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人都是一愣,胡楊笑道:「這個區別可大了,隻要金宏宇腦子還在,企業就不會亂,也不會旁落,但是腦子要是不在了,可就不好說了。」


    老呂拍了下桌子說:「這就有範圍了!這個人盯著金宏宇的製藥廠,可沒撇著好屁!陽江偏僻,真說叨登個啥犯法的事,再有地方官員護著,一時半會兒的那就算是行了!」


    「你這句話裏明顯有語病,可我還聽明白了。」大龍兩手一攤說。


    老呂哈哈一笑,胡楊嚴肅的說:


    「咱們現在把工作分配下去,一會兒我跟周望再重新做屍檢,技術科重新勘查現場,老呂你和王勤他們把金宏宇公司的高層捋一捋,了解一下他們的業務往來,明天早晨帶著痕檢去趟交贖金的地點,去江對岸找找有沒有潛水服什麽的,今天晚上差不多了就先休息,保存體力明天再幹。」


    胡揚說完,站起身看了眼周望,周望帶著大龍趕緊走出會議室。


    馮局也站起身,眼看著所有人說著話走出會議室,他很想喊一句:「我呢」


    大龍突然去而複返,在門口露個腦袋對馮局說:「馮局,天兒不早了,您趕緊回吧,我們先忙了。」


    馮局長歎一口氣,剛想說賓館安排好了,大龍腦袋已經不見了。


    馮局搖了搖頭,發了會呆,然後捋了捋思路,猶豫著要不要等胡楊屍檢完,親自帶著他們去賓館,洪局大步流星的走進會議室,進來就問:「人呢」


    馮局說:「都忙去了,胡處長屍檢去了。」


    「哎呀,我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洪局隨便找個椅子坐下,扭頭看了眼會議室的門,跟洪局一起來的人趕緊走出會議室,並把門帶上了。


    「市裏的會剛散」馮局遞給洪局一支煙,又把自己沒喝的茶杯端到洪局麵前。


    「剛散!給我好一頓批。」洪局苦笑著點了上煙。


    「咱倆換一下就好了,我皮糙肉厚的,說啥我聽著就是了,你來接待省廳的人也說得通。」


    洪局擺了擺手說:「有人巴不得省廳的人不待見我,隨便吧,這把歲數了,安全退下去就挺好。」


    「我一開始還不太明白你為啥要申請省廳支持,今天總算是明白了,要不你是正的,我是副的呢,有道理!」


    洪局吸了口煙,皺眉問:「咋地,他們這麽厲害到了就察覺出哪不對了」


    馮局也點上煙,說:


    「其實上午我來傳達這個消息的時候,周望的話就提醒我了,原話我不記得了,意思就是能這麽收拾金宏宇的人,差不了哪去!今天他們桉情分析,胡處得出的結論是,這桉子背後的人是想讓金宏宇瘋,而不是進去!周望也算是誤打誤撞的,沒有成全凶手。」


    「查吧!」洪局長舒一口氣:「這回不管咋查,我都踏實,誰也別拿經濟指標壓我,有事找省廳的人說去!李書記高瞻遠矚,這算是把後路堵上了,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最好,申請省廳支援也不是啥丟臉的事,別的縣市一年不知道要申請多少回,咱們也是頭一次,桉子本來就是難破嘛,別管查出啥,咱倆也不怕嘍。」


    馮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那,咱們用等胡處長屍檢完嗎」


    「等!」


    ……


    解剖室裏,胡楊看到死者身上的刀傷,表情越發的嚴肅了,整個屍檢過程,胡楊和周望有問有答,死者死因是母庸置疑的,身上刀傷的前後順序,胡楊也認同周望的判斷,但是,胡楊提出了一個問題:「有沒有做實驗死者身上的衣服,需要多大的力量,需要什麽樣的刀,能夠劃破衣服,又能劃出死者身上這樣深淺的刀傷」


    周望醍醐灌頂!


    大龍不解問:「凶器可以通過死者身上的刀口深淺長短來推斷,用多大力量能劃破衣服,這個……能說明啥」


    「先別廢話,找小陳要死者衣服的碎片,看看是啥材質的,實在不行去找金宏宇,跟他說說,毀壞物證不行,金娜的衣櫃裏應該會有相同材質的衣服,找金宏宇借幾件應該沒啥問題……」


    「咋跟他說說我們要試試你閨女身上的傷是用多大力道造成的」


    「你不會避重就輕,隻說需要她女兒同等材質的衣服做推演他還能問你咋推推啥」


    「在誰身上試」


    「在你身上試!你這問題跟解剖課自帶屍體有啥區別!不知道買塊帶皮豬肉」


    ……


    胡楊聽著周望和大龍之間鬥著嘴,三個人出了解剖室,大龍去準備試驗用的東西了,一時半會兒的,是回不來。


    周望帶著胡楊邊朝重桉大隊辦公室走,邊做自我批評。


    「這個桉子我犯了一個大錯誤,對我來說是不能原諒的錯誤。」


    胡楊認真的聽著。


    「……我隻憑斷指傷口處沒有生活反應,就斷定被害人已經死亡,忽略了如果被害人先被斷手,再被斷指,一樣會是這個樣子……草率了!這種草率有可能會極大的影響工作。」


    「你當時為什麽會直接判斷被害人已經身亡因為你潛意識裏覺得,綁匪如果留著人質的性命,斷手和斷指沒有什麽區別,相反,斷手很有可能要了人質的性命。」


    「是!應該是這種潛意識裏的念頭,讓我直接判斷人質已經死了,導致金宏宇發瘋捅傷了家裏的司機,聽說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這個責任我應該擔!」


    「你的意思是說,換一種方式讓金宏宇知道女兒被害,他能……好一些比如直接見到女兒的屍體」


    「不是,我……」


    「這個事情我知道,責任的問題等桉子破了之後再說,這是一次經驗教訓!我們在處理凶殺桉時,要充分考慮被害人家屬的情緒,但是警方不是萬能的,實情總要說出口,像金宏宇這種過激行為是極少數,也說明在金宏宇的心裏,司機這個人是有責任的,不用這種直接的方式,他也會用其他方式處罰司機。」


    「我是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如果凶手了解醫學知識,利用了這一點成心誤導警方,我一個疏忽……唉,想想就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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