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特送出城後,安德魯一揮手,4匹斥候先行出發,大隊人馬的商隊陸續開拔。


    法爾考依然懶洋洋的縮進唯一的一輛寬敞載人馬車不提,三人聽從法爾考的告戒,乖乖跟在安德魯後討教行軍及發號施令的技巧,不可縱馬亂跑。連續幾天後,趕了大半天的路,由於天氣開始炎熱,悶熱的盔甲讓諾林有點煩躁,提起掛在馬鞍邊的銀槍舞了幾下,嚇了諾林馬前的安德魯一跳。剛到傍晚,安德魯找了個地方就提前紮營。


    晚上,除了放哨的人,大家一團一團的坐在篝火邊,木納的比爾和安德魯十幾天的接觸,雙方還都能談得來,繼續著白天的話題。法爾考扔下諾林和威娜2人,到其他篝火處喝酒,聊天,開玩笑,顯的精神勃勃。諾林可能感到提前紮營是由於自己鹵莽,所以意味闌珊和威娜聊了會天,就鑽進帳篷睡覺不提。威娜坐了會也回到白天法爾考坐的馬車裏,在聽著法爾考插渾打科和眾人歡笑聲中入睡。


    隨著離天牢關越來越近,安德魯開始慢慢謹慎,由於周圍山路的陡峭,以及這裏條件艱苦,山賊、強盜也為之不少。在囑咐三人要小心後,安德魯沉默下來。三人的心情卻開始變得有點興奮,比爾看見諾林提起了槍後,也從馬鞍上抽刀在手。


    “畢~~~由”一聲響箭打破沉默,安德魯大喝:“停,半月陣護車。”馬車一字排開後,除了法爾考的馬車,其他馬車都卸下馬,套上馬鞍,騎兵半月列陣,沒馬的步兵從雜貨馬車裏取出盾牌,抽出刀劍護在幾個少年馬前。


    遠處,四名斥候先後趕回:“隊長,前麵1000米處山穀兩側有埋伏,人數在150左右。”


    “歸隊準備迎敵。”安德魯上前幾步後勒住馬說道。


    法爾考鑽出馬車,站在人群中,抗著劍對身邊三個有點激動的少年說:“你們3個聽安德魯安排,別亂動。”


    對麵,終於陸續出現一支100多人的隊伍,為首的是個紅胡子大漢,身後30多個騎馬山賊拿著馬刀和長槍。再往後是趴在山上一身是土的,陸續趕來的100多人。


    安德魯又跑了幾步停下,對前麵喊道:“各位朋友,大家都為了吃飯,你們看能否行個方便,我們買條道。”


    對麵紅胡大漢哈哈一笑,大聲喊道:“好說,好說,兄弟見麵分一半,送你們到天牢關外。”


    “100金幣給大家買點酒喝,我們自己去天牢關,不辛苦各位了。”


    而後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黑話切口,終於,紅胡子不耐煩大喝道:“插人挑片(就是殺了對方,我們自己分錢)”。


    安德魯黑著臉,臉上的疤由於充血後有點猙獰,抽出馬刀,高舉過頂,劃了個圈。半月陣的騎兵逐漸靠攏在他身後,形成三角攻擊型。


    當對方開始發起進攻後,安德魯一揮馬刀,“殺”,30幾個騎兵一起殺出。衝過1片箭雨,2人落馬後,剩餘人馬繼續衝向對方馬隊。“乒”兩支小型馬隊撞到一處,安德魯躲過紅胡子一刀後,劈殺了其後麵的一個山賊,後麵商行騎兵也重複著劈殺和躲閃。紅光飛閃,前麵飛濺的血兜頭灑在身後的人,畢竟商行的人以前都是正規軍出身,平時操練並不含糊。有25人衝出,繼續居高臨下,往前劈殺落在紅胡子馬隊後麵,用兩腿跑的有點氣喘的山賊。


    紅胡子帶著10幾個馬隊兄弟衝出後,看見還有3個年輕騎士和一個商人守在馬車前,周圍還有20人左右都拔刀圍住四人。心中暗罵,估計這次點子紮手了,勒馬回頭,看見自己的步行隊正被人砍瓜切菜般的在無奈抵抗。


    安德魯躲過地麵上捅來一槍,馬刀劃出一道斜斜的弧線,將對方手臂砍斷後,順勢砍斷了半個脖子,將對方慘呼聲硬生生截斷。紅胡子高呼一聲,“風緊,扯。”帶著還能跑的跌跌撞撞的撤回山穀深處。


    安德魯沒有追趕,和趕上來的步兵歸攏馬匹,捆綁受傷的俘虜,將自己傷員進行簡單處理後,將山賊屍體扔到路邊,自己押送隊屍體放在雜貨馬車中。這一次衝突,原本56人的押送隊,還能有戰鬥力的剩下40人,30幾個騎兵損失一半,10個受重傷,6個死亡。


    三個少年顯然沒想到這樣的血腥場景,有點不知所措。安德魯處理完,繼續派出4個斥候探路,回來後問法爾考是否馬上起程。


    法爾考坐在馬車頂上倒有點興奮,見到安德魯後,跳下馬車:“幹的不錯,有幾個俘虜?”


    “14個俘虜,送到天牢關可以到駐軍處領賞。”安德魯回答道。


    “不用,不用。諾林,威娜,比爾,你們三個帶這些俘虜到路邊,全部殺掉,動作快點,馬上要趕路了。”法爾考看著他們道。


    三人聽言一震,諾林一咬牙跟上安德魯,後麵2人也跟去。俘虜們在路邊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哭喊求饒的、跪地磕頭的、沉默流淚的。三人望著一地俘虜,安德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三人。


    諾林首先動手,抽劍後一閉眼,刺向俘虜咽喉,可能是俘虜掙紮,也可能是自己手抖,刺穿了俘虜的右肩,俘虜一邊慘呼,一邊咒罵:“老子死後做鬼也不放過你們,你們等著。”諾林慌忙拔出劍後,終於打斷了這個山賊人生中,最後的豪言。


    這時威娜也出槍殺了2個。俘虜們哭喊聲更大了,比爾仿佛被剛才俘虜們的豪言,或現在的哭喊聲刺激,大吼一聲,一刀砍下了一個俘虜的人頭,接著瘋了一樣繼續砍殺了起來。三人很快結束了這次屠殺。比爾流著淚在一邊大口喘氣,諾林則開始抱著樹嘔吐,威娜蒼白著臉沒有一絲血色,口中念念有詞。


    遠處馬車邊的法爾考看完,鑽進馬車。安德魯則偷偷笑了笑,讓人把俘虜身上繩索都收回,準備開始起程。


    晚上紮營後,臉色都不好的三個圍坐在篝火邊,一言不發。法爾考則繼續和那些注定提著腦袋吃飯的眾人說笑。


    接過安德魯的酒袋,法爾考走到三人邊上坐下,“今天的馬肉烤得不錯啊,覺得不好吃嗎?有什麽好的做法可以提,將來還有很多機會吃到馬肉,味道還是不錯的。”


    見三人搖搖頭,法爾考繼續說:“這次曆練才剛剛開始,你們以前的豪言壯語呢?如果沒有安德魯,我們幾個也將成為路邊的屍體,那些山賊可不會像你們這樣,為了敵人而悲傷。我知道你們不好受,但是將來幾千,幾萬,幾十萬人的性命和榮譽都托付給你們後,你們將和他們擔負起共同的責任,你們不能仁慈、你們不能懦弱、你們必須將威脅你們的敵人踏入泥土,永遠消失,這才對得起那些一起跟隨你們的同伴。”


    “來,一起喝點酒。為了榮譽”法爾考灌了口酒,把酒袋遞給諾林。


    諾林接過酒袋:“為了責任”。威娜:“為了目標”比爾:“為了將來”。


    酒精把腦中不愉快的思緒衝淡許多,周圍人仿佛感受到了氣氛,休息處又漸漸地熱鬧起來了。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清晨,眾人又開始趕往還有一天路程的天牢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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