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年事已高,疑心確實越來越重,他絕對不容許臣子有任何謀逆之心,此舉乃是對顧景淮極大的捧殺。


    顧景淮陰沉著臉,神色有些難看極了。


    但是那群人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吵鬧個沒完:“顧將軍萬歲,顧將軍威武。”


    顧景淮的眼神陰沉,銳利如鷹,很快他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人影。


    “抓住他!”顧景淮伸手一指,手指正對著一個起哄的小販,他正是剛才帶頭起哄的那一位。


    王瀝川是顧景淮身邊最為得力的一位猛將。


    他看準時機,直接衝了過去,一把將那人拽著領子提了起來。


    :“原來是你在這裏引發騷動,給我們去大牢走一趟吧。”


    那人看起來像是個商販,但是卻十分的倔強,他剛正不阿的說道:“我又沒有犯案,軍爺為什麽抓我。”


    王瀝川冷笑一聲:“人群之中大聲喧嘩,引發騷動,我覺得你心術不正,跟著軍爺走一趟吧。”


    說完反手抓住了那人,直接拖走。


    那人臨走時還、在大喊大叫:“我沒有犯案,天子腳下,將軍怎麽能隨便抓平民百姓呢?”“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何事如此喧嘩。”


    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清朗的男聲。


    顧景淮微微的眯起了雙眼。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殿下。


    太子和顧景淮是有些不睦的,這種不睦乃是從年少時就結下的梁子,隻是卻不為人知。


    顧景淮和太子誰也不曾向外人提及過。


    。


    人群緩緩的讓出一條道路,一隊人馬緩緩的走了進來,為首的男人身騎高頭大馬,麵容冷冽,但是頭戴紫冠,氣質非凡。


    顧景淮見是太子,立刻下馬請安。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名喚楚雲台,是皇帝眾多兒子之中唯一一位成才的,所以深受皇帝的重視,年紀輕輕的就被封為了太子。


    太子來到了顧景淮的跟前,目光先是觸及到了沈十七的身上,顧景淮向來不近女色,沒想到此番回京,還帶著這麽一位傾城美貌的佳人。


    縱使再宮中見過美人無數,但是卻從來都不及眼前的這女子超凡脫俗。


    太子的眼神閃過一絲妒恨,不過卻稍縱即逝,讓人無法捕捉。


    他恢複了正色,淡淡的掃了顧景淮一眼,說道:“顧將軍起身吧,聽聞顧將軍征戰沙場,凱旋而歸,奉了父皇的命令,前來恭迎將軍,宮中擺了慶功宴,還望將軍不醉不歸。”


    顧景淮抱拳行禮:“微臣謝過太子殿下。”


    “顧將軍不必多禮,一路舟車勞頓,還望將軍早些回府休息“多謝皇上體恤。”


    顧景淮的態度一直都是不驕不躁的,讓人也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楚雲台向下掃了那商販一眼,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人不過是商販,將軍和他一般見識,引得百姓騷亂,影響治安,還是放了他,帶將領們回去休息,一個商販而已,何必斤斤計較。”


    顧景淮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圖,不過既然心知肚明了,也就不用追根問底了。


    “臣遵旨!”於是顧景淮擺了擺手,王瀝川一鬆手將那人放了回去。


    “顧將軍班師回朝,可喜可賀,孤夜裏安排煙花表演,還望各位看的熱鬧。”


    太子對著圍觀的百姓朗聲說道。


    下麵百姓紛紛雀躍了起來。


    “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體貼民心,為人也和善,將來也一定是一位明君。”


    “誰說不是呢。”


    下麵又響起了一陣子的稱讚的聲音。


    太子對此情況十分的滿意,朝著人群揮手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大家快些散去吧。”


    百姓紛紛跪拜:“恭送太子殿下。”


    “顧將軍,晚上軍中設宴,還望將軍帶著佳人如期而至。”


    說完話的時候,太子還斜著眼睛瞄了一眼沈十七。


    “微臣謝過太子殿下。”


    風波之後,街道安靜了下來,顧景淮班師回朝的將軍沒能見到皇上,也遭到了百姓的冷落。


    可謂是一個巨大的下馬威!不過他也深色不變,臉色陰沉的如同墨水一般,隻是陰陰森森的讓人無法捉摸。


    “他媽的,血雨腥風拿命打仗回來,還要看這群鳥人的臉色,真的是什麽世道。”


    王瀝川的臉上憤憤不平,雖然他性子野,但是卻還是有些分寸的,所以低著頭說的,並沒有太大聲。


    顧景淮掃了他一眼,重新扶著沈十七上馬,緩緩的朝著前方走去。


    顧將軍府已經是一座老宅了,裏麵住著顧景淮的爺爺,顧老將軍。


    ‘隻是顧景淮的父親死的早,馬革裹屍,以身殉國,所以顧景淮是跟著爺爺長大的。


    ’‘安頓好士兵,顧景淮帶著沈十七邁入了家門。


    他自幼在狼山上長大,之後隨著父親征戰沙場數十年,能回沈府的時間少之又少,屈指可數。


    為了怕他在府中迷路,老將軍還派了人前來引領他。


    來人是顧老將軍的隨身仆從,也是這座府中的管家。


    他見顧景淮騎馬走到府前,又見懷裏摟著一位佳人,神色愣了一下。


    顧景淮跳下馬,轉身又去扶著沈十七。


    管家走上前去打招呼:“恭迎將軍回府。”


    老管家頭發花白,但是卻梳得一絲不苟,神采奕奕,是個幹淨利落的老人。


    福伯在顧家已經待了數十年了,顧景淮一直對他敬重有加,態度也十分的客氣。


    “福伯不必多禮,爺爺在府中嗎?”


    福伯招呼著小廝牽著顧景淮的戰馬回了馬廄,自己則領著顧景淮和沈十七。


    “這位姑娘該怎麽稱呼?”“她姓沈,不用為她收拾房間,她和我住一起就行。”


    管家心神領會,對著一個丫鬟說道:“翠娥,你帶沈小姐去休息吧。”


    翠娥是個穿著翠色衣裳的丫鬟,走到前來對沈十七說道:“沈姑娘,顧老將軍說要獨自見見將軍,你隨奴婢去偏房休息一下吧。”


    沈十七揚起腦袋,一臉的懵懂無知。


    顧景淮摸了摸她的腦袋:“十七,我有點事,你隨他去就行。”


    沈十七這才點了點頭,隨著那丫鬟向前麵走去。


    翠娥對於這個陌生的女子十分的好奇,一邊引路,一邊打量著她。


    “姑娘是哪裏人,使我們安都的嗎?”沈十七愣愣的不說話,隻是手拽著裙角,呆呆笨笨的往前走。


    翠娥又問:“您現在還有家人嗎,家在哪?”沈十七嘴巴微微張開看著她,卻還是不說話。


    翠娥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美麗的姑娘竟然是個傻子。


    將軍竟然帶了一個傻子回來。


    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顧景淮來到了顧老將軍的跟前。


    顧老先生的房間十分的簡單,黑沉沉的桌子,上麵什麽都不放,桌子上方擺著一幅畫,確實一張閻王的畫像。


    顧老先生年輕時上戰場被人成為活閻王,其用兵狡詐,手段狠毒,所以才被人賜予了這個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號。


    顧景淮手段作風,也是與老將軍有些關聯。


    現如今的顧老先生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眼神也不太好使了,隻是一個人著在空蕩蕩的深宅之中。


    也不輕易見人、顧景淮見到他之後,恭敬的行禮:“祖父,我回來了,”老爺子眼神不好了,但是腦子卻還是十分靈光的。


    “回來了,這一仗打的漂亮,但是樹大招風,你與太子本就不睦,現如今不要太過於鋒芒畢露了,老實本分就行,今天長街上的事我也聽說了,你不要亂了分寸,被人抓住把柄。”


    老爺子就是這樣,雖然身居深宅,但是他最在意的永遠是名譽和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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