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用隔垣洞見的天罡法力看出剛剛的蜈蚣有沒有靈珠的嗎?”蟬花先生心裏突然響起司馬承禎的聲音,原來是傳音入密。


    蟬花先生傳音:“靈珠神化,能躲避法眼的偵測隻有最高境界的隔垣洞見才能看見,這是仙佛巫三家最高成就者才能達到的境界,我可辦不到。”


    司馬承禎傳音:“可我覺得先生很有把握,並非是靠運氣。”


    蟬花先生傳音:“嗬嗬,我可是大藥師啊,藥材裏有沒有靈珠,我還是有點經驗的,不過這跟賭石一個道理,有經驗也不見得就百分百準確。反正我們也是要生擒他們的,就算輸了,也不會有什麽損失的。”


    司馬承禎釋然,於是不再傳音。


    按規矩,這一輪應該由上一輪的勝者首先下注,但蟬花先生剛剛與司馬承禎傳音,在外人看來好像是在發呆,卻並沒有一人敢催促他。


    水族走私者是真當他是走私組織的後台老板了,吳四郎至少知道了他是外界有名的大商兼藥師,加上又要仰賴他們一行逃出生天,也是畢恭畢敬。至於其他同伴,兩人在傳音時,並沒有把他們排除在外,所以都知道他不是發呆。


    吳四郎直到感覺蟬花先生回過了神,才小心翼翼地道:“先生……這輪該您先下注。”


    蟬花先生點了點頭,看了新的蜈蚣精屍體片刻,取了一片籌碼放在左邊,淡淡地道:“我押有珠。”


    同行諸人一看,並不認為他這是保守之舉,應該還是憑經驗判斷的結果,至於下注少,可能是想顯得低調一點,於是紛紛加注,輪到末位的張玉腰時,前麵風綠綺已經加到八注,她索性直接下了十注。


    輪到水族走私商下注時,他們似乎都不敢相信蟬花先生隻下一注是保守之舉,但又不敢贏自己的後台老板,隻得各下了一注。


    結果吳四郎果然從這隻蜈蚣尾端的一對腳裏挖出了靈珠,於是張玉腰勝出,樂得臉上笑開了花。


    不過她馬上就笑不出了,因為沒有任何經驗,借以判斷蜈蚣往前一對腳裏是否有靈珠,於是對蟬花先生傳音:“先生,往前一對腳裏有沒有靈珠啊?給我提個醒,贏了分你一半!”


    蟬花先生傳音:“我憑經驗,隻能判斷有沒有珠,也隻有五成準確性,至於具體哪對腳裏有珠,我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再說你這樣不是等於作弊嗎?”


    張玉腰沒轍,隻得拿出一片籌碼:“我賭有珠。”


    因為她在蟬花先生這邊排的位置最末,所以她下了注,就直接輪到水族走私者下注。


    他們還是很保守,一連三人都隻下了一注,也都押的有珠。


    蟬花先生忽然不悅地道:“誒?怎麽搞的!能不能認真一些!都是我們贏還有什麽意思?重新下注!”


    於是水族走私者不得不重新下注,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加了幾注,依然押的有珠,尤以水母妖姬下注最多,達到了七片。


    接著輪到蟬花先生下注,他卻一次下了十注:“我押無珠!”


    其他幾人也都聽到了他跟張玉腰的傳音,隻得各自斟酌下注,或押寶有珠,或押寶無珠,但並沒有下注超過蟬花先生的。


    結果這次又挖出了靈珠,於是水母妖姬勝出,隻見她嬌笑道:“這定是老板暗中給妾身分了福氣,妾身該當如何報答呢?”


    蟬花先生道:“賭博就該有輸有贏,否則還有什麽意思?你們隻管大膽下注押寶,不要怕贏,我隻圖個高興,不會計較錢財。”


    若論足的對數,這隻蜈蚣還算普通,是典型的藥用蜈蚣,共有二十一對步足,及一對顎足,令人吃驚的是,在接下來的二十輪裏,雖然總有人押寶無珠,可每次竟然都是有珠,水族走私者一方也是有輸有贏,在這個過程中也漸漸不再局促。


    既然這隻蜈蚣所有腳裏都有珠,也就可能有腦珠,自然成了競賭腦珠的對象,不過這個環節必須等到競賭足珠的環節結束才能開始,所以這隻蜈蚣的屍體暫時被擱置到了一邊。


    到這裏還剩下五隻蜈蚣屍體,也都是清一色的二十二對足,眾人於是賭了七十餘輪,結果竟又出了兩隻可能有腦珠的。


    “因為這次還有七隻蟾蜍聖靈骨要參與競賭,所以我們先來競賭蟾酥珠,最後再來競賭腦珠,請上一輪的勝者下注。”吳四郎說罷,吩咐哨兵把一隻蟾蜍精的屍體抬了出來。


    所謂蟾酥珠,是在蟾蜍精體表的疙瘩裏凝結出的靈珠,那些疙瘩本來是產出蟾酥的地方,但有修為的蟾蜍卻可能在其中結成一顆靈珠,結成靈珠越多,說明一個蟾蜍精修為越高,如果所有疙瘩裏都結出了靈珠,那麽這個蟾蜍精就可能有腦珠。


    此外,每個蟾蜍頭側眼後是產出蟾酥最多的地方,這裏能結成比體表疙瘩裏更好的靈珠,對這個位置的下注不能少於五枚遊光雲母幣。


    蟾酥珠和蜈蚣珠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奇藥材,對人類修士而言,也是輔助修行的上上佳品,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上一輪的勝者是巡海夜叉,聽到讓他下注,便拿出一片籌碼道:“我賭有珠。”


    其他人也根據座位,輪流下注結束。


    由於蟾蜍體表的疙瘩分布雜亂,對這些地方的競賭,隻押寶有沒有靈珠,而不指定具體的疙瘩,由主持人隨機選定一個疙瘩剖開。


    吳四郎於是隨便選了一個疙瘩,一刀剖開,果然出了靈珠。


    隨著賭局的進行,一種不可思議,而又令人驚喜的趨勢漸漸顯露出來,七隻蟾蜍精體表的疙瘩和眼後竟然有可能全都藏有靈珠。


    不過蟬花先生一方對此心知肚明,因為這七隻蟾蜍精屍體根本就是紅姑以她的頭發變出來的,他們早就商量過,要讓這七隻蟾蜍精屍體都出腦珠,這是他們的陷阱,為的是方便生擒水族走私者,所以他們對這種趨勢的反應都不強烈。


    然而水族走私者卻反應強烈,隨著賭局接近尾聲,這種趨勢越來越顯著,每當吳四郎即將剖開一個疙瘩時,他們全都雙眼圓睜,大氣不敢喘一下,緊張到了極點,最後的結果當然都如他們所願,七隻蟾蜍精全都可能有腦珠。


    於是賭局順利進入競賭腦珠的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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