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君懿華收到一個匿名包裹,打開瞧了瞧,是一支簪子,最底下是一封信。


    看筆記他們應是莫鯉。


    上麵寫道:有些事,終究不敢當著你的麵說。我的確還有別的身份,但不方便透露,等有機會定然要與你當麵說,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家人,隻是現在有出了一些事,我必須要離京一段時間,有什麽事可拿著我送你的簪子去月華樓,他們會幫你。還有,我喜歡你!


    莫鯉書。


    君懿華看完信,心中並無甚起伏,隻是讓小荷拿去燒了,再沒有下文。


    隻是那隻簪子,卻被她收了起來。


    自古男子送女子簪子,都是有求娶之意,縱使不同意,也要當麵說清。


    君懿華同前幾日一般,在床上一坐便是一日,隻在小荷近來送吃的時候,朝她說了一句:“小荷,我累了,好累好累!”


    “姑娘您確實累了這幾日都瘦了。”小荷看著自家姑娘的臉道。


    “我總感覺,孫家的事跟我有關係,我昨日去找莫鯉問是不是早就與那些人認識,他沒說不認識,還承認了有其他不可告人的身份。”君懿華說著說著便哭了。


    “姑娘同莫老板認識?”小荷問道,她從不知道君懿華,與莫鯉交好。


    “嗯,認識幾年了,隻不過認識的方式易惹閑言蜚語故而誰都不曉得,可今日他送來了那封信和一隻簪子。”她看著小荷,她如今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有人提前商定好的,姑娘隻不過推波助瀾了,您隻是被卷入其中罷了!”小荷扶著她的背,安慰道。


    “有發生什麽了?”君懿華抬起頭,問小荷。


    “楚姨娘去了,在孫家後院的角落找到的,身上沒有防火水的痕跡,順著她查或許能找到線索。”小荷道。


    “那就去讓涼秋去查,跟哥哥借一下人!”君懿華趕緊道。


    “是。”小荷道。


    ————————————


    藍衣教


    “你確定要加入藍衣教?”


    一個女子渾身是血,靠在牆壁上艱難的站著,麵前是一個穿藍袍的女子。


    穿藍袍的女子雙手抱劍,輕輕靠在一顆書旁,這棵樹自洞中而生。


    “確定!”渾身是血的女子道。


    這藍衣的正是之前與慕謙淩比武的鬼麵羅刹,藍衣教左使!


    “左使,您為何要救我?”這渾身是血的女子便是林侃之女,林梧霞!


    開始,她一心尋思,被救後她覺必須要為父母報仇,便四處躲避慕謙淩的追殺,後來不知為何撤了對她的追殺令,她一路顛簸去了未婚夫婿家,卻被亂棍打了出來。


    她無處可去,走著走著在森林裏迷了路,在她即將成為老虎的盤中食之際,便是她眼前的人救了她。


    之後又知道她是藍衣教的左使,藍衣教她在父親那裏聽過,是一個殺手組織,但似乎效忠於某位王爺,隻是具體哪位王爺她倒是不知道。


    隻是瞧這樣子,這位王爺必然不是謙王爺,若是謙王爺,這位左使又為何就她呢?直接將她殺了不就好了?


    謙王爺效忠於陛下,既然不是謙王爺那必然是哪位王爺暗中培養的,待不時之需,隻是這不時之需是什麽,就不好說了,她便要等這個不時之需!


    “你跟我很像!”鬼麵羅刹晃了晃神,道。


    “什麽?”林梧霞沒聽清楚。


    “我家人,都死於非命,是前任左使將我就出來了。”鬼麵羅刹似乎回想起什麽。


    自上次她從慕謙淩那回來,腦子裏便一直會回想起一些小時候的畫麵。


    幼時,她的記憶力沒有父親,隻有母親。


    有母親為她煲的湯,有母親為她縫的衣裳,還有母親教她識字讀書,和母親在一起的好多時光。


    唯獨沒有父親,因為她的父親是一位大將軍,為了連朝征戰了半生,回頭來卻被扣上了一個謀反的罪名。


    “我每隔一個月都會來一次,這些你自己琢磨,有什麽不懂得可以問我。”說完她便丟下幾本書,出去了。


    鬼麵羅刹輕撫著自己的臉龐,腦海中全是大火燃燒的模樣。


    熊熊的大火將整個劉府燒沒,便是從那一夜世上再無劉靜蓉,隻有鬼麵羅刹藍魅!


    她擦眼淚之際,後麵傳來一個男聲,道:“藍魅,你怎麽了?”


    藍魅轉過頭,麵上甚是嚴肅道:“你怎麽來了?”


    他是藍衣教的右使,叫藍魍。


    “你哭了?”藍魍上前,藍魅作勢要打他,卻被他躲過去了。


    “藍魅,你哪裏都好,就是這脾氣該改一改了。”


    “用不著你管。”藍魅自顧走開。


    “你個小沒良心的,果真不用我管?”藍魍沒追上去,隻是在後麵大喊。


    “是,不需要你管!”藍魅道。


    說完藍魍追上去,攬過她的肩,藍魅也沒躲,藍魍道:“你這次出去有找誰打架了?”語氣溫柔。


    藍魅停下腳步,看了看他,道:“你猜我找了幾個人,猜對了我就與你說。”


    “五個?還是六個?十個?”藍魍問道。


    “不是不是,都不是!要不咱倆打一架,贏了我就告訴你!”說完藍魅便摩擦起了拳頭,做好了大家的架勢。


    “好啊!咱倆好久沒打了。”說完藍魍飛身去了遠處一棵樹頭。


    藍魅看著樹頭上的藍魍道:“那我不客氣了!”


    “那便讓我瞧瞧去,我們的小藍魅武功提升的如何啊?”藍魍眼睛細長,一笑便看不到眼睛了。


    說完,藍魅拿出一根長鞭,在空中揮舞了幾鞭,周圍書上的花兒被鞭子打的紛紛落下,藍魍並未拿出武器。


    與他而言,武器隻會拖了他的後腿,因為他善醫也善毒,毒藥便是他最好的武器!


    “藍魅,小心我的毒!”說完他繡中飛出數百枚銀針,被藍魅一一躲過。


    “不錯嘛,有進步!不過……”藍魍沒說完。


    藍魅收起鞭子,下巴微揚,道:“如何?”


    “不過你還是中了我的毒!”藍魍笑道。


    說完,藍魅便覺得渾身酸軟,竟直直倒了下去,幸而藍魍迅速接住她。


    “你是怎麽做到的?”藍魅道,此時她已經使不上力氣。


    “這毒,可以沿著你的鞭子蔓延,若是刀劍反而不會這麽容易。”藍魍拿出解藥給她服了一粒,又將鞭子用布包了起來,又給了她一包藥粉。


    “回去後把這藥粉倒進水裏,再用水把鞭子浸泡一個時辰,毒便會解了。”


    “藍魍,為什麽你的毒就是防不勝防?”藍魅道。


    “一個用慣了毒的人,哪裏都會是他下毒的地方!”藍魍將藍魅扶起來,過了一會兒藍魅已然恢複過來了。


    藍魍又想起來,問道:“所以你又找了幾人打架?”


    “一個!”藍魅道。


    “誰?”藍魍問道。


    “這是另一個問題了!”藍魅道。


    ———————————————


    當初樂怡長公主難產離世,胎兒生下來便隨母親去了,慕謙淩為他請封了世子之位。


    “是,王爺!”嶽北再道。


    “好了,去喝酒!”慕謙淩打開門,自顧往府外走,嶽北跟在身後,還不忘吩咐韓城一句不必跟著,先去把慕謙淩朝服清理出來。


    韓城一聽大喜,自從王妃亡故後,王爺便再沒上過朝,即便是年節也未進過宮。


    宮內是慕謙淩與樂怡長公主相識之地,那個時候,他父親是鎮北大將軍,母親是將軍夫人,身上有誥命,時常被如今的太後召進宮裏,他便也跟著一起。


    他們經常在宮裏一起玩耍,她性子恬靜,不愛說話,很溫柔,但骨子裏有一股高貴之氣,是在這種環境中熏陶出來的。


    她一笑,便如同陽光照進了心間。


    此時,慕謙淩正晃晃悠悠去醉來樓,路上恰巧遇上了一位故人。


    “水靈兒見過王爺。”


    自那日,慕謙淩便再也沒有找過她,她亦沒有見過他。


    慕謙淩今日心情不錯,道:“隨本王去趟醉來樓!”


    她本以為慕謙淩已經厭了她,聽到他如此說,心中甚是高興,道:“是!”


    慕謙淩摟著水靈兒的纖腰,走進醉來樓,嶽北去要了間雅間。


    今日雅間本已預訂完了,掌櫃突然想起來上午有位客人預訂了一天的雅間,但中午便走了,想了想,朝著旁邊的夥計道:“幫這位客人帶路!”


    去的是上午雲棱約君懿華的那個房間,一進去慕謙淩便道:“上兩壺竹葉釀,然後上四道小菜!”


    夥計應了一句,便出去了。


    水靈兒一進房間,便看到了那架琴。


    她是牡丹閣的花魁,最擅琴,對於琴也很了解,那琴一看便是好琴。


    上去撥弄了下琴弦,道:“王爺,可否讓水靈兒為您彈奏一曲?”


    慕謙淩認得那把琴,曾是謙王妃最喜愛的琴,他記得有一次她發現琴丟了很著急,去過的地方都去找了一遍。


    並非沒有找到,而是找到了有送了人。


    他曾問:“你那麽喜歡那把琴,為什麽送給一個陌生人?”


    她說:“她是個愛琴的,定會比我更珍視此琴。”


    可如今,這把琴就擺在這裏,讓人隨意撥弄,便是對這琴的愛意嗎?


    “住手!”慕謙淩吼道。


    她,不配觸碰這把琴!


    “這把琴,你沒資格碰!”隨後慕謙淩打開門,“小二,小二!”


    “公子怎麽了?”過來一小二,問道。


    “這把琴,你們從哪裏弄來的?”慕謙淩問道。


    小二解釋道:“這是一位貴人贈予我們少東家的,少東家不擅談琴,便放在此處,讓善琴之人來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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