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你要是敢去,本尊定饒不了你。


    蕭羽有些興味索然,也不去跟蕭肥這憨貨解釋。跟著情月初進了修煉所,卻被情月初叫進了房間。


    看著一臉不解的蕭羽,情月初意有所指道:“那兩女弟子和你是什麽關係?”


    蕭羽從未見過她如此嚴肅的神情,心頭驟然一想,就知道情月初的意思,無非就是無為峰主修無為劍典,無為劍典的主旨滅情絕愛。又想到剛才被情月初用刻畫的星圖戲耍自己,心中的悶氣油然而生,想要將局扳回一層,於是道:“隻要我不動情,正常交往而已,有何不可?”


    情月初聞言,背著雙手站在蕭羽麵前,眼神緊盯著他,過了片刻才道:“你是沒錯,但本尊方才觀柳師侄神情舉止,可不這麽想;你為何不明言,絕了她對你的念想。”


    蕭羽覺得,情月初未免管得也太寬了,頓時心生怒意,直言不諱道:“別人心慕於我,那是別人的事,你也要管!怎麽不見你明言拒絕紫楓道君對你的愛慕之心?”


    蕭羽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直插在情月初的心口,她本意是勸阻這個弟子別因為動感情,而耽誤了修行;現在倒好,但被說教了。心中一股悶氣有口不出,簡直難受到了極點。


    “放肆,本尊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作為弟子,你是存心在氣本尊不成?”


    蕭羽撇嘴,動不動就拿師徒關係壓自己,這女人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些。


    哎呀,這死小鬼竟然還敢撇嘴,這是不服啊。


    情月初來氣,道:“你長大了,作為師父,本尊難道還不能管教於你?”


    “師者,傳道受業,如是而已。你又不是我父母,沒權管我私事。”


    這話頓時寒了情月初的心,本是一番好意勸誡,卻被蕭羽當了驢肝肺,也感覺折了自己這個做師父的麵子;這次若不給他一點教訓,以後還怎麽管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就成笑話了。


    想到這裏,情月初想也不想,再次祭出許久不見的神器“教鞭”指著蕭羽道:“反了你,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當本尊說話是放屁,嗯?把手伸出來。”


    蕭羽傻眼,這玩意她怎麽還留著?


    情月初見蕭羽隻顧著瞪自己,卻沒有伸手接過自己的處罰,一時間,也不管蕭羽堂堂七尺男兒之身,照著蕭羽就用神器往他身上招呼。


    “啪啪啪....”


    帶著一絲靈力,直打得蕭羽跳腳躲避。媽的,這死女人還真敢動手!手臂和腰背連挨數下,雖不傷筋動骨,但痛徹心扉。


    眼看情月初沒有停手的意思,蕭羽氣極,想要動手去搶她手上的教鞭,奈何情月初身手不凡,沒搶到不說,雙手反倒又連挨了幾下。


    他娘的,前世挨親爹打也就罷了,今世還要挨這女人揍!想到這裏,他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邪氣,見奪不走情月初手中的教鞭,那隻好....


    仗著身材修長,蕭羽一把攔腰抱住了情月初,想要阻止她繼續施暴。


    情月初萬萬沒想到蕭羽會抱住自己,一時間呆愣當場,揚起的教鞭也忘了落下。


    反觀蕭羽,也是情急之下的舉動。但入手絲滑細膩的觸感,纖細的腰肢,被自己一隻手臂就攬入懷中;兩人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停滯一般。


    直到胸口被壓,情月初倏地在眼中閃過一絲羞意;從小到大,自己哪有跟一個男人靠得那麽近,而眼下,自己不僅被徒弟抱得緊緊,心中再此想到在冰封世界,自己清白的身子也是被這人看個精光。


    雖說修真者不拘小節,但她到底還是知道男女有別。待回過神,情月初立即散去羞意,轉而氣急敗壞地抬起玉手,“啪”的一聲就打在了蕭羽臉上。


    直接把蕭羽給打懵了。


    “狗賊,還不放手?非要本尊將你斬了不成。”


    直到情月初咬牙切齒的狠話傳入耳中,蕭羽這才清醒。


    以情月初的修為,若真要動蕭羽,哪裏還會讓他自己放手,早就一掌將之碎屍萬段了。但到底念及師徒關係,才拚命忍住停留在自己腰肢上傳來的異樣感,轉而冷聲嗬斥。


    到了這時,蕭羽才感覺一股血腥味在自己口中蔓延,才知道,自己被打了耳光不說,還流血了。


    從小到大,除了親爹,何人敢扇他耳光?作為男人,這回麵子裏子算是丟盡了。那麽,作為反擊,惡心惡心對方也好。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蕭羽直接將頭低下去,作勢欲親。


    看到蕭羽的動作,情月初大驚,俏臉上盡是慌亂,下意識將頭往旁一撇,這才堪堪避開蕭羽的嘴,但俏臉上卻傳來溫熱的觸感。


    自此,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不差親也親了。


    被自己的徒弟輕薄,尊嚴和倫理在腦中不停回轉。情月初再不顧及,元嬰修士的威壓溢出,狠狠將蕭羽掃飛出了房間。


    “砰!”


    直到房門關閉,蕭羽這才忍著全身骨頭差點斷裂的痛觸,吐出一口鮮血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了看情月初的房門,滿臉邪氣地笑了笑。這下,我看你還怎麽堅守道心,若是滋生心魔那就再好不過了。


    直到門口再無蕭羽的蹤影,情月初這才忍著殺人的衝動,拚命使出靜塵術給自己洗臉;就好像臉上有髒東西一樣令她非常難受。


    直到洗得俏臉生疼,情月初這才停手,然後就坐在蒲團上,望著空無一物的房間失神。


    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由想起了教導自己修行的師父。同樣是師父,也同樣是徒弟,為何到了她這裏,就變樣了呢?


    師父,這徒弟我不教了成不成?您老人家在天有靈,莫要怪罪我,若是無為峰和無為劍典就此斷了傳承,是我之過,待到了九泉之下再向您老人家請罪。


    想到這裏,又想到蕭羽這狗賊,同樣是徒弟,為何差距如此之大。是自己真不會教弟子,還是另有原因?


    想著想著,始終是百思不得其解,眼中卻有些泛紅。


    為了驅散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打坐修煉又靜不下心來,情月初隻能找點其他事來分散注意力,頓時想到了往生鏡。


    秘境內匆匆奪過寶鏡,都沒來得及查看,眼下時機正好。


    往生鏡作為月族的至寶,為何會取往生之名?難道此鏡能觀一個人的生平過往?


    思及至此,情月初頓時來了興趣,想要看看自己的今世前生。


    等祛除了月仙還殘留在往生鏡上的神識後,情月初這才開始祭煉往生鏡。


    直過了一個時辰,就見往生鏡由原來的古樸,瞬間煥然一新。樣式雖然依舊古樸,但外散的寶光卻內斂了起來,而且自己和寶鏡之間,一股息息相關的鏈接交融在一起,就好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同時,腦海中突然接收到從往生鏡上傳來一股信息,“往生往生,隻空有往生而不得輪回,憾也。不看過去,不看來世,隻看生平。若能得輪回珠,就此合二為一,方顯圓滿,是為輪回往生鏡,可觀前世今生之道,亦可窺伺天機也。”


    看到這裏,情月初不由呼吸一促,窺伺天機!天機,天機,難道是?


    想到這種可能,情月初暫時壓下心中所想,翻過寶鏡的背麵,果然看到一個凹陷下去的地方,想來那什麽輪回珠就是鑲嵌在這裏,方能合二為一了。


    隻是輪回珠的下落在哪?情月初就不得解了。


    但眼下,還是先看看自己今生能不能成就無上大道,成道飛升。


    懷著忐忑不安之心,情月初激活了往生鏡,慢慢摸索;又是一炷香時間,才開始徹底掌握了往生鏡的用法,情月初在鏡麵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道寶光從光滑無比的鏡麵上閃過,然後情月初就看到鏡麵開始變得有如一潭汪泉,雲煙繚繚間,一幅畫麵出現在了鏡子裏。


    情月初抬眼望去,隻看到自己正和蕭羽兩人同塌而眠,雖看不出自己臉上的表情,但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事情了,這一幕是那麽的紮眼。


    情月初再也忍受不住打擊,一口鮮血飛灑而出。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抹去嘴角血跡,情月初眼露殺機,想到這段時間來,與蕭羽的糾纏,就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來個清理門戶。


    剛站起身,往生鏡上突然出現了一行小字,上言:往生可觀,後果自負;不斷前塵,不絕後患。


    什麽意思?


    情月初剛要問往生鏡,就看到往生鏡再次出言:既然選擇查看,就表明已經泄露了天機,若要逆天改命,則大道無緣矣。


    什麽!


    無緣成道?情月初心口一陣抽搐,一股絕望油然而生。


    難道自己往後真要與那狗賊糾纏一生?


    思及於此,情月初開始後悔搶奪往生鏡了。若是斷了與此寶鏡的緣分,能否撇開蕭羽?可又想到此鏡很有可能就是天機圖錄裏所謂的成道契機,雖然隻是猜測,究竟有些不舍。


    正懊惱掙紮之際,往生鏡猶如通人性,又在鏡麵上言:對方若是有違天意,則不納入保護之中。


    情月初看罷,頓時生出一股希望,連忙道:“何為有違天意?哪方麵?”


    上言:大道致簡,天意難違;順者可成,逆者則敗。不枉造殺孽,不破壞天道秩序。


    意思就是說,如果蕭羽安安分分修行,她就奈何不了對方;若是蕭羽犯錯,惹下大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斬了他!


    嗯,天道果然公平。


    隻是,唉!


    情月初歎了一口氣,收回往生鏡。


    就此靜坐了一夜,情月初不再和往常一樣修煉;到了第二天一早,也不跟蕭羽他們打招呼,隻留下一塊玉簡放在房裏,就悄然回了宗門。


    到了晌午,本該商議下一步去向的,但蕭羽等人始終未等到情月初出現。作為長輩,由情月初決定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師弟,師叔人呢?”


    坐在一旁,柳青青看著蕭羽的俊臉,雖然此時蕭羽的臉恢複如初,但她還是察覺到一絲痕跡,再觀蕭羽麵無表情,心中不由一擰,難道是因為自己?


    這裏就屬蕭肥不明就裏,左等右等,耐心早已消磨,“老大,要不你去看看師祖起來了沒有?”


    卻被宋靈兒瞪了一眼,道:“師弟,等長輩乃是我等應做的,豈可心生催促之理,要是被外人瞧見,還以為我無量仙宗目無尊長呢。”


    蕭肥被這一輪嗆白,自知理虧,趕緊道歉,就坐在位置上不發一言,等著蕭羽拿主意。


    又過了一個時辰,還是不見情月初出門,蕭羽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可又擔心挨揍,最後看向柳青青道:“師姐,同為女修,還請你去看看情況。”


    柳青青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心下了然,看來自己猜對了,這對師徒果真鬧矛盾了啊。


    起身去敲門,良久沒有聽到房內有動靜,這才開口試探道:“師叔,您在不在?”


    問了幾句依然沒有回應,於是用手去推房門,沒想到房門一推就開。


    直到進了情月初的房間,裏麵什麽都沒有,隻在蒲團上發現了一枚玉簡。


    拿起玉簡,柳青青再次回到大廳,一把將玉簡交到蕭羽手中道:“師弟,屋裏沒人,隻有這枚玉簡。”


    接過玉簡,蕭羽鬆了口氣,走了也好,省得自己和她見麵尷尬;經過一夜思想,他也為自己的無理舉動,而心生懊惱,隻怪自己一時衝動。


    嗯!不過沒想到的是,這女人的臉觸感還不錯。不對,對方可是情月初,是自己的仇人,怎麽可以這麽想!搖頭將這種荒唐的想法甩掉,砸吧了一嘴,蕭羽很快壓下胡思亂想,拿起玉簡開始瀏覽其中的內容。


    “速回宗,不用上無為峰,直接去無情涯,數罪並罰,思過百年。”


    寥寥數語,卻道盡了失望。


    蕭羽死死握著玉簡,始終沒有動靜,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


    氣氛頓時有些壓抑,從蕭羽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連跳脫的蕭肥都感覺到不妙;一時間,大廳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情月初不在,蕭羽遂問三人有何打算,結果不用說,都讓蕭羽拿主意。


    考慮到他們都可能有任務在身,加上修仙界大亂,多一個人多一分安全。這裏肯定不能久留,若是讓裏麵的修士出來逮住自己,那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自己修為已經到了融合巔峰,還需要鞏固一番才行。思及此,蕭羽便一邊陪他們做宗門任務,一邊鞏固修為梳理自己所得。


    情月初回到無為峰後,足足等了蕭羽數月之久,仍不見蕭羽蹤影,心中氣惱萬分;以他的腳程,就算是爬,也該到了才是。肯定是如她所想的那樣,懼怕去無情涯思過,才久久不回。


    不過氣惱歸氣惱,情月初其實心裏也是複雜難明,一方麵希望蕭羽聽自己的話,乖乖回宗接受處罰,以表示服軟,順了自己的意;一方麵又不想蕭羽回來,因為她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理,見不見麵?


    如今蕭羽替她做了選擇,情月初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一股失落油然而生。蕭羽的不聽管教,即為自己作為師父很失敗,連個徒弟都鎮不住;從自己的平靜生活被蕭羽打破後,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習慣了,現在回到原點,反而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以前除了於師姐和大師兄,她還能偶爾來往一二,可現在呢,大師兄下落不明,於初陽師姐又在外頭。抬頭時發現,到了現在,整個宗門竟有一種舉目無親的感覺。


    雖說修士喜歡講究清靜無為,了無牽掛,一心向道。可真正到了這一刻,難免心生悲戚。


    罷了,還是不管了,讓無玉這種人折騰,自己還是去尋找輪回珠吧。可茫茫人海,修真界那麽大,該上哪找去?


    情月初理清思緒,要想找輪回珠,首先就是從天機老人下手。聯係到往生鏡和輪回珠本是一體的關係,聽小鬼所言,作為巫族族長,天機老人很可能擁有輪回珠。如果天機老人沒有將輪回珠帶去仙界,那麽很可能就留在巫族。


    可巫族在靈界,這要上哪找去。


    其次,輪回輪回,這肯定跟鬼界有關,加上百鬼夜行的出現,往生鏡到手,那麽輪回珠也有可能在鬼界某個地方。


    除了這兩個地方,想要尋找輪回珠更是大海撈針一樣難。


    有了目標,情月初再難久呆,決定先前往鬼界一趟。


    再說蕭羽,經過數月時間,他一邊陪蕭肥三人做宗門任務,清理無量仙宗管轄區域內的入侵者。一邊鞏固修為,不僅將靈劍的品階提升,還將馭魔術的最後一層成魔,給修煉透了。


    還去了一趟幻魔空間,回風雪可謂在裏麵混得風生水起,修為最高,不僅平時作威作福的魔猿老實了許多,更是幫蕭羽教導眾女修行。


    有了回風雪的教導,不僅魔猿經常過來蕭家村偷聽,更是讓眾女的修行之路,少走了很多彎路。


    然而這次見回風雪,卻聽回風雪說道:“少主,如今我不能出去,外麵還有很多事該怎麽辦?”


    蕭羽不解,修仙界大亂,也成功引出了情月初,雖然功虧一簣,但還有何事?


    回風雪一看蕭羽臉色,就知道他忘了,於是解釋道:“修仙界大亂之後,我一直聽從你的吩咐,陸續抓了不少修仙界的修士,尤其是無量仙宗的弟子,他們都被我關押著,之前殺過一批,剩下的該如何處置?”


    蕭羽一拍腦袋,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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