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等到天色有些暗了,曲向東急匆匆的回來了。


    “是死者金秀娟的侄子,名叫金友輝,二十二歲,沒個正式工作,曾經出外省打過工,後來不知道為啥回來了,這不是知道姑姑家的表哥要結婚嘛,他尋思著姑姑家這時候肯定有錢,他想要點錢開個台球廳,沒想到吃完飯就跟姑父和表哥吵起來了,借著酒勁兒就把人家一家子都殺了。”


    “都已經審完了”大龍驚訝的問。


    “沒,剛抓來,道上問了兩句,我納悶啥呢,人家要辦喜事,正是缺錢的時候,他為啥會覺得人家辦喜事的錢能給他用他說當年他姑姑結婚的時候,他家不但沒要到彩禮,還用了一部分給他爸爸準備結婚的錢添補給姑姑,金秀娟是姐姐,他爸是弟弟,這小子覺得這是姑姑欠他們家的,趁著手裏有點錢,該還了。”


    “啥玩意!這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又被門框擠過,然後又進了水”大龍義憤填膺。


    周望問:“凶手咋去的江尾村”


    “死者家的院子裏有摩托壓過的痕跡,他們村騎摩托的人就多,我們沒工夫比對輪胎,直接給鄰村村委會打電話問死者金秀娟家的親戚,誰騎摩托,電動車!好在金秀娟的親戚不算多,我們去她侄子家的時候,這位侄子此地無銀,已經跑了!一隻血手套是在江尾村到鄰村的小道上找到的,斧頭被他扔在自己的後院劈柴堆裏,摩托上有擦噌的血跡,這都不用再去別人家了。”


    “他不是跑了嗎被你們追回來了”大龍問。


    “準確講是藏起來了,想看看情況再跑,我們去他家,他媽偷偷給他打電話,想告訴他跑,被我們發現了,電話是打給他舅舅的,他藏在他舅舅家,倆家離得不遠,我們趕緊過去把他抓了。”


    周望搖了搖頭。


    大龍問:“他去姑姑家要錢,不會是他媽讓的吧”


    曲向東掏出煙,遞給周望和大龍說:


    “很有可能,他姑姑結婚時的事他媽要不說,他咋知道孫家一直生活的不富裕,他們也沒機會要,要也要不到,兒子要結婚,給兒媳婦兒的紅包啥的肯定要準備,聽說他家貸款給兒子在道裏買了個七十多平米的婚房,反正結婚前籌備的過程,老兩口手裏多少有點現金。”


    “在東屋裏放著”


    “對!那小子殺完人,還不忘找倆塑料兜,一個裝錢,六萬塊錢,一個裝斧頭,就這六萬塊錢,聽孫家這邊的親戚說,也是老孫頭東挪西湊的,還找自家親戚借了些,想著收了禮金再還,這個孫茂果啊,也不是個爭氣的,手不能拎肩不能扛,就是老實,找的這個對象,人家裏也是圖他老實,彩禮啥的都沒多要……”


    “行,既然案子查明白了,我們就回去了。”周望站起身說。


    曲向東愣了一下,然後忙感謝道:“你們來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沒有沒有,”周望擺手:“其實這個案子,我們不來,等你了解清楚以後,也能把犯罪嫌疑人鎖定,老孫頭準備的現金不見了,隻這一點指向性很強。”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沒這麽快,我就是納悶,老孫頭為啥要讓金友輝知道現金放在哪這事兒得審完才知道。”


    “那就不耽誤你審訊了,我們現在回,天亮前能到家。”周望說完就要往門口走。


    曲向東忙攔住說:“留個聯係方式吧。”


    ……


    大龍開著車,倆人又急匆匆趕回陽江。


    路上,大龍抱怨說:“咱倆有一個腦子清醒的也行呀,這一天一宿的,就一袋方便麵,你車上咋不準備點餅幹啥的這就是沒有女朋友,要是有女朋友,肯定就提醒你了。”


    “那你趕快找一個,你這學曆,長相的,應該很好找。”周望看著窗外說。


    “我快能有你快你的就擺在那!誒,陸怡她舅對她是真好,怕她開店有壓力,就在商業街買了一個底商給她,不是租,是買!”


    “她開店的事你也知道”周望坐直了上半身。


    “憑啥我不能知道呢我們就不能加個微信劉冰跟陸怡,顧琴都加了微信。”


    周望抿了抿嘴,扭頭又看向窗外。


    “不是我說你,這種時候,就算是朋友,也應該關心的問一下進展咋樣了,等開業的時候,送點啥,買點啥的,你家裏親戚總有生了一胎,二胎的吧花點錢買點啥,兩麵都討好。”


    “你呢”


    “我家親戚都不在陽江,那我也買,買完了給他們寄回去。”


    “隻你爸媽在陽江”


    大龍沉默了一小會兒說:“隻我爸在陽江,我媽……在省城。”


    周望沒有再問,倆人沉默了一會兒,大龍又說:“你說江尾縣這個案子,金友輝是咋想的呢用斧子砍人!就為了多少年前那點恩怨不值當的呀!”


    “人一旦激動起來,很多小事都放大了,現在看都是小事,甚至是他們家不講理的事,但是當時……也許他拎起斧頭是為了嚇唬,孫家爺倆兒也覺得是嚇唬,但是大腦隻需要一瞬間失去理智,他的手就掄起來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孫家爺倆兒當時沒有跑的意思,而是合力上前治服他,啥事都不會發生,可惜,在他們的腦子裏,錢,太重要了!”


    “這兒子也真夠可以的,先跑進東屋應該是為了護著那六萬塊錢,錢比爹都重要。”


    “就算不護著錢,當他看到自己的老父親倒下的時候,正常情況也應該跟凶手拚命,很顯然,他還是想要護著錢,如果他被嚇住了,或許真能逃過一命。”


    “啥意思”


    “金友輝要的是錢,他當時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拿到錢,他第一下砍倒老孫頭的時候,老孫頭的傷並不致命,這時候如果孫茂果急眼了,加上金秀娟,倆人肯定也能將金友輝製住,頂多受點傷,又或者孫茂果嚇傻了,沒有攔著金友輝拿錢,金友輝有可能拿了錢趕緊就跑了。”


    “他們那時候腦子都是不正常的,但是看著自己親爹倒在血泊中,這個做兒子的……我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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