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夜色,突然扭頭問:“你這是要去哪”


    “去落霞街,看看收拾的有多幹淨。”


    “不是說明早去嗎”


    “惦記著也睡不好,我還沒見過落霞街這處房子裏麵的布局,腦子裏不容易出畫麵。”


    “難怪你找不到媳婦兒!”


    “你也沒有!”


    “我那是不願意找。”


    “受過傷傷得還不輕”


    “不願意找就是受過傷,那你豈不是曾經傷到骨頭裏”


    “死人見多了,很多事反倒想得明白,啥樣的傷也比不過致命傷,好好活著吧,想太多沒用!”


    “你真不打算考慮一下陸怡”


    “聊得好好的,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我能看著你大晚上的一個人去案發現場嗎”


    “又不是在郊外,住宅區裏怕啥隻看照片覺得缺點啥,我想看看屋子的布局,知道布局才能知道陳青鬆有沒有可能短時間內殺掉兩個人。”


    “這事不應該王勤他們幹嗎你都替他們做了,他們咋成長”


    “哪位老師教你的要分這麽清楚再說,他們就仨人,當陀螺使,案子破了他們也倒了。”


    “說的好像你朝九晚五一樣。”


    倆人說著話,已經開到了落霞街陳青鬆哥倆兒租住的那棟樓下。


    “你帶鑰匙了”大龍問。


    “帶了。”周望下車,從後座上拎出勘查箱。


    “勘查箱你也帶了!”大龍驚著了:“我咋沒見你拎上車呀”


    “你急忙忙的著急回家了,能看清我幹了啥走吧,上樓。”


    陳青柏一家三口的房子在三樓貼著封條,周望小心的揭開,進了屋,大龍在牆壁上找到電源開關,按下沒用,罵了一句,周望說:“應該是把總閘拉了,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看吧,單位的我沒帶。”


    “你說你偏要這個時候來,白天的時候一目了然,這可倒好……我咋覺得有冷風吹呢”


    屋裏一片漆黑,手機上的手電筒亮度很強,卻也隻能照亮局部,大龍下意識的站到周望身後。


    “你門沒關,能沒風嗎”


    “外麵時不時的還有點光……”


    “把門關上,這上下樓的人看到了不得嚇一跳。”


    大龍走過去關門,周望站在客廳與玄關的交界處,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電視櫃旁的架子上擺放著空的工具箱。


    “我看過照這裏的照片,架子上各種工具,螺絲刀,扳手,十字改錐,刻度尺等等,沒有錘子,這個架子應該是專門放置工具箱的,但這家人不喜歡收拾,工具用的時候拿出來,就沒再放回去。”


    “痕檢照了幾十張張片,你記得倒是清楚,那些照片把屋裏布局拍的很清楚,你幹啥還要來看看”


    “沒有啥比親眼見更立體。”


    周望轉身移動手機照向廳裏,卻不小心照到大龍的臉,周望皺了皺眉,把大龍推開繼續查看。


    “你咋不知道怕呢”大龍納悶。


    “這屋裏就你我兩個人,這要是照到別的物種,我興許還能緊張一下,你看這個廳的麵積可不大,如果再有個茶幾擺在這裏,人倒了真沒地方躺,沙發的位置應該沒變,如果想要讓血濺到沙發上,死者倒地的位置大概在這裏,案發時這裏沒有茶幾。”周望走到沙發前麵,用腳畫了一個範圍。


    “理由呢”


    “一般撞擊頭部濺出的血大概也就二十厘米到三十厘米,其實根據沙發上濺的血跡,可以大概推斷出死者死時的位置,客廳就這麽大,死者生前應該是站在要進客廳的這個位置,凶手跟在後麵,而擺放工具的架子就在右手邊,茶幾有可能在之前就已經不在了。”


    “聽著像是隨機產生的命案。”


    “你這詞用的,不準確也不嚴謹,隻能說命案的發生極大可能是臨時衝突造成的,我還是那句話,但凡預先謀劃,都不會用這招,尤其像陳青鬆那樣的人!如果死者站在這,凶手站在她身後,其他人在哪如果都不在,他等著來一個殺一個,是不是都要用這種方法,趁著被害人沒注意,上去就給一下子!如果被害人不瞎那就是陳青鬆藏的好,可這客廳裏能藏哪而且,這不符合陳青鬆的性格特點。”


    “他啥特點”


    “如果最終都是要被碎屍,把哥嫂騙回村子裏的老房子最好……”


    “有沒有可能他哥哥就是死在村子裏的”


    “如果這個屋子裏隻殺了一個人,一個冰櫃就夠用,可兩個冰櫃都清理了,除非他想迷惑我們,再有,他應該用刀而不是……”


    周望話還沒說完,大龍突然大喊一聲:“誰!”


    房門被推開,兩名民警拿著手電筒照在大龍和周望臉上。


    ……


    屋子裏的電閘被民警打開,周望收起了手機,連連道謝。


    兩位民警穿上大龍遞給他們的鞋套說:“樓裏的住戶警惕著呢,聽到動靜就報警了。”


    周望又開始掏煙,大龍忙製止說:“師父你忘了這是案發現場。”


    周望點點頭,扭頭看向兩間臥室的門,然後扔下大龍與民警尬聊,走向臥室。


    周望先進了主臥,一張一米八的大床,上麵兩床被子淩亂的鋪開,大衣櫃與地麵的交界處還躺著一雙黑色的襪子,一條黑褲子,一件灰色的跨欄背心。


    周望帶上手套,走到床邊看了看枕頭,都有被枕壓的痕跡,兩床被子的形態也是起床後掀開的樣子,周望打開大衣櫃,裏麵亂糟糟的,有疊好的衣服,也有散亂扔在裏麵的,大衣櫃中間有個抽屜,周望打開,裏麵是一些證件,票據。


    周望又打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是些常用藥,他又掀開床上的褥子,褥子與床墊之間有一種x光片,周望轉身又去了次臥,一樣亂的很,單人床上的被子就那麽敞開著,地上數雙襪子,書桌上更是淩亂不堪,想寫點啥都沒地方,周望把所有抽屜都打開看了一下,又去廳裏把所有抽屜檢查了一下,然後不甘心的又去了主臥,看見包就翻一下,還將衣櫃裏的衣服有兜的挨個摸一遍。


    大龍跟著進了主臥,納悶的問:“你在找啥”


    “銀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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