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邪司,校場,一男一女相隔十數步。


    深邃的青色光芒綻放,“唳”,通體青色的巨型飛禽展翅並發出一聲厲嘯。


    “嗖”,十數步的距離僅在數息間被跨越。


    鏗,【拔劍空裂】,一片籠罩著層層肅殺的深邃的蔚藍迸裂,空氣被染上了藍的顏色,被撕裂成碎片,化為朵朵藍色花瓣。花瓣驟然聚合成一束,淩厲貫穿前方一切阻礙,然而,落空。


    轟,凝成一束的藍色爆炸,再次化為朵朵藍色花瓣,仿若有靈性般,襲向那道翻滾、騰躍的身影,然而,再次落空。


    “唳”,青鸞將靈再次發出一聲厲嘯,【劍連刺雷電閃】,漫舞的劍影,綻放幽暗的光芒。滋啦!一束束雷電鞭打著地麵,堅硬的校場地表頓時出現道道裂痕,然而,它的攻擊依然落空。


    兩招“武術”都落空,讓輕紗遮掩下的神情凝重,她將劍回鞘,雙手仿佛舉起重物般緩緩抬起。


    “啪”,她拍了一下巴掌,雙腕刹那間迸發出兩道“紅芒”,兩道紅芒瞬間銜接形成“圓環”,【寶物赤鏈環】。


    “嗡”,銜接成“環”的赤鏈朝目標疾馳而去,一旦擊中,蘊藏的“僵化”將會激活,“目標”將會有三息的僵硬,然而,不管去時還是返時,赤鏈環都一一落空,回落到雙腕,【寶物】暗淡,進入冷卻。


    李叉叉暗驚,【無雙戰將】都如此厲害嗎


    不,她又非首次跟【無雙戰將】交手,趙君宗是第四位【無雙戰將】,他之前的三位都加入【俱樂部】成為職競者,而她跟那三位【無雙戰將】的戰績不是平就是贏,從未輸過。


    【劍斬鐵無影】。一道攻擊潛入地底,朝目標疾馳而去,“嗖”,地麵隆起,一柄劍貫穿地麵。目標仿佛早有所知般,脫離了【劍斬鐵無影】的攻擊距離,但攻擊尚未結束,劍墜落後,再次隱沒地底。


    然而,它的三次“隱密”攻擊全部落空,劍,最後無功而返,落回劍鞘。


    劍四式:拔刀、連刺、斬鐵、烈風。


    可融合為四招“武術”,施展的動作與“劍四式”並無區別,但消耗的體能、精神卻是十數倍之多。


    如今三招皆已落空,微微有些氣喘的李叉叉,右腿提起,重重的蹬地,靴子綻放光芒,【1級武將技屍鬼】。


    通體“青紫”,麵目猙獰的“屍鬼”出現在趙君宗的身後,銳利的爪子朝他後背探去,唰,一道寒光出現,屍鬼被攔腰斬斷。


    前幾次的攻擊,目標不斷規避,使兩者之間的距離被拉開,“屍鬼”肯定無法建功,但能拖住目標最少一息的時間。


    趁此機會,李叉叉如獵豹般衝了過去,【劍烈風春旱】,此招一出,懸浮於背後的“青鸞”一聲鳴叫後,投入其中。


    原本是冬季的環境,突然春暖花開,一輪烈日驟然出現,大地幹裂,花朵枯萎,然而,最強悍的一招依然被早早規避。


    柱劍喘息的李叉叉一時間無語,她在聯賽中極少施展【劍烈風春旱】,反而施展【呼風喚雨】的特殊隱藏能力,是因為【春旱】對“青鸞將靈”有巨大損耗,沒料想,這招都被趙君宗避開了。


    緩回氣後,李叉叉憤怒的喊道,“你在無視我嗎”


    她行事雖然激烈,但並不輕易動怒,此時憤怒,即有攻擊全部落空原因,更多的是趙君宗沒有反擊。然而,從攻擊開始到結束的兩炷香時間裏,趙君宗都沒有反擊,這讓李叉叉的挫敗感深重,認為對手是在羞辱她。


    趙君宗麵無表情的望著李叉叉,盡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聲音也能判斷出她很生氣,然而,是我趙君宗不想反擊嗎


    麻的,但凡有一絲還擊的機會,我趙君宗必然給你丫一個教訓,問題是,“感知”居然沒有捕捉到一絲破綻,那我能如何還不是假裝瀟灑的規避。


    實話說,他也是受到了打擊,【大恐怖】側重於防禦,反擊全靠他“瞎蒙”,畢竟,他的戰鬥意識是真的“菜”。而獲得“感知”後,他以為自己“攻擊與防禦”都無懈可擊,哪料到,獲得“感知”後的第一戰,依然被打得的毫無“還手”之力。


    一男一女都各自生悶氣,校聲滿目蒼夷,無聲指責這對狗男女,換個地方打不行嗎


    “最後那招,能告訴我是什麽嗎”趙君宗打破沉默,做為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他有很多問題藏在心裏,但卻找不到解答的人。


    李叉叉的最後一招,讓趙君宗想起司宰“曲洪”說的“天地氣象”下位“二十四氣節”,但那一招明顯比“氣節”要高一個層次。


    “春旱”,李叉叉沒有隱瞞。


    趙君宗心中一動,自己沒有推測錯,【二十四氣節】的上位就是【春夏秋冬】四季,那【四季】的上位又是什麽


    “需要【將靈】融入才能施展嗎”


    “嗯”。


    【大恐怖】是未知存在,並不是【將靈】,趙君宗認為自己的將靈應該是【赤鳳】,【一杆大煙囪】說的“魂靈魄身”,他應該是不需要的,或者說,他已經具備。


    “不用劍招能施展嗎”


    “嗯,消耗會更大”。


    李叉叉突然心平氣和的回答問題,趙君宗覺得有些怪異,但他也沒有放在心,有【大恐怖】在,就算她偷襲,照樣招招落空。


    “你能預判所的攻擊軌跡,發現招式中的間隙,是體內未知存在的能力吧”,李叉叉突然問道。


    “你的呼風喚雨也是體內未知存在的有力吧”趙君宗反問。


    “拷”,李叉叉“爆”粗,難怪一個酗酒一年多的人,突然間操作逆天,並逆襲成為【無雙戰將】。


    她體內融入未知存在後,也曾去挑戰過,成績比當年考證時要強得多,但依然沒有達到【無雙戰將】的標準。這意味著趙君宗融入的未知存在,比她體內的未知存在,位階要高,這讓她更加的不爽。


    本來體內未知存在位階就比趙君宗的要低,如今輸了,【七層玲瓏塔】拿不回來,複蘇進度又被拖慢了,李叉叉好想打人。


    “所以,你不是無視我,而是沒辦法還擊”。


    “你可以再試試”。


    趙君宗不覺得再打下去,自己的“感知”依然捕捉不到“反擊”的時機,畢竟,李叉叉是無法保持那樣高強度的連續攻擊。不說她的真力是否足夠,單是穿著【無雙鎧】就無法保持這樣的戰鬥。


    李叉叉冷哼一聲,“送我出去”。


    趙君宗撓了撓頭,朝躲在一邊觀戰而瑟瑟發抖的【一杆大煙囪】喊道,送她出去。


    【大煙囪】咽了咽口水,他代入後發現,自己扛不過一招,或者,李叉叉不需要武術,僅是劍四式,就能把他幹掉。


    趕緊屁顛屁顛跑過來,彎著腰做出“請”的姿勢,李叉叉再次朝趙君宗一聲冷哼,如打了勝仗的“女王”,扭著曼妙的身姿,朝【誅邪司】的大門走去。


    趙君宗覺得不“哼”一聲,念頭不通達,等李叉叉不見身影後,才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返回【息晷堂】,望著寬闊的虛擬地圖,發呆。


    發了三炷香左右的呆後,【息晷地圖】閃爍光芒,沒有警報聲,顯然不是【邪化】事件,趙君宗頓時一喜,趕緊點向那團光芒。


    不知名野外,但必然是在“晉都”境內,【息晷地圖】就是“晉都”全境圖。


    幢幢身影在糾纏著,也不知是否約定不能使用“武將技”,雙方約數百人都在使用“戰技”。使得刀劍加身的沉悶聲此起彼落,卻沒有誰發出聲音,對悄然出現的趙君宗也一無所覺。


    一頭撞進交戰雙方內,趙君宗閑庭信步的遊走在密集的攻擊中,漸漸接近戰場中心,看到那裏豎立著一根約“一丈(4米)”的柱子。柱子散發著厚重的曆史蒼桑感,柱體刻滿“象形字”,等趙君宗接近“半丈”範圍時,他聽到了莫名的囈語聲。


    “依、啊、唔、哦……”。


    “叼,這根柱子居然是【三國帖】”


    說起【三國帖】,他剛抵達京師時,以為京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結果,逛遍整能逛的地方,愣是一尊【三國帖】都沒看到。


    他不認為京師沒有【三國帖】,必然是大晉帝國的皇室“司馬家”,將【三國帖】遷移走。這說明皇宮內隱藏著至少一個“三國人物”,大概率是被囚禁著,司馬家是皇室,自然就是“城池”陣營,而不是“部落”陣營。


    “沒有靈丹了啊”,趙君宗望著那根柱狀的【三國帖】,略感遺憾的嘀咕道。


    “依、啊、唔、哦……”。


    柱狀【三國帖】依然向他發出莫名的信息,趙君宗懷疑這些單音,是“象形字”的發音,而一個“象形字”蘊藏的信息量是很多的,畢竟,遠古時期沒有那麽多的“文字”。


    但柱狀【三國帖】並非【息晷地圖】上散發的那團光芒,趙君宗繞過後繼續在密集戰鬥中穿插,在戰場一側的後方是一座廢棄的府邸。


    占地麵積相當大,破敗的大門依稀能看出當年的繁華,從殘破的大門進入,相隔兩丈的地方是寬大的“影壁”。大部分底部的影壁都雕著花花草草,龍鳳吉祥之類的,但這座“影壁”卻是雕刻著“象形字”。


    “象形字”都是很抽象的,自以為猜出其意,實則謬以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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