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城主大人膝下唯一的女兒,歐陽明月自幼就生長在城主大人的熏陶下,眼光自然非同尋常。


    拋去她的強大背景不說,就光她那絕色身姿,不知道招引來了多少仰慕追求者,但是這些人卻始終沒有一個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但是,眼前這個年齡不大,而且自己從未見過麵的陌生青年,在他的女神歐陽明月的眼中,顯然留有很重要的分量。


    他已經在城主府待了好幾年時間,還從未見過歐陽明月在麵對任何一個人的時候,露出這般小女人的姿態。


    由於一直將自己當做男子看待的緣故,性格直爽的歐陽明月,向來都對任何男人不假顏色。


    以致於城主府好多人都在暗地裏猜測,少城主歐陽明月,會不會壓根不喜歡男人?


    這自然也引起了一陣狂蜂浪蝶私下裏,偷偷摸摸的自我向往,畢竟這種事實在太過難以啟齒。


    不過,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實在太過渺茫,隻有不到萬分之一的概率罷了。


    根本斷不了他們這些青壯年的遐想。


    除去崇拜之外,他如何能不羨慕?又如何能不嫉妒?


    他原本是借著稟報的由頭,想要進入打探一下聶東來的身份,以此來羞辱聶東來。


    畢竟,聶東來這張臉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陌生了。


    卻不曾想,還未進到正廳,就遇到了正在做早學的歐陽明月,直接一把搶走了正在被自己把玩的令牌。


    而且還被其嚴肅質問,手頭的令牌是從何處得來。


    小廝震驚不已的同時,不得不將在府門口遇見聶東來的事情巨細道來,那曉得歐陽明月壓根沒有心思聽他細說,隻是簡單詢問了來人的身形相貌之後,就火急火燎出府而來。


    頓時搞得守門小廝錯愕不已,那個令牌,在進來的路上,他已經仔細研究過了,除了入手冰涼,明顯材質不凡之外,黑不溜秋的似乎並無什麽特別之處。


    又怎得讓歐陽明月反應如此之大,就連最起碼得穩重都丟失了呢?


    他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隻好又稀裏糊塗跟了出來。


    不過他明顯錯估了歐陽明月的速度,沒想到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速度竟然讓他趕之不及。


    還沒走幾步路,他就已經被歐陽明月遠遠甩在了身後。


    雖然他已經盡力在追趕了,但卻也隻是遠遠觸碰到了人家一個背影,僅此而已。


    當他重新返回城主府府門口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他們二人眉目傳情,至少在他看來,聶東來與歐陽明月二人是眉目傳情。


    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歐陽明月單方麵的暗送秋波。


    因為他作為一名旁觀者,自然看的很明了,對於歐陽明月含情脈脈的眼神,聶東來卻半點不解風情。


    他都替聶東來暗自著急,他心裏其實特別想不開,像聶東來這種不解風情的直男怎麽會得到女孩子的青睞。


    尤其是像歐陽明月這樣優秀的女孩子。


    “有點事情需要請教一下城主大人。”


    聶東來笑著說道,並沒有告訴她自己此行的目的。


    並不是聶東來有意欺瞞她,隻是他看的出來,歐陽德並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牽扯到往日的恩恩怨怨裏麵來,所以就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沒有告訴她。


    不過聶東來並沒有責怨歐陽德的想法,至少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歐陽德想要保護自己女兒的做法,並沒有什麽不妥。


    而站在聶東來的角度,他其實也不想歐陽明月牽扯進來,她能夠有一個簡單快樂的生活足以。


    也算是他對昔日這個玩伴,最大的心願。


    “哦!”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聶東來的回答之後,歐陽明月心裏多少有點失落。


    不過聰敏如她,並沒有去刨根問底,因為她很清楚,越是追根究底的女人,就越遭人嫌。


    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態,強忍著內心的煩躁,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道:“走吧,隨我一道進去,剛好我父親今日就在府內。”


    對於她的好意,聶東來並沒有拒絕,隻是稍稍點頭,道:“謝謝!”


    原本聶東來是想通過最普通的辦法,進入城主府,如今有了歐陽明月這個主人在,恰好可以省去他不少的麻煩。


    “喏,這個還給你!”


    歐陽明月重新將那塊令牌塞到了聶東來手中,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轉身向府內行去。


    在她看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聶東來並沒有多想,更加沒有拒絕,反手就將令牌重新收了起來。


    以前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他並不清楚這塊令牌代表著什麽,如今記憶悉數恢複,他自然也就清楚了這塊令牌的份量。


    同樣,也很清楚這塊令牌到底意味著什麽,至於說他自己到底收不收,這個問題他壓根沒有考慮過。


    如果歐陽明月不給他,他也不會主動去要,現在她既然已經給了自己,自己直接收起來便是,無需要過多糾結什麽。


    在如今的聶東來看來,這個令牌或許對別人而言特別珍貴,但是對於他而言,其實倒也算不上有多珍貴。


    怎麽說呢,應該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吧,畢竟令牌隻是個死物而已。


    要是讓歐陽明月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恐怕會被氣個半死吧?


    要知道這個令牌代表的可不僅僅是權勢那般簡單,就算是身為城主府少主人的她,也是在父親法外開恩的情況下,才收到了這麽一塊而已。


    一直以來,歐陽明月都把它當做寶貝一般供著,也就是在遇到聶東來的時候,才那麽大方,將之送了出去。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別說是送了,恐怕就連看一眼,她都不情願呢。


    看著女子已經遠去的背影,聶東來沒有猶豫,直接邁步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城主府的景致雖然算不上繁華,但是古香古色的雅景,配上一些花草流水,當真別有一番韻味。


    一路走來,聶東來都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這裏瞅瞅,哪裏看看。


    歐陽明月以為是他頭一回來城主府,還時不時都會給他指點說解一番。


    可就在步入城主府正院的時候,聶東來感慨似的突然開口說道:“這裏的變化,似乎也並不大。”


    還有有一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隻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不過他這一句話,卻是讓身旁的歐陽明月足足愣了半分鍾時間,而後才好奇問道:“你之前來過這裏?”


    聶東來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訕訕解釋道:“曾有幸見過幾麵。”


    “見過幾麵?”


    歐陽明月更加疑惑了,“意思是你來過城主府不止一次?”


    “你什麽時候來過這裏?我怎麽不曉得?”


    聶東來隻得繼續解釋,“小的時候有幸來過,那時候我們都很小,不記得也屬正常。”


    “況且,那時候的我們,也未必就真的碰過麵,不然的話,我怎麽會也對你沒有絲毫印象呢?”


    他並沒有告訴歐陽明月,小時候他們之間的那些往事,既然她已經不記得了,那就還是不記得的好。


    況且,他如今的變化著實挺大,已經不複少時模樣,而歐陽明月認識的那個他,注定已經成為了少時的一個過客而已。


    如今的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做,而且這些事情無一不是充滿危險,歐陽明月與他相認,多害而無益。


    “這倒也是。”


    歐陽明月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小時候的事情她沒有記住,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更何況,聶東來說的不無道理,誰知道他們倆那個時候碰沒碰過麵?


    不過她轉念一想,心思又變的活絡起來,這何嚐不是另一種緣分呢?


    於是,女子甜甜一笑,道:“原來我們早就該認識了,不過,現在認識貌似並不晚。”


    “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我義不容辭。”


    “好的,那我就先在此謝過姑娘了。”


    雖然聶東來對於她這個自來熟,心裏很是抗拒,但是嘴上依舊不動聲色。


    至於心裏嘛?他躲著歐陽明月都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找她幫忙?


    況且,她又有什麽能力去幫自己?他又怎麽忍心讓她去幫自己,從而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都怪他一時觸景生情,不由自主感慨出聲,這才讓歐陽明月心中滋生疑惑。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說的話,歐陽明月也會通過其他渠道,來打探這件事情。


    到時候,恐怕會更麻煩,不僅自己的身份會曝光,而且也會將歐陽明月牽扯進來。


    至於能瞞住歐陽明月多久,聶東來並沒有想過,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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