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銀灰色卷拉門被人拽起,地麵的灰塵如霧般散開。緊接著一扇鏽跡斑斑的防盜門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裏是體育館的側麵,眼前的這扇小門是通往體育館內的倉庫。


    平日裏上課的學生,都是經過體育館內部的防盜門拿的運動器材,上課的老師向來也隻會給內部的鑰匙。


    所以外頭的這扇防盜門可以說是從未被開啟過,很多學生甚至都不清楚這偏僻的位置還有一扇門的存在。以至於剛才拽上卷拉門時,那久未開啟四散開的迷霧幾乎讓人迷了眼。


    沒有防盜門的鑰匙,不過這可難不倒g.s.g戰術小組。幾人甚至隻是通過眼神的交流,就已經達成了一致的認定。


    狂徒快速的將背包甩到了前身,然後從裏頭抽出了一截隻有十公分長的金屬管子,金屬管子的頭上還有爪子一樣的鉤子。


    狂徒隨手丟給了老k,後者將管子的底部捏住,然後輕微轉動了一下,在用力的往外一抽,管子一下子就伸長了一大截。


    然後狂徒又拿出了兩根伸縮式的撬棍,分別丟給了鐵狼和爵士,三人從防盜門的上中下三個位置,同時往撬棍上施加壓力。


    先是聽到“哢”的一聲,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手臂再次牟勁,蹲在地上的爵士幾乎快把臉給貼到了防盜門上。他沉穩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發出了便秘式的悶哼聲。


    防盜門像是做出回應般的又“哢”的一聲。


    “應該可以了。”鐵狼鬆開了手,其餘兩人分別也收手。


    防盜門的邊緣已經是嚴重的變形,即便是沒有人去推它,它也順著朝內開門的方向慢慢的往裏打開。


    步入倉庫,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一種所有倉庫都會有的悶熱和窒息感。


    氣味很重,像是灑了一地的機油所散發出的刺鼻味道。


    然後就是看到了一眼收不完的體育器材,整整三大框的球整齊的擺在角落的網框內,還有一些不太常見的列如標槍、鉛球、鐵餅等物堆在一旁,甚至還有幾個殘破不堪的滑板。


    不過最讓人感興趣的還是掛在特定支架上的棒球棍,形式多樣,有木棒的也有鋁棒的,甚至外觀上都有點不太相同。看樣子應該是個別學生做的標記,方便下次容易找到相同的棒球棍。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茉莉仔細觀察,隊伍中的學生已經開始挑起了棒球棍。


    經過一番的亡命路途,剩下的學生,就隻有三個人了。竹竿男李宏,高個子女學生陳妙可。


    還有一位看起來個子並不高,也沒有讓人印象深刻的特點,就是最為尋常的一個普通人,丁義俊。


    三人還在一邊挑著棒球棍,狂徒就突然從茉莉的身後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嗖”的一聲,放下背包。


    “太累了,你們彈藥也用的差不多了,補給一波順便也讓我減輕點負擔。”狂徒說著就從背包裏拿出了一盒又一盒全是嶄新未開封的子彈。


    “你小子怎麽就知道偷懶。”鐵狼嘴上嘲諷著,雙手倒是動作利索,快速的往已經打空的彈匣內填裝著子彈。


    其餘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快速補給著彈藥。在這期間,狂徒是源源不斷的從背包內往外搬著彈藥,甚至將整個背包都搬空了過半。


    老k手裏拿著已經裝不下的手雷,看著還沒有打算停手意思的狂徒說:“你這是要幹什麽,偷懶也不能這樣偷吧?我身上都裝不下了,你還往外搬呢。”


    狂徒聞聲就看了過來。


    “怎麽會裝不下呢。”他站起身,像是搜查似的將老k從上往下拍了個遍,然後一把扯過他手裏的手雷,塞進了老k戰術衣的左上側口袋內,然後笑嘻嘻的說:“你看這不就行了嗎?”


    “不是吧,不是吧。這還是我們認識的狂徒嗎?”爵士還在忙著往手槍彈匣裏塞著子彈,歪著腦袋看著。


    “這不實在是有點累嗎?應該是昨晚沒休息好,你們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就幫幫忙唄。”狂徒憨笑著撓頭,似乎很不好意思開口。


    “行啦行啦。”鐵狼隨手拽起兩大盒子彈往自己的包裏塞去,除狂徒以外隊伍裏唯一還有背包的就是鐵狼,因為他是做為隊伍偵查先鋒,時常會走一些不同尋常的路,所以也會有一些特殊的裝備需要攜帶在身上。


    當然相比起狂徒的背包,他的戰術背包就要顯得小得多,甚至比普通的學生雙肩書包還要小一點。


    “我就做回好人行吧。”鐵狼倒騰著自己的背包,除去一捆帶有抓鉤的麻繩和一把繩索槍以外,其餘的東西都被他騰空了出去。


    狂徒見狀恨不得拎起背包就要往裏倒,鐵狼害怕的急忙捂住了背包口說:“這是要幹啥,我這背包一共就隻有那麽大,你可要悠著點。”


    “我知道,我知道。”狂徒一副笑麵虎的模樣,然後溫柔的將鐵狼的手扒開。


    茉莉站在一旁默默注視了一會兒,雖然平常訓練的時候他從來不允許狂徒減少負重,不過眼下的情況她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就在前不久人家還救過自己的命。


    讓他減輕點負擔倒也不是一個特別過分的要求。所以茉莉也就當做默許的看了一眼,然後就朝著倉庫內的小窗戶邊走去。


    小窗戶是緊挨著朝內的防盜門,大小大概勉強能讓人伸出去一個頭,不過上麵被焊接了防盜圍欄。


    茉莉伸出手輕輕的滑動玻璃窗,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迎麵撲鼻而來,體育館內沒有光線的原因,所以顯得有些昏暗,不過還是勉強可以看得清情形。


    說是體育館,但眼前的格局完全讓人聯想不到哪裏和體育有半分相關。甚至看起來還有幾分商場促銷售賣的感覺。


    大小有十來間門麵,多數以賣雜貨為主。不過茉莉還是一眼看到了一間賣主食的門麵,門麵的招牌上寫著營養便當。


    想來學校裏不是已經有多個食堂了嗎?為什麽在這種地方還會開上這種店,不應該是穩賠不賺的買賣。


    緊挨著這家便當店的是一間小巧精致的奶茶店,門口還放著一隻一人高的玩偶兔,不過如今看不出一點可愛,垂掛下來的兩隻耳朵被黑紅的血漿染色。


    體育館內還到處擺放著木製的障礙物,這回也算是明白為什麽學校裏的銀杏會被大量的砍伐了。


    “這真的是體育館嗎?”茉莉沒有問出口,因為她們確實是朝著體育館去的,這樣就會顯得問題很愚蠢。


    不過,竹竿男李宏竟然毫無征兆的站在茉莉的身後說道:“體育館一共三層加上地下一層,地下的是遊泳場地,一樓就是我們看到的這個樣子,第二層是室內球場,第三層是舞蹈室。”


    茉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略微的轉過頭看向了李宏。


    “之前幸存者們就是被分配在二三層,統一管理和調配,一直到失控之前都是這樣的。”說到這李宏開始皺起了眉,似乎回憶起了極其不願意想起的事。


    那種被恐懼吞噬的感覺,再度侵蝕著他的全身。腦海裏那一幕幕麵目猙獰的畫麵,猶如黑夜中突如劈過的閃電,讓人膽顫心驚。


    “我總有不好的預感,感覺任務目標不可能在這裏。”鐵狼將彈匣塞進了槍身,順手拉起了保險栓。


    “你少來烏鴉嘴了,我可還想早點回去的。”爵士說。


    “好了,先說正事。”茉莉轉過身,站著筆挺的身姿說:“任務很明確,就是徹底檢查整個體育館。不過眼下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剛才從窗戶裏看到,體育館左側的大門是開著的,還有這倉庫正對麵有一扇半開著的小門。”


    “也就是說,我們動手之前一定要先關上這兩扇門對吧?”鐵狼接過話。


    “沒有錯。如果貿然行動,我們就會遇上大麻煩。”茉莉指了指鐵狼和爵士,說:“你倆負責把小門關上,其餘人和我一起往大門的方向走。”


    “最後在到這裏集合。”茉莉指著窗外的一座水池,水池正好建造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之前,呈現著一個心形。水池的中央還有一口一人多高的複古大本鍾,大本鍾背靠著與之有著同樣高度的假山。


    眾人紛紛圍到窗邊看了一眼,確認後隨即點了點頭。


    “出發!”


    推開門,地麵略顯潮濕,分不清是血還是水。但空氣中的血腥味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隊很快就按照事先的計劃分成了兩路。


    但他們沒有著急的跑動起來,反倒是小心翼翼的走著。因為這裏的情況和之前圖書館的大道有點相像,雖然屍體沒有密集到下不去腳,但也是屍橫遍野的狀況。


    看著前麵的人接二連三的點亮了手電筒,狂徒也是伸手按了一下步槍下的強光手電。


    光線成扇形照出,打亮了他眼前的一片區域。


    這時他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一側的汗水,不知道何時居然流汗了。他想不起來,但也沒有仔細去深想。


    腦袋中的記憶一時成了片段,他強行晃了晃腦袋,腳步繼續在往大門靠去。


    就在路過健身房的門口時,他停住了腳步,這裏距離大門已經隻有三間門麵的距離。健身房的門口有一隻向他蹣跚走來的喪屍。


    狂徒似乎在等待他的到來一樣,什麽也沒幹就是漠視著他。看著喪屍那嚴重變形的小腿,狂徒並沒有覺得他可憐,反倒是握緊步槍的手越發變的用勁。


    “哢嚓!”槍托重重的砸在了喪屍的腦門上,本就站不穩的喪屍一時間重重的跪在了狂徒的麵前,就在這時大本鍾的鍾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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