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寬一再說自己單純,他無意間在呂菲菲的手機裏看到了兩個人的床照,他根本想不出呂菲菲是怎麽拍的,這回他起了殺念。


    馮寬知道呂菲菲和楊振宇合租的婚姻關係,也知道呂菲菲沒有對任何人講過和他在一起的事,更別說敲詐勒索的事兒了,這讓馮寬覺得隻要讓呂菲菲人間蒸發,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繼續過他的安穩生活,他甚至一度產生處理完呂菲菲,好好跟媳婦兒過日子的想法。


    平時圍在馮寬身邊,各行各業的所謂朋友有很多,他跟一位朋友說想辦個新的電話卡,就是那種查不到是誰辦的,聯係點別的事也方便,朋友給弄來了,然後他又跟領導爭取去省城學習的機會,本來他想整一出完美的不在場殺人桉件,可他發現他算不明白,而且這事兒根本不能讓警方懷疑到他,一旦懷疑到他,家裏人肯定知道,他不敢想後果。


    很快去省城學習的日期定下來了,馮寬想過帶上呂菲菲,然後半夜殺了拋屍荒野,可他擔心自己對外地路況不了解,萬一屍體很快被發現,而他的車又被監控拍到,就麻煩了,他想來想去想出了旅館殺人藏屍的辦法。


    桉發當晚,馮寬從省城開車回到大崇,跟家裏說轉天上午到家,實際上早就跟呂菲菲聯係好,晚上在旅館見麵,這就是孟非等在解剖室門口的第二個原因,馮寬開的是自己那輛普通的車,而周望之前推斷凶手開的是好車。


    呂菲菲滿心歡喜的等在房間裏,還以為自己的魅力征服了馮寬,讓馮寬出差幾天就對她開始思念,所以她沒有對馮寬拎著大行李箱有什麽質疑,其實當時她隻要多留意一下就能看出來,那是一個沒裝什麽東西,幾乎是空的箱子,拉進房間的時候差點倒了,還發出了「冬」一聲。


    馮寬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連澡都沒洗,兩人就上了床,捆住手腳是馮寬提出來的,呂菲菲也想嚐試下,試試之後就逝世了。


    馮寬堵住呂菲菲的嘴,扯著她的頭發拖進洗手間,又從箱子裏拿出錘子和一把屬於管製刀具的匕首,這時的馮寬腦子裏都是這段時間走投無路的憤怒,都是眼前這個女人把他逼成這樣的,他先是又踹又踢,然後又把呂菲菲拎起來掐著脖子,看著呂菲菲驚恐的表情,狠狠一錘子,然後把呂菲菲扔到馬桶坐上,開始用自己帶的毛巾擦拭牆壁上的血跡。


    孟然說道這裏的時候看了眼周望,這與周望推斷的全是用酒店的毛巾擦拭,有些不符。


    「連毛巾都自帶,他也太細心了吧」大龍驚訝的問。


    孟然說:「馮寬憋著一肚子火,本來就打算殺之前好好讓呂菲菲受點罪,他說他想多捅兩刀的,沒想到第一下捅的太狠,直接捅死了。」


    「他這麽折騰,就不怕別的房間投訴或者直接找上門來他一身是血,不怕露餡」大龍問。


    孟然說:


    「所以馮寬提前在呂菲菲同意的情況下先把她手腳捆住了,後來又把嘴封上了,拖去洗手間的時候呂菲菲估計也是蒙的,現在想她那個時候抬起腿使出全力砸地……也沒用,馮寬不會讓她砸第二下,也就不會有人投訴,等進了洗手間他將呂菲菲按在牆上的時候,也是門這邊的牆,應該是考慮到了隔音的問題。」


    周望皺眉問:「馮寬是咋做到行李箱沒有帶著血離開的」


    孟然說:「他預計的自己帶的毛巾能夠用,後來不得不用上旅館的毛巾……」


    「他把毛巾鋪在行李箱裏」周望問。


    「對,行李箱是黑色外殼的,沾上點血跡也看不出來,但是他轉天出門前反複擦過了,裏麵被他鋪上毛巾,說是怕有血滲出沾到車上,毛巾不夠用了,用了兩條旅館的毛巾,他挖坑之後還特意把毛巾都拿了出來,埋在另一處,就是怕萬一有人發現了屍體,根據


    毛巾找到旅館。」


    「毛巾上有旅館的logo」大龍問。


    「沒有,他就是擔心警方有這個本事。」


    大龍哼了一聲說:「他想的倒是真細致。」


    「他是不是也給屍體洗過澡」周望問。


    「對!衝刷地麵的時候順便把屍體也衝洗了,擦幹淨抱進行李箱,馮寬說他事先上網查過資料,知道屍僵的時間,所以沒敢耽誤,衝洗的很快。」


    「服了!」大龍說:「有這心思放在工作上好不好還用得著看別人臉色過日子」


    孟然猶豫了一下說:


    「其實你之前就說過要我們好好審審旅館老板的外甥,我沒當回事,馮寬說,他清理好現場之後,就拎著行李箱下樓了,他說怕有哪裏沒清理幹淨,他先把行李箱放到車上,又回去重新清理了一遍,轉天天一亮就結賬了,因為不想等前台上去檢查房間,他準備了五百塊錢,撂下直接就走了。」


    「旅館老板還是說謊了!」周望說嚴肅的說:「馮寬結賬的時候應該是那個外甥在前台,旅館老板娘說的這個男人的樣子,也是聽外甥說的。」


    「我覺得,馮寬自以為把房間清理的很幹淨,但是旅館的人還是看出異樣了。」大龍說。


    孟然氣哼哼的說:


    「肯定要再審他們,因為他們給出的結賬時間,嚴重誤導了我們調取監控的時間段,要不是後來將時間段調整到早晨,根本找不到馮寬的車,也沒這麽快找到屍體!」


    周望站起身說:


    「你還要繼續辛苦審訊,我們就先撤了,還要麻煩你明天跟陳支說一聲,我天亮後再給陳支打電話,真是家裏有事,睡也睡不踏實。」


    孟然馬上起身說:「走你的!隻是路上要注意安全,我也不知道能幫上什麽。」


    周望拍了拍孟然的肩膀,又朝賈一凡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周望的車一直停在院中,四個人上車先到招待所。


    孟然和賈一凡陪著兩人收拾行李,然後把兩人送到樓下,目視著大龍開車消失在夜色中,孟然心裏一陣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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