越想心情越不好,眉頭皺的愈發緊。


    旁邊,那個被他看中的替身工具人突然道:“原道友,我看你表情不大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眾所周知靳白妤的未婚夫是個病弱廢柴小白臉。


    原長戚看也不看他,冷冷回:“沒有。”


    嘖,到底是丟還是不丟?


    該死,靳白妤就是看他心善,故意為之!


    替身工具人冉清塵愣愣地看著原長戚,不明白這人什麽毛病,剛剛不還對他溫柔熱情,又是主動搭話親切交談、又是自覺說不如他——


    這會怎麽突然就變了個人似得?


    可他也不甘心就此放棄,便再接再厲道:“原道友不必如此見外,我既承蒙幾位恩人所救,以後自然與諸位恩人一條心,原兄若是有難處,隻管與小弟說便是,隻要小弟能幫忙,絕對不會推辭!”


    原長戚終於抬起頭,冷冷看他一眼。


    眼中仿佛看一粒塵埃般的冷漠,瞬間讓冉清塵渾身一滯。


    “說了沒有,聽不懂人話?”


    冉清塵臉色一變,心下猛地一跳,腦中一下子回想起先前那兩個廢物說過的話——他們說,靳白妤身邊那個小白臉威壓十分可怕。


    難道,這人真的跟他一樣,故意埋伏在靳白妤身邊?!


    靳白妤這一覺睡得極香。


    整整一宿,她都像是被裹在一床溫暖的絲絨棉被中一般,周遭又暖又柔。


    直到第二天清晨,陽光從枝頭攀起時,她才戀戀不舍地從睡夢中睜開眼。


    甫一睜眼,就聽到幾個小崽崽的嘰嘰喳喳。


    崽崽們似乎也剛從打坐中清醒不久。


    李越與鍾子棲條理清晰地盤問著冉清塵的身份來曆,就像昨晚對他們交代的那樣,冉清塵又說了一遍。


    不過李越和鍾子棲顯然不像靳白妤與原長戚那般‘好糊弄’,兩個崽崽聽完之後,便開始細細盤問。


    從李越和他的隊友們打鬥的細節,路線調整的方向,以及為什麽這麽調整的心理,方方麵麵,挨個盤問。


    問完之後又問起冉清塵的師承,家庭等等來曆。


    靳白妤隨便聽了兩嘴,感覺就差把冉清塵的祖宗十八代都盤問一遍了。


    另一頭,三個崽崽正在奶聲奶氣的說著自己的小話題。


    鍾子雪打了個噴嚏。


    金多多提醒道:“小雪師姐,你的鼻涕出來啦,你要不要擦一擦鴨。”


    鍾子雪咕噥了一聲,隨即不知道她幹了什麽,金多多發出一聲奶呼呼的驚叫:“你,你怎麽用手抹鼻涕鴨!我這裏有手帕,師姐你還是用我的手帕叭。”


    “鴨!似弟,你可真講究。”鍾子雪一個六歲的小奶娃,說話活似東北小丫頭一樣豪放,糯嘰嘰笑了兩聲,接過金多多的手帕一陣擦。


    金多多那張精致的小肉臉上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偏還不敢抗議,隻敢委委屈屈地紅了眼。


    一邊的趙進打了個小噴嚏,悶悶道:“潭邊寒氣太重,太過森冷,看來今日我們得重做打算。”


    冷?


    靳白妤慢吞吞從青草墊子上爬起來,一臉納悶:“昨晚冷嗎?我怎麽一點也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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