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聶乘風連忙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轉而才對笑天解釋道:「老哥,如心她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他握住了李如心的手之後,李如心很快又變得鎮定了下來,就仿佛看見了自己家長的孩子一樣。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聶乘風與妻子李如心之間的距離也被拉近了不少,雖然李如心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他是誰,可是她卻已經打心眼裏,認可了眼前這個明顯對自己關愛有加的男人。


    不但不再抵觸兩人之間親密的肢體接觸,反而覺得這種親密接觸,能夠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是一句很平淡的話,可笑天看的出來,聶乘風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現著無法掩飾的痛苦與自責。


    「一言難盡!」


    聶乘風緊了緊握著李如心柔夷的手掌,似乎是在害怕,她會不經意間從自己指間溜走,道:「事情還得從七年前說起……」


    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大致說了一遍給笑天聽。


    原來,在七年前,聶乘風出事之後,李如心便一個人帶著年少的聶東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東躲西藏的日子。


    在那段時間裏,她們母子二人常常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風餐露宿、食不果腹都是家常便飯,最重要的是,李如心一個女流之輩,無時無刻不再提防著江湖之人的獵殺,幾天幾夜不眠不休都是常有的事。


    為了自己的孩子,她在最絕望的時候,掙紮著撐了過來,並沒有倒下,然而她所換來的,卻不是雨後的甘甜,而是無休止的追殺,是江湖中那些醜惡嘴臉,更加肆無忌憚的報複。


    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她帶著年少的聶東來,足足撐了一個多月,而在那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她身上的傷疤添了一道又一道,但卻將自己的兒子保護的很好。


    除了沒有辦法的忍饑挨餓之外,沒有讓聶東來受過任何傷害。


    可是,天不遂人願,即便她一直以來都在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終還是被逼到了走投無路,帶著對自己兒子的無限愧責與眷戀,被震下了萬丈斷崖。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早已傷痕累累的她,在跌落斷崖之後,斷無生還的可能,可誰又能想到,心中頑強的執念,卻讓她奇跡般活了下來。


    這大概就是身為母親的超凡毅力了,不過可惜,她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卻將以前的事情忘了個一幹二淨。


    這些事情,雖然並不是聶乘風親眼目睹,而是他從李源口中得知的,不過他相信,李源雖然因為李如心的緣故,對他有很多怨念,可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扯謊。


    「真是難為弟妹了,讓她遭了這麽多罪!」


    聽完聶乘風的描述,笑天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雖然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他並沒有親身參與其中,可是七年前的事情,轟動了整個江湖,他自然耳聞過不少,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險。


    這也讓他不得不佩服李如心,她一介女流之姿,居然能夠為了丈夫孩子,與天下江湖為敵,這種魄力,絕非一般。


    正是應了那句:「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而從另一個側麵,也正好能夠反應出,她對聶乘風的感情,絕對忠貞不渝。


    不光是笑天被折服,就連同樣身為女人的杜隱娘,同樣被李如心的經曆震撼到了,作為女人,她更加能夠站在女人的角度去考慮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加能夠深刻的體會到當時那種情況下,李如心所麵臨的絕望。


    正是因為如此,她內心才更加佩服李如心,盡管她如今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但是她所經曆的一切,是很多男人都不一定能夠堅持下來的。


    杜隱娘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可是她捫心自問,如果將她與李如心位置互換,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是遭了不少罪!」


    聶乘風有些憐愛的摸了摸李如心的頭發,將笑天扶上了馬車,同時示意劍無名將聶東來也扶了上去。


    在看到聶東來正臉的第一眼開始,李如心的目光就定格了下來,然後鬼神使差的掙脫了聶乘風的手掌,跟著劍無名上了馬車。


    劍無名將聶東來放下來之後,她就靜靜地坐在了聶東來身旁,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目光中散發著發自內心的柔和。


    起初,聶乘風微微一楞,這是這些天相處以來,李如心第一次在他麵前反抗,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因為他看到了李如心看著而已那聚精會神的模樣。


    其實,李如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隻覺得在看清了聶東來的麵容之後,內心突然萌發了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即便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個青年是她什麽人。


    雖然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可是她卻能夠清晰感覺到心在悸動,尤其是在看到聶東來那蒼白的麵容之後,心裏突然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笑天與杜隱娘同樣愣了愣,不由心裏在想:「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母子連心?」


    恐怕他們誰也不會想到,七年後的今天,李如心與聶東來母子,會以這種方式再見麵。


    杜隱娘最後一個上馬車,她與笑天、劍無名一同坐在馬車一側,聶東來平躺在另一側,在他的腦袋旁邊,李如心凝目而坐。


    此時此刻,她的一顆心都撲在了聶東來身上,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情,就連一直親近的聶乘風,都被她晾在了一旁。


    見到這種情景,聶乘風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神情,然後跳上馬車,放下了車簾,主動當起了車夫。


    馬車走起來的時候,李如心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起了聶東來的臉頰,她的神情專注而溫柔,仿佛三月春風裏的細雨,潤人心田。


    笑天坐在距離車簾最近的地方,幾乎隔著車簾挨著聶乘風,他身邊也是杜隱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聶乘風說的話,他們二人都顯得有些拘束。


    劍無名則一臉好奇,一會看看笑天與杜隱娘,一會看看李如心與聶東來,似乎對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很感興趣。


    馬車內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沉悶尷尬,隻有車輪擠壓路麵的「咯吱」聲,時不時都會在眾人耳邊響起。


    「對了老弟,七年前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氛圍,笑天拉起車簾,露出半張臉在聶乘風身側,不斷打量著兩側後退的街道風景。


    「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不過有些還需要一些證據去證明。」


    聶乘風一邊駕車一邊道:「這段時間跟如心在一起,我也就沒有再去理會那些煩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因為這些事,破壞了如心的心情。」


    笑天有些無語,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聶乘風笑道:「老哥你就放心好了,該討的債,我自然會一分不少的討回來的。」


    他雖然在笑,但是笑容卻很冷,他當然不隻是說說而已,當年他幾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一腔憤怒早就已經在他胸腔積壓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如果不發泄出來,聶乘風不知道會不會將他自己逼瘋。


    但有一點他很肯定,他不是菩薩,沒有一笑泯恩仇的慈悲心腸,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當年差點毀掉他家庭的凶手逍遙法外。


    隻不過是,目前時機尚未成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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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三章母子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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