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華沒有想到,就那麽一會兒的疏忽,賈嬌四人就沒了蹤影。


    她帶著賈重趕到原先四人站立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人影,而她所設下的印記也呈現一片模糊景象,根本無法分辨四人的狀況,已是形同虛設。


    仔細觀察了四人最後出現的位置,在一片草叢中,發現了一大灘血跡,珞華可以確定是人血無疑。


    根據賈重說的情況還有印記被遮擋的種種,珞華微微歎口氣。


    果然涉及到九天圖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了。


    何況此行還是那神秘的秦會蘭一手促成,她該再謹慎一些才是。


    四下環顧,周圍一片安靜,隻能感觸到風在林中流動的氣息,突地,珞華微微側頭,看向左側的一棵百年大樹,有些不對勁啊。


    她兩步走上前去,掌心落在大樹樹幹之上,微微動用靈力,整個粗壯的樹幹如同水幕一般的流淌起來,在逐漸褪去厚重的朦朧感之後,逐漸清晰起來。


    水幕之中,一座高山,散落著許多精致的房屋,如同俗世一般,在房屋之外開墾了良田種滿了植被,暖陽之下還有稀疏的人群在來往,甚是平常。


    珞華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這就是藏有煉丹篇的隱世之地嗎?


    未有半分猶豫,她輕輕往前一邁,正式走了進去。


    天厥皇庭一行中,相卿在最後關頭出手相助,雖說是借助了植入丹核的力量,看上去身體並無大礙,但他匆匆離開的表現實在不正常,珞華不蠢,相反對相卿的行為她更是了解,必然是不能再拖了,否則,她再也見不到相卿這人了。


    哪怕和連崇睿分別,哪怕知道苗人十萬大山危險重重,她都得盡快拿到煉丹篇。


    走進水幕中的場景,一陣清涼的風拂麵,珞華有些不自由的眨了眨眼睛,初來乍到,她還需要探聽這裏的情況。


    整個苗人居住之地呈圓形,圍繞著山峰分布,逐漸朝中間靠攏。


    外界房屋稀少,也不見得華麗,更多是耕種的田地,再往前些,房屋分布密集起來,氣氛也比外界更加熱鬧,與之相對的是正中的幾棟大院。


    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苗人聚集的場所,類似於祭祀地或者是祠堂,看守的也比較嚴格。


    怕打草驚蛇,珞華隻能遠遠的看上兩眼,在通往大院的入口處,好幾名穿著青色苗裝的女子守衛著,十分謹慎小心,暫時沒有可趁之機。


    珞華不知道苗人對煉丹篇了解多少,又會多少末法時代的遺留法術,隻能先退回。


    除了明麵上看到的這些,珞華總覺得某些地方十分違和。


    回到密集的房群,她走到一間小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一對觸角搖晃著落在了開門的女人身上。


    傀儡蟲發動,女人的目光突然呆滯,愣愣的側開了身體。


    這時,從屋裏響起一道男聲:“阿如,是誰來了?”


    說著話,當他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你是?”


    或許是見阿如也在,男人神情雖然緊張卻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我從聖地過來的,你沒見過我,但我和你妻子是好友。”


    男人看向阿如,見阿如點頭,這才笑著和珞華打招呼。


    “原來是從聖地出來的聖女大人,我是阿如前些日子剛成親的丈夫,白玨。”


    珞華挑眉,白玨這名字熟悉啊,那賈嬌四人不就是衝著營救白玨的目地走進這大山之中的麽!


    真是巧的很。


    “聖女大人快請坐,阿如,你快給大人上茶。”


    他語氣熟稔,支使阿如做活也不見猶豫,按照賈嬌幾人的說法,白玨失蹤也不過月餘,竟然和一個苗人女子相處的如此之好。


    珞華點著頭,不同二人客氣,坐在了主位。


    “聖女大人,再過三天就是您出關之日,不知道您此時來此有何要事?”


    雖說白玨的表現像是地道的苗人,可仔細分辨,他的說話用詞都極為圓滑官方,倒也符合他瑤山派大師兄的身份。


    而他口中的聖女大人,是珞華利用傀儡蟲從阿如那獲取的消息。


    話說在這苗人之中有個規矩,每隔十年就會選取一批年幼的女子進入所謂的禁地學習,這批女子就是聖女。


    聖女的地位崇高,選拔也相應嚴格,進入禁地十年,十年不能外出,她的突然外出自然會令白玨疑惑。


    “你一個才進入我族的,知道的還挺多,怎麽?你忘了自己是怎麽來的了麽!”


    珞華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白玨。


    白玨在她的注視下,隻覺得腦海一疼,眼前發黑,他雙手狠狠抓住椅子一角,半晌之後,他的痛苦退卻,而後麵色發白的看著珞華,怔怔的問:


    “我剛才怎麽了?”


    他的係列反應全落在珞華的眼中,她手臂微微動了動,一隻紅色的圓形光點從指尖凝結而出。


    紅點是異蟲,名喚離兮。


    從進入這地方,她就覺得不對勁,一切實在是過於和諧了。


    在瑤山之下,她曾聽說這苗人重女輕男,族中更是不喜生男,男子地位低下,可眼前所見,大多男子和苗人女子都是琴瑟和鳴,彼此間愛意滿滿,更有種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的平靜感。


    和傳言比起來差距實在過大,想到瑤山派多年來和苗人簽訂的協議,珞華隻用腳趾思考都能明白這其中一定有大問題。


    尤其是苗人女子擅長用蠱,蠱和異蟲有相似之處,簡單的說,蠱是由末法時代異蟲術法簡化改良而來,她從看到白玨的時候就感知到了他體內的異常。


    一隻綠色的蟲子在他的肚子裏安靜蟄伏,形態細長,卻有無數的細爪,和蜈蚣有八成相似,珞華深受異蟲之苦,一眼就能分辨出,這蠱蟲屬於控製人心一類。


    再結合白玨的情況看,這必然就是傳聞中威力巨大,能令人死心塌地的情蠱。


    情蠱會麻木人的神經,模糊意識,令中蠱之人滿心於情愛之中,從而忽略其它事。


    就如白玨這般,完全忘記了他出現在這裏的時間,目地,原因,珞華帶上靈力的一問,令他短暫的擺脫控製,但他體內的情蠱一動,這種清醒便又消散了。


    珞華將這一切看得透徹。


    索性釋放出離兮。


    離兮是很偏門的異蟲,無法做戰鬥使用,但在某些特定時候卻能發揮出非凡的功效。


    它能分離人體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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