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祥宮,簫氏雙珠。


    “姐姐,聽聞昨日璟妃盛裝前往禦書房,不知說了些什麽,國主大悅,不僅晉了位分還賜了協理六宮之權。”蕭育筱身著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一舉一動勾人魂魄。


    “聽說是的呢,昨日你不在宮中,還是國主身邊的齡安親自來宣的旨,聽說是從攬月閣出來大病一場,又不知怎的惹得龍顏大悅,真真是好本事呢。”被喚做姐姐的便是蕭育阮。


    “姐姐啊,你今後又作何打算?”蕭育筱笑顏迷人,對蕭育阮所說之事並不感興趣的模樣,戴著護甲的手撐著下巴,慵懶而又勾人,眼睛看著蕭育阮,等待著她下一步的話語。


    “聽聞是為了婉妃私藏的珍珠...珍珠,我這兒有的可不比攬月閣差。”女子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那妹妹就盡情期待了。”


    “妹妹你可瞧好吧,來人...”


    昭陽宮,沅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昭陽宮,沅氏璟歌,聰慧敏捷,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性資敏慧,率禮不越。特稟明皇太後,著即冊封璟妃,賜協理六宮之權,欽此,謝恩!”


    “臣妾接旨,叩謝國主萬歲安康。”沅歌還是第一次身著如此華服,金色繡著精致花樣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還真有點國色天香的感覺。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謝旨,受封,受禮,恩賞,沅歌一時間擁有了後宮女人想要的一切,一切看起來那樣的順利,沅歌內心卻波瀾不驚,麵上雖然帶著笑,眼神甜蜜,仔細看卻含著淡淡的憂傷。


    ‘是啊,這樣破天的富貴,這樣的勾心鬥角日子,真的是我該經曆的嗎?若我本是沅家女,活在舜熙,我可以認命的接受,但不是啊,莫名其妙的來到這,淮哥哥也...唉,我該何時才能回家...’


    “娘娘?娘娘...”小桃輕輕喚著沅歌,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何事?”沅歌詢問道。


    “國主傳來話了,說府中來人了,相爺,夫人,大少爺,四小姐都來了,還有...”小桃說到一半,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般。


    “還有誰?”


    “裴碩裴禦使。”小桃小心翼翼的說出那人的名字,說罷,輕輕撇了一眼沅歌的神情,見沅歌並無其他反應,隨後才放心下來。


    “那就備下薄禮,讓我門去見見我這位許久不見的妹妹。”沅歌見著小桃的模樣,無奈的一笑,‘真不知道這丫頭一天到晚在想什麽,不過,就這樣讓母族入宮,充淮意欲何為?’


    瀟湘館內裝飾華麗,精美,處處彰顯著富貴。


    “這裏可真夠豪氣的。”沅歌一行人站在瀟湘館大門前,這還是沅歌入宮後,第一次見相府中人,以這種形式。


    “娘娘,您不知,要知道咱們這位太後娘娘最喜聽戲,而這瀟湘館便是先帝為太後娘娘親自設計搭建的戲樓,後國主登基,太後見此頗為傷感,又覺實在太過華麗,便將這戲樓多加整改,變成了如今模樣。”趙嬤嬤解釋道。


    “咱們這位先帝對太後娘娘真是有情啊。”沅歌微微一笑。


    “誰說不是呢,這可是一輩子無異腹之子,開天辟地的頭一遭。”趙嬤嬤說起往事也頗為感歎。


    “走吧,國主該等急了。”


    “是。”


    瀟湘館,沅趙氏,趙纓。裴沅氏,沅綺雲,裴碩端坐於椅子之中,滿堂看起來也是一幅和諧模樣,可,又有何人知道...


    “國主來的竟這樣早,顯得歌兒反而不那麽用心了。”沅歌言笑晏晏,盈盈走了進來,腰肢輕盈,玉佩搖擺,頭戴金釵,雍容華貴。


    “歌兒,快來見過相爺、夫人,他們二老可是十分掛記與你的。”沅歌到場,充淮竟在眾人注視下,立即換了一副麵容,從客客氣氣的“相爺、夫人不必如此客氣;相爺、夫人不必如此拘謹。”到如今親自起身來至沅歌麵前。


    見著充淮如此舉動,沅鴻波震驚不已,趙纓倒是眉眼具笑,感概於女兒的好福氣。


    “見過父親,母親,大哥,歌兒入宮已有一段時間,不知雙親是否安康,大哥身體可好。”沅歌微微一笑,見著‘親人’心中自然也是寬慰了許多。


    “臣一切都好,拙荊亦故,小兒身子都好,多謝娘娘記掛。”沅鴻波立即依禮回應道,妥妥的官腔,令沅歌哭笑不得。


    “愛妃何故笑得如此開懷,不如說與朕聽聽,也可與愛妃同樂。”充淮攬著懷中的小女子,見著女子的笑顏,內心也頗為觸動,一邊將其拉入自己身旁入座,一邊發問道。


    “臣妾笑得是,國主明言是家宴,一飽臣妾思家之苦,可如今,父親拘謹,滿口官腔滑調,這倒是不像家宴,像那考狀元呢。”沅歌略帶諷刺又含俏皮,不避諱眾人神色,直愣愣的說了出來。


    天子在堂,即使女兒為妃,做父親的也隻能小心翼翼,這是更鼓未變的真理,可如今,自家丫頭竟敢禦前如此,國主會不會...沅鴻波震驚之餘,不免悄悄看向充淮,為自家女兒偷偷捏一把冷汗。


    可充淮...嗯,笑得像傻子的男人,像個毛頭小子般眼神一直看著自家女兒的,真的是朝堂之上,執掌生殺大權的充淮??沅鴻波徹底淩亂了。


    “璟妃說的是,國丈,嶽母,不必如此。”充淮學著沅歌的模樣,想緩解一下場麵的氛圍。


    “...”


    ‘您這是緩解??您是沒見著我爹那被雷劈般的神情,還是我娘那一言難盡的笑容,還是我那便宜妹妹快要瞪出來的眼珠,那位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這種眼神看著我,咱倆是清白的啊!!你那一臉受傷的是什麽鬼?!’沅歌簡直在心中為充淮點個大大的讚,‘真是幹啥啥不行,挖坑第一名。’


    “國主你可別嚇我父親母親了,您一句話,反而惹得我家人食不下咽了,白白浪費了這一桌子的珍饈美味呢。”見著這一桌子的尷尬,沅歌隻好出現打著圓場道。


    “這位便是府中四妹妹的夫婿了吧,還是已故裴禦使的愛子,真是年輕有為,國之棟梁啊。”充淮一句話,瞬間將焦點拉入遠處的一對年輕人身上。


    “國主讚譽,裴碩愧不敢當,隻想承其誌,繼其願,按照父親的教導守衛舜熙,為國主免去後顧之憂。”裴碩,立即行禮作揖,言語之間,皆是忠心可鑒,卻又半字未提剛入門不久的妻子—沅綺雲。


    被忽視已久的沅綺雲,本就不悅,想著自己在裴府的處境,如今看著沅歌在宮中的富貴,心中更是憤恨不平。同是沅家的小姐,為何上天如此不公,不知不覺之中,沅綺雲的雙拳早已握成一團。


    “綺雲?綺雲...”沅鴻波見狀,立即喚醒沅綺雲的意識。


    “國主,綺雲事多勞累,比不得姐姐清閑自在,身子多有不適,未來得及回話,還望國主不要怪罪。”沅綺雲忙的認罪,還不忘拉沅歌下水,‘看吧,我多可憐。’


    嬌滴滴的可憐模樣不曾贏得一絲同情與理解,沅鴻波對其輕浮模樣不滿,趙纓早已白眼翻上了頭,至於充淮,早就見過各色美人,更何況區區沅綺雲,眼神早已不在她的身上,正一顆接著一顆的向沅歌的小嘴之處喂著葡萄。


    “國主,臣妾吃不下了。”沅歌無奈的叫停,‘誰也架不住一直吃啊,我又不是豬...’


    沅綺雲頓時更加尷尬,看向裴碩,隻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目光竟也在沅歌身上,這叫人如何不恨!沅綺雲看向沅歌的目光更加狠毒。


    攬月閣,婉妃林姬文處。


    “娘娘,這是今日的安胎藥,您快用了吧,近日您頗為傷神,這可對皇嗣沒有益處的,對您的身體也多有不益的。”霜兒輕輕走至林姬文身邊,輕聲喚醒她。


    “今日國主還是陪著她嗎?”林姬文仿佛換了一副麵孔,整個讓人瘦脫了象,哪裏還有一宮主位的風光。


    “娘娘...”霜兒擔憂不已。


    “是不是!”姬文撐著一口力氣站了起來,一句話仿佛用了全部力氣。


    “是...”


    “果然啊,這麽多年,入戲的隻有我自己,隻有我自己啊...”姬文仿佛瘋魔了般,絮絮叨叨的念叨著什麽。霜兒見狀便想出門找充淮。


    ‘是的,小姐如此鍾愛國主,倘若國主來探望小姐,小姐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霜兒並不明白實情,她眼中隻有這麽多年充淮對姬文的寵愛,這樣大寵愛怎會說消失便消失?


    霜兒急忙地跑出殿去,一出門,便撞見了季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攬月閣處走來。


    “奴才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常樂無極。”霜兒見狀隻得跪下行禮。


    “霜兒,你這般急忙忙的是要去何處?”季然的聲音仿佛天生便有威懾力,霜兒隻得低頭回話,不敢多言。


    “既是國主陪同璟妃用膳,那就本宮親自去探望‘重病不起’的婉妃吧。”說罷,蘇茉兒便扶著季然向攬月閣中走去。


    “不,不,我家娘娘...”霜兒察覺出不對,剛想出言攔截,蘇茉兒便眼神示意,身後有力氣的嬤嬤們便將霜兒牢牢控製住,堵住了嘴,掙紮不得。


    “姬文啊,聽霜兒說你重病不起,我便來看看你。”季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這丫頭,可不是犯了罪了不是,竟這般詛咒自己的主子。”


    “娘娘言重了,咳咳...霜兒素來穩重,怎是娘娘口中那心思惡毒之人,隻不過憂思臣妾身子,誇大其詞了些,娘娘不要怪罪才好,咳咳咳...”三言兩語之中,咳嗽之聲不斷,這幅身子算是廢了,季然心中暗想。


    “既是妹妹身子不便,那本宮便替妹妹管教侍女可好?”季然臉上的笑容不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霜兒出言不諱,冒犯家主,掌嘴五十,即刻行使!茉兒,這掌,你來,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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