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狸貓換太子


    忍無可忍何來怒休妻


    ◆◆◆◆◆◆◆◆◆◆◆◆◆◆◆◆◆◆◆


    詩曰:


    英雄難過美人關,


    冒名頂替鎖客棧。


    蛇蠍父女有心機,


    篡權奪位敢逆天!


    當慕容嫣按計劃更衣後亭亭玉立於何來麵前時,雖是自己妻子,平時睜眼閉眼全是她,可此時卻仍然為之怦然心動!


    隻見慕容嫣內著月白絲質抹胸,遮掩處,肌膚隱隱,波瀾壯闊,暗流湧動。外罩羅紗輕盈若羽,剔透似煙,羅紗難掩高昂,輕顛微顫,惹人遐思。正所謂:慢束羅裙半露胸,粉胸半掩疑晴雪。


    她麵如秀月,三千青絲長垂,輕綰至斜流雲,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姿容秀麗至極。更難得的是,她暗藏媚人之態卻不現於形,體態春情中又隱含萬種風情。卻見她持紅綾扇,衝著何來嫵媚一笑,蓮步輕移,高聳的胸脯在他眼前輕輕顫動,加上盈盈秋波暗送,讓何來瞬間手足無措,魂不守舍。


    她露齒一笑:“官人以為如何?”


    何來閉目深吸,良久才得以緩過神來,身為丈夫居然被妻子迷得神魂顛倒,普天之下何人不著迷?此計可行!


    何府門口,前來祝壽者依然絡繹不絕,由於人員眾多,加之皇上趙構也在其中,為免生事端,臨安所有護衛全體出動,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對何府進行嚴密監控,不僅如此,所有前來祝壽者一概搜身檢查,禁帶任何兵器進入何府。


    這時,遠處出現了一個女子,隻見她輕紗羅衣裹在玲瓏有致的身上,那麵若桃花的含羞淺笑中,透著一股骨子裏的柔媚。敞開的領口中,酥胸微露,她款款而來,步態嫋娜如風擺楊柳。


    由於正對著假何來,雖相隔甚遠,但此女一出現,便牢牢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其是此女走路時,酥胸輕顛,顫巍巍幾欲跌出衣外。一瞬間,此女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使他忘了答謝前來祝壽的客人,忘了身旁還有夫人,忘了身處何地,忘了所有的身份。


    見他目瞪口呆失了體統,身旁的夫人頓感詫異,輕輕搖動,見丈夫仍然無動於衷,不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雖也是女人,同樣貌美如花,但見到那女子後,不禁也是呆了一呆。


    那女子竟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當真千嬌百媚、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既端莊又風情萬種。若能抱上床榻,玉體綿軟,酥胸高聳,金蓮並舉,可使人飄飄然如上九天,亦使人享盡人間歡樂……


    達官權貴中應當並無此女子,否則自己斷然無不知之理,定然是誰家千金。若真如此,那便好辦,下千萬重金將她迎娶進門,從此夜夜笙歌豈不妙哉?


    心念及此,假何來趕緊讓下人過去打探底細。下人趕緊跑過去攔住去路,作揖道: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


    被陌生男子阻攔,那女子以扇遮麵,隻露出一雙含情脈脈的美目,淡淡一瞥何府門口的假何來,幽幽道:“你家主子莫不是死了,讓你一個下人前來打探?”說罷,輕盈的轉過身去。


    這驚鴻一瞥,柔情似水,千般嫵媚,萬種風情,直接擊潰了那假何來的防線。他對著妻子匆匆撂下一句話:“你且安排,我去去就來。”


    那女子轉身時的動作也很美。手隨著身體往後輕輕一擺,然後徑直往前邁起輕盈的步伐,秀發隨著微風在空中飄搖著,慢慢走向人來車往的街道,最後淹沒於人群中。


    何夫人滿臉黑線,很是不悅,同時,心裏隱隱有一種不祥之感。看得出來,丈夫對那女子一見鍾情,依照何家的勢力,臨安中任意女子皆可手到擒來。若是丈夫娶她進門,無異於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這般一想,頓覺不妙,喊上三五個打手,又交待管家幾句,便憤怒的追了過去,想當著丈夫的麵亂棍打死那狐狸精,以斷了丈夫念想,量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自己在何府中要有絕對的地位,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


    哪知人潮洶湧,兩三個轉身後,居然不見了丈夫,更不見了那女子。何夫人氣得直跺腳,怒道:“給我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狐狸精找出來!”


    依何家勢力,偌大的臨安找個人實則不難,可今日此時人山人海,車水馬龍,要迅速找出一個人確實難度不小。過得一炷香時間,打手回報,消失匿跡,無處找尋,至於何相公,也是蹤跡全無。


    莫不是仙女,已返回天庭?何夫人悶悶不樂的返回何家,管家正急得直跺腳,見到她,忙道:“夫人,你怎才來!相公在裏頭大發雷霆呢!”


    何夫人撇嘴道:“誰得罪他了找誰去,與我何幹?”


    言語稍頓,又道:“相公何時回來的?”


    管家答道:“在夫人回來前不多時。一進家門,找尋不到夫人,便大發雷霆了。”


    自己尋花問柳還有理說別人!何夫人雖然生氣,但也隻是咕噥一聲,道:“皇上不是在麽?他縱然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在皇上麵前發火罷?”


    管家擺擺手道:“皇上說這是家事,不好勸。”


    “還不是為了相公安全。他倒好,倒打一耙,反倒說我不是。”何夫人低聲埋怨著進了何府。


    哪知她前腳剛跨進門檻,便聽到何來衝她一頓怒吼:“沒記性還是沒腦子?賓客眾多,不曉得上下打點麽!若是丟了麵子失了體統,便休了你!”言罷,何來衣袖一甩,憤而離去,留下何夫人愣於原地,他什麽時候長膽了,敢衝我發火?


    多半是在那狐狸精上碰了一鼻子灰,有氣無處撒,這才莫名其妙的將怒火潑在我身上。她冷冷一笑,暗道:也罷,今日給你點薄麵,不與你計較,待大壽過後,你從此可以消停了。


    她哪裏知道,此時的何來,已非她丈夫,那惟妙惟肖的假何來如今封了穴道五花大綁在一個不起眼的客棧裏,由陳老五寸步不離的看管。


    此時的何府同五年前相比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論從屋舍建築、庭院裝飾,或是家居擺設,無一不透著奢華。麵積之大令人瞠目結舌,屋舍錯落有致令人眼花繚亂,以至於何來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何所懼和張琴的住處。


    若是找人打聽,豈不是讓人心生懷疑?即便是見了爹娘,又如何證明自己才是真的呢?爹娘絕非愚笨,又非傻子,豈能察覺不出蹊蹺?為何不見爹娘?為何有一股危機四伏之感?


    心思鬥轉間,見到下人忙裏忙外,何來隨手逮了一個,讓他取來筆墨紙硯,而後在紙上畫了一幅畫。他本無畫畫天分,更談不上惟妙惟肖,僅可勉強辨認,作完了畫,又題詩一首,隻說父親大人六十大壽,平日自己忙於事務無暇照顧,今日想親自宰雞下廚做道菜略表孝心,去問下父親喜歡何種味道。嘴上如此說,心想著母子連心,老娘定然明白其中深意,於是讓下人務必親手交給老夫人。


    下人應了一聲,轉身跑去給管家看。望著下人的背影,何來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


    下人並沒有直奔何所懼,而是將畫拿給了管家審閱,同時,何來對他說的話也是一字不差的說與管家聽。管家瞅了一眼不禁啞然失笑,畫的題目甚至還寫錯字了,叫做“手機”。


    隻見紙上畫了一隻人手,手裏提著一隻束縛的公雞,公雞下有一個圈圈,看起來像是個雞蛋,旁邊附有一首不成體統的小詩:


    ~~驚歎紅塵多變換,不知畫中有機緣。


    ~~妹妹嘟嘴不進屋,哥哥迷途不知返。


    ~~提雞款待賓客來,哪知公雞嚇出蛋。


    ~~攜妻賀壽一鍋端,管它紅燒與白斬。


    “告知相公,一切皆可。”說罷,將畫揉成一團丟於牆角,哪知卻被一個孩童撿拾。孩童不識字,對著畫疑惑不解,屁顛屁顛的去問別人,卻是無人理睬,抬頭見有位麵黃肌瘦的老者扶著門檻直喘氣,於是上前請教。那老者看見“手機”二字,無神的眼睛突然射出驚喜的光芒來,捧著畫顫抖不已,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不是別人,正是何所懼。


    世上哪有父母不識親生兒子的道理!


    然而,何所懼和張琴卻不知江湖險惡!


    話分兩頭說。


    暗中尾隨而至的何來當場就怒火中燒,見所有事務下人非但都來稟報於他,且不通報自行做了決斷,聯想到擒住那假何來時他身無分文,對眼下情況有了大概的輪廓。對於管家隻手遮天的行徑,何來不解爹娘何以坐視不管任其所為。


    忽而,眼前有個熟悉的人影走過,定睛一看,那不是小紅麽?五年未見,小紅長高不少,也算凹凸玲瓏,隻是身體看上去十分纖瘦,好似營養不良一般。他心裏大喜,正要打招呼,卻見她低著頭,跑至樹下偷偷抹淚。


    不多時,傳來一個女人的怒斥聲:“一個下人竟然偷盜我財物,可還有家法?把她綁了!”


    這個女人何來認識,她就是那假何來的妻子。隻見她揮揮手,身旁的丫鬟一擁而上,將小紅綁了個結結實實。


    小紅徒勞的掙紮著,淚眼朦朧的說道:“這玉佩原是我家小姐家傳之物,莫說是老夫人,即便是何相公,也無權私藏。望夫人明查!”


    “莫說是一塊玉佩,何家上下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告訴過你,你家小姐已經墜落山崖而死了!我見你忠心護主,賞你一口飯吃,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小紅爭辯道:“我家小姐武藝高強,怎會摔落懸崖?即便真的死了,玉佩也是我家小姐的!”


    夫人惱羞成怒,冷笑道:“好心留你,卻不識時務。既然如此,來人,把她賣進春香樓!”


    小紅叫道:“我是小姐的丫鬟,也是她的人,你要動我,須先問過我家小姐!”


    夫人冷笑道:“你家小姐人已死,不如你下去陪葬?”說罷,揮揮手,喊來兩個何府護衛,左右站在小紅兩邊,命人取來三尺白綾係在她脖頸處。


    小紅自知今日逃脫不過,橫豎都是死,幹脆豁出去了,怒目圓睜,吼道:“好個蛇蠍心腸的陳婉兒,別以為我不知!那管家是你的父親,你們父女倆串通一氣,給老爺老夫人下毒,又逼迫老爺老夫人下聘禮好讓何相公娶你!我隻恨何相公,當初對我家小姐情深意重,卻沒想到是個薄情寡義之徒……”


    兩個護衛哪裏容他羞辱夫人,手中白綾漸漸收緊,小紅氣喘不上,很快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聲大叫傳來:“大喜之日如何在此殺人?”


    陳婉兒心頭一驚,見是何來,暗鬆一口氣,喜笑顏開的說道:“官人有所不知,這丫鬟偷盜財物被我察覺,又出言不遜羞辱官人,所以,必須死!”


    何來正眼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往護衛走來,鐵青著臉,說了兩個字:“鬆綁!”


    他目露凶光,似要把人生吞活剝一般,護衛沒來由的心頭一顫,望向夫人,隻見陳婉兒輕輕搖了搖頭。兩個護衛得到暗示,心裏有了膽量,手中一使勁,小紅張大了嘴,發出一聲“哢”。


    眼見著她就要被活活勒死,何來怒了,突然一邊一掌,清脆有力,兩個護衛頓時嘴角流血,跌倒在地。


    “我是一家之主,家中所有事務聽我指令!我讓你生,你便生!”說到此處,突然指向陳婉兒,冷冷道:“我讓你死,你便死!”


    陳婉兒滿腹疑惑的望著他,丈夫文質彬彬不會武功,可是這兩巴掌剛勁有力,分明出自練家子之手。再者,他也中了毒,需要倚靠解藥生存,不敢忤逆自己意思,怎麽突然之間膽子變大了?”


    陳婉兒冷哼一聲,道:“官人此舉實在魯莽衝動,我很不高興,你該知道後果!”


    這是明擺著的威脅了。


    何來向來對威脅十分反感,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腳,將陳婉兒踢翻在地,而後踩在她身上,指著她的鼻子破口罵道:“我是一家之主,你竟敢忤逆我意思!”


    說罷,抬頭望向小紅,喊道:“去拿文房四寶來,這等潑婦,留下何用!”


    這是要休妻麽?


    陳婉兒愣傻了。


    小紅驚呆了。


    眾丫鬟奴仆麵麵相覷,驚愕莫名。


    直到何來第二次怒吼,小紅這才膽顫心驚的取來文房四寶,一邊鋪紙磨墨,一邊疑惑不解的注視著他。何來滿臉怒氣,提筆一揮而就,然後將休書擲於她臉上,啐了一口,道:“解藥何處?不說出來,看我一頓好打!”


    陳婉兒冷笑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對我如此!你不顧何所懼與張琴的性命,難道連自己的小命也不顧了麽?”她隻道是何來隱忍憋屈太久而爆發,根本沒往別處想,之前也有過他動怒情況,隻要這麽一說,他便偃旗息鼓了。


    何來是什麽人?


    他是一旦衝動暴怒起來就失去理智的人。


    隻見他脖子上的青筋暴凸,“撕拉”幾聲裂響,竟然將陳婉兒上上下下剝得幹幹淨淨!在眾人的驚愕中,何來將她手腳綁住。


    何來怒道:“最後一次,解藥何處?再不說,便將你如此這般賣進春香樓,任人踐踏!”


    “好個何來,竟然如此羞辱我,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威脅我?”何來一聽,更怒,狠踹一腳,當場踢落她三顆牙齒。


    “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一聲怒喝傳來,空中人影閃過,何來隻覺眼前一花,管家已站在他麵前,心頭著實吃了一驚,此人身輕如燕步伐靈活,內功渾厚輕功卓越,是個行家中的行家,看起來武功遠在他之上,難怪如此猖狂。


    何來又不是傻子,心知若是放了陳婉兒,非但自己必死無疑,父母定然也是毒發身亡。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若是按照計劃施行,必然神不知鬼不覺,自己這麽衝動,弄得整個計劃全打亂了。但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該想想怎麽盡快解決。


    眼下,恐怕也隻有和他談判了?


    不對,還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自己在這裏拖延時間,讓小紅趕緊出去叫雪兒前來相助。


    轉念又一想,自己若是和盤說出,就再也沒有周旋的餘地了,到那時非但救不了任何人,恐怕隻會讓事情越弄越糟。這老家夥借著何所懼六十大壽如此大張旗鼓,想的僅僅是何家財產麽?


    他突然想到了趙構。


    皇帝還在府中,不如簍子捅大一點,再扣這個老家夥一頂帽子……


    何來故意大聲咆哮道:“好一對蛇蠍心腸的父女!窺探我何府家產也便罷了,竟然意圖對皇上下毒手!你居心何在!”


    管家一愣,怒道:“胡言亂語!”


    何來繼續咆哮道:“你敢說府中上下沒有打點埋伏?你敢說沒有對何府家產有過私心?你假借祝壽之名邀請皇上來我府中,伺機埋伏,以此要挾,目的就是為了篡奪皇位,坐上龍椅!我要稟報聖上,誅你九族!”


    這帽子扣的真夠大的。


    實則,何來說對了一半。管家隻是對何府家產窺探良久,原本想借著祝壽之名狠撈一筆,再想辦法弄死何來一家,而後所有財產自然歸於陳婉兒名下。至於篡奪皇位,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胡言亂語他本不怕,但何來如此大聲說話,若是被旁人聽見,隻怕有嘴也說不清,管家當即變了色,“錚”的一聲,寒芒一閃,抽出劍來。


    何來一見,氣不打一處來,那不是慕容嫣的劍麽?!


    “本想讓你多活幾日,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誰!”管家冷冷一笑,不再說話,對付何來這種人,他有的是手段和力氣。之所以這幾年讓他活著,無非是想借著他的身份和地位多撈點錢。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失去了利用了價值,所以。管家下手毫不手軟,動作靈巧仿若雲雀,朝著何來的心窩直刺過來!


    但聞何來“啊”的一聲大叫,往後倒去。


    正所謂,父女連心奪家產,橫生變故釀命案。欲知何來能否逃過一劫,其父母能否脫險,慕容嫣又將如何應對,且聽下回分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畫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烏篷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烏篷船並收藏畫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