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這次不光是寂離一臉奇怪,就連聞人曲都有些不明所以,這群兔子和鴨子能帶著他們前往鍾山風雨樓主人的住所麽?


    “是的,就是它們。”藥老說著,便用竹拐敲了敲地麵,幾道清脆的聲響傳出,那些鴨子和兔子便像是施了魔咒一般齊齊的盯著藥老。


    “你們帶兩位公子去主人那邊,不得有誤,明白了嗎?”顧老十分認真的對著那群鴨子與兔子說道。


    “嘎嘎!”


    鴨子和兔子都叫了起來,隨後便擁成一團,出了大門,出去後見寂離和聞人曲沒有動作,他們還停了下來,對著二人叫了幾聲,似乎是在說愣著做什麽,還不走?


    寂離被逗笑了,隨後便對著顧老施禮道:“那顧老,我們待會見。”說著便先一步出了大門,聞人曲也同樣施了一禮緊緊跟在寂離後麵走了出去。


    待到他們出去後,茅草屋的大門赫然間關了起來,把剛剛出門的聞人曲嚇了一跳。


    “這裏古怪得很啊。”聞人曲有些心驚的對寂離說道。


    寂離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同樣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更多的是好奇,好奇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那顧老口中的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說來也神氣,那群鴨子與兔子就像是有了神誌一般,排成一排,井然有序的走在前方,朝著林中深處走去,一邊走還不忘停下來等待寂離二人。


    寂離看著有趣,笑道:“這還真是有些意思,這些動物未有靈智,卻能夠如此聰明,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辦法做到的,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這鍾山風雨樓的樓主了。”


    聞人曲恰尤其是的點了點頭,與寂離並排走著。他們出來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山邊飄來的煙靄,從竹林的縫隙裏看到落日。鳥兒向藍天上飛著,遠遠看去天邊的雲氣好象是從窗裏流出來的一樣。


    “真美啊。”聞人曲不禁出聲讚美,他有些沉浸其中了,若不是帶著任務來的,他都有些想要在這裏彈奏一曲來抒懷一下自己的喜悅了。


    “嗯,這裏的主人也是一個風雅之人,你倒是可以認識認識。”寂離聞言笑道。


    “哦?寂兄難道不想結交一下這位神秘的鍾山風雨樓樓主嗎?”聞人曲好奇的看向寂離,奇怪的問道。


    寂離卻是無奈一笑道:“他若真能知曉天下事,那必然是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在他麵前毫無秘密可言,相較於這樣的人,我更願意獨自一人獨處。”


    明白了寂離的顧慮,聞人曲也是有了與他一樣的顧慮,若真是什麽都知道的話,那確實太恐怖了些。


    就在二人說話至今他們已經走入一處林中,這裏的竹子要比外麵還要顯得蒼翠,還有多。在夕陽的映襯之下竟透露著一股血紅色。


    二人盯著這些竹子看了一會兒後,隨後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寂離先是反應了過來,精神力爆發,直接將這股困意給衝散了,而聞人曲卻是直接中了招,整個人腦袋低垂,雙目緊閉,意識像是陷入一個泥潭之中,寂離本事想要直接將其叫醒,但耳邊卻是傳來一個空靈之聲。


    “且慢,讓他睡一會兒吧,待他睡醒之後,他的心結也就解開了。”空靈之聲由遠及近,寂離聽者這個聲音卻是無法判斷說話之人的性別。


    “你便是鍾山風雨樓的樓主?那個顧老口中的先生?”寂離聽到那聲音這麽說,也是放下心來與其交談起來。


    “是,也不是。”空靈之聲再次傳出,寂離這次卻是立刻用神識鎖定了聲音傳出的方向,朝著那邊走去。


    “聽顧老所說,你要見我們,那為何要動用這種手段?”寂離一邊走一邊對著空中說道。


    那聲音停了片刻便說道:“一切自有定數,讓你們來也並非我本意,這裏你們本進不來。”說話之人似乎有著一絲情緒的波動,被寂離很好的捕捉到了。


    “那你叫我們前來所謂何事?”寂離站在了原地,不再繼續往前走。


    “請穿過竹林,到我麵前來吧。”那聲音留下這樣的一句話,便消失不見了,寂離聽完也是輕笑一聲,繼續朝著前方走去,這裏的珠子繁茂,但卻長得極有規律,寂離走在小路之上,很快便叫看到了出口。


    他走出竹林,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飛簷高樓,上麵坐落著不少飛鳥,不遠處有一個池塘,裏麵竟還開著花,要知道現在都快要入冬了。


    池塘邊,竹林夕陽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陽光柱,映照在他頎長清瘦的身體上,他俊眼微閉,須眉微張,挺鼻輕嗅,唇角輕揚,又若在思量什麽。此刻他安靜的仿佛與自然榮為了一體,就如一幅淡青淺赭的寫意畫。


    此時這男子手中正拿著一把米在喂食這池中的錦鯉,他手指細長,猶如凝脂一般,仿佛是一雙女子的手。


    寂離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去打破這美好的寂靜,甚至,他有些享受這樣的環境,清幽而雅靜。


    “公子何必站著,這裏有椅子,你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正在喂魚的男子顯然是察覺到了寂離的到來,他嫣然一笑,對著寂離笑道。


    寂離走進了一些,但卻是並未坐下,反倒是來到池塘邊,看著池中不停遊動的魚兒還有映入池水之中的自己。


    “公子看到了什麽?”那男子看著寂離出神,不由問道。


    “我看到了很多,更多的是自己。”寂離微笑著回答道。


    “是公子的前塵往事嗎?”那男子隨口一問,寂離卻是渾然一驚。


    他目光有些警惕的看著那男子,眼神逐漸寒冷下來:“你是否知道些什麽?”


    “公子不必如此警惕,我畢竟是鍾山風雨樓的樓主,知曉一些事情還是輕而易舉的。”那男子微笑道,手中的米被他全部灑進了池塘之中,那原本還顯得十分慵懶的魚兒此時就如同猛獸般朝著那些米撲去,在水中濺起了陣陣水花。


    那男子拍了拍手掌,隨後站起身來,寂離這才發現,這男子雖然長得好看,卻是不高,差了他足足一個半的腦袋,身材屬於瘦小型的。


    不過,任憑他怎麽說,寂離此時的眼中已經閃爍出了寒光,因為他在剛重生隻是,就問過小道士,他說自己的命格已經消失,即使是天道都找不到自己,那如今,眼前這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在說謊。”寂離冷聲道。


    那男子看著寂離的模樣後也是笑了起來,隨後他便說道:“小生可不曾欺騙過公子,不過公子的事跡我卻是知道一些的,不過這並不是我算出來的,而是代代傳下來的。”


    “傳下來的?”寂離聞言一愣,眼中的寒光消失,隨後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


    “沒錯,我姓白,我叫白墨瑤香,白素醒是我祖先,與我同源,至於你得故事,是他一代代傳下來的。”白歌子說道。


    “你這名字怎麽這麽古怪?”寂離麵色有些古怪。


    “父母給的名字,一直以來便是這麽叫著的,公子要是覺得奇怪,可以叫我瑤香。”瑤香說道。


    寂離心裏默念了兩便,隨後還是說道:“算了,那我還是稱呼你為樓主算了,瑤香,總覺得是個女兒名。”


    熟不知寂離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白墨瑤香的臉竟有了一絲的變化,但卻是轉身即逝,很好的遮掩住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便又快速分開,寂離問道:“那照你這麽說,白素醒知道我沒有死,還知道我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來找你?”


    白墨瑤香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將你的事情放進了祖訓之中,讓我們世世代代牢記,直至你的到來,當然還有你的畫像。”白墨瑤香說道。


    “我的畫像?”寂離愣住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反應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太複雜了。


    “嗯,不僅僅是你的畫像,還有一封直至今日都沒有被打開過的信,也一直被放在我鍾山風雨樓的最頂層之中,和你的劍放在了一塊兒。”白墨瑤香的話傳到寂離的耳中宛若晴天霹靂一般,一封給自己的信?還有自己的劍?


    這白素醒早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死了?


    寂離越想越覺得奇怪,但此時的事情輪不到他不相信,因為這一切就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封信,可否給我看看?”寂離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白墨瑤香卻是直接點頭說道:“自然,那封信,塵封已久,本就是在等你,既然你來了,那便是給你看的,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寂離好奇的問道。


    “隻不過,這頂樓你去不得。”白墨瑤香也不怕寂離生氣,實話實說道。


    “我去不得?為什麽?”寂離問道,他怎麽就去不得了,難不成還有什麽規矩不成。


    白墨瑤香也不解釋,來到樓前,隨後將門打開,引著寂離來到閣樓前,推開木門,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陣法,少說也有百來個陣法相互交錯在了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隻要不小心引動了一個,所有的陣法也都將全部被激活,到時候,別說這信了,就算是整個鍾山風雨樓都要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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