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洞入口便在北嶽大帝聖像底座之下,有機關可使神像移開。”張果指著中間一座最大的神像說:“不過你倒不必去動機關,隻需再化劍成氣,便可進去。”


    進了玄冥洞,但見光輝通透,並不黑暗。舉凡神仙洞府,必有法寶照明,不足為奇。


    許逸冰禦劍深入,不一會,忽聽得劍鞘上傳來一陣喘息呻吟。


    張玉腰奇道:“這聲音是怎麽搞的?”


    許逸冰莞爾:“忘記跟你們說了,承影劍不僅可將所處環境的影像化成劍氣,傳遞給劍鞘,也可將聲音一齊傳來。”


    張玉腰喜道:“這法寶真比千裏眼順風耳還管用啊!”


    許逸冰點頭,禦劍循聲而去。


    不一會,忽見影像豁然開朗,卻是一座洞室,被法寶光輝照得通明。


    忽然不知怎的,三人全都麵露異色,一齊背過身去。


    原來洞室之中,一群男女正在上演活春宮,甚是駭人眼目。


    名門正派雖不禁婚嫁,卻都倡導清靜獨修,況且這三人也都尚未婚配,連正常的夫妻房事都沒經驗,更遑論這等場麵了,也難怪他們如此反應。


    過了好一陣,張果咳嗽道:“許道友……”


    許逸冰應道:“嗯……何事?”


    張果道:“快點禦劍離開這裏吧,出口在右上角!”


    許逸冰連忙禦劍出了洞室,長舒一口氣道:“跟花柳雙煞都是一丘之貉!”


    張玉腰道:“昨夜隻有師姐與那柳沐瑤交手最多,依你看此人境界如何?”


    許逸冰道:“他已是豔屍,相當於我們結成靈胎。我雖未與花浴泬交手,料想她也該是豔屍。”


    張玉腰想了想:“花柳雙煞會不會就是駐守這裏的左道首腦呢?”


    許逸冰道:“不好說,可能是吧……”


    張玉腰道:“昨夜我們三人合力,柳沐瑤便不敵敗退。看那情形,就算加上花浴泬,也未必勝過我們。


    若他們就是此間首腦,我們先將他們找出來除掉,豈不省事?”


    張果反對:“當初左道突襲總玄洞天,付出代價並不算小,不該沒有魅屍坐鎮。


    況且對上兩個豔屍,我們並無必勝把握。還是不要貪功冒進,依舊偵察敵情為是。”


    張玉腰道:“我們用承影劍偵察,又不需親身犯險,何須顧慮太多。不如先查清首腦是誰,再做計較。”


    許逸冰道:“就按她的意思辦吧?”


    張果點頭:“這玄冥洞共有三層,一二層很大,且通道錯綜複雜,第三層隻是一個很大的洞室,以前掌門和長老閉關修煉時,總是在第三層。


    我想左道首腦大抵也會在那裏吧。”於是指引許逸冰禦劍探向第三層。


    沿途所經洞室,都是雨窟雲巢,全無半點警惕。


    張果又指引許逸冰禦劍穿過一道密門,終於進入第三層,但聞劍鞘上傳來一陣喘息,隻見那靈光影像又是一副活春宮,正是花柳雙煞!


    張玉腰憤然:“果然這裏的首腦就是他們!我們這就殺進去!”


    張果歎息:“你還是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啊。”


    張玉腰執拗:“那裏明明隻有花柳雙煞,花浴泬還未必是豔屍呢!”


    許逸冰道:“昨晚他們擄走曲陽城許多年輕人,我們先設法救人!”


    張果附議:“然也!偵察整個玄冥洞,爭取救出所有人!”


    張玉腰搖頭歎息:“隻怕是滿洞巫雲楚雨,令人不忍直視啊!”


    許逸冰道:“左道擄人無非是為了采補,之前看到的人裏,應該就有曲陽城的人。”


    張玉腰道:“可是該怎麽分辨妖人和鼎器呢?”


    許逸冰道:“開天眼,看氣行,內氣從任脈轉向督脈的是鼎器,內氣從督脈轉向任脈的是妖人。”


    張玉腰道:“這可不就是小周天嗎?隻是我們運轉小周天是為煉精化氣,左道妖人卻是要吸取別人的元氣,損人利己呀!師姐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許逸冰道:“課上聽孫思邈真人講過。”


    張玉腰戲謔:“你們太白山簡直什麽都講啊!”


    許逸冰道:“這是必修課,對付左道必須知己知彼。”


    說完徑自禦劍出了第三層洞室。


    仔細把一二層搜遍,竟然真被張玉腰說中,處處攜雲握雨,沒有絲毫防備。


    張玉腰笑道:“被我說中了吧,這麽好的機會,怎能偵察了事,要麽救人,要麽刺殺首腦,總要做一件吧,最好兩件都能做了。”


    許逸冰道:“要開天眼看氣行,分別妖人和鼎器,還得到現場去,從影像上可看不出來。”


    三人於是飛落涵元殿前,張果比劃了一陣,忽見殿前密不透風的金母癸水之牆漸漸兩邊排開,顯出一個入口。


    進入大殿,張果徑直走到北嶽大帝聖像前,旋轉供桌上的香爐,聖像隨即向前移動,在背後平地上顯出一個入口。


    三人於是小心翼翼地深入其中,行不多時便聽得一陣喘息呻吟,已是接近他們最先偵察的那間洞室了。


    張玉腰這時卻猶豫了:“非看不可嗎?”


    張果附議:“實在是駭人眼目啊。”


    許逸冰道:“事急從權,不看如何救人?你們不敢看,就我看吧。”


    三人於是開天眼,藏身洞室入口兩側,隻見其中諸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模糊而色彩繽紛的輝光。


    這層輝光上,有一些明亮的點,恰合人身三百六十五穴。


    同時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條明亮的光線,沿著任督二脈周旋,或從任脈轉向督脈,或從督脈轉向任脈。


    這輝光便是人的真氣,隻是一般人的真氣很弱,凡人肉眼看不到,隻有開天眼才看得到,可以據此了解真氣在人體中的分布和運行狀況。


    奇怪的是,洞中諸人裏,交接雙方的真氣運轉,要麽都是從任脈到督脈,要麽都是從督脈到任脈,竟無一對相反的。


    張果和張玉腰都疑惑地看了看許逸冰。


    許逸冰傳音:“雙方內氣皆順行任督者,是在單純合歡;雙方內氣皆逆行任督者,是在相互采戰,正如拔河一般,隻要有一方鬆懈,就會立即被對方奪去元氣。


    這裏沒有我們要救的人,不值得浪費時間,隱身潛行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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