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此地不可久留,速撤,周不拙的事,日後再說。”


    齊鷹說道,又看著侍衛,“在沒有找到周不拙之前,把此事爛到肚子裏,若是敢說與第二人聽,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屬下遵命。”侍衛趕緊說道。


    …


    齊鷹在室內四處走了一圈,離開時,又看了王修一眼。


    這一次,他離王修很近。


    氣息!


    從王修的身上,齊鷹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而這股氣息,曾經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


    難道


    齊鷹突然身形一動,毫無預兆地伸手抓向王修。


    出於本能的反應。


    王修想反抗。


    畢竟,現在的他,已經是煉神境第一層,武王級別的人物,本體武能賦予他的應急能力,已經足夠強大。


    有時候,這種應急能力,甚至是隨心隨念而生,無需刻意為之。


    但是,就在電光石火的那麽一個瞬間,王修硬生生地控製住了自己,壓抑住了武能。


    在一個大乘境五層的武聖之人麵前,煉神境第一層的他,跟一隻小螞蟻實在是沒有多少區別。


    若是反抗,雖然勇氣可佳,卻是死路一條。


    王修被齊鷹抓在手中。


    兩個核桃掉落在了地上。


    “核桃,我的核桃。”


    王修眼神之中沒有懼色,隻是一勁兒地喊著核桃。


    齊鷹從王修的身上,沒有感應到一絲絲的武能。


    “難道我的感應錯了”看著一副傻相的王修,齊鷹心中暗想,“可是,這股氣息為何如此熟悉”


    這一刻,齊鷹的心中充滿了懷疑。


    既懷疑王修,又懷疑自己。


    因為,眼前的王修,實在是太像個傻子了。


    齊鷹將王修鬆開,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走出房間後,他看著破壁,輕聲問道:“破壁,來質子府多日,你可曾對質子心生疑慮”


    “司長,屬下覺得這個質子瘋癲的厲害,從未見他有過清醒的時候。”


    齊鷹搖搖頭,“破壁,你身為追影司八大追影使之首,不可被一個人的表象所迷惑,一旦被迷惑,你離死就不遠了。”


    “屬下聽不明白司長的意思。”


    “我交待給你一件事,暗中觀察這個質子的一舉一動,我有種預感,他絕不是個傻子,更不像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如此弱不禁風,不堪一擊。”


    “屬下遵命。”


    齊鷹深深地看了破壁一眼,轉身離去。


    從現在開始,他會密切關注這個質子。


    他相信自己的感應不會錯,隻是,需要證據。


    …


    齊鷹離開後,破壁走了進來,回手將房門關上。


    “破壁。”


    “在。”


    “你當年藏身的暗室,就在你父親的書櫃後麵吧”王修開門見山地說道。


    破壁一愣,“正是,太子如何知曉”


    “我已經從齊鷹的記憶中,找到了你全家被屠的真相。”


    破壁頓覺呼吸急促,“太子快說。”


    “當年屠你滿門的命令,是齊武公下的,執行者,是當時的龍侍衛,現在的追影司司長齊鷹。原因是,身為太保的你父親,極力推薦二皇子齊浩天為儲君,並且暗中秘密聯絡大臣,準備向陛下集體進諫。當齊武公最終決定將大皇子齊燮元立為儲君之後,你父親就注定沒有活路了。”


    聽聞此言,破壁的眼睛頓時變得血紅,緊握的拳頭爆出“哢啪”的聲響。


    但曆經過諸多磨難的他,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太子所言當真”


    王修似是早已料到他有此一問,“太保遍布追影司的眼線,早已知道太保府設有暗室,而你父親將你藏在書櫃後麵的暗室之中,齊鷹其實心如明鏡,隻是他一向佩服你父親的為人,故意留你一命。”


    破壁沉思。


    許久之後,方長歎一聲,“我信你了。”


    話音剛落,就見淚光晶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離開太保府前往大靈山學藝,應該也是齊鷹暗中相助。”


    “在我全家被屠的當天夜裏,有個蒙麵人突然潛入府中,進入暗室將我接到了大靈山,那個人,後來成了我的師兄。”


    “你可曾想過,如果不是齊鷹暗中相助,你那個素未謀麵的師父,怎麽可能派自己的弟子當夜潛入府中,準確地找到暗室將你接出來”


    “隻是,齊鷹既然屠我滿門,又為何救我”


    “齊鷹當時是追影司的龍侍衛,君王之命,不能違背,但他又敬佩你父親的為人,故而設法救你一命,為太保留下個煙火。”


    破壁的目光有些散亂。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苦苦查找滅門之人,誓報血海深仇。


    現在找到了,可他又能如何做


    一時之間,心中生出萬般無助之感。


    真相,往往就是這麽殘酷而又可笑。


    “命令是齊武公下的,執行者是齊鷹。你雖然找到了滅門凶手,但是卻報不了仇,我能體會到你此時的心情。”


    破壁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殺我父母者,我必殺之,就算他是君王又如何”


    “你要弑君”


    王修有些吃驚地說道,隨即搖了搖頭,“以你的實力,根本殺不了他的,這事隻能從長計議。”


    “滄瀾國的國君不是一直想起兵伐齊嗎那我就助你的父王一臂之力。”


    破壁突然說道,目光盯視著王修,語氣毋庸置疑。


    王修苦笑,搖搖頭說道:“我那個父王,一門心思想著殺我,他與我之間,已經如同水火。”


    “既然如此,你何不奪了滄瀾國的國君之位”


    “滄瀾國的國君之位早晚是我的,我何必奪”


    “可你已經在齊炎國待了十年,滄瀾國的國君之位,早已經不再屬於你了。”


    王修微微一笑,“放心吧!那個位置,早晚都是我的。”


    說到這裏,王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破壁,滅你滿門的罪魁禍首是齊武公,此人雖不能殺,卻可以讓他下一個罪己詔,在天下百姓麵前向你的父親謝罪,並且追封他諡號,如此一來,也算是給你冤死的父母有個交待。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做。”


    破壁略作沉思,突然朝著王修施了一禮,“太子殿下,若能相助,破壁當永生追隨殿下。”


    “如此甚好。”王修微笑著說道。


    “殿下,齊鷹已經對你產生了懷疑,臨走之時專門囑咐我要嚴密觀察,並且還告誡我,不可被你的外在假象所迷惑。”


    王修一愣,隨即想到了原因。


    “我知道他為什麽懷疑我,不過他不會找到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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