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境之地。


    這裏屬於萬獸境中心位置,占地麵積不大,隻有區區不過千畝地,占了萬獸境的百中之一大小。


    裏麵不像外人猜測一般,五階妖獸成群,遍地都是珍惜靈草。


    而是大片焦黑的土地,粗壯的樹幹發黑,像是一根根黑炭矗立在地麵,地下常年有黑煙升起,像是被大火灼燒過,死氣沉沉。


    極境之地的中間,有一處石台,石台上一共立著九根石柱,每根石柱上刻滿複雜紋路,石台中間有一凹槽,槽中獸骨累累,不知有多少妖獸死於其中。


    煊鳳真人一步步走在極境之地上,他的腳未沾地,而是騰空半米行走。


    及地銀發隨風飄揚,雪白長衫衣袂翩翩。


    不近人前時,圍繞在身側的靈氣隱去,露出真實麵目來。


    說他是老者並不貼切,因為他的臉如二十歲年青人般,細皮嫩肉,眼角上揚,不見一絲歲月的痕跡。


    隨著他靠近石台,極境之地的黑土地微微動蕩,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煊鳳真人冷哼一聲,身後火鳳凰衝天而起,飛在石台中央上空。


    火鳳凰轉動身體,一團團火靈氣從它身上落下,準確落在那些石柱上。


    石柱如同浸了油的火把,轟一聲燃起大火,大火愈燒愈烈,隨著大火的燃燒,石柱上被風塵覆蓋的紋路漸漸清晰,紋路中紅色的火靈氣像水一樣來回流動。


    直到所有紋路都充盈了火靈氣後,動蕩的黑土地漸漸平靜下來,直到完全平靜時,火鳳凰猛吸一口氣,石柱上燃的大火飛起,落入火鳳凰口中。


    就算收回火靈氣,火鳳凰身上的顏色還是淡了許多。


    它清鳴一聲,委屈飛回煊鳳真人身邊。


    煊鳳真人撫摸它熊熊大火的頭道:“回去歇著吧,這裏的事你做的很好。”


    得了誇獎,火鳳凰高興起來,圍繞煊鳳真人轉了一圈。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打破平靜:“哼!沒想到鳳凰火居然和人類簽訂契約,若是你主人飛升後遇到神鳥鳳凰,也不知會有什麽後果!”


    這個聲音正是從石台中發出的。


    火鳳凰一僵,長嘯一聲,憤怒看著石台。


    煊鳳真人安撫一下火鳳凰的情緒,揮手一掌擊在石台上。


    一聲與鳳凰長嘯相似的慘叫從石台上發出,接著石台轟隆作響,憤怒的聲音從裏麵傳出:“無恥人類!你和你那虛偽的師父一樣無恥!有本事把老子放出來!老子定要你們這群無恥人類死無葬身之地!”


    回答這個聲音的還是一掌。


    這一掌比前一掌更用力,打得石台上慘叫連連,好半天沒有謾罵傳出,隻聽到一聲聲痛吸喘氣,還有磨牙的聲音。


    等了好一會兒,那個聲音又開始罵起來:“老子長生不死!你和你師父一樣,馬上就壽元耗光。等你死了,我看你還怎麽護著後人!元仙門是嗎?等老子出來,第一個就是滅你滿門!把你和你師父護著的弟子全殺幹淨,用他們的魂魄去煉丹,讓你們這群無恥之徒死了也不安寧!”


    煊鳳真人眉頭緊鎖,連續兩掌打在石台上。


    那聲音咬緊牙關,沒有痛嚎,咬牙切齒道:“嗬嗬,惱羞成怒了?你們人族氣數將盡,掙紮也無用,等老子出來,老子一定帶領妖族踏平東木!”


    煊鳳真人一掌接一掌打在石台上,那聲音終究沒忍住,痛叫不停,也不知埃了多少下,痛叫聲停止,像是暈過去了。


    煊鳳真人收回法術,古井無波道:“讓你操心了。就算本尊壽元結束,也會有後人頂上。你想出來,無疑是白日做夢,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他想了想,接著道:“你可知為何師父剛一去世本尊就化神嗎?”


    煊鳳真人輕笑,自顧自說道:“因為師父將畢生修為渡給了我。所以師父羽化本尊就化神,為的就是要讓人族一直壓著你,讓你生生世世不能麵世!你長生不死又如何?還不是隻能被壓在石台下,一輩子出不來,隻能終日和這些黑煙為伴?”


    石台下傳出重重的喘息聲。


    煊鳳真人笑意更重:“本尊知道自己壽元不多,不過本尊有個弟子,你應該聽你那些妖族手下提起過吧。他法號慕飛,如今元嬰大圓滿,本尊此次出關,就是為了等壽元到的那一天,做和師父一樣的打算!本尊這段日子已經不打算閉關了,準備到各處看看,正好閑下來可以收拾收拾你!勸你以後夾起尾巴,別惹惱了本尊!否則!本尊會日日來看你的!”


    煊鳳真人轉身就走,石台下喘息聲更重,等煊鳳真人走遠,那聲音才咆哮開:“無恥!無恥之徒!”


    沒過多久,一個鬼鬼祟祟的大家夥靠近石台,小聲道:“老大,您這又是何必呢。”


    這大家夥是一隻四階大圓滿的冰睛白虎,一身雪白的毛發被黑土弄髒,看著有些狼狽。


    不過此時它也沒管那麽多,一屁股坐在石台外的地上,趴著身子陪石台下壓著的人聊天。


    心道:“也不知老大當初是不是因為這張嘴才被人魔合力鎮壓的!這嘴也太賤了,動不動就拿人家全族威脅,也難怪被打!”


    那聲音怒道:“你懂個屁!老子這麽做自然有老子的道理!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冰睛白虎抖抖耳朵,一點不害怕,道:“您讓我打探的消息已經打探好了,萬獸境前幾日的確有異常,據說出現了下界不該有的氣息,有妖猜想,怕是上麵誰下來遊曆來了。”


    那聲音更加怒了:“滾你娘的!這片大陸早已封閉!哪裏來的裂縫讓他們下來?給老子再去探!老子能不能出來,就看那股氣息了!要想奪回南火,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吧!”


    冰睛白虎恍然大悟,抖抖毛道:“還是老大聰明,小的這就去。”


    冰睛白虎說完就跑,大腳丫子在地上留下不少痕跡。


    石台下又是一頓咆哮:“蠢貨!老子說了多少遍,把痕跡抹去再走!你想沒等老子出來就被滅族嗎?”


    冰睛白虎趕緊回來,抹幹淨痕跡後又收拾好自己這一身白毛,屁顛顛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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