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笑天才轉頭看向司馬孝真,淡淡開口道:“不用說,我想你已經清楚了老夫此行的目的,至於老夫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在麵對司馬孝真的時候,這個慈祥的老人臉上驟然露出了一股睥睨天下的霸絕氣勢,眼神中更是充滿了不屑。


    霸道而又自信。


    劍無名還是頭一回見到笑天露出這種神情,仿佛司馬孝真這個天龍十二堂名副其實的大堂主,在他眼裏屁都不是。


    也許是受了他身上氣勢的感染,劍無名突然有種心潮澎湃的感覺,渾身熱血瞬間被點燃。


    在他看來,一個可以比肩聖筆鉉劍的人物,就應該就這種俯瞰眾生的桀驁。


    聽到他的話,司馬孝真心裏猛然一突,臉上也有怒氣湧現,他好歹是天龍十二堂的第二號人物,對方居然如此輕視於他。


    “閣下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笑天的態度,讓司馬孝真心裏對他又怒又恨,手中長刀被他死死攥緊,不斷起伏的胸膛,彰示著他內心的不平。


    不過,他卻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努力克製著自己想要動手的衝動。


    司馬孝真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笑天身上的氣勢,讓他有著看不透,特別是他的眼神,讓司馬孝真有種莫名的心慌。


    “怎麽?你想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笑天冷哼一聲,直接反客為主。


    “解釋?”


    司馬孝真愣了愣,指著劍無名二人,冷笑道:“需要我解釋什麽?解釋他們二人如何來我天龍十二堂尋釁滋事?還是解釋他們殺了我天龍十二堂多少人?”


    他簡直要氣笑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像笑天這麽厚顏無恥之人,不問誰是誰非也就罷了,居然直接反過來倒打一耙。


    解釋?


    難道不應該是他向自己解釋嗎?


    “老夫雖然已經許久未曾出世,不過你們天龍十二堂什麽貨色,老夫還是心知肚明!”


    笑天冷冷看著他,道:“一群欺世盜名之輩,也好意思妄稱江湖一流勢力,打著江湖一流勢力的幌子,做著為人不恥的下作勾當,也配呼曲喊冤?”


    他的話鏗鏘有力,壓根沒有給司馬孝真一絲一毫的臉麵,氣的司馬孝真咬牙切齒,不光是他,就連天龍十二堂的其他人,也是一臉憤憤不平,對他怒目而視。


    笑天卻對其視而不見。


    “閣下小心禍從口出!”


    司馬孝真麵沉如水,要不是對笑天的實力有些拿捏不來的話,他早就提劍衝上去了。


    天龍十二堂能夠發展到如今這番規模,他絕對功不可沒,最起碼有一半的功勞,自己的辛勞成果,在笑天嘴裏被貶的一文不值,他心中憤怒可想而知。


    “怎麽?你咬我啊?”


    笑天不屑一笑,直接一步踏出,瞬間來到司馬孝真麵前,不由分說一記肩擊撞在了司馬孝真胸膛上。


    “咚——”


    司馬孝真還未回過神來,就被連人帶刀撞飛了出去。


    “噗——”


    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在暮色的燈光中,化作一道鮮豔的色彩,灑落在滂沱大雨中。


    就在司馬孝真的身體,要看要撞到連塢最大的那杆桅杆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從他背後伸了出來,將他的身體穩穩托住。


    然而對此,司馬孝真卻仿佛渾然不覺,一雙凸起的眼珠子,死死的瞪著笑天。


    “你……”


    剛一張口,一口鮮血再次噴灑而出,硬生生將其後麵的話打斷。


    此刻的司馬孝真,感覺自己五髒六腑如同火燒一般,一種說不出的疼痛差點將他整個人撕裂。


    原本之前與聶東來一戰,就讓他受傷不輕,加上剛剛笑天那一下,直接讓他五髒六腑移了位。


    疼痛暫且不提,就單單目前這個傷勢,想要痊愈,恐怕沒有三五個月根本無濟於事。


    “笑天,對一個後輩,你下手未免有點重了吧?”


    出現在司馬孝真身後之人,是名看上去精神矍鑠的老人,年紀大概與笑天相仿。


    他探了探司馬孝真的氣息以後,很自然的伸手封住了司馬孝真胸口穴道,並為其體內輸送了些許力量,這才收手,對司馬孝真說了句:“你先退下吧!”


    “多謝總舵主援手!”


    司馬孝真謝過他之後,便退了下來,不過一雙怨毒的眼睛,卻一直都停留在笑天身上。


    笑天!


    他終於知道了老人的名字,隻是暫時被仇恨占據了理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笑天酒癡的身份聯想起來。


    “下手重?我倒是不覺得,不然的話,他早就死了。”


    笑天並不買賬,冷笑道:“龍子敬,老夫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別不識好歹。”


    當然,他說的也不完全真,他是沒有對司馬孝真下死手沒錯,可是那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他早就察覺到了龍子敬的存在。


    更何況他今天來,本就是為了救聶東來二人,而不是為了跟龍子敬徹底撕破臉皮。


    他固然能夠在龍子敬的眼睛下殺了司馬孝真,倒是同樣,龍子敬也能夠在他眼皮底下殺掉聶東來二人。


    看到龍子敬的出現,天龍十二堂的所有人,眼中都冒出了一絲狂熱的崇拜。


    “總舵主!”


    眾人高呼行禮,動作整齊劃一,聲音洪亮如鍾。


    龍子敬是天龍十二堂的總舵主,也是帶領著天龍十二堂所有人走上現如今高度的人,在天龍十二堂所有人眼中,龍子敬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當聽到笑天直呼龍子敬大名的時候,無數人瞬間怒目而視,恨不得用眼神將笑天碾壓至死。


    龍子敬大手輕抬,示意他們稍安勿躁,這才看向笑天,道:“你酒癡笑天,好歹也是江湖中響當當的前輩,難道真的要不顧別人閑話,插手小輩鬥爭?”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目光卻很犀利。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笑天都忍不住想笑,感情司馬孝真相對於聶東來二人而言,就不是江湖前輩?


    天龍十二堂十一位堂主,哪一個在聶東來二人麵前,不是江湖前輩?


    笑天也不廢話,直視著他道:“廢話我不想多說,我來的目的想必你很清楚。”


    他指了指聶東來二人,又道:“我要帶走這兩個年輕人!”


    態度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龍子敬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可是理由呢?他們可是在我這水上連塢鬧出了這麽大動靜,現在你要是就這樣將人帶走了,我怎麽向下麵的人交代?江湖上又該怎麽討論我天龍十二堂?”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讓步,空氣中頓時燃燒起了無聲的硝煙。


    “理由?”


    笑天頓了頓,道:“理由很簡單,我跟別人打賭輸了,要護他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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