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拍頭,道:“我方才都說了要給自家的兒子作主,意思是淵兒若想帶她上戰場,我也得由他去!”


    “你說的,你是天子、金口玉言。”齊王哼了哼聲,道:“不過你家媳婦看樣子也是不想管的,馮旭又是個聽話認份的人,就算內心有計較、也不會忤逆你這個當主子的。”


    皇帝搖了搖頭,道:“雲衣的舅父畢竟是我當年的恩人,我已經讓他兒子送死了、也讓整個馮家家族折去了泰半的人,可不能再送走他孫女!”


    “淵侄兒不是如此莽撞的人。”齊王提醒道:“你應該多相信自己的兒子,就算不想信、也得信信荀老頭子的話!”


    “那,你可信荀老頭子的話?”皇帝背出了當年欽天監監正荀冕給的其中一段話:“荀老頭子說那丫頭是個能『匡扶大燁社稷、濟拔顛危、威震四疆的出將入相之才!』──但老三,那丫頭可是個女兒身!”


    “你可別忘了,咱們的老祖宗開國元聖皇後也是個能殺敵的將才!”


    皇帝對於這句話很是敏感,這廂也有些生氣:“但是老子還沒說要立太子!”


    “誰讓你立太子?”齊王聽著皇帝的語氣也跟著生起氣來:“就算你想立,淵侄兒他還不要!”


    “這話晦氣,別提!”皇帝瞪了一眼自己的兄長,又道:“那丫頭不管再怎麽樣都是長在眼皮子底下,將來也得安安分分地嫁給淵兒,荀老頭子的話是否應驗、可還有段時間能瞧!”


    齊王知道所謂的立太子與奪嫡之爭對於皇帝而言是個傷口,自然也就沒繼續提起,而是說道:“隻要知道這丫頭總向著大燁便沒事了。”


    皇帝點了點頭,這才把氣緩了過來道:“方才一席談話便已知道,那丫頭不是個壞心眼的,就算落了有心人的手裏、也不會鬧騰出什麽來。那丫頭,知分寸。”


    “我同意。”齊王也跟著點了點頭,又像是回味一般地道:“但是,昊老七,那丫頭臉色不好。”


    “那是因為她自己喂了自己毒!”皇帝停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淵兒告訴過雲衣、這才與我曉得的,竟然要為了探上些可用的情報給自己下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齊王皺上了眉:“有這般心計可是不好。”


    “好不好,她應當會有分寸。”皇帝一時間沒意識到現在竟是換自己幫馮芷榕講話了:“趙光本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物,就看看她能查出些什麽,就算不能,頂多就是長長記性、學個乖,她年紀還小,這沒什麽。”


    皇帝一麵說著,這就停下了腳步,往後頭招了招手,而跟在身後的內侍們立刻加緊了腳步扛著輦走了過來。


    “我這就往鳳華宮去了,今日的事情你有了想法以後再與我說。”


    齊王點了點頭,便與皇帝道別分開。


    乘上了輦,滿肚子便盤算起想與自家的兒子衛名清討論些關於北方的事情,或許還得問問馮芷榕那丫頭藏著的秘密……


    馮芷榕這時可羞地想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但怎麽樣都隻能緊緊地將臉埋在靖王的胸膛裏。


    她已然說了無數次“我可以自己走”,但靖王隻是將她抱著,施展輕功幾個踏步便翻上宮牆踏出了通明殿,甚至熟門熟路地避開了巡邏的隊伍與宮人們的眼線回到安秀宮。


    馮芷榕沒能好好觀察這時代的輕功到底多麽厲害,便這麽萬般羞澀地被抱回了自個兒的謙恭院內。


    今日的中秋宮宴可是不能帶奴仆的,因此魚竹和方純成日便待在院子內掃洗,正當要覺得無聊時,便是見靖王抱著馮芷榕回到院子內。


    兩人一看馮芷榕被如此抱著,心裏也有了底,便趕忙分頭去燒熱水、備藥,而靖王則將她給抱回了房間。


    她這才被靖王放到了床榻上,便是扭身站了起來,又是一個暈眩、險些向前栽了跟頭。靖王皺了眉頭,又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去。“身子都這樣了,別鬧騰。”


    “我沒鬧。”馮芷榕鼓起了略帶紅暈的臉頰道:“這衣服還沒換呢,今日在園子裏頭堆了些沙塵、不想沾床!”說著便又重新站起身來,這次緩緩地,那暈眩感也好上許多。


    靖王隻是搖了搖頭,便又順著她的意思扶著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身子要緊。”


    馮芷榕放軟了語氣,道:“就是習慣改不了、也不想改。”


    “你這習慣若是改不了,將來遠遊可怎麽辦?”


    “遠遊自是能夠妥協……”馮芷榕說著,這也回過神來,眼睛一亮道:“你往後願意帶我出去?”


    靖王看著馮芷榕的轉變不住失笑:“你就那麽想往外跑?”


    馮芷榕用力地點了點頭,道:“你想想,像我這般出身的官家女子平日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出嫁後更是得在家相夫教子,一輩子就在兩座宅邸內玩完了,若要是你、可得憋壞。”


    靖王聽了隻是一勾嘴角:“不怕出門吃苦?”


    馮芷榕想了想自己前世的日子,無論是在劇團、或者跨足影視拍攝,惡劣到許多演員都無法耐受、叫苦連天的環境她也是一句苦也不喊地熬了過來,而此世她在馮家被養得更好,體質上也比飽受空汙過敏原摧殘的前世好很多,因此她對自己的精神力還是有點自信的。“不怕。”說著,又俏皮地補了句道:“除了怕你不要我,其他都不怕。”


    靖王忍不住摸了摸眼前這十歲娃娃的腦袋,隻當哄孩子也似地說道:“待到你再大一些,我就帶你出門。”


    馮芷榕迫不及待地:“去哪?”


    “好好等著便是。”靖王見魚竹與方純各自端著一盆子搭著毛巾的熱水與提著一箱兩層的盒子進來,這才說道:“現在先幫你解毒,等你養好了身子、再練上一陣子的武功,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去便是。”


    馮芷榕原以為她磨著靖王說要習武的事情算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現在靖王卻主動把這茬兒給提起,當下心裏便盈滿感動之情:“你平時軍務繁忙,我不會任性。”


    靖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看得馮芷榕都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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