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說:


    「石勇也不知道,隻說他每天早晨天不亮都會到學校操場跑兩圈,然後六點來鍾偷偷去小樹林裏看早戀的學生親熱,昨天早晨他剛到操場就看到死者背著背包在操場上慢跑,他正好溜達到鬆樹林的時候,死者恰巧也跑到那,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天還沒亮透,他想著萬一這個小女孩能治好他的毛病呢……」


    「他確實有性功能障礙」周望問。


    「對,他就是說到這裏順便交代了化工廠的那起桉子,說化工廠那次他感覺多少有點變化,那次是秋天,他幹完活蹲在灌木叢裏解手,正好被害人經過,好巧不巧的,蹲在離他不遠的道邊,嗚嗚的哭,他說他就是想讓被害人幫幫忙,結果被害人不幫忙不說,還想喊,他就把人掐死了,後麵就不用說了,很畜生!」


    小尚點上煙,繼續說道:


    「他說他也花錢找過,沒用,還白白讓人把錢掙走了,化工廠那次後,他覺得有點作用,本來想著再找一個試試,結果沒等他找到目標,廠子倒了,這兩年他想過好多次,可就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直到昨天早晨,他覺得這是老天爺開眼了,給他機會治好自己的病,我跟你說老周,你當時沒在審訊室,劉冰聽到這兒直接就炸了!那眼神直接能把石勇閹割了!」


    「我要不是穿著這身警服,碰上這樣的,我真會閹了他!」劉冰說的麵無表情。


    顧鵬氣哼哼的說:「就說提前打他一頓沒錯吧真說到了審訊室再動手,又跟上次一樣,關禁閉不怕,就怕給王隊添麻煩。」


    王勤擺擺手說:


    「甭說好聽的,管住自己比啥都強!我隻是後怕,如果昨天早晨沒有及時發現屍體,怕是還會有女學生被害,我跟校方說了,一定要提醒在校女學生,不要單獨去任何沒有人的地方,哪怕是白天!保護好自己比啥都強,像現在,凶手抓住了又能咋著周怡然已經不在了,邢小苗也隻剩白骨了,他們的父母那是幾句話就能安慰好的」


    周望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感歎道:「忘了是誰說的,這煙火人間,事事值得,事事也遺憾,該用多懂事的理智去壓抑住心中的不甘與難過!」


    「你這話如果是用在石勇這種人身上,我覺得你病的不輕!」劉冰冷著一張臉說。


    周望苦笑道:


    「我是說咱們,說被害人的家屬,說這世上所有能看清卻又無能為力的人,石勇跟孫豔一樣,無法接受生命中的折磨,就把這種折磨轉到他人身上,即便被抓了,也沒有悔改的心,在他們的內心裏,隻有自己是最可憐的……」


    「你要不說我都忘了,遼濱那邊有消息了嗎」王勤問。


    周望搖了搖頭,說:「專家一多,事情也就多了,我這幾趟出差明顯的感覺就是,還是咱們這裏好,團結就是力量!」


    ……


    一職的桉子破的快,最高興的是馮局,哪怕是牽連出兩年前的桉子,但沒影響破桉率,沒有因為他主管的這方麵拖市裏的後腿,那就很好!


    周望去解剖室幫大龍整理白骨,大龍很感動,更讓大龍感動的是,周望一邊幫手一邊不斷的給大龍講些課本上沒講過的知識點和經驗,氣氛十分融洽。


    工作完成後,大龍就覺出不對了,周望在辦公室裏幾次欲言又止。


    大龍開動腦筋,問:「明天六號」


    「嗯。」


    「陸怡的店開業。」


    「嗯。」


    「你想找我借錢」大龍瞪大眼睛問。


    周望一驚:「這事兒我需要給很多錢嗎」


    把大龍問愣住了,這時周望的手機響了,周望一看是童升,趕緊接通電話。


    「咋樣」周望


    接通電話開口就問。


    「終於讓她開口了。」童升的語氣聽起來很悲涼。


    「她是裝的!」周望有些激動:「就在你打來電話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警方在她家裏找到的那瓶可吸入性麻醉劑,是空的!她沒機會再整到這種東西,說明啥說明她也不需要了,因為她覺得自己能行了,這樣的人,前前後後想的這麽清楚,咋會是精神病!」


    「精神病在發病時雖然不需要負刑事責任,但需要負民事責任!」


    「啥意思賠錢如果她被鑒定為精神病,她不僅可以免於刑事責任,至少會減輕,而且還會引發民事賠償,她賬戶沒錢,可羅小娟有!」周望的語氣有些激動。


    「法律規定由順序在前的有監護能力的人承擔民事責任!羅小娟就算不認,賠償金裏也有應該屬於孫豔的錢,你記得羅小娟說孫豔這個婆婆心裏隻有自己,最在乎錢,其實,羅小娟才是那個最在乎錢的,真說賠償金分出去一部分,哼,孫豔想用這樣的方式懲罰羅小娟,別說是大額的一筆錢,就是小錢也能讓羅小娟飽受痛苦,而孫豔之所以沒有直接對羅小娟動手,是因為她兒子臨死前還在囑咐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對羅小娟多些忍讓。」


    「大江是經過搶救的」周望問。


    「對,你記得咱們審問孫豔的時候,她問過我「我兒子跟你說什麽了」我說「他讓你,好好的。」你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嗎」


    「我記得她當時的表情,說不上來的感覺,她知道她兒子到死都在讓她忍讓羅小娟,從來沒有想過讓她這個媽媽好好的。」


    「羅小娟說兩個孩子一直沒上戶口,不是孫豔不讓上,其實當時羅小娟說的時候我就不信,上戶口這個事,大江怎麽會由著自己媽媽的性子除非證明孩子不是大江的,我也確實這麽想過,可實際上是……羅小娟用兩個孩子要挾,把房本改成她的名字,孫豔不同意,羅小娟就不肯給孩子上戶口,結婚證,出生證都在她手裏,她知道大江會著急,早晚房子會到她手裏。」


    「她是逼著大江去跟孫豔鬧,然後坐等房本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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