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宗在一旁悠閑的走神時,富春山已是跟常楓起了衝突,他顯然把這一切根源歸於常楓,對常楓破口大罵,並屢次放言要殺掉常楓的家人。


    盧西發將憤怒的滿臉通紅的常楓拉到身上,他怕常楓做出傷害富春山的舉動,到時候又是一個無效【指令】。


    “富春山是吧你知道【三兵四義】嗎”頓了頓,觀察富春山的表情,斷定他是知道【三兵四義】的。


    “你即是知道,那麽,我們將兩個特殊的人擺在你身邊,你會有什麽後果”


    富春山臉色大變,他知道【三兵四義】,指得是“普通人生命財產安全預防、製止及掃黑除惡”的四層定義,【三兵】則就是機構之名。


    他也就聽懂“兩個特殊的人”,而他老父會被腰斬,則就是兩個特殊的人,與他在10米範圍內。


    那麽,【緝事局】若是繼續這樣操作,他能保證自己不掉入“陷井”嗎


    畢竟,對方是不是特殊之人,他也不一定能查出來的,對方也不會把“殺人犯”三個字刻在腦門上。


    “或者說,你的兩個兒子”


    富春山的心氣聽到“兒子”二字時,頓時一泄千裏,整個人蒼老了許多,顫顫悠悠的轉身離去。


    【連雲督查局】破獲大量積年懸案,別管這是不是撿來的功勞,功勞就是功勞,全局上下幾乎人人都立功,可謂喜氣洋洋。


    雷橫鬱悶的望著富春山,你是來破壞氣氛的吧


    “我願將所有資產變賣,一半資助給督查局,一半資助緝事局,拜托雷局總,邀請緝事局把總出來談一談”。


    “那我可沒這本事,我隻認識一個叫盧西發的緝事員”。


    “這個盧西發是何職”


    “支隊長”。


    “那拜托雷局總,請這位盧支隊出來一敘”。


    盧西發很憂鬱,他被一道神喻召至緝事局,放棄的可是很多。


    如今連自己姓名都不敢輕易告訴他人,那句“我叫盧西發,給麵子的叫發哥,不給麵子的叫我西吧”,也是不能再說了。


    “要不,你跟別人說,我叫趙君宗,君宗勢不可擋的君宗”。


    盧西發翻了個白眼,你是上官,你說了算。


    雷橫其實並不願意跟“盧西發”打交道,他見識了兩次斷崖式的裂痕,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知道“富冬橋”是怎麽死的。


    【緝事局】招募的“線人”,基本上都是“督查局”的線人,畢竟,“連雲區”就這麽大,混灰或混黑,上不了台麵的人,來來去去也就那些。


    收兩份錢的“線人”們,自然不會保守秘密,但他們說的內容,需要結合【三兵四義】,否則,隻會聽得一頭霧水。


    雷橫在第一次被盧西發震撼時,就很留意【三兵司】公開的信息,也搜集了【三兵四義】的多種解讀,他甚至還找到【三兵司】的一些案例。


    “【督查員】栽贓隻是為了破案,將犯人繩之以法,【緝事員】栽贓卻是索命啊”。


    此次設宴,雷橫卻也不是為富春山,而是為自己或者說【連雲督查局】,他是早有這番想法的,隻是沒有什麽借口,如今為富春山周旋則是很好的借口。


    資助是合法合規的,趙君宗不會拒絕,至於其它方麵,他很直白的說,隻要你富春山不犯傻,你全家就是平安的。


    富春山千恩萬謝的離開,然坐上自家豪華飛艇時,點擊【虛表】,然而,錄下來的視頻卻是不存在。


    “撲該,在兵備使麵前錄音錄視頻,這怕是不知道兵備使能屏蔽監控的吧”,心中冷笑,趙君宗準備起身離去。


    “盧隊,盧隊,再坐一會兒”。


    趙君宗有些意外,你跟我有什麽好聊的


    “協作啊”。


    聊這個,趙君宗可就不困了,他也從餘瓜那裏知道,【兵統局】一直在籌劃,兼並【督查司】之事。


    雖然雷橫說是“協作”,趙君宗更傾向於自己的緝事局,兼並了雷橫的督查局。


    協作方案有現成的,抄【兵統局】的機密企劃即可,就是要前往“虛暗”有些麻煩,但若是能兼並【連雲督查局】,這局麵就開闊了。


    斬草肯定要除根,何況富春山根本沒有“收山歸隱”的跡象,策略依然是【三人成蟲】,但屬於拓展版,具體如何操作,則由六個支隊長去搞。


    【三兵司】各廠各局的總部,都是“炁”的“楔”形字建築,此建築就是【世俗界江京連雲區】,與【太上諸界閩界北閩侖鳧庫】的“衢”。


    走此條【衢】可直抵“北閩侖鳧庫”,趙君宗讓休班的緝事員們,在“阿巴欄”澤建造軍事建築,建築工具、材料等等,都是跟“侖鳧庫”交易獲取的。


    常楓的“移速作戰”訓練,就是在“阿巴欄”訓練基地練出來的,此外還會邀請“侖島庫”的【兵器】前來切磋,出場費也是必須的。


    由於“閩界”尚未納入【大數據】,【鞘表】在此處就沒有信號,但內部儲存的資料數據,依然能夠查閱,一些輔助也可以使用。


    時間流速是1:1,趙君宗返回時已是夜晚,【鞘表】叮叮叮的冒出聲響,發信息的都是家裏人,大哥、二哥、三哥,大姐等等。


    “宗君,七爺爺有下落了,你不管有沒有空都要回來一趟”,所有信息大致都是這個內容。


    他爺爺“趙暮海”那一輩,隻有七個堂兄弟,人丁不算興旺,除了七爺爺“趙暮鬆”,其他的六位都還健在。


    但這位七爺爺,趙君宗懂事以來就未曾見過,偶爾聽聞,是已經去逝了,隻是如今看了這些信息,顯然不是去逝而是失蹤。


    “叼,不會這麽巧吧”


    一想到失蹤,自然就想到“富家”莊園的“骨坑”,趙家與富家都在“連雲區”,就如今的情況,兩家是看不到有交集的地方。


    但四五十年前,屬於開荒的初期,盡管【聯邦】派遣了行政人員治理地方,卻依然是很野蠻的時期。


    也就是【聯邦】禁槍,刀具管製等等,否則,那時期爆發的“械鬥”,就不是木棍、鏟子之類的,肯定是大炮“鳥”槍轟鳴。


    所以,趙家跟富家,必然在那時期有過衝突,而七爺爺則被富春橋暗算,成為“骨坑”中的一員。


    雖然緝事局籌劃對“富春山”斬草除根,但隨著“骨坑”裏身份確定,“富春山”已是陷入“聯合”訴訟,更是遭到連雲區本地人的杯葛。


    他的公司人員也紛紛辭職,合作夥伴不是撤資,就是斷絕聯係,“富春山”已是窮途末路,但緝事局卻不會就此放過他,隻是需要時間才能斬草除根。


    趙君宗並不願意回家,記憶已然複蘇,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趙君宗,情感方麵也就淡了很多。


    隻是沒料想,大哥居然去了一趟“尚京”,自然沒有在“尚京文化旅遊發展部”找到他,大哥以為趙君宗犯了什麽錯被革職了。


    趙君宗趕緊打電話給徒弟陳軒的老爸陳水越,讓他出麵跟大哥解釋,陳水越的說詞是,趙君宗外調到“江京”。


    這倒也不是說詞,趙君宗還真是調到“江京文化旅遊發展部”,他的檔案關係也在“江京文旅”的,但他沒有拿雙晌。


    大哥就很不滿,都調回老家幾個月了,居然也不回家,更不聯係家裏人,你這是要鬧哪樣


    越解釋越亂,趙君宗無奈,表示,大哥你先回江京,我們在江京文旅門口會合。


    掛斷電話,趙君宗連夜乘空軌抵達江京文旅。


    等了十來分鍾,他大哥“趙君萬”也從尚京趕回來,兩兄弟相差十幾歲,從小就沒怎麽交流,此時更不知說什麽。


    不知說什麽索性就不說話,趙君萬讓趙君宗跟他回家,趙君宗也不敢拒絕,乖乖的跟大哥搭上一艘懸浮車,嗖,幾分鍾就抵達“平馬鎮”。


    六個八十多歲的爺爺已是聚集在趙家祠堂,其他的叔叔伯伯也同樣聚在其中,姑姑嬸嬸們則沒有在正堂,而是在堂前“天井”兩側。


    趙君宗不是很理解大哥的偏執,他在家裏乃至族裏的存在感一直很低,把他大老遠的叫回來有什麽用打架嗎


    趙大雍是“大家長”,此次祠議就由他主持,主座也是他坐,隻是老爸都說了什麽,趙君宗也沒有記住,他在走神嘛!


    富冬橋殺的人並不限於“連雲區”,相鄰的虹雲、江雲都有人死在他手裏,而其中趙姓、高姓及浦姓的人員居多。


    趙君宗了解到這些情況時,推測“富冬橋”應該也是知道“寒潭秘境”,殺人就是從這些人身上奪取超凡物品。


    “不是隻失蹤七爺爺嗎其他的趙姓人是哪來的”


    大哥冷著臉回答,我們家起勢後,本家也陸續遷來一些人的。


    趙君宗眨了眨眼,才理解“本家”,指得是“夏京趙”,但他家老祖趙聽誌,當年是拿著拆遷款遷徒到“江京”,所以,應該是屬於遠支了。


    如今已不是開荒早期,【聯邦】在“江京”的機構也已完善,“家姓”們自然不可能再以野蠻方式尋求“正義”,此次召開族議是準備“遊”行。


    趙家男女老少約兩百四十餘人,虹雲區的高家人丁興旺,集結了六百餘人,江雲區的浦家則隻有一百餘人。


    近千人在次日湧入連雲區中心,區衙就在那個位置。


    人群中的趙君宗舉著橫幅,低著頭,生怕被維持秩序的“督查”們認出來。


    此次“遊”行不是索賠,是要“血債血償、父債子還”,就是要讓【聯邦】判富春山“死”刑,但估計是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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