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襲的劍意沒有威力,眾劍修自然不能攻擊了。


    麵對這樣的考驗,他們隻有釋放各自的劍氣與劍勢,迎向朝自己而來的劍意。


    一時間,火山口劍氣縱橫,劍勢蓋壓一切。


    但卻又被隔絕遮掩大陣所阻擋,劍氣與劍氣不能相交,劍勢與劍勢不能相觸。


    很快,眾劍修的劍氣與劍勢就與那劍胚釋放出來的劍意這第一次接觸了,在接觸的那一瞬間,劍意同劍氣與劍勢糾纏,在無邊無際的岩漿上空


    幾個呼吸的功夫,那些劍氣就被甩了回去。


    速度之快,眾劍氣的主人都難以作出反應,被自己的劍氣傷到,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這部分修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竟然失敗了,我不會失敗的。”


    便見他們重新端坐,很快就靜下心來,一股劍氣自身體中生出,再次向著感知中的劍胚而去。


    那劍胚雖有生出了靈智,可靈智還很模糊,很多事情還處於本能狀態。


    壓根不知道之前已經與這些劍氣較量過,在感受到再有劍氣而來,它立即釋放出數十道劍意,向著那些劍氣迎了上去。


    結果很明顯,劍氣與劍意糾纏沒多久,劍氣再度被甩回,眾修士難以做出反應,被自己的劍氣再次打傷,猛地再吐出一口鮮血。


    神色較之剛剛,明顯又虛弱了許多。


    雖然兩次傷到眾修士的是同一個劍氣,也即自己的劍氣,可他們在迎接前後兩道劍氣的狀態不同。


    第一道劍氣傷到他們前,他們處於無傷狀態,而第二道劍氣傷他們前,他們已經被前一道劍氣所傷,處於受傷狀態。


    前後兩種狀態的扛傷能力不同,所以第二次受的傷遠比第一次重。


    便見這些修士匍匐在空中,嘴裏流著血,很是難受的樣子,好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硬是沒有一個人重新盤坐。


    如此,小半盞茶後,終於有一人勉強重新盤坐了回去。


    此時他神情憔悴,臉色蒼白,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


    這種情況之下,他就應該立即停止嚐試收服劍胚,立即回到火山外麵。


    但此人的做法卻讓人帶跌眼鏡,他竟然不顧性命,強行再釋放出一道劍氣向著感知中的劍胚而去。


    隨後,陸陸續續有人重新盤坐回去,一個個都沒選擇離開,而是和最開始那人的做法一樣。


    突然,有一築基老者站起了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一抹苦笑。


    “哎,此等寶物卻與我無緣。”


    說罷,他轉身禦劍而去。


    緊隨此人之後,又有四人選擇了玉簡離開。


    毫無疑問,在麵對巨大的疑惑時,他們敢於去拚,可到了事不可為之時,他們又能做到幹脆放棄,這樣的修士往往都能闖出一片天。


    他們禦劍出了火山口,帶著重傷回到了大廳。


    剛一出來,便收了各自的靈器與法器,來不及與給金丹真人見禮,便盤腿打坐。


    眾金丹真人清楚,他們已經受了重傷,所以並未怪罪。


    便見玄火真人與仇陣兩人走到五位歸劍山劍修身前,取出幾粒丹藥給這五人服下了。


    五人服下丹藥後額頭冒險,好像很難受似的。


    兩位真人又走回火山口旁,玄火真人歎了一口氣,“哎,肯定有不少人跟他們的狀態差不多,可卻隻有這五人回來,劍胚對劍修的誘惑是真的大啊,一個個竟然連性命都不要了。”


    聞言,淩緣生表情嚴肅道:“這些人心性不定,故而才回遭此一劫。”


    仇陣點頭,“道友所言甚是。”


    另一邊,那些第三次嚐試收服劍胚的修士同前兩次一樣,自己的劍氣被打回,將各自的主人擊倒,匍匐在空中,嘴裏不斷流血,身體中的靈力也不安穩,在裏麵不斷的亂竄。


    到了此時,又有幾個人幡然醒悟,長歎道:“我與此物無緣啊。”


    待到恢複了一些氣力,便重新盤坐,這次不再嚐試收服劍胚了,而是就地療傷調息。


    他們為什麽不回到火山口?無他,他們的傷勢太重了,已經不足以他們禦劍離開火山內部。


    有幾個人幡然醒悟了,可更多的人卻仍是執迷不悟。


    他們盤坐回去後並未就此放棄,選擇療傷調息,而是在稍稍恢複後,開始了第四次收服劍胚的行為。


    他們心性不定,麵對這樣的誘惑難以自控,就像賭徒一樣,連輸了好幾次後,仍然想著翻盤。


    而他們的性命就是賭資,他們已經不要命了,這種不怕死,不要命的最為可怕。


    另一邊,那些領悟了劍勢的修士仍在與劍胚的劍意做糾纏。


    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不多,除了歸劍山的五位金丹真人與淩有仙之外,便隻有兩位來自歸劍山的築基期修士領悟了劍勢。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望空穀內,一處崩碎的山石前,公孫彥拍了拍手,“總算將這一處修複好了,還有兩處地方,得加把勁兒了,要是不能盡快修複好,搞不好後麵要出大亂子。”


    說著,他也不敢怎麽休息,立即動身前往下一處地方。


    陣法是他們的一大殺器,如果歸劍山的人真要打,有著陣法幫助的玄火真人一方就掌握著主場優勢。


    憑借著陣法所帶來的威懾力,歸劍山的人都不一定敢打,可見陣法的重要性。


    萬毒海域之外,越來越多的修士從萬毒海域內回到外毒海域外的坊市。


    最先回來的人不知道萬毒海域內具體發生了事情,為此,各個坊市的高層還專門派出修士進入萬毒海域探查情況。


    但隨著從萬毒海域深處的修士返回,各個坊市的高層業道了一個消息。


    萬毒海域內發生了一場超大地動,無數毒蟲轉移,越聚越多,形成了大蟲潮。


    又因為蟲潮的原因,引動了妖獸潮。


    如今的萬毒海域內妖獸潮與蟲潮四麵出擊,甚至彼此爭鬥,裏麵相當慘烈,異常凶險。


    而且他們還帶回來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那就是有妖獸潮和蟲潮向著北邊來了。


    相對於萬毒海域來說,千群島鏈的各個修仙坊市就在北邊。


    也就是說,正有妖獸潮與蟲潮向著各個修仙坊市來了。


    接道這個消息的各個坊市高層立馬召回了被派進萬毒海域探查情況的修士,同時將知道有妖獸潮與蟲潮來襲的修士嚴格看管起來,防止消息走漏,引起騷亂,甚至是逃離修仙坊市。


    正常,如果坊市中的人都逃走了,那誰來駐守各個修仙坊市。


    對於鎮守各個坊市的金丹真人來說,他們需要這些修士協同防守,隻有這樣才能堅持更久,保住坊市,不至於造成大的損失。


    所以各個坊市很快就出了隻準進,不準出的命令。


    到了這時,即便是傻子也肯定知道出事了,可他們已經不能離開坊市了。


    不久,各個坊市的鎮守金丹真人召集坊市中的築基期修士談話,眾築基期修士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詢問與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過了一會兒,鎮守金丹真人帶著一幫築基期修士出來了,這些築基期修士都是從萬毒海域回來的,知道裏麵的實情。


    “前輩,還請告知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對啊,還請前輩告知我們發生了什麽。”


    眾修士顯得很急切,關乎自己的小命兒,能不急切才怪了。


    鎮守金丹真人道:“老夫剛剛接道消息,有妖獸潮跟蟲潮向著北邊來了,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衝出萬毒海域,向著坊市而來。”


    眾修士早已有了猜測,可當親耳聽到時,也不免驚呼與嘩然。


    “妖獸潮與蟲潮來襲,這顆如何是好?”


    有膽小之人道:“蟲潮勢大,非我等能力敵,我看還是趕緊轉移吧。”


    鎮守金丹真人則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數十個呼吸後,他才麵色不變的道:“諸位小友放心,老夫已經向北邊各個勢力求援了,也已經將此事匯報給了白龜島,相信永不了多久,白龜島就會排除援兵,大家隻需要堅持一段時間,我們就能獲救了。”


    對於千群島鏈南段的各個勢力來說,萬毒海域外的這些修仙坊市,便是橫梗在他們與萬毒海域之間的要塞。


    他們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坊市陷落,從而讓要獸潮與蟲潮進入各自的勢力範圍內私掠。


    俗話說的好,禦敵於國門之外。


    同樣的道理,這種情況下,肯定是將要獸潮與蟲潮擋在各個修士坊市的南邊最好了,如此內地就能得到保全。


    白龜島駐守著五大派的修士,已經許多東部眾多勢力的修士。


    負責統籌組織千群島鏈眾多勢力與散修,共抗妖族,雖然同妖族的戰場已經轉移到了萬群島鏈了,可白龜島依然保留著強大的修士陣容。


    作為整個千群島鏈守護者,他們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萬毒海域的蟲潮衝出萬毒海域,查毒千群島鏈南段。


    再說了,五大派都有坊市在萬毒海域之外,每年都為五大派帶來大量利益,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這些地方的。


    鎮守金丹真人說了很多,就是為了安撫人心。


    眾築基期修士得到了保證,便也安心離去,開始配合坊市方麵組織修士防守妖獸潮與蟲潮。


    兩個時常後,衝在最前麵的蟲潮終於衝出萬毒海域,如海浪一般撲向各個修仙坊市。


    一些小修仙坊市與小據點被這股蟲潮輕鬆抹除,有些勢力的坊市則很輕鬆的就擋了下來。


    蟲潮化成小股,一路橫掃,向著仍堅持著的坊市匯聚。


    同時,正有更多的蟲潮從萬毒海域殺出,甚至妖獸潮也已經出現了。


    而接道求援消息的北方各個勢力與白龜島立即派出了援兵,更有金丹真人帶著一批築基期修士,乘坐傳送陣,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協同防守,等待後續支援。


    萬毒海域之外爆發蟲潮與妖獸潮時,望空穀內,公孫彥終於完成了大陣的修士。


    此時對劍胚的爭奪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那些尚未領悟劍勢的修士已經死了不少,不過遺體尚在火山內,暫時不好取出。


    活下來也隻能就地療傷,沒能力去火山,隻能等待事情結束,外麵的金丹真人出手相救。


    總計八位領悟了劍勢的修士爭奪劍胚,如今已經有六人出局,僅剩下了兩人。


    這剩下的兩人正是餘塵餘淩有仙,兩人有一個公共的特點,那就是都有自己的劍道。


    至於那些出局者,他們都沒有自己的劍道,他們的劍道來自於歸劍山的那塊劍碑。


    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東西,他們在完全繼承那劍碑上的劍意前,六人的劍道劍道永遠不可能完全。


    說白了,他們的劍道是不全的,劍胚作為未來的絕世之劍,又怎可能選擇這樣的劍道的修士呢。


    淩有仙的劍道是不將任何困難放在眼裏,麵對困難毫不退縮,正應了“無退”兩字。


    餘塵的劍道就不同了,他是紅塵劍道,劍道之中蘊含了紅塵滄桑,能讓人陷入滾滾紅塵之中,這與他曾遊曆紅塵,與塵世之中完善自己的劍道有關。


    對於劍胚來說,淩有仙的劍道無疑更受他的歡迎。


    因為劍胚在這地底岩漿中苦熬了數萬年,經受岩漿,天地打磨,如果他某一刻放棄了,他就會滾滾岩漿之一,而不可能化腐朽為神奇,最終成為一柄有望化劍的劍胚。


    說白了,它這一路走來崎嶇坎離,還要遠甚淩有仙,他要的主人乃是意誌極其堅定之輩,我命由我不由天。


    餘塵被劍胚放棄了,淩有仙也在做著最後的嚐試,然而一樣希望渺茫。


    然而淩有仙怎能善罷甘休,無奈之下,他隻得寄出自己的本命法寶虛劍。


    以虛劍同劍胚相抗,萬一損壞,淩有仙的劍道之路就算是完了。


    但明知如此,可他還願意這樣做,顯然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信念感染了劍胚,與劍胚的那種不服輸,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念竟然產生了共鳴。


    虛劍與劍胚相互糾纏,最終竟然合二為一。


    旋即一股強大的劍勢威壓四方,卻被隔絕遮掩大陣族困。


    劍勢的威力再強,依然難以與整個大地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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