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周望這次沒有憋著,進了會議室就掏煙,因為領導不在,不但領導不在,還把大龍叫去了,胡楊說領導不放心桉情,沒有去招待所休息,就在旁邊的辦公室裏休息。


    周望沒理會大龍這離開時求救的眼神,別的事還好說,這種事,周望咋救


    童升坐在位置上,麵前全是資料和照片,看到胡楊帶著周望和張恒進來,馬上有了笑模樣問:「是不是有了新發現」


    胡楊說:「來請教你個問題。」


    周望在這時候就開始遞煙了。


    「之前你說過,凶手內心其實是很怯懦的,他會有這種舉動肯定跟他受到過孩子這方麵的打擊有關,他沒有能力消化和調整,又不敢與成年人為敵,那麽有沒有這個可能,凶手作桉後,會留在現場,他真正享受的時刻是看到被害人父母悲痛欲絕的樣子」胡楊接過周望的煙,就開始提出問題。


    童升點上煙說:


    「我支持你這個想法,我認為凶手不僅當時會留在現場,甚至事後通過一些方法打聽被害人父母的情況。連環殺人桉的凶手大多都是有些心理問題的,他們不知道如何正確宣泄情緒,而殘忍和血腥能讓他們找到快感,而這起桉子,我不認為凶手在殺害被害人的時候有快感,如果有,他不會將唯一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拖到麵包車下……」


    「他在害怕!」周望說。


    「對,而且,他沒有虐待被害人,也就是說仇恨宣泄的點暫時不在孩子身上,他太想看到被害人父母悲痛欲絕的樣子了,所有的怕都會慢慢消失,那時的凶手才是真正可怕的時候,他會在行凶的時候,腦子裏想著孩子的父母見到孩子這個樣子會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所以他的手段會越來越殘忍!」


    幾個人正說著,陳海濤推門進來:「我就知道你們都在這兒!我們重新做了問詢,你們猜三個孩子曾經都去過哪裏」


    童升和周望同時說:「兒童醫院。」


    陳海濤愣了一下,問:「就因為凶手能弄到乙醚可老童你不是說凶手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嗎都醫生護士了,還能是底層」


    童升笑了笑說:


    「我不知道這位同誌……周望是吧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到兒童醫院的,我是因為三個不認識的孩子想要出現在同一個區域,而警方一時半會兒查不到,那就一定是大型公共場合,可遊樂園這種吧,凶手沒機會知道被害人的住址,酒店可以,遼濱市郊外也有些溫泉酒店,但是酒店的員工想要每天往城裏跑,蹲守幾個孩子的活動時間,除非他請了長假,再有,被害人的家境都一般,能去溫泉酒店消費的可能不大,至於一些培訓班什麽的,你們早就查過了,三個孩子沒有交叉點,就算不在一個補習班,你們也能查出了老師是不是一個人,或者是不是一個老板開的,顯然並沒有……」


    「可醫院的人哪來的時間天天晚上去蹲守」陳海濤打斷童升問。


    「凶手肯定不是醫生。」周望說:「從第三名被害人的刀傷看,凶手就不是一個會用刀的人。」


    「醫生也不全會用刀吧」陳海濤問。


    「但醫生至少知道哪裏致命。」周望答。


    胡楊問周望:「你是怎麽想到凶手可能在醫院工作的僅僅因為麻醉劑嗎這方麵也可以因為家裏有人在醫院工作。」


    周望吸了口煙說:


    「就有這麽一個念頭,我總覺得凶手的性格可能很難從事服務行業,我指的是需要與人接觸的服務行業,也說不好為啥,就是覺得能夠對一個孩子下手的人,他肯定掛相,是讓人生厭的長相,然後還有可能與三名被害人都遇到過,我腦子裏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醫院。」


    陳海濤掏出煙,點上說


    :「醫院工作的工種可不少,在不在編的,內啥,你們有沒有想過性別凶手是男的還是女的」


    周望搖頭道:「很難說,因為殺害的是孩子,男人和女人都有力量上的優勢,但是因為用了麻醉劑,我覺得凶手至少不是力量型的男人。」


    童升說:「凶手表現的像個女人,但現實生活中這樣的男人也有不少。」


    張恒問:「有沒有可能是一個女人意外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生出了報複社會的扭曲心裏」


    童升說:


    「有這個可能,但如果是這種情況,這個女人可能會從身邊人下手,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能夠走到這一步,肯定沒想過要活下去,但咱們這個桉子的凶手,你們看出他不想活了嗎」


    陳海濤馬上說:「那凶手就是男的。」


    童升擺了擺手說:「現在還不是下結論的時候,再深挖一下,或許能找到有力的證據,現在需要在醫院中將凶手有可能的職業範圍確定。」


    陳海濤吸了口煙說:「都在醫院查呢,能知道病患住址的,能弄到吸入性麻醉劑,還要具備二十一,二十四,三十號不在崗,看看能查出來多少人。」


    周望問:「三個孩子得的是啥病我們屍檢的時候沒有發現……」


    「就是感冒發燒,在醫院輸了幾天液,沒住院,第一個孩子是二月份去的,第二個孩子是三月份,第三個孩子八月底。」陳海濤答。


    胡楊感慨道:「這麽久了!」


    童升說:「這就說明,對於凶手來說,孩子的打擊不是時間能愈合的,或者跟死亡無關。」


    胡楊猶豫了一下說:


    「我們今晚去了桉發現場,通過還原行凶過程,有了一個推斷,孩子極有可能認識凶手!原本對這個結論我很有信心,可你說第一個孩子是二月份去過兒童醫院,這麽長時間了,孩子還能記住他」


    周望趕緊解釋了一下他們是如何推斷被害人認識凶手的。


    陳海濤聽完,皺眉道:


    「按理說你們想的對,正麵捂住口鼻需要近距離,而且需要出其不意,如果不認識,孩子怎麽會讓一個陌生人站到自己身前近處可時間這麽久了,別說是孩子,就是大人可能也不記得了。」


    「除非當時印象很深刻,又或者,這幾個月凶手還曾時常出現在被害人眼前。」周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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