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蘇夏手腳並用的攀著榮浩。手腳冰涼,身體和額頭卻燙的怕人。


    榮浩先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等到蘇夏開始說胡話了,才覺得不對。蘇夏揪著他的衣領,迷迷糊糊的說著“好冷,你抱緊我點。”


    床上的錦被很大很厚,而且兩個人抱得這麽緊,怎麽也不應該冷才是。榮浩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他一下子縮了回來。這個小太監,燒的這麽高,不知道找太醫嗎?他心中恨恨的罵著。


    對外麵喊道:“翠花,翠花。”


    大宮女翠花值夜,聽到王爺喊她開門進來。床上兩個人摟的很緊,她有點害羞的撇過了眼,非禮勿視啊。


    “王爺,有何吩咐?”翠花問道。


    “去請太醫來,蘇公公發燒了。”榮浩看了看翠花猥瑣的表情,無奈的說。


    翠花得令馬上去請太醫。一盞茶的時間,太醫就來到了屋裏。榮浩還被摟著,蘇夏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他推了推蘇夏的腦袋:“小夏,太醫來了,你先放本王下去。”


    蘇夏病的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榮浩在說什麽,仍舊沒有鬆手。太醫和翠花站在床邊,就聽到榮浩欲蓋彌彰的解釋道:“這什麽,他總是粘我粘的這麽緊,一生病就更喜歡撒嬌了,太醫,這麽樣把脈可還行?”


    太醫臉抽了兩下,白須在顫抖,“微臣試試。”你是王爺,你說神馬都行,太醫莫名其妙的半夜被塞了一嘴狗糧,心裏很不爽,但是嘴上不敢說,老頭心裏苦啊。


    他摸了摸蘇夏的脈:“蘇公公並無大礙,想來是受涼了,待會微臣去開個方子,煎成湯藥喂他喝下去,夜裏捂一身汗出來,明日應當就退燒了。”


    榮浩點點頭,“那你快去吧,翠花,送太醫出去。”


    翠花和太醫離開了臥房,桌上的蠟燭還沒熄,燭火間他低頭看著賴在他身上的小太監。隻見蘇夏燒的臉色酡紅,額發散亂。忍不住幫她理了理頭發。蘇夏被他弄得有點癢,將腦袋埋在他懷裏蹭了幾下,發出了幾聲意味不明的哼唧聲。太磨人了,榮浩心想,生個病也這麽磨人,簡直就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不多時,翠花將藥端了進來,放在床頭的案幾上。


    榮浩將蘇夏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將她平放在床上,還細心的給她頭下墊了兩個軟枕,翠花坐在床邊給她喂藥。


    蘇夏迷迷糊糊喝了一口,呸,太苦了,就死活不肯再張嘴了。宮女也沒了辦法,喂進去的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她求助的望著王爺:“王爺,蘇公公不肯喝啊。”


    榮浩挑挑眉,煩躁的說:“不肯喝就把他嘴巴撬開來喂,生病了不喝藥怎麽能好?要不要我教你?”


    翠花被他噎了一下,隻得再轉過頭喂藥,蘇夏牙關咬的太緊,還是喂不進去。頸窩裏墊的白毛巾已經被淌出的藥液浸成了棕色。


    榮浩看著,心中很焦躁,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會對這個太監另眼相待了,接過翠花手中的藥碗,將翠花從床邊擠了過去,親自一勺一勺的喂給蘇夏。


    可是苦藥就是苦藥,不可能因為換個人喂就變甜,藥液仍舊喂不進去。他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眉目在燭影下像工筆畫上的美人,喉結微微動了動了一下。


    他起身將床上的紗幔放了下來,坐到蘇夏身邊,將藥碗放到嘴邊,含了一口藥,低頭吻上了蘇夏的唇,唇齒交融間,將藥液一點點的哺喂給了蘇夏。


    翠花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那紗幔半透明,隱隱綽綽的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麽。自己家王爺有潔癖她是知道的,雖然以前見王爺和蘇公公同進同出,但二人好像除了牽牽手摟一摟以外,也沒在外人麵前做過什麽出格的舉動,如今這香豔的一幕驚訝的這個大宮女不知道眼睛往哪裏放才好。


    這樣喂藥就方便多了,蘇夏的唇被榮浩包的嚴嚴實實,一滴藥液也不會流出來。但是藥液太苦了,蘇夏迷迷糊糊間想要反抗,伸出虛軟的手抵在榮浩胸前,妄圖把這個給自己喂藥的人推的遠一點。


    但是她在病中,怎麽能推得動榮浩這麽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見推不動,她就揮動小拳頭,在榮浩胸前輕輕的錘了幾下。這麽看來,更像是打情罵俏了。


    翠花臉看的老臉通紅,默默的走了出去,反身關上了門。這就是cp黨的快樂,一邊磕著糖一邊還能在腦子裏編排出接下來的一幕幕大戲,太過癮了,明日一定要將今晚這些事情告訴府裏的眾姐妹聽,太刺激了。


    榮浩很快將一碗藥都喂了進去,用幹淨的帕子將蘇夏的唇擦幹淨。他一個堂堂大東國的王爺,何曾幹過伺候人的這種差事。


    結果被伺候的人還不甚滿意。小太監眉頭緊鎖,嘴巴裏嘟嘟囔囔。榮浩將耳朵側過去,隻聽蘇夏迷迷糊糊的說:“不要再喝了,太苦了,再喝我要生氣了。”呢喃細語。


    榮浩想起桌上還有今天晚上蘇嬌嬌派人給他送去的糖飴,自己沒吃,帶回來給蘇夏的,正放在桌上。


    他起身去拿了一塊糖,想喂給蘇夏。


    結果蘇夏以為是又要喂自己喝藥,怎麽也不肯張嘴。


    “是你自己自找的啊,等醒來別說本王占你便宜。”他瞅了瞅躺在那裏無力反抗的小太監,自言自語道。


    將糖飴含進嘴裏,低下頭,又貼了上去。


    唇齒交纏,甜甜的糖液從他嘴裏渡到了蘇夏嘴裏。蘇夏嚐到了甜頭,伸手摟住榮浩的頸,將人拉的更近。


    呼吸都交織在一起,有些甜膩膩的味道。榮浩是第一次親人,蘇夏也是。


    兩個人都陌生而熱情的交換著口內的空氣,氛圍也變得很熱烈。榮浩將手伸到了蘇夏的領口,卻瞥到了身下躺著的那人麵色酡紅,雙眸微合,顯然病的不知今夕何夕,作為一個傲嬌的王爺,他不想趁人之危,但是親一下總歸是可以的吧?


    自己為她服務了這麽久,就是喂藥又是喂糖的,親一下收點利息不為過吧?而且自己是王爺,被一個小太監拔了頭籌,奪了初吻,怎麽看吃虧的都是自己嘛。


    他的唇舌描摹著蘇夏的唇形,和蘇夏的舌勾纏在一起,吻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戀戀不舍的抬起了身子。蘇夏嘴裏的苦味已經被糖飴所替代,心滿意足的“嗯”了一聲。他看著蘇夏被吻的有些紅腫的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微笑,小太監真的挺甜,和糖飴一樣甜。


    熄了燭火,上了榻。


    鴛鴦被下,蘇夏緊緊的纏著他,他將手伸到蘇夏的背後,環住她的身子。


    喝了藥以後,蘇夏明顯老實多了,呼吸平穩而均勻,榮浩細細數著她呼吸的節奏,慢慢的,兩人連呼吸都在一個頻率上了。


    蘇夏身上出了些汗,榮浩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退了不少,終於放心的睡了過去。


    二人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才醒。翠花端了洗漱的水進來。蘇夏從榮浩身上爬起來,昨夜出了不少汗,今早燒就都退了,身上黏黏的,想要洗個澡。她問翠花:“翠花姐姐,可有熱水,我想洗個澡。”


    我的天,昨天退出去後他們又幹了什麽?王爺對蘇公公也太渴求了吧,人家生病都不放過。翠花心裏默默的想著,還沒及答應,榮浩就出聲了。


    “我的院子裏有個小湯池,在後院的小屋裏,你想洗澡就去那邊吧,溫泉水對身體好,驅寒。”


    蘇夏回過頭,看了看榮浩:“好的,謝過王爺。”心裏想著,這個人今日怎的對自己如此體貼,難道自己昨天被踢下水激發了他的同情心嗎?對我這麽好,我都有點不習慣。


    榮浩微微一笑,伸手擦了擦嘴角。


    活見鬼了,一早起來不罵我為什麽趴在他身上睡覺,反倒對我笑?這個人肯定又有什麽壞心眼。蘇夏心裏打著鼓。


    而旁邊的翠花昨日目睹了王爺怎麽給蘇公公喂了藥,今日早晨起來又見他對蘇夏極盡溫柔,磕cp的心情簡直要飛起。她在旁邊越笑越猥瑣。


    “翠花,你今天是瘋了嗎?昨夜值夜把腦子值壞了吧?趕緊去休息,換人來吧,別站在本王房裏陰惻惻的笑,怪瘮人的。”榮浩打發翠花下去。


    翠花抬眼又看了他們倆一眼,猥瑣的笑著退了下去。


    蘇夏翻身下榻,披上了袍子,開始找換洗的衣物。


    等到她一切準備完畢後,回頭一看,榮浩還躺在床上,對著自己曖昧不明的傻笑。大哥,大爺,我又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麽對著我笑,太可怕了,我怎麽得罪你請你告訴我呀,我改還不成嗎?心裏默默的念著,一轉眼溜出房門,去到後院的小屋裏泡澡了。


    再次感歎皇家真有錢,皇子的院中都有獨立的湯泉池,池子周圍用花崗岩和鵝卵石鋪成,被溫泉蒸的熱熱的。


    池邊放了小幾,幾上擺了瓜果和蜜餞,還放了一壺花茶。蘇夏美美的躺倒在溫泉池子裏,發出幸福的喟歎聲。絲毫不知道昨夜裏,自己失去了初吻的事情。也沒有考慮過,為何在沒有人的溫泉池旁,會放了瓜果蜜餞。


    神經大條的人,也有神經大條的好處。她抓起旁邊放著的玫瑰花,灑在了湯泉池裏。“本姑娘今天要好好洗個玫瑰花浴,昨夜燒的我渾身都酸痛,我今天要好好享受一下,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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